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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二九 文 / 玉人何處

    上回說到寶釵盛裝打扮了走出內室,眾人見了都覺得驚艷不已,一個個面上帶笑上來恭喜,可寶釵的心中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她放心不下薛家,更放心不下如今尚有病在身的薛姨媽,可又能怎麼樣呢?別說她要嫁的人是太子,就是普通人家,也不是能隨意回娘家的。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眼見得周圍花團錦簇的一張張笑臉,母親看向自己的殷切目光,寶釵只得強自按下心中的悲憂,做出一副新嫁娘含羞帶喜的模樣。

    這樁婚事對於太子來說或許只是納個妾,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可是在薛家,這卻是天大的事情,因此與之有姻親的賈家、王家的女眷們以及同出自金陵的史家都來賀喜,一時人頭熙攘,看去倒也熱鬧。湘雲亦是隨著嬸嬸過來,她自來與寶釵親厚,這會兒早已經撇開嬸子,自己來到寶釵的閨房,彼時迎探惜三姐妹都在座,眾人互相打了招呼,高談敘闊了一番。湘雲便起身坐到寶釵身邊,拉了寶釵的手道,「素日寶姐姐待我極好,我原還想著姐妹們相處的日子長著呢,沒想到姐姐這就要出嫁了,以後我要再來了這府裡,卻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了。」說著眼眶就有些紅了。

    寶釵拍著她的手道,「好妹妹,可別說這話,這府裡姐妹眾多,你與寶玉也素來親厚,怎能說沒有知心人。我聽說你在侯府裡也是自己做不得主的,針線上的東西都是自己動手,沒得又給我做了這些東西作甚?」

    「姐姐出嫁,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能拿得出手,不過自己的幾樣針線,姐姐留著也是個念想。」看著寶釵的一身粉衣,湘雲不由又想起二嬸嬸平日的話來,「這寶姑娘看著就是個有福氣的,不比那個林姑娘紅顏命薄,你雖說以前和林姑娘有些情分,但到底她不在了,如今還是和寶姑娘多親近親近吧,她以後入了太子府,福分自是不可限量的。你若能……」若能怎樣?後面的話縱使嬸嬸掩口不說,她亦是懂得,無非是希望自己能有朝一日像寶姐姐一樣,為家族多一份助力罷了。可是……那一身刺眼的粉紅衣衫,卻讓湘雲的心一涼,不,這不是她要的,她的嫁衣,一定要是大紅色!

    「姑娘,姑娘,太子府的花轎到門口了,快蒙上蓋頭。」喜娘一路小跑著進來,打斷了姊妹們的話。寶釵急忙端正坐好,任喜娘將那鴛鴦戲水的蓋頭蓋在頭上。作為新嫁娘,上花轎腳是不能著地的,必得有長輩或者是兄長背到花轎上才去。而如今薛蟠已是不在,這個重任便落到了賈璉的身上。

    鶯兒和香菱一邊一個扶著寶釵到了門口,賈璉便已蹲下身去,將寶釵背在背上,向大門走去。此情此景,寶釵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哥哥薛蟠,想起小時候;兩人打趣,哥哥還曾說自己若得罪了他到出嫁時不背她上花轎的。而此刻,背她的人果真不是哥哥了,一時間,寶釵的眼淚不由滾落了下來。

    「寶妹妹,別太難過了,雖說我不是薛大兄弟,但好歹你叫我一聲璉二哥,叫你二嫂子一聲鳳姐姐,以後若有什麼難處,只管讓人回來告訴我們,我和你鳳姐姐一定會盡力的。」賈璉感覺到寶釵的眼淚落在自己的背上,遂按照王熙鳳的交代小聲安慰。這寶釵素日端莊穩重,極少見過她有什麼情緒,熙鳳說今日背她上花轎她必會落淚自己還是不信的,看來自己看人心果然不如自己的二奶奶啊!賈璉心裡歎息著。

    「多謝璉二哥和二嫂子了。」寶釵悄悄抹了眼淚,也壓低了聲音道,「寶釵一去,所放不下者唯有母親,還請璉二哥和二嫂子能照看一二,寶釵自是感激不盡。」

    「你放心,姨媽好歹還是你二嫂子的親姑姑,我們豈會坐視不理。」賈璉滿口應承著,不看別的,就看寶釵未來的地位,他也不會拒絕。

    兩人再不說話,一直到了門口,寶釵坐進了花轎,一顆心七上八下,再也回不了原位,這一去就代表著她永遠地和自己的少女時代告別了,從此,她將會被貼上太子府侍妾的標籤,她已不再是薛家的女兒。

    太子府這邊,明顯地比賈府這邊熱鬧了許多,雖然是納妾,但太子對寶釵還是挺喜歡的,尤其是聽了皇后的打算之後,更加覺得應該在婚禮上給寶釵一些補償,因此不但迎親的喜轎用了正室夫人才能用的大紅花轎,各種成婚禮儀一概不缺,更是在府裡大擺起了宴席。

    「來了,來了,花轎到大門口了。」寶釵清楚地聽到外面人的嬉鬧,一雙手更是緊緊地握住了粉紅的帕子。

    花轎頓了一頓停下了,寶釵的身子趔趄了一下,隨即坐穩了身子,低頭眼觀鼻鼻觀心,隨即外面傳來了一陣嘈雜的鞭炮聲、笑鬧聲,緊接著,寶釵感覺到外面的轎簾被人掀開了,隨後「嗖嗖嗖」三聲箭響,便聽到一個聲音道,「新娘到家了。」隨後便有兩個老嬤嬤掀開轎簾,分別伸手在寶釵懷中一撈,嘴裡叨念了一句什麼,隨後兩手背在身後走進府去,寶釵愣愣地,不知這是什麼意思。還沒明白過來,隨即又聽人高聲吟唱,「抬花轎過火盆。」因寶釵為妾,這火盆是設在角門處的,不過這也算是婚禮不可少的一項。花轎又被抬了起來,一直抬進院中才停了下來。

    三層轎簾隨即都被揭開,寶釵覺得眼前亮堂多了,喜娘在外面笑道:「請新娘下轎了。」隨後一雙手伸了進來。寶釵伸手扶住,穩穩走出轎子。隨後一條紅綢帶被塞進了手中,寶釵握住,在紅綢的牽引下慢慢走進了正廳。

    在聽到儐相喊著「一拜天地」的時候,寶釵還懵懂著沒有意識過來,不是說納妾不拜堂的嗎?這走來的一切似乎都和正室沒什麼差別。寶釵的心中對太子忽然多了一分感念,對這未來的生活多了那麼一分希望。

    二拜高堂,皇上皇后自然是不會到場的,但兩人還是對著上首恭恭敬敬拜了三拜,隨後是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在周圍鼎沸的人聲中,寶釵似乎能夠感受到太子熱切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雖然看不到,但她依然羞紅了臉。

    寶釵的新房被安置在太子府的聽雪閣,在喜娘的牽引下,繞過曲曲折折的迴廊,好容易才進了新房,坐在

    在高高的架子床上,寶釵總算是微微鬆了一口氣,從蓋頭下看去,房裡鋪著暫新的花開富貴的地毯,面前站了有八個人,不用說離她最近的自然是鶯兒和杏,其餘的自然是兩名喜娘和太子府的丫頭了。

    「太子爺來了。」外面的丫頭報了一聲,隨即便看到幾人屈身行禮。然後是喜娘帶笑的聲音,「請太子爺揭蓋頭,恭喜太子娶得沒人如玉,從此稱心如意。」一柄玉如意伸到蓋頭下,很快,那鴛鴦戲水的蓋頭便飄落在地下,寶釵只覺得眼前紅影消失,不覺眨了眨眼前,抬起頭,目光便落入太子含笑的眼眸中,遂臉飛紅霞,低下頭去。

    「請太子和夫人共飲合巹酒,從此恩恩愛愛,長長久久。」寶釵只覺得這一切都如做夢一般,喜娘的聲音朦朦朧朧響在耳邊,她見太子從丫鬟端著的托盤裡取過酒來,伸手遞了一杯給自己。寶釵伸手接了,兩人並肩在床沿上坐了,互挽著手臂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酒是上好的桂花釀,喝在口中有股醇香的韻味,寶釵更加覺得醺醺的,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彷如自己偷了誰的幸福一般。

    「太子爺,敢是美人迷花了眼,捨不得走了,賓客們可都還在花廳等著太子爺去敬酒呢!」外面一聲調笑不合時宜地傳了進來,頓時驚醒了寶釵。

    「我換換衣服就來,你小子著什麼急?」太子笑罵了一句。隨後看了兩名喜娘一樣,喜娘會意,帶著幾個丫頭都出去了,鶯兒和秀看了寶釵一眼,不知是否該跟著退出。未及寶釵示意,太子已經開口道,「你們兩個怎麼還不出去?」

    「是。」鶯兒和杏心中同時一凜,感覺到太子那上位者帶來的壓迫,隨即都不敢再說什麼,忙忙退了出去。

    太子俯在寶釵耳邊悄聲道:「你來服侍我更衣。」

    寶釵的一張粉臉本就已經酡紅,這會兒更是連脖子都透出了淡淡的粉色,只看得太子眸底一沉,轉頭就吻上了寶釵的艷艷紅唇。寶釵一驚,沒想到太子這會兒竟然會有這樣的動作,隨即掙扎了一下。太子卻沉聲道:「別動!」寶釵不敢在動,只得任由太子予取予求。

    好半晌,太子才抬起頭來,滿是**的眼睛只將寶釵嚇了一跳。幸好外面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來,「太子爺,你換的是盔甲嗎?再不出來我可就闖進去了。」

    太子悻悻地啐道,「催什麼催,我這就出去,再嚷嚷我就讓人把你小子扔出去。」等得外面沒有聲音了,太子這才轉身走向屏風,隨口對寶釵道:「過來給我更衣。」

    寶釵答應著,心頭卻是如擂鼓一般,臉也如充血一般漲紅著。但是她心裡卻明白,如今自己已經是太子的侍妾,服侍他更衣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情。她一邊給自己打氣,手卻有些哆嗦起來。屏風後面即是淨室,寶釵看時,卻見紫檀雕花的長條桌案上擺著一個托盤,上面是一套暗紅織錦的外袍,遂悄悄鬆了口氣,還好只是外袍。她穩穩心神,故作鎮定地走到太子身邊,伸手去解他的衣扣,太子身上那陌生的男人氣息還是讓她略有些不安的,微低著頭,終於為太子換好了衣服,臉上卻仍然是燒紅一片,太子輕笑道:「給我換個衣服,臉上就如著火了一般,待會兒洞房花燭夜,咱們的新房可別走水了才好。」

    「太子爺!」聽得出太子語氣中的調笑,寶釵不由嗔怪地叫了一聲,帶著些撒嬌的意味。太子大笑,伸手擰了擰寶釵那滑如凝脂的粉腮,悄聲道:「早知道大辦婚事這麼麻煩,我就該省了所有的步驟,直接將你……」太子眨了眨眼,把吞吃入腹幾個字嚥了下去,他還不想嚇壞了寶釵。

    寶釵卻聽得心中一涼,按照規矩,太子納妾是不應該這樣大肆操辦的,「寶釵愚魯,承蒙太子爺抬愛,只是今天這樣,實在是不合規矩,太子爺還是……」

    太子伸手摀住了寶釵的嘴,剛才的熱情消退了不少,道,「話雖如此,我到底不忍委屈了你,你也累了,先休息會兒吧,我出去敬酒了。」說著放下手,轉身走了出去。

    寶釵有些怔怔地坐回到床上,有些不懂太子忽如其來的冷淡。

    「姑娘。」外面輕輕的打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是鶯兒。

    寶釵輕輕撫了撫還有些發燒的臉頰,稍微整理了一下鬢髮,這才道,「進來吧!」

    「姑娘,你沒事吧?」想到剛才太子爺的臉色,鶯兒有些擔心自己姑娘。

    瞥了一眼後面跟進來的四名丫鬟,寶釵輕輕咳了一聲道:「鶯兒,杏,如今不是在家裡了,以後就不要再叫我姑娘了,你也和她們一樣,叫我……」寶釵略沉吟了一下,想起剛才喜娘的稱呼,遂道,「叫夫人吧!」

    「是!」鶯兒和杏答應著。「姑娘……夫人累了一天,我和杏服侍你淨面可好?」

    「嗯。」寶釵淡淡地答應一聲,卻並沒有動彈。後面便有一個丫鬟走上前來,屈膝道,「奴婢春草見過夫人。」隨即伸手指了指身後道,「她們分別是春柳、春蟬、春鵑,是太子爺指派我們服侍夫人的。」

    寶釵點了點頭,見她四人都穿著簇新的水紅色衣褲,蔥黃色比甲,頭上簪著喜慶的大紅絹花。只是臉面不同罷了,尤其是那個叫春柳的,是四人中長的最出挑的,看著自己的目光裡有那麼一絲不屑。寶釵淡淡笑了笑,並不放在心上,雖示意鶯兒拿出自己的見面禮來,笑道,「既然太子爺將你們四個給了我,以後自然就是我的人了,我也並沒有什麼,這幾副鐲子就給你們當個見面禮吧。」

    鶯兒捧了匣子,逐一送到四個丫頭面前,其他人一一接了,都向寶釵道謝。春柳微微撇了撇嘴,本想說什麼,可卻在看到那副鐲子時強自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那是一對赤金絞絲嵌紅寶石的鐲子,別說戴過,這是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春柳忙接過來,屈膝向寶釵道謝,倒把原來的小瞧之心收起了一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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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這兩位姐姐一路跟著夫人,想必也累了,不如讓我們服侍夫人淨面更衣吧!」幾個丫頭得了這麼好的東西,再加上聽說這位夫人乃是皇商出身,家中富比陶衛,如果伺候好了,害怕沒有好東西賞下來嗎?因此便一個個地湊上前來獻慇勤。

    「也好!」寶釵淡淡一笑道,「春蟬,春柳,那你們就先帶鶯兒和秀先下去歇著吧,我這裡留下春草、春鵑侍候就行了。」

    「姑娘。」鶯兒有些想不通,為什麼一進了太子府,姑娘就不用自己和杏伺候,反而留下了這剛來的丫頭呢,難道是姑娘不喜歡她們了嗎?鶯兒頗有些委屈。可是對上寶釵看自己的略有些不悅的目光,忙改口道,「夫人一直都是由奴婢伺候的,還是讓奴婢來吧!」

    寶釵見鶯兒堅持,不悅之心更重,這個鶯兒跟了自己這麼久,怎麼就一點不懂自己的心呢,她們初來乍到,自然要好生瞭解一下太子府的情況,否則怎麼在這裡站穩腳跟呢?而要瞭解太子府,就必然要從這幾個丫鬟處入手。

    「鶯兒姐姐,夫人讓我們下去休息,自然是體恤我們,何況春草、春鵑二位姐姐都是太子送給夫人的,還能出什麼差錯不成?鶯兒姐姐就放心吧!」杏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倒也伶俐,這會兒看見寶釵不高興,忙拉著鶯兒告退。

    春草、春鵑見鶯兒她們四人下去,遂上來攙著寶釵走進了淨室,為其脫去外面的粉紅色嫁衣,換上了一身家常的玫瑰色織錦綢緞榴開百子紋樣的對襟長褂,桃紅色刺繡芍葯綾裙。春鵑又為她淨了面,挽了一個同心髻,又從首飾盒裡挑了一隻赤金鳳尾瑪瑙步搖給她插上。春草拿了鏡子給寶釵,寶釵點頭,「這樣就很好。」兩人遂又扶著寶釵來了外面。

    「你們和春蟬、春鵑在太子府多久了?原來都在哪裡伺候?」看著垂手侍立在兩側的春草和春鵑,寶釵盡量柔和地問道。

    「回夫人,奴婢和春柳原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自太子立府後就一直跟在太子身邊,春蟬、春鵑則是後來的,約有兩年多了。春蟬兩個原是針線上的人,奴婢和春柳管著太子的衣服用具。」春草不慌不忙地回答。春蟬、春鵑是後來的,春柳有顯然是個眼皮子淺的,那這個春柳就必然是四婢之首了。

    「這府中除了太子,可還有……」寶釵一時語塞,怎麼問呢?可還有其他的主子?在太子未娶太子妃之前,這個府裡只能有太子一個主子,就連她亦不過是個侍妾而已。

    「除了夫人,太子還有三位侍妾,分別是聽濤閣的蓉夫人,聽雨閣的蘭夫人以及聽風閣的瑤夫人。」寶釵的話雖沒有說完,但聰敏的春草又如何不懂她的意思。這畢竟將是以後自己的主子,自己的榮與辱從此都將繫在她的身上,因此春草很是盡心地將太子府的情形細細地給寶釵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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