蘇鸞的那些照片畢竟是發佈在網絡上,即使後來沒在有新照片放上去,可那股熱潮卻依然如火如荼。
由於蘇天釗的刻意打壓,關於那些照片的報道並沒有出街,看樣子,蘇天釗是對這種輿/論的壓力沒有任何的法子,惟有是等待著風潮過了煙消雲散,畢竟話題這種東西,從來都是貪圖新鮮的,大眾也是如此。
蘇涼一直往返家與工作室間,近日,裴聿似乎很忙碌,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兩人幾乎沒能談上幾次話。倒是羅頤柳曾經打過通電/話過來,詢問事情的進展,她含糊地說了幾句,才算是勉強應付了過來。
其實,好幾次她都想問問裴聿關於蘇鸞事情的後續,可每次看見他疲憊的面容,她又強迫自己忍了下來。先不管蘇鸞到底是真是假,這樣的事,始終還是挺麻煩的,就怕網上的人肉搜索最後會把那照片中的男女主角給找出來。
然而,怕哪樣就偏來哪樣。不久後,照片中的女主角被挖了出來,就連蘇鸞的學校地址以及蘇宅的地址都無可倖免郎。
由於輿/論過大,有些報紙雜誌開始著手派人在蘇宅門口蹲點,雖然畏懼著蘇天釗的勢力,但也有些不怕死的只為博得頭條新聞。
不過幸好,那照片裡的男人還沒被人肉出來開。
小玉不清楚這事,經常跑來跟她討論,蘇涼雖然不喜蘇鸞,但始終同是姓蘇,到底還是不希望這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最近工作室畢竟清閒,蘇涼坐在辦公室內百無聊賴地滑動著鼠標看著事情的議論,這都多少天了,關於那些照片的主題仍然佔據著話題榜的前三,與之前的頭條主題相對比,雖然看上去是消停了些,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使這事在網絡上消停了,可裴聿卻並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放過蘇鸞。
她一直在想,會不會是因為她,裴聿才會選擇一直隱忍?但是,似乎又並無道理,他與她之間,還沒到那種地步。
她放開鼠標,若有所思地望著電腦屏幕。
之前,由於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她第一感覺就是置疑,但仔細想想,這樁事情上的確存在著許多漏洞。之前蘇鸞找她示威的模樣仍然歷歷在目,而裴聿在事情發生後的態度,這一些,都讓她心生疑團。
伊可韻選擇無條件相信他,說若當真是裴聿做過的事,他自然不會逃避責任。
她的手指輕輕地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打著,她想了一會兒,想要拿起手機給裴聿撥一通電/話,卻沒想到,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她瞅了一眼屏幕,眉頭下意識地蹙在了一起。
她不想接,可那電/話卻不停地響著,似乎她一直不接,對方就打到她接起為止。
她沒有辦法,惟有按下了接聽鍵。
「有事?」
她連招呼都懶得打,直接就直奔主題而去,彼方,泠於晨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冷漠,聲音和緩地開口。
「蘇小涼,前段日子我到國外出差去了,今天才回來……我聽說了你妹妹的事,怎麼會這麼嚴重?需要我幫忙嗎?」
她勾起了一抹冷笑,握著手機的手慢慢地收緊。
「不需要。」
簡潔鮮明的三個字,讓泠於晨不由得頓了一下。隨後,他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蘇小涼,我知道你不願意見到我,可是,我是真心想要幫忙的。叔叔的年紀大了,現在的局面有些嚴重,我怕他會力不從心。我真的沒想要做些其他的什麼事,我……」
「我也是真心跟你說,我不需要你的幫忙。」
她冷冷地喝止了他的話,眼神寒得能滲人。
「這種事情我爸能搞定,就算搞不定,也輪不到找你幫忙。你不過是個外人罷了,就算是蘇鸞的人生被毀了,也沒有你的什麼事。」
她的話,字字像刀,毫不留情地直扎泠於晨的心頭,導使血流不止。
他沉默了半晌,最後歎了一口氣。
「蘇小涼,對不起。可是,我上次跟你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對你其實……」
蘇涼沒等他把話說完,就逕自將電/話給掛斷了。
然而,他那未完的話,卻仍然在她的腦子裡迴盪。
她的嘴角勾勒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泠於晨這個人當真是有辦法,她好不容易才遺忘了那天的事,偏偏,就被他這麼的一句話而打破了她這麼久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堅強。
她攥緊了拳頭,靠著椅背闔上了眼。
泠於晨沒打執意要打她的手機,辦公室裡,恢復了一室的安靜。
只是,她才闔上眼沒多久,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傳進了她的耳朵裡。
她詫異地睜開眼,看見裴聿正倚著門邊站在那,他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襯衣,這樣的顏色在他的身上竟毫無違和感,就像是他天生適合各種顏色的衣服一般。
「你怎麼來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最後的一句話,她是帶著抖意詢問的,她這才掛斷了泠於晨的電/話,他便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擔心剛才她和泠於晨的通話他全都聽見了。
果然。
他笑了笑,雙手插在了褲袋裡,悠閒地走了過來。隨後,在辦公桌前站定,手抽出來大大地撐在了桌子的兩邊桌沿。
「來了有好幾分鐘了,就在你接電/話以前。」
她的眉梢一跳,避過他灼熱的目光。
「怎麼不叫我?」
「你在說著電/話,我就沒出聲了。」
他嘴角的笑,怎麼都像有一種魅惑眾生的吸引。
「剛剛誰打來的?聽著你的語氣似乎不太好?是他嗎?」
蘇涼當然明白他話中的「他」到底指的是誰,她沒想要隱瞞,便如實地告訴了他。
「泠於晨打過來問我需不需要幫忙。」
他似乎對泠於晨興致缺缺,隨意地「恩」了一句,就越過辦公桌把她拉了起來。
「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蘇涼雖然疑惑,但還是收拾東西跟他走了出去,她心裡想著反正最近很閒,先離開也無什麼不妥。
坐進的副駕駛座,她偏過臉看他。
「去哪了?你該不會是打算把我載去賣掉吧?」
他笑出聲來,側過身子幫她繫好安全帶。
「我又怎麼可能捨得賣掉你?賣掉了你,誰給我暖被窩?」
蘇涼想罵他一句流氓,卻又怕會像之前一樣,這個男人向來說類似的痞子話都是沒完沒了的,她說不過他,就只能閉上嘴巴。
其實,她自個兒心裡也清楚,他不可能會載著她去賣掉的。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裴聿會把車子越開越往偏僻的地方走。她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心底琢磨著他們應該是出了市區,正往郊外而去。
這種地方當真是偏僻得很,一路開了將近十分鐘,竟是連一台車子都沒瞧見。
她偷偷打量著身側的這個男人,平時她就覺得他長得比女人還要美,跟她站在一起,只會顯得她最多算得上清秀罷了。可是相處得越久,她便越是發現,這個男人,容貌豈止只是美而已?
他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若是生在古代為女兒身,恐怕就是那些禍國的妖姬了。
當然,這些話她不敢當面跟他說。裴聿這個人大男人主義得很,極為不喜歡自己與任何女性化的詞彙聯合在一起,像「美」這種詞,他若是聽到的,定是會發火的。
開了好一會兒,最後在一處有些荒廢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她下車前特地瞄了一眼,由於這裡人煙稀少,整個地方弄得跟鬼城沒什麼兩樣,那班駁的牆壁,看上去就像是年久失修,只要厲害一點的颱風,就能把整棟別墅給吹倒了。
裴聿反倒是沒覺得這裡到底有什麼不對勁,他下車走到副駕駛座前,親手給她拉開了車門,見她一臉的古怪,他便忍不住揚了揚眉。
「怎麼了?」
她環視了一周,隨後將目光定在了他的臉上。
「其實,你沒打算將我賣掉,而是打算找一處沒人發現的地方把我殺了吧?這樣埋起屍體來,也方便得多。」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伸出指頭戳向她的腦門。
「你這想像力太豐富了,還毀屍滅跡呢!你怎麼不說我是想要來個先殺後奸?」
聞言,她倏然瞪大了眼,雙手立即護在了胸前,一臉戒備地瞅著他。
「先殺後奸多難受啊!還是先姦後殺吧,好歹讓我在臨死前能夠得到一瞬間的快樂。」
他呆了一下,隨後扶著額頭滿臉的受不了。
「得,葷段子說到這份上來了。涼涼,你這樣我還當真有些不習慣。」
她淡淡地斜睨了他一眼,天知道,她剛剛在說出那一句話的時候,臉頰是燙熱的。
「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你走得近了,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堵得無話可說。」其實,她不過是想讓他盡量少些對她說那麼一些有顏色的話。
裴聿默了一會兒,吐出了幾個字。
「涼涼,你現在已經把我堵得無話可說了。」
她勾起了一抹笑,眉宇凝聚著不一樣的風采。
他看得有些呆滯,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直接就牽起了她的手。
十指相交,密不可分。
「走吧!」
他剛走了幾步,手間便有一鼓阻力,他回過頭,對上了蘇涼認真的面靨。
「你到底帶我來這做什麼?」
他示意她看向面前的破舊別墅,表情很淡。
「帶你來見個人,還有件事,需要你來做決定。」
她心感疑惑,但也沒再發問,緊隨著他的腳步走進了那別墅。
別墅因為是空置,裡頭已然是一點傢俱都沒有,空曠的一大片,腳踩在地板上,還能清楚地聽到回聲。
裴聿帶著她上了二樓,推開了其中的一扇門。當房內的景物出現在視線範圍內,蘇涼這才明白他帶她來這地方到底有何用意。
一樣是沒有半點傢俱的空曠房間裡,站著七八個人,在他們的其中,一個年輕男人蜷縮在角落,身子不停地顫抖。
從週遭的凌亂來看,可以得知在他們來這之前,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打鬥。
很明顯的,裴聿帶她來這的原因,跟面前的男人有著關聯。
但是,她並不認識他,那個男人用背部面對她,她沒能看出他的樣貌,卻心裡明白自己不可能認識。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不知道為什麼,看得久了,她覺得這個男人似乎有些眼熟。
裴聿瞥了她一眼,對著那幾個男人吩咐了幾句,其中一人上前將那男人的身子掰正,隨即,那張臉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蘇涼的疑惑更重,這張臉蛋,對她而言是陌生的。但是,剛才就是他,給了她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裴聿似是看出了她的疑問,伸出圈住了她的細腰,將她帶到自己的懷裡,薄唇覆在了她的耳邊。
「看他的背影。」
他的提醒,終於讓她後知後覺地發現這陌生男人為什麼會給她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了。
他的背影,不就跟身邊的裴聿有幾分相似麼?
蘇涼蹙著眉頭,認真地看了起來。
這男人的身材與裴聿一樣高大,但是很明顯的,他要比裴聿瘦弱得多,若說相似,渾身上下也就那背影是有七八分相似的。
蘇涼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會帶她過來這裡了。
她扭過頭看他,小臉上凝聚著認真。
「這個男人,就是跟蘇鸞上/床的那個男人吧?」
裴聿笑了笑。
「怎麼?終於相信我了?」
他這麼一說,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之前也不能怪她不相信他的,畢竟他們之間才剛剛開始,自然也就缺乏所謂的信任。而蘇鸞的事來得太過突然,她根本就來不及想得太多,那些事便一件接著一件接踵而至,她的思緒也就因此變得混亂多了。
她的臉爬上了一絲不自然,憋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說出了那三個字。
他失笑,箍著她的腰便更緊了緊。
「我說過,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氣。你如果真的覺得對我愧疚,那以後就跟我親近一些,最起碼咱們親熱的時候,你別拒絕得太過猛烈。當然,偶爾的掙扎可以增添幾分情調。」
蘇涼決定不再理他,越跟他熟悉,他就越發地沒臉沒皮地跟她鬧。
她望著面前的男人,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蘇鸞會做出這樣過激的行為來。倘若這個男人當真就是那個與蘇鸞上/床的人,那麼很自然的,蘇鸞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他的。而那些發佈在網上的照片呢?該不會也是她自己發上去的吧?
這樣一想,她就覺得蘇鸞簡直就是個瘋子,為了得到裴聿,不惜用這種毀掉自己的方式。
向來多是女*水,可到了她這裡,卻成了裴聿是個禍水了。
裴聿向其中的一個人使了使眼色,那人抬腳狠狠往那男人的身上踩去。那男人哀嚎一聲,臉上那明顯的淤青立即與他的臉徹底扭曲在了一起。
「別打了,我說!我全都說!你們要怎樣都行,我能全部告訴你們!」
蘇涼站在那,靜靜地聽著那個男人所說的每一句話,從蘇鸞找上他開始,到讓他跟她上/床,再到給自己拍艷照,事無鉅細,說得格外清楚。
而她的心,算是涼了個徹底。
蘇鸞才不過快要十八歲,卻心機如此深沉,計劃了這麼多的鬧劇。大概,她心裡是打算著利用肚子裡的孩子賴上裴聿,就算裴聿不肯娶她,她便逼著他的父母讓他娶她進門,等到嫁給了他,當了裴太太,她自然有的是辦法「意外」流掉這個根本就不屬於裴聿的孩子。
那個男人告訴他們,那一晚,就在裴聿將蘇鸞帶回家的那一晚,其實他早就埋伏在了房間裡頭。之前蘇鸞就偷偷告訴過他那屋子的地形,他藉以露台爬了進去,如此一來,林姨他們才沒有發現早有人入侵了家裡。
後來,裴聿離開,蘇鸞的勾/引無法實施,她早就做了最壞的決定,這才有了這男人的戲份。
其實,蘇鸞本是打算假懷孕的,可她又怕事情敗露,畢竟裴聿這人很精明,而她的父親雖然年紀大了,但好歹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她怕自己的小把戲瞞不了所有人,便狠心咬下牙關,跟男人發生了真正的關係。
她步好了所有的棋,一步步地將裴聿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最後,甚至是發佈照片,企圖用輿/論的壓力逼著裴聿就範。
蘇涼不知道,蘇鸞為什麼會在這關頭突然沒了動靜。她看著面前的男人,心裡就像是被一塊重石壓在了胸口,重得她難以喘氣。
為了得到一個男人,付出這麼多,值得麼?
裴聿一直都擁著她,等到男人把話說了個明白,他這才低下頭看著懷裡的小女人。
「涼涼,你知道這事我有多生氣,我氣得恨不得掐死蘇鸞那個女人。可是,我可以不顧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卻不能不顧她是你父親的女兒。所以,這些委屈我為了你我也受了,這事我就交給你來決定,到底要不要揭開蘇鸞。」
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
「另外我還查到,蘇鸞因為害怕會被查到發佈照片的ip,所以特地到了外面網吧找機子才發的照片。她以為,網吧這種ip就算是在網絡上被人肉了也不會牽扯到她的身上。蘇鸞這個人,不得不說她的心思很縝密,幾乎每一步都仔細算過。但是,她不應該惹到我。她去過的網吧,我拿到了當時的攝影機出入畫面,裡頭能夠證實她出現過那間網吧,而再結合照片發佈的時間,若是再往細裡查,所有的答案都會暴露在空氣中。屆時,她的所作所為就會眾人皆知。這也是我一直沒有出手的原因,我就是要看著她慢慢把棋都布好了,就差臨門一腳的時候,再來拆穿。那種崩潰,才是我所希望的。」
聞言,她抬起頭看他,眼底有這不理解。
「既然你不想放過她,為什麼要交給我來作決定?就是因為不能不顧她是我爸的女兒嗎?」
他笑,在她的額頭上烙下一吻。
「我根本不會顧及蘇天釗,我所顧及的,是蘇天釗的另一個女兒,也就是你。我想用這樣的選擇題,來換取你對我的信任。還記得,在這事剛發生的時候,你對我的態度嗎?你不信任我,你直接就質問我那天晚上到底在哪裡。當時你的模樣,我至今仍然記得很清楚。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說得對,我們的開始沒多久,自然也就缺乏信任。所以,我才會企圖用這事來換取你的信任,到底,我還是拿我的名譽聲譽來賭這一局。」
她這才恍然大悟,連帶看著他的目光也帶著幾分複雜。
「原來,你才是這局裡的操控者。我剛剛還在想,你這段日子怎麼會一直這樣隱忍著,按照你的性子,你該是誰惹你你就不會讓那人好過才對。原來,你的目標不是蘇鸞,而是我。」
「答對了。」
他笑了,將她的身子掰正,彎下腰用額頭與她的額頭相抵。
「那麼,涼涼,你告訴我,這一局,我是輸是贏?」
蘇涼有些猶豫。
她並非責怪裴聿把她也給算計進去,她明白,他會這麼做無非就是因為之前的那些事情。到底,她的不信任,還是讓他始終無法放下。
她看著面前的他,從過去到現在,她始終看不清這個男人。明明,這世界有這麼多的女人,依他的條件,也並非非她不可。卻偏偏,他要了她,甚至想要進駐她的心裡,佔據那個原本屬於泠於晨的位置。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在這麼多人之中選擇了她。
就像是此刻,她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願意拿自己的名譽聲譽只為換來她的信任。
若是,她始終不願意相信她呢?他又會如何?
蘇涼覺得,自己還不至於那樣讓他難堪。就像她之前所說的,她要重新開始,而選擇站在裴聿的身邊,不是因為要忘記泠於晨。
他都敢這樣賭這一局,她的信任,給予他又何妨?
因此,她嘴角一彎,在心底告訴自己,就這麼一次,就這麼一次放任自己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相信他能給予她一個全新的開始。
「你贏了。」
聽到這幾個字,裴聿的眼底就像淬了光似的。
他擁著她的腰,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就堵上了她的嘴。
她驚呼出聲,這樣激烈的吻她並不抗拒,但是,並不代表她能在有觀眾的情況下樂意表演。
她將手放在他的胸前,想要把他給推開,因為被他的唇所覆蓋,導使她的話語有些含糊不清。
「別……有……有人……」
然而,她的話他卻絲毫沒有理會,反而逐漸地加深了這個吻。
等到結束,她的雙腳有些酥軟,只能由著他扶著她的腰,才勉強站立了下來。
裴聿看著她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唇瓣,她不會知道,在她說出「你贏了」三個字的時候,他到底有多雀躍。
起碼,這一局,他贏了,贏得艱難。
蘇涼想了想,始終還是打算將這事告訴蘇天釗。這並非什麼光彩的事,但既然蘇鸞做出這種事情來,她就得承擔後果。她不會因為那是她的妹妹而心軟,對她來說,這種為了得到一個男人而不惜毀了自己的方式,她是一萬個不屑,自然也不會可憐蘇鸞半分。
但是,她到底還是考慮到了蘇天釗,才會決定退一步。
回到車上的時候,她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轉過頭看著男人英俊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