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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昨晚他跟我在一起 文 / 愛吃肉的妖菁

    「這辦法還真挺不錯的,多虧了這些露台是連在一起的,我才得已跳了過來。不然的話,我今晚就得在你隔壁一個人睡覺了。」

    她意料不到他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不僅大半夜地跑過來找她,還以這種方式摸到她的房間。她拍了拍他的臉,面露不齒。

    「真沒想到,你竟是這種樑上君子。」

    他訕笑,將她緊擁在懷裡郎。

    「我怎麼就是樑上君子了?難不成我還不能來找你麼?我現在要讓你慢慢適應我,當然不能少見一回。你嫌太晚不回去了,可我不嫌晚我可以過來。這就好像你不願意遷就,那換我遷就一樣。反正我跟你之間,也不算這些有的沒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一臉的理所當然,蘇涼看著他,心底竟有一股說不出的暖流流淌,在一瞬間暖徹了心扉。

    遷就這種事,並非人人都能做到,就連她都沒有這個把握願意遷就他。可偏偏,他卻說他願意無條件遷就。

    從來都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裴聿還是頭一回開。

    他見她不說話,疑惑地瞥了她一眼。

    「怎麼了?我哪裡說得不對了?」

    她搖了搖頭,閉著眼往他懷裡蹭。

    「沒有,我只是困了。你不困麼?趕快睡覺吧,這都幾點了,明天還得趕回市區呢!」

    他擁住了她的細腰,歎了一口氣。

    「如果明天趕不回去那就繼續賴在這唄!反正你那工作室你是老闆,而noya是我說了算,遲到什麼的習慣就好……」

    她可沒有他這麼厚臉皮,窩在他懷裡不再說話。他低著頭看她,見她似乎已經睡了過去,嘴角勾起了一笑,輕柔地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吻。

    翌日,蘇涼是被他吻醒的。

    他像座山似的壓著她,她睜開眼就見他臉蛋呈放大狀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還沒來得及拒絕,他就低頭含住了她的嘴。

    她的腦子有些發漲,糊塗了好一會兒才被他伸進衣衫裡的手給嚇回神來,紅著臉將他的手扯出來。

    「別鬧!讓我起來!」

    裴聿自是不讓,磨蹭了好半晌,把她的唇給吻腫了以後才稍稍罷休。

    兩人起床到樓下櫃檯退房,因為怕時間來不及,便決定先回到市區再用早餐。

    一路上,蘇涼坐在副駕駛座一臉的昏昏欲睡,男人抽空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含笑。

    回到市區時間還不到九點,裴聿作主選擇了一間小型的早餐店,兩人打算將就在這用過早餐再說。

    點的都是一些尋常不過的豆漿油條,這種小店也沒有其他別的早餐,蘇涼是沒有所謂,反倒是她旁邊的裴聿一臉挑剔地看著桌上的早餐,猶豫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強逼自己吃下。

    蘇涼在旁看得直發笑,「這店可是你自個兒選的,吃不慣可別賴我!」

    他哼了一聲,喝下一口豆漿。

    「涼涼,今天中午一起吃飯,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什麼好吃的?」她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他笑了笑,伸出手掐了一把她的臉頰。

    「你這麼愛吃,是不是代表以後如果別人拿著事物來誘/拐你,你就乖乖跟著人家跑了不說,還幫人家數錢?」

    她揮開他的手,怒瞪著他。

    「你當我是什麼?還幫人數錢?你以為我是你啊?」

    他笑了笑,有些不以為然。

    「我倒是不會幫人數錢,我只會把拐走我的人吃進肚子裡。」

    她想歪了,別有深意地瞅著他。

    「吃進肚子裡?那如果那是男的呢?也一樣照吃無誤麼?」

    「你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鬼東西?」他搖頭歎息,「你以為我是同性戀麼?男的我怎麼可能吃得下?」

    其實真的不能怪她這麼想,畢竟,在他之前,她就曾經栽在這種事情上。就像她萬萬沒有想到,她最後會輸給一個男人。

    想起泠於晨,自然也就想起了他昨天跟她說的那些話。蘇涼有些晃神,牙齒咬著吸管雙眼有些渙散。

    男人疑惑地看了過去。

    「怎麼了?」

    她即刻回過神,連忙搖頭。

    「沒什麼。」

    「……」

    裴聿看出她不想說,他也不再為難,只是自個兒多留了心眼。他本是以為,依照他和她現在的關係,她該是對他毫無隱瞞才對。

    兩人吃過早餐,裴聿便親自載著她回工作室。

    蘇涼在門口的地方就下了車,越過前頭的畫廊走向了後方的區域。剛走進去,一直在門口探首的小玉便迎了上來。

    「涼姐,你回來了啊!」

    蘇涼瞥了她一眼,簡單地「恩」了一句,就想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小玉欲言又止地跟在後頭,在她即將推門走進去前,急聲喚住了她。

    蘇涼回過頭,小玉的眼不期然往緊閉的房門瞟了瞟,這才吞吞吐吐地開口。

    「涼姐,你那個妹妹來了。」

    她在這工作已經半年了,可以說是這工作室開了有多久,她就跟了蘇涼有多久,自然也知道蘇涼與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蘇鸞關係不太好。可她怎麼都沒想到,今日兒蘇鸞竟會到這裡來。

    蘇涼明顯也沒想到這種事,她怔了下,下意識地蹙起眉頭。

    「她怎麼會過來?她什麼時候到的?」

    「早上開門後不久,她就來了,我本來想安排她在接待室裡等,可她誰也不聽直接就闖入了你的辦公室,怎麼都拉不走。」

    瞧這模樣,肯定是來者不善。

    蘇涼有些不悅,早上開門後不久,也就是說八點半就進去了,這都大半個小時了,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在她辦公室裡做什麼。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小玉趕緊出言補充。

    「涼姐你放心,我讓小梨在裡頭陪著,還特地暗裡吩咐小梨別讓她動房內的東西。」

    聽到這樣的話,蘇涼緊蹙的眉頭才稍稍鬆懈了下來。她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不是因為房裡藏著見不得光的東西,而是她由心地厭惡那種連詢問都沒有就擅自做的行為。

    而蘇鸞,向來都是她厭惡什麼她就偏偏挑上什麼。

    這一大早的,可真是晦氣。她暗暗地想著,將小玉支走後,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果然,蘇鸞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而她的下屬小梨則站在一旁,她環視了一眼,似乎房裡的東西都沒被動過,她有些滿意,便望向了小梨。

    「你先出去吧,這裡有我。」

    小梨這才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看得出來,在這房裡的每一秒鐘,她都是極為難過的。

    等到房門闔上,她不慌不忙地走到蘇鸞的面前,雙手環胸地瞅著她。

    「你來我這做什麼?這時候你不是在學校麼?」

    「我沒去學校。」

    蘇鸞坐在沙發上,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蘇涼也懶得去猜她的心思,瞥了她一眼後就轉身回到辦公桌前。

    「看來你根本就無心高考,若是這事讓爸知道了,你猜會怎麼樣?」

    「你會告訴他嗎?」她看著她。

    蘇涼拉開椅子坐下,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公文夾。

    「你說呢?」

    豈料,蘇鸞不怒反笑。

    「我猜你絕對不會告訴爸爸,因為我的事情你根本不想去管。」

    蘇涼沒有說話,這一回她倒是說中了,對與蘇鸞的事,她是懶得管也不想管,她跟蘇鸞並不親,這種事情若要管,也是她的母親簡嘉或者她的哥哥來管,而非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

    「我沒空在這應酬你,麻煩你離開。」

    蘇鸞笑了笑,慢吞吞地站起身來,走到桌子前,隔著辦公桌稍微彎下身子看著她。

    「蘇涼,今天我可是特地不去學校過來跟你示威的。」

    她皺了皺眉頭,卻是連頭都沒抬直接就回了她一句。

    「蘇鸞,你哪天在我面前不是示威的?我說了,我沒空在這應酬你,你若是再不走,我就讓人進來請你走了。」

    「哎,別嘛,好歹我也喊你一聲『姐姐』,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無情?」

    蘇鸞故意湊近她,逼著她不得不抬頭面對。

    「你猜,我昨天做了些什麼?」

    蘇涼不耐煩地抬起頭,剛要說些什麼,目光便不由得被她鎖骨上的某一處印記而吸引。她蹙緊了眉頭,雖然臉上面無表情,心裡卻猶如平靜的湖面被砸落了一塊重石。

    在那裡,有一道清楚可見的紅痕。雖然她見識得不多,但到底還是知道那是吻痕。至於吻痕到底是怎麼製造出來了,更是不需要說了。

    她抿著唇,一些情緒在腦子內快速閃過。她不動聲色,嘴角勾起了一抹向上挑的弧度。

    「你昨天做了什麼,我不想知道。」

    她下意識地抗拒她接下來的話,然而,蘇鸞卻容不得她不聽。

    「蘇涼啊蘇涼,我昨天跟你未婚夫上/床了!」

    她的心漏了一跳,有一種痛,在心底緩緩蔓延。她不知道這種痛究竟是從何而來,又是因何而起,她只知道,這種痛讓她悶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就像是本屬於她的東西,卻硬生生被人當面搶了去。

    她放在桌子下的手悄然攥成了拳頭,她想起了昨天晚上裴聿說的那番話,再對比此刻蘇鸞的耀武揚威,總覺得諷刺極了。

    可是,她抓住了其中的疑點。

    「你跟裴聿上/床了?呵,蘇鸞,你說起謊來可真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像是在說謊的樣子麼?」她笑,「我沒必要跟你說謊,還是說,你認為我在說謊,只不過是你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她忍著怒氣,帶著諷刺的笑疇著她。

    「你大概不知道,昨天晚上裴聿跟我在一起。」

    聞言,蘇鸞的眼裡快速地閃過了一抹慌亂,隨後,她隱藏了起來,故意昂起了頭。

    「他是幾點跟你在一起的?應該是十點以後吧?我忘了告訴你,我跟他是在家裡搞上的,而且,屋裡的人都可以作證,他們可是眼睜睜看著裴聿抱著我進門,還抱著我走進了我的房間,在裡面呆了一個多鐘頭!」

    怕她不信,她還特地加了幾句。

    「裴聿跟我說,他忍受不了你自命清高將他拒之門外。你以為你是誰?聖女麼?難不成他想跟你上/床還得得到你的批准嗎?蘇涼,你這種冷性子,根本就沒多少人能夠受得了!裴聿會答應跟你訂婚,是因為蘇家以及歐陽家!他想要得到這些利益,就必須忍受你的冷性子!可他到底是個男人,做不到清心寡慾,所以他才會爬上了我的床。蘇涼,你真以為裴聿非你不可嗎?若不是你背後的蘇家和歐陽家,你以為就憑你他會看得上麼?」

    蘇涼不說話。

    她回答不了她的話,蘇鸞說得沒錯,裴聿確實是很晚的時候才過去找她的。甚至就連她傍晚發給他的那條短信,他也是在九點半以後才回復的。在這期間,她不知道裴聿到底做了些什麼,跟誰在一起。因此蘇鸞的話,她根本就反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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