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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五、翰陽護玉被傷中毒 文 / 玉人何處

    看到司雲舞動軟劍,瞬間便逼退了幾名高手,那紫鵑更在揮手之間將一個黑衣人打的口吐鮮血,蕭翰陽唇邊不禁揚起一抹玩味的詭笑,哦,看來這林姑娘身邊的人都不俗呢,那司雲不用說,功夫顯然還在冷劍兄弟之上,而這紫鵑,看來也是會兩下子的,那黑衣人摔出去的時候顯然傷的不輕。想到黑衣人,一眼瞥過去,卻見這伙黑衣人所剩不多,回轉身便要帶黛玉離開這裡,何曾想到,一縷風聲過處,冷氣直逼面門,墊步,側身,縱然懷抱一個人,他的身法依舊輕靈,堪堪躲過去,卻見面前紅影一晃,七個紅衣人早已擋住了去路。

    「血衣七殺!」一向鎮定的蕭翰陽也不由地變了臉色,看來真有人下大賭注要除去自己了。

    「於祿,帶林姑娘離開!」沉穩的聲音,絲毫不會洩露心頭的震撼。

    「王爺,可是您……」於祿大急,他剛剛可是看到王爺突變的臉色的。血衣七殺,那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殺手,據說自出道以來,還從未失手,想來那宮裡的人,這次真的是非要置王爺於死地了。這個時候,他怎麼可以離開王爺呢!

    「帶林姑娘走。」將黛玉交給於祿,他整整衣衫,拱手道:「七位,你們要的是本王的性命,與林姑娘無關,我想,你們也必不會與一個弱女子為難吧?」

    「這個王爺只管放心。」七個人,發出的卻只有一個聲音。

    黛玉早已站穩當地,看向那七個紅衣人,卻見他們一色的衣服、一色的身高,連臉上都帶著一色的紅色獠牙面具,看去甚是恐怖,這會兒聽到蕭翰陽的話,雖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但若真讓自己就此走了,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因此掙脫於祿的手道:「王爺……」

    蕭翰陽回頭,對著黛玉溫柔一笑道:「玉兒,快走!我應付的來。」

    黛玉一震,看清楚了他的眼神,知道多說無益,紫鵑也已經來到自己身邊,司雲卻正和越來越多的黑衣人斗做一團,便道:「好吧,王爺保重。」說著轉身,和於祿、紫鵑循著另一條路下去。身後,刀劍破空之聲,響做一片,轉身的剎那,黛玉淚落如雨,可是腳下卻絲毫不敢多做停留。

    破空一聲銳利的尖叫,驚惶之下,黛玉急忙側身躲避,兩聲滿是擔憂的喊聲:「玉兒、姑娘……」黛玉聽得分明,叫姑娘的是司雲,而那句玉兒卻分明是蕭翰陽。他對戰血衣七殺,如何能夠分心。下面的已經不及細想了,那破空的銳利聲音已經直撲向黛玉的後腦。黛玉閉上眼,心底清明一片。她本就是異世的一縷孤魂,被羈絆在紅樓的世界,如今她該去找聞天了嗎?不知道他是否已經轉世。

    一股強大的力道直直的將黛玉撞飛出去,驚叫聲頓時響起:「王爺,王爺……」

    黛玉覺得自己似乎是被誰抱住了,睜開眼,卻是司雲驚魂未定的臉孔,自己沒事,那些叫喊王爺的聲音呢?來不及向司雲道謝,一雙妙目看向地下,卻見蕭翰陽臉色蒼白地倒在地上,身下,殷紅的血跡滲透開來。此時,看到黛玉沒事,他煞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然後頭一歪,暈死了過去。

    「王爺,王爺……」從司雲懷裡跳下,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此時已然變得高大魁梧的身材,立刻撲向倒在地下的蕭翰陽。司雲眸底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過,立刻又抬頭警戒地看著血衣七殺。七殺顯然想不到蕭翰陽為了救黛玉,竟然硬生生地把整個後背空給他們,是以刀鋒雖然偏了幾寸,力道卸去了七分,但仍舊有兩柄刀砍在他的後背,怔怔地看著他倒下,一時倒沒了別的動作。

    黛玉撲向蕭翰陽的時候,原本繫在手腕上的玉環意外滑落在地。司雲彎腰拾起,血衣七殺看到,不覺互相對視了一眼,目光中有驚疑之色。隨即一聲忽哨響起,七殺身體齊齊劃空而起,飛掠向房頂,轉眼便消失不見,那些黑衣人所剩不多,此刻聽到胡哨聲,便也不再纏鬥,竟然一起舉刀向頸,俱皆自殺倒地。

    司雲顧不得俯身去扶黛玉,目光銳利地看向那忽哨之聲所起之地,卻見遠處一家客棧臨街的窗扇隨即合上。眼中精光一閃,手指一抖,一支細巧的梅花形信號騰空而起,早有人暗中去了那家客棧。司雲這才俯下身子,查看蕭翰陽的傷勢。

    很明顯,背後的刀傷並不是太重,顯見是血衣七殺在驚詫之餘分了心神,只是,那打在肩頭的暗器卻不知是什麼,這會兒之間肩胛處一點細細的血跡,卻完全沒有暗器的蹤跡,也沒有中毒的跡象,難道是羽針?想到那種細如毛髮,會順著血液流動釘進骨頭的暗器,司雲也不禁變色,若是打在黛玉的身上,後怕地看向黛玉,卻見黛玉也正緊張地看著自己,見自己抬頭,忙問:「怎麼樣?他的傷重不重?暗器有沒有毒?」

    司雲來不及回答黛玉許多,忙讓王府的下人們備了軟轎,將蕭翰陽等人送回到睿親王府。

    看著床上那張依舊煞白的臉,皺緊的眉頭,,緊抿的唇角,黛玉知道,即便是在昏迷之中,他也一定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撫平他的眉心。

    此刻,蕭翰陽確實正處於痛苦之中,他的身體滾燙,彷彿是被架在火堆上焚燒一般,忽然,一抹清涼籠罩在額頭處,舒服極了,他忍不住向那清涼的地方蹭了蹭,希望她能給自己更多,可是,為什麼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只停留在額頭上呢?悶哼一聲,睜開眼睛,卻正對上了一雙帶著淡淡憂傷和憐惜的清眸。

    蕭翰陽的神智回復了一些,輕聲道:「玉兒!」

    黛玉看他睜開眼睛,驚喜之下,竟然忘記了一切,忙的抓住他的手道:「你醒了,怎麼樣?還痛不痛?」一邊又回頭對著外面喊道:「紫鵑,王爺醒了,快請太醫們進來看看。」

    蕭翰陽一怔,他本想著能與黛玉獨處呢,可是……看著幾位太醫魚貫而入,黛玉也收回手退回到一旁,蕭翰陽也只能深處手臂,任由太醫把脈,一雙眼睛卻轉瞬不離黛玉的身影。

    「姑娘,姑娘……」紫鵑輕聲叫道,將黛玉拉到一邊,悄悄地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卻見黛玉臉色變了幾變,立刻和紫鵑就要出去。

    「玉兒,別走!」情急之下,蕭翰陽掙扎著就要起身,卻被太醫攔住了。

    黛玉回身莞爾一笑,扶他躺下道:「我不走,你躺好了,讓太醫把脈,看看到底是中了什麼暗器?別回頭留下什麼病根,我去外面看看有什麼吃的,眼看折騰了一夜,我可是要受不了了。想來你也餓了,一會兒我讓

    丫頭送點香米粥來,王爺也吃一點吧!」

    「不要叫我王爺!」情急之下,蕭翰陽一把抓住了黛玉的手。

    黛玉一怔,下意識地去看紫鵑和幾位太醫,卻見他們都背過身去了,欲待抽回手拒絕他的要求,可是病者為大,更何況他是為自己受傷的,看著他緊張的抓著自己,就宛如一個要糖吃的孩子一般,不覺俏皮一笑道:「好,蕭大哥,這樣總行了吧!」

    「叫我翰陽!」他得寸進尺,虛弱的眼睛直逼進黛玉清凌凌的眸底。

    為什麼明明他身體虛弱卻還有這般的氣勢,為什麼自己看著他的眼睛會忽然心慌意亂,翰陽,簡單的兩個字,此刻自己卻怎麼也叫不出口,她不是小孩子,也曾有過感情的經歷,雖然是上一世的記憶,但是這不代表她不清楚蕭翰陽的感情,可是……閉上眼睛,想起那個背叛的晚上,讓她又如何再能有勇氣去接受任何感情。冷卻了自己的心,直直地看向他,眸子裡的冷淡驚了蕭翰陽的心,讓他不自覺地鬆開了手。起身,逃也似的離開他的房間。

    愣愣地看著那纖弱的身影離開,軟黃團花門簾晃動之處,傷到他的眼睛的同時也傷到了他的心。眸色一冷,沉聲向太醫道:「可查出來是什麼暗器,可否有毒?」

    「這……」四個太醫對看了一眼,噗通跪倒在地,一個年長一些的道:「王爺,恕臣等無能,肩胛處並無暗器,因此竟不知道是什麼了,而且觀王爺脈象,除了比平常人略快之外,並無任何不妥,因此,因此……」

    「因此竟是查不出來嗎?」蕭翰陽的聲音雖然虛弱,但裡面的冰冷任是傻子也能聽得出來。「你們都出去吧,既然沒有不妥想來也無大礙,本王要歇息了。」趕走太醫,他靜靜地躺在床上,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像炸開了一般,熱浪再度席捲了他的身體。咬了嘴唇,強自壓抑著那幾乎將人焚化的能量,也許,他能猜得出那是什麼毒了,烈焰!除了烈焰,沒有什麼毒不會從脈象中查不出來的,想不到,那些人用這種毒害了自己的母親,如今又要來害自己。

    「於祿,什麼時辰了?」暗運內功逼退又一波的熱潮,脫力地軟倒在床上。

    「回王爺,寅時二刻了。」於祿恭敬地回答。

    低低歎一口氣,帶著期待又怕聽到不好的消息,「林姑娘呢?」

    「郡主的丫頭司雲竟是失蹤的武狀元盛大人,郡主這會兒正在問他話呢!」雖然知道這個消息會讓蕭翰陽生氣,但他卻仍然不敢隱瞞。

    「什麼?盛楓?」蕭翰陽果然是又驚又怒,他是堂堂的武狀元,竟然喬裝去做別人的丫頭,而黛玉,想到有個男人比他更加接近黛玉的一顰一笑,能守在她的身邊,他就莫名地氣惱。在他的心裡,能陪著黛玉的人只能是他。

    「王爺息怒,」一眼瞥見蕭翰陽漲紅的臉,幾欲昏厥的表情,於祿慌忙上去為他舒氣,一邊還道:「郡主已經問清楚了,原來盛大人曾經受過郡主的父親,前巡鹽御史林海大人的恩情,盛大人聽說郡主自幼身體不好,而且還被賈府欺凌,這才喬裝改扮了去保護郡主,並調養郡主的身體的。這也是好事,咱們上次見郡主時,可不是風吹吹就倒的模樣,這會兒倒是健朗了很多,想來盛大人所言不虛。」

    喘息了好一陣,蕭翰陽才平息了一些怒火,雖聽於祿說得有理,但仍然覺得不舒服,因道:「你讓人去前面看看,郡主可曾用過飯了,我有話要和她說。另外,傳令冷劍、冷炎兩兄弟,今晚郡主同我一起出去的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殺無赦。」

    「是,王爺。那早朝……」小心翼翼地問。

    「你看我這個樣子,還能去早朝嗎?請長史官進宮,將我遇刺之事稟告皇上,只說我重傷昏迷,危在旦夕,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想要了我的命。」心裡雖一直都有答案,但卻不想動他們,可是這一次,是他們自己漏了馬腳,母后,孩兒等了十五年,殺害你的人終於要露面了。

    黛玉進來的時候,蕭翰陽正在沉思,雖然不想打斷他,但自己是來辭行的,從王爺的別院回到賈府,想必已經天光大亮了,雖然說是去了皇宮,但一夜不歸總也不是太好。

    「王爺。」輕輕喚回他的注意。

    「玉兒你來了。」那裊娜的身影熱切了他的雙眸。

    「王爺,玉兒是我的閨名,不是外男叫的,王爺還請稱我林姑娘或康林郡主為是。」淡漠疏離的話一出口,眼淚也隨之在眼眶裡打轉了,經歷過感情的背叛,她不想再嘗試一次。更何況這裡是男尊女卑的社會,他貴為睿親王,將來自是三妻四妾,這是自己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既然沒有未來,那麼不如從現在開始,就掐斷那剛剛萌芽一點的感情。否則,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什麼?」不知道黛玉心中的想法,但她出去的時候不還巧笑倩兮地說要叫他蕭大哥嗎?怎麼一會兒功夫,距離彷彿越來越大了呢?

    「沒什麼。王爺,黛玉出來一個晚上,這會兒也該回去了,只怕外祖母她們會擔心。」匆匆施了一禮,黛玉轉身想要告辭,卻被蕭翰陽一把拉進懷中。

    「王爺,」黛玉一聲驚叫,他背部還有刀傷,這樣一動,勢必使傷口裂開。但剩下的話已經說不出來,看著眼前黑影一晃,他已經堵上了她的櫻唇,將她未完的話悉數吞入腹中。

    黛玉又是驚又是怒,瞪大了一雙水眸,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等到他的舌尖強硬地撬開她的貝齒,滑進她的口裡,吸吮著她無盡的蜜汁時,黛玉才回過神來,他怎麼能夠這樣對待自己,拼盡全力地掙扎開他的束縛,想也不想,一個耳光打在他的臉上,淚,如雨一般顆顆灑落。

    「王爺,你把我林黛玉當成了什麼人?居然這樣隨意輕薄?雖然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大不了我一命相還,又為何如此欺人?」

    「我不要你的命,如果要報恩,那就以身相許吧!」自作聰明地認為她是和盛楓有情,故此才會拒絕自己,冷硬的話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原來他並不是對自己有情,不過借了自己的身份,更借了那一命之恩來要挾自己罷了。黛玉冷笑,她為何還要相信感情呢,罷了。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奢望而已。

    「王爺若想著黛玉欠你一命,身體就必定是你的,那就錯了。林黛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條命隨時恭候王爺來取,至於以身相許,恕黛玉難以從命。」抬起頭,硬生

    生將眼淚逼回,閉上眼,等他來取自己的性命。

    「罷了,你走吧!」蕭翰陽頹敗地重重歎一口氣,她仰起臉,視死如歸如歸的架勢刺痛了他的心。原以為經過一個晚上愉快的相處,經過同生死的一場惡戰,自己會打開她的心門,在她的心裡會有所不同,哪裡知道,她為了和盛楓的感情,竟然連命都可以丟棄。這樣的她,實在是讓一向無所不能的睿親王無能為力。

    「如此多謝王爺。」拜了一拜,起身出門,回到自己房間重新熟悉,換了來時的衣服,帶著紫鵑和已經易容回女裝的司雲乘輦而歸。

    而此時,在睿親王的臥房裡,太醫們穿梭不停,為蕭翰陽處理著背部的傷口,兩道刀傷交叉著,已經全部裂開,鮮血浸透了白色的紗布,連帶的中衣都一片紅艷,輕手輕腳地將紗布揭開,觸目的傷痕,翻開的皮肉讓人驚心,重新上藥,包紮,蕭翰陽只皺了眉頭悶不吭聲,因為心口的痛,似乎比背上更甚。

    卻說黛玉回到賈府的時候,已近辰時了,因知道賈母等人昨天勞累,便也不過分聲張,只叫開門悄悄回了疏月軒,喝茶洗漱,也自覺得疲累不堪,便回床上躺著。看著雪青撒花的床帳,儘管眼皮發澀,卻仍然睡不著。

    想著昨日晚上發生的一切,那老者以自己形象捏出的面人,蕭翰陽的爭搶,突然出現的刺客,蕭翰陽的捨命相救,蕭翰陽不顧一切地親吻,不由地怔忡起來,抬起手,輕撫過被他吻過的櫻唇,臉上便有紅雲慢慢地燒了上來。再想到他的傷勢,那暗器查不出來總不是什麼好事,想到他昏迷時緊皺的雙眉,黛玉的心便也忍不住跟著糾結起來。

    實在難以入睡,起身叫進司雲,問道:「盛公子,你說……」

    「姑娘還是叫我司雲吧,這裡人多口雜,只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好誤會。」垂首,為她不經意間的客套稱呼。

    「好吧!」黛玉答應,司雲說的不無道理,儘管自己和紫鵑知道了他的身份,但別人不知道,賈府眾人若是知道自己房裡有個大男人,人口兩張皮,指不定說出什麼話來,她雖不在乎,但卻不能污了林家的聲名。

    「連你都查不出王爺是中了什麼暗器嗎?他的血色好像並沒有什麼不正常,這是不是說暗器無毒?也許那人本是傷我的,但又與我無冤無仇,所以並沒有取我性命的意思?」心下還帶著一絲僥倖,希望他無事。

    「只怕沒姑娘想的這麼簡單。」明白她的心思,可卻不能不給她潑冷水。跟蹤那酒樓發暗器之人的下屬回來報告,說是那人進了皇宮,想來也不過是為了那個位置吧,自古弟兄殘殺的又何止這一代。

    「我聽說,有一些頂級的劇毒,無色無嗅無味,融入血液裡,也並不會使人出現任何異樣,但卻會隨血液流至全身,一點點地吞噬中毒者的生命,直到最後中毒者痛苦而死。所以睿親王不中毒還好,一旦那暗器塗有劇毒,只怕危在旦夕。」這話他還是聽前任樓主說過一些,但具體怎樣也並不太清楚。

    「什麼?」黛玉面色大變,忽然想到他滾燙的身體,彷彿忍受著極大痛苦一般,那麼他所中的毒一定是非同小可了。「那是不是說王爺他……」

    「姑娘別急,」看著黛玉一張俏臉霎時完全褪去了血色,白的嚇人,司雲忙開口安撫,「我有一個朋友,倒是對這些毒術、醫術最有研究的,上次為姑娘和紫鵑雪雁打通筋脈者就是她。回頭我捎信讓她去王府為王爺看看,或許還有救。事不宜遲,我這就去發送信號。姑娘累了一晚,這會兒也該休息一會兒才是。」

    黛玉點頭,道:「那好,」有什麼消息盡快告訴我。

    司雲點頭答應,再看黛玉一眼,似乎還有什麼話說,但終究壓下,起身出去。到了門口,想是忍不住了,終於回頭問道:「姑娘,睿親王對你,真的那麼重要?」

    看著司雲隱忍的面容,灼灼的目光,黛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真的那麼重要嗎?她心裡也並不清楚,也許在昨晚之前,她也不過當他是個路人,或者是個比較討厭的人,但那一晚過去,一切卻全都不同了,想到於祿跪在自己面前,述說他知道自己被賈府人吞了銀兩,被下人們閒言碎語時如何震怒,又如何進宮請求皇上給自己郡主的封號,至今,也不知道他究竟拿了什麼去交換的,想想那時,他們也不過在林府有過一面之緣,而他還被自己氣走,如果不是因為情深,他又怎會管自己的處境?更何況還有那捨命相救,還有那……一個強吻,不能不說,那個吻確實也吻亂了她的心。

    「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難道能棄之不顧?司雲,你也不希望我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吧?」迴避了他的目光,黛玉似是回答他,也似乎是在說服自己。我的關心,不過是因為報他救命之恩罷了。

    似乎是看懂了黛玉的掙扎,司雲再沒說什麼,逕自出門做自己的事情了,孫昭、劉彥本就是他的護衛,藏身在賈府暗處,這會兒得了他的意思,早已有人去通知了綠萼。這裡黛玉得了司雲的承諾,知道他是江湖中人,必定是識得不少能人義士的,因此便把心稍稍放下,沉沉睡去了。

    一夢醒來,恍惚聽到外間有人在輕語說話,便喚道:「雪雁!」

    「姑娘醒了。」雪雁打起帳幔,笑看著黛玉。

    「嗯,誰在外邊呢?」揉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來,披上雪雁遞來的素花綾襖。

    「是寶二爺和寶姑娘。因聽得姑娘在睡覺呢,故此在外面等候。」雪雁輕車熟路地為黛玉穿好衣服,又有小丫頭打了洗臉水來,黛玉洗漱了一番,這才出來和寶玉、寶釵見過。小丫頭上了茶來三人吃著。

    寶釵便笑道:「想來林妹妹昨兒進宮倒是見了大世面,定是陪太后、皇上累著了,怎麼看著面色倒不大好。」

    寶玉也道:「是啊,妹妹臉色果然有些嚇人,敢是著了涼氣不成,在宮裡總不及自己家裡便宜,一切由著自己的,想來妹妹定是累壞了。」

    「有勞寶姐姐和寶哥哥記掛了,不過是覺得有些乏,也並無什麼大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把思緒放到他們的談話上。接著問:「昨兒娘娘省親。府裡也定是極其熱鬧排場的,寶姐姐倒取笑我,能見什麼大世面,我素來身子不好,更何況皇宮大內,也不是我們能隨意逛的。」

    「這話也是。」寶釵微笑著道,「昨夜府裡確實熱鬧,不只娘娘回來了,竟然連六皇子也一起過來了。」

    「六皇子?」面前閃過那個總是面含笑意的臉孔,前些時候還纏著盛楓非要拜他為師呢,不會是聽說了盛楓的消息,來找他了吧?

    「是啊,六皇子聽說咱們的大觀園蓋得漂亮、尤其有些江南山水的韻味,故此特意求了皇上和蘭妃娘娘,隨咱們娘娘一起來的。六皇子還誇寶姐姐和三妹妹的詩做的好,還說寶姐姐是世間少有的牡丹,眾姐妹之冠呢!」寶玉一邊說一邊比劃,顯然非常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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