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今天上午才受的傷的。」咬了咬牙,穆欣然還是直接出聲。
她心裡明白,她現在不巴著柳華容,不對她服軟。
她就只能孤軍作戰了。
而且要是被柳華容知道穆欣然受傷是為了夏沐,她的心裡就更恨那個賤人,也會幫她一起報復她。
最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極度的缺錢!
沒有人知道,今天的穆欣然,其實也藏在錦苑花開小區裡某個視覺好的角落,把夏沐和穆謹然遇到的那一幕,全部都看的清清楚楚。
就因為這樣,她那扭曲的心,才會越加的不平衡,也越加的不甘心。
或許當那瓶濃硫酸潑到她的親弟弟,穆謹然身上的那一刻時,她為數不多的良知讓她慌了神。
可是,隨後,當她看見夏沐完好無損後。
她的心底,最開始那點點因為受害者是親弟弟穆謹然,而心生的點點擔憂,立刻被扭曲的憤恨所覆蓋。
在她的心裡,穆謹然已然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敵人!
「欣然你告訴媽媽,告訴媽媽瑾然他現在怎麼樣了,你有沒有去醫院裡看他?」柳華容已經被穆謹然受傷的消息,弄得沒有心思去想,穆欣然為什麼會在n城,也為什麼會那麼快就知道穆謹然今天受傷。
她只要一聽到穆謹然受傷,那張本來還猙獰抓狂的臉上,立刻變的著急擔憂了起來。
其實,也或許,並不是她著急。
而是她知道,她旁邊的那個男人已經皺起了眉,比她更著急。
而她也清清楚楚的知道,她若是下半輩子還想要和梁光輝好好的過下去。
穆謹然就是她最好的籌碼。
而在柳華容心裡,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如果不是現在穆巖峰倒了。
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是更疼穆欣然,對穆欣然比穆謹然這個婚外情的兒子,所給予的寵愛要多的多,也要偏袒的多。
「媽,我不敢……嗚嗚……那個賤人,她,她現在可是聞人集團的未來少夫人啊,她有整個聞人集團作依靠,我怕……而且,我們家也沒有了,瑾然又和那個賤人在一起,他是一定不會想要看見我的,雖然我真的很擔心他。」穆欣然蜷縮著靠在茶几邊上,右手正拿著一塊玻璃碎片輕而柔緩的刺入自己的大腿中。
她除了嘴巴裡那對柳華容哭訴的聲音,讓人聽了會覺得她肯定是在淚流滿面。
其實,映照著手機的點點光芒,可以看見,她那雙迷離渾濁的雙眼,一直都在看著她那雙白皙的腿上,被玻璃碎片劃破的傷口中,不斷流出來的鮮紅到近乎詭異的血液。
她咬牙,一臉的蒼白烏青,青紫色的唇也勾出極其詭異的笑,猶如吸血鬼享受大餐前的猙獰。
而她全身所有的知覺,這一刻,都好似被毒癮控制,完全感覺不到半點疼痛。
「哼,這有什麼不敢的,該死的狐狸精生的小賤人,勾搭男人的本事倒是一流。」柳華容雙眼裡眼珠子暴突,咬牙切齒的嘶吼。
心裡對夏沐也是又嫉又恨。
「嗚嗚……好了,媽,我,我先不說了,有空再聯繫吧,你記得明天就給我把錢全部打來,你明天來了n城一定會見到你的,好,兒子的。」聽到門鈴響,穆欣然立刻從地板上站了起來,一絕一拐的朝門邊走去,嘴裡倒是不忘哭泣出聲。
她這樣的聲音,讓這邊的柳華容從手機裡聽來,完全就是感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讓她的心又忍不住的軟了下來。
隨後,柳華容咬了咬牙忍不住還想再罵夏沐幾句。
只是她轉頭剛好看見梁光輝那擰成結的眉頭,當下立刻閉上了嘴巴。
不過那雙眼睛裡,瞳仁深處,陰狠的光是怎麼都遮不住的。
「華容,趕緊睡吧,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去n城,我要去看看瑾兒,也不知道他傷的重不重。」對於夏沐的身份,梁光輝也是知道的。
不過,他現在全身心都關注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別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心思顧問。
好比,穆欣然的情況,好比,穆欣然和夏沐之間的事情……
「哼!別人生兒防老,我生兒育女都是來討債的!」柳華容想到當初穆謹然在她被穆巖峰揍時,那麼冷漠的態度,以及穆欣然不斷給她惹的禍端,還有夏沐如今那樣的風光無限。這樣一對比,她就氣的心肝肺都疼。
「好啦好啦,我們的瑾兒夠優秀了,你也別不滿足了,依我看,瑾兒和聞人集團那個未來少夫人走的近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華容,不是我多事,那個孩子也是個無辜的,你一個大人和一個孩子計較什麼,當初你對她就有些過份,現在的她更是不同往日了,你還是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吧。」想了想,梁光輝還是皺著眉,出聲對柳華容誠懇的提醒。
「怎麼了?怎麼了?你也被那個小賤人迷住了是不是,我給她吃給她穿,養她那麼大,怎麼就過分了,她那個狐狸精的媽就不過分……」柳華容見梁光輝也為那個小賤人說話,立刻抓狂怒吼。
「好了,好了,懶得和你吵,快點睡,明天我還要去見瑾兒呢。」梁光輝冷冷的看了一眼柳華容,接著,就直接拉了被子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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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這一刻,他突然發現,柳華容就像個瘋婆子,半點氣質都沒有,還不如他那個前妻。
「哼!」
柳華容見此,只得側過身躺下,一臉陰沉的獨自生著悶氣。
她哪裡會不懂,就是因為懂,才會越加憤恨不是?!
憑什麼,憑什麼,那個狐狸精生的女兒,從小就是個低賤胚子,現在竟然成了全世界人人爭相追捧的對象。
而她柳華容精心教育出來,用金磚銀磚打造出來的名媛貴婦般的女兒,竟然生活在全世界所有人的唾棄中。
哼,她只要一想到這些,她就恨啊,恨夏如月,恨穆巖峰,也恨她自己。
恨她自己為什麼當初,不讓那個小賤人就那麼直接淹死在游泳池裡算了。
不然,現在她哪裡來的這麼多氣受?
最讓她心生寒涼的是,就連她的親生兒子,都被那個小賤人迷的五迷三道。
第二天一大早六點多,整個雲城的人大多都還在睡夢中。
下了一整晚的大雪停了,天卻是陰沉沉的,西北風呼呼的在白色的雲城上空,猶如怒吼的獅子般刮著。
柳華容耐不住梁光輝著急著見兒子的心情,就被他早早的從暖暖的被窩裡挖了出來,準備趕著最早班從雲城到n城的的飛機。
而與此同時的n城,卻是太陽慢慢的五光十色的一片雲朵中升起,為整個藏藍色的n城天空,帶來一大片絢爛如畫的雲霞織錦。
位於n城最好的莊園別墅區,聞人家的別墅二樓。
聞人御玄準時七點,就睜開了他那雙因為微微迷離,而顯得有些魅惑醉人的雙眸,清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後,一如既往按照以往的習慣,先是為誒側身輕輕的吻了吻了,正擱在他的胳膊,還躺在他的懷裡,熟睡中的小女人那光潔的額頭。
接著,就動作輕柔的掀開被子,無聲的進入盥洗室收拾自己。等他收拾完自己後,就準備拉開房門,去三樓的健身房,揮汗如雨的做半個小時的運動。
只是今天,當他穿著一身灰白色的運動服走出房間時,就發現管家周叔,已經安靜的站在他房門外,兩米處的走廊裡神情嚴肅的等著他了。
「少爺,早安。」管家周叔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見自家少爺從房間裡出來,立刻彎腰問好。
「什麼事?」聞人御玄知道管家肯定是有急事找他的,所以就改變計劃,直接邁步朝樓下走去。
清晨剛醒的聲音,低沉冷漠中有絲絲沙啞。
「少爺,清湛和清瀾兄弟二人到了,還有,阿也已經在樓下等了少爺很久。」管家周叔自是因為知道自家少爺是每天定時七點鐘起床的,起床後又直接去樓上運動。
所以,他才掐好時間,直接等在少爺房間的走廊裡。
聽見管家周叔的話,聞人御玄立刻加大了步伐朝樓下走去。
聞人家所有人都知道,管家周叔嘴裡的阿,就是那個跟在老太爺聞人政身邊多年的得力助手,鍾叔的兒子,鐘。
他本人現在也是整個聞人集團情報系統的負責人。
知道阿這麼早來,聞人御玄立刻明瞭,自己要的消息到了。
隨後,一樓聞人家的大廳待客區。
有一個靜坐在沙發上,手拿件,帶著黑框眼鏡,身穿黑色西裝,身材高瘦,面目嚴謹的年輕男人,在看見聞人御玄從樓上走下來時,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接著,等他走到他的身邊,就立即對他彎腰恭敬的道。
「少爺,早上好!」
「說。」聞人御玄一個大步走到他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接著,就抬手示意他坐下,並冷漠的道。
「少爺,我們發現了新的疑點。」鍾先是彎腰恭敬的把手裡的件,雙手遞給正看著他的聞人御玄。
然後才淡然的在身下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繼續。」聞人御玄翻著手裡的資料,頭也不抬的冷漠開口。
「是,報告總裁,昨天襲擊少奶奶的人,名叫吳兆德,是大概兩年前住進城南的那家精神病院的。
根據昨天下午,我親自去那家精神病院調查,並從該醫院的院長,還有老門房,以及一名中年護士口中得知。
他住院前兩年間,沒有一個親人來探望過他,就連他的妻子以及唯一的兒子都沒有去見過他。
讓我覺得有些奇怪的是,據他們說,大概三四個月前,該精神病醫院突然來了一個,據說是吳兆德年輕時好兄弟的兒子,小葉來看望吳兆德。
據那個老門房稱,那個叫小葉的年輕人身材高大挺拔,穿著氣質打扮都不錯。
但是他每次去該醫院看吳兆德的時候,都會帶著墨色眼鏡,以及棒球棒,也每次都穿黑色的休閒服。
他還說這個名叫小葉的年輕人對老吳很好,根據他的觀察,他幾乎一個月都要定時去看老吳三四次。
除此之外,他每一次都會給老吳帶很多吃的,玩的,甚至還很有耐心的,大概會和他聊半個小時。
昨天我在詳細的問過他們後,還親自去吳兆德住過的病
病房查看過。
我發現他的床底下有很多被摳的千瘡百孔的洋娃娃。
那些洋娃娃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就是都是黑色直長髮,穿著淺色的衣服。
最讓我覺得驚訝的是,幾乎每一個洋娃娃的臉上,都有傷痕,以及肆意抹上的污跡,且那些洋娃娃的臉上的傷痕,是所有洋娃娃全身上下,傷口最多的地方。」鍾用著低沉而富有感染力的聲音,咬字極為清晰的對對面,一直面目沉靜,讓人看不出任何思緒的聞人御玄報告。
說到這裡,他面目凝重的停頓了下來,把濃重的視線落在對面自家少爺身上。
很明顯,於此同時。
他們二人都想到了那個精神病,昨天朝夏沐潑硫酸的位置,以及,他說的那句讓人誤想的瘋言瘋語的話。
「還有什麼別的發現嗎?」靜默許久後,聞人御玄雙手合上資料,抬頭,眸光幽深的看著鍾問。
不用說明,鍾話裡的意思就是,他們經過這一夜的精心調查。
已經可以大部分能確定,聞人御玄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
「少爺,昨天下午,我臨走的時候,在吳兆德的床底下一個角落裡,無意中發現了一顆白色的藥丸。
隨後,我就把它收了起來,昨天晚上拿去找相關人員驗證了一下它的成份。
到了今天凌晨四點多,他們才研究發現這顆藥丸的成份和米國一種被命名為plxt的藥物成份完全一樣。
plxt是米國p藥物研究所,最新研究出來的一種,對精神病極其有治癒效果的高效藥。
它有個最顯著的特點就是,病人吃了,最少可以維持十二個小時的清醒。
但是他有一個最大的弊端就是,病人在清醒過後,就會把清醒的時候,所做的事情全部忘的乾乾淨淨。
所以它並沒有在市場上大量銷售,且在z國更是沒有渠道可以購買的到。
若是有人想要獲得plxt。在米國也要有一定的相關人脈,才能拿的到該藥,且價格極其昂貴。」
說到這裡,鍾忍不住的歎了口氣。
「如果不是昨天我找尹二少幫忙,這顆藥的成份,我們還不一定,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鑒定的出來。」鍾說到這裡,不用更明確地說下去。
很明顯,對於這樣的一個信息,他感到了疑惑與心驚。
這種種的種種,都向他們說明。
他們家少奶奶,昨天遇到的事情,早就在很久前,就被有心人預謀了很久。
而且這件事情策劃的背後人,心思縝密。
這樣的佈局,若是對於一般人說,絕對可以是萬無一失。
呵呵,可是他太低估了他家少奶奶周圍的人,也可以說,他太低估了他家少爺。
這時候的鍾發現,他對面的少爺那漆黑的瞳孔,已經幽暗的猶如,地底被埋葬的千年寒潭。
深不見底,卻帶著懾人的陰冷。
不要說坐在他對面的他,就是站在不遠處的周叔,相必都能感覺的到,他們週身的溫度都好似低了幾個度。
而他們周圍空氣裡的氧氣,也好似都被瞬間抽乾。
有著讓人窒息的,恐懼感。
沉澱了一下思緒,鍾繼續聲音陰陽頓挫的向聞人御玄闡述。
「少爺,據我們調查,吳兆德年輕時,是有一個姓葉的朋友,但是他的兒子,和老門房所形容的那個小葉,身材氣質完全不一樣。」
「我要知道那個人的所有資料。」聞人御玄眸光幽暗的看著鐘,冰冷的道。
「那個人每次去城南的那家精神病院,都很謹慎,不說他每次在經過有攝像頭的地方,都低著頭,就連他提袋子的時候,他的手上都是帶著手套的。
所以,我們並沒有在那些袋子,以及他帶來的任何物品上,找到任何特別的指紋。
且他每次進入精神病院的時候,都從不主動開口講話。
據我走訪的三人稱,除了那個吳兆德,整個醫院裡,沒有任何一個人聽過他的聲音。
他也沒有在那個醫院裡留下任何其他的線索。
所以,我們要收集他的資料,還需要一段時間。」
說到這裡,鍾就忍不住的想要罵娘。
臥槽,那個該死的傢伙。
簡直就是個犯案高手,反偵察能力堪稱一流,不給自己留下任何破債。
如果不是他的運氣好,找到了那顆白色藥丸。
這件事,還真是不知道讓他們從何查起。
「那就從p藥物研究所開始查,不要放過任何的細節,查到底是誰買了plxt。」聞人御玄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冷的猶如化不開的冰。
接著,他伸手摸了摸他那猶如上帝精心雕刻出來的下巴。
那雙深邃的眼眸裡,已經陷入沉思狀態,眉頭擰成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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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對不起,晚了!最新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