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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31書 偵探和助手 文 / 蜊黃大帝

    一個鎮子的人全部食鹽服用過量,狀態異常誇張。周書覺得身邊所有人都味覺失常這種事情非常嚴重,不可能不讓旅行者鎮的人警惕起來,可事實是他們就是沒一點自覺,認為這只是暫時的,就像感冒一樣很快就能痊癒。

    彩小姐抓著信,對眼前的周書和雜貨店老闆甩來甩去,「我知道了,寫信的人是誰!」

    周書和雜貨店老闆攤攤手,同時表示自己不識字,接著兩人收穫了彩小姐一個鄙視的目光。

    「多學習一下吧!」

    彩小姐不是個好偵探。她讓雜貨店老闆幫著,找了一些書店老闆的熟人,將信給他們看。

    一個小鎮裡大家基本都相互認識,找人並不難,很快就有幾個明顯是近視眼卻沒眼鏡可以戴的男性被叫了來。一群人大近視似乎是在書堆裡扎得太多了,彩小姐不敢相信,鎮子上竟然有這麼多人讀書,她以前一直懷疑書店是否有利潤,現在看看是自己弱智了。

    幾個人湊在一起,拿著書店過往的賬目和老闆註解過的一些書,比對著筆記。書店一家死光光後,他們負責保管這些東西,準備下周去一下海原城尋找老闆的長子,將遺產交給他。

    經過比對,「是的,我們確信,這信是馬塔耐爾寫給他兒子的。語氣和說話習慣上也是他的,他從不叫他兒子們的名字,一般沒有人會這麼做。」

    周書莫名的感到,自己好像正處於一個偵探故事之中,莫名的死亡、遺書和鎮子上的怪事,外加路過的偵探和助手,這種套路相當的標準化。

    周大老爺一直覺得自己比較適合當助手,此時此刻完全胡說八道一些錯誤的選項讓偵探大老爺來排除。順便展示睿智,而且這一次彩小姐也是真的表現出了一個偵探的氣場出來。她現在正捏著下巴,猶豫這向書店老闆的朋友詢問,可不可以參觀一下他家,除此之外還想瞭解一下這老闆昨天到底怎麼回事。

    「自殺,家裡失火。哪還有東西給你看。」書店老闆的一位朋友沒好氣的說。

    周書一聽到這說法更有興致了,被隱瞞成自殺的謀殺案,劇情走向越來越偏向他的喜好。他興奮道:「真的是自殺嗎?他自殺的動機是什麼?」

    身為偵探,彩小姐也非常不負責的認為是自殺。原因無他,因為她手裡已經有了一封遺書口氣寫出來的信,信裡明確表示,等收信人看到信的時候,自己已經死了。

    「動機是什麼意思?」幾個白月國居民顯然是沒看過刑偵題材的影視劇,對這個詞的出現表示不解。稍微解釋了一下。幾位老友湊在一起商量出了一個結果,一個比較說的過去的東西。

    「我想……應該就是這回事吧……」他們指了指自己的舌頭,「跟我們莫名其妙犯的這個病有關。」

    幾人表示,在書店老闆死之前,強調這種突然失去味覺的事情是一種瘟疫在作祟,就如同信中所寫的一樣。書店老闆在這個狀況出現之後,就一直在鎮子內聲稱,大家是患了一種傳染性極高的疾病。傳染方式和流行感冒差不多,症狀上前期只是失去味覺。不過很快就會出現眼睛充血、吐血和傷口無法癒合等情況。最後自然是死亡。

    「老闆他人說,這情況是他很久以前從店裡的一本雜記上看到的。可是他卻沒在公審會上拿出那本書來,說是加中書太多,沒有找到,也可能已經賣出去了也說不定。」

    「鎮公審會?!」彩小姐對這個詞感到驚訝,「書店老闆他上了公審會嗎?」

    旅行者鎮是一個自治的鎮子。鎮中沒有貴族。鎮子最初是由一群行腳商人組成的,鎮商業公會代替了一部分的政府職責。雖說他們沒有法律上的裁定權和執法權,這些都是國家的權利,但其他方面的權利都有。

    鎮公審會就是一個大家一起扯皮,表達自己想法的地方。是個相當沒用的東西。就是因為這東西沒什麼用,所以都快被鎮民給遺忘了。書店老闆這次是自己提出的公審會,他在會上闡明了自己的觀點,整個鎮子上的人都病了,而且馬上就要眼睛充血、咳血、溶血症最後掛掉。

    這麼危言聳聽的事情自然是被一笑了之的,可憐的書店老闆還在公審會上被鎮子上的人給嘲笑了。

    「就是因為整個。所以他想不開,帶著一家人自殺?!」彩小姐本來還覺得是自殺呢,現在果斷不相信了。「他可是死了一家子,哪有人會因為整個把老婆孩子都捐進去?」

    「也是……」書店老闆的幾個朋友出人意料的一點都沒堅持,瞬間就沒說服了。「其實我們也覺得奇怪,但鎮子上的人都認為他們是因為整個選擇自殺的。」

    彩小姐再次抖著手裡的信,「而且他還寄了整個東西給他的長子,顯然是不準備讓他死的。沒道理拉著一家子死,卻偏偏只讓一個兒子逃跑。」

    周書對此也是一個態度,他在一旁舉手發言,「那個,我覺得,會不會是書店老闆擔心自己的兒子不聽話,跑回鎮子,所以才故意說自己已經死了呢?按照他的說法,這個瘟疫應該是沒辦法治療的吧?所以當做自己已經死了也沒問題,因此才寫了這封東西,沒想到卻因為家裡失火真的死掉了。」

    彩小姐跟周書在這一路上是相當的客氣,交流都沒多少。直到周書說出自己的這個猜測,彩小姐才發現身邊的這個外族人好像蠻聰明的,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不錯嘛,周書先生,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彩小姐誇獎了一句,讓周書覺得自己越發像是一個偵探助手了。這會他基本上已經相信了,這個鎮子上是有瘟疫存在的,彩小姐也信了,她從口袋裡翻出了來之前就準備好的布蒙住了臉。權當口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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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雜貨店老闆和書店老闆的朋友們,他們顯然只把這些事情當成飯後的閒磨牙,根本就不當一回事的樣子。

    在他們看來,書店老闆就是個倒霉蛋,看書看多了,胡亂就相信了書上的內容。或許他是過於恐懼才手忙腳亂的碰翻了燈具引起火災的。自己嚇自己。只不過是普通的味覺失靈,肯定過幾天就會好了。

    和這些人道別之後,彩和周書連忙向醫生家趕回去。一路上兩人火急火燎的,像是被催命一樣,彩還在一旁不斷的催促著。

    「周書先生,這次你來陪我真是太不值得了。萬一被感染了怎麼辦。」

    周書搖手表示沒關係,「我從小身體好,別人都感冒就我沒事。如果這瘟疫的傳染能力跟感冒一樣的話,我覺得我一定沒事的。倒是彩小姐你。不是要說出龍的事情的嗎?現在不說了嗎?」

    彩小姐急切的樣子,怎麼看都是想趕快離開這裡似得。

    「沒錯,我不會說的,因為說了這些人也不會信,而且他們要是相信了的話情況更加糟糕。」

    她的邏輯很簡單,這幫連眼前出現的瘟疫都不相信的人,自然不會相信毫無徵兆的龍。而且他們全都患了病,要是真的因為龍的事情逃離北海。估計會讓瘟疫蔓延到其他的地方去。

    對自己的家鄉如此不上心的人,周書還是第一次見。他表示。這裡是否真的有瘟疫還是未知數,不能僅靠書店老闆那些來自書本上的記憶就斷言。龍的事情,該說還是要說的。而且瘟疫如果真的存在,估計早就散播開了。剛進入鎮子的時候,那些行商的馬車順著鎮子口三條路往外走,估計與這旅行者鎮有牽連的地方都逃脫不了他們這些傳染源。

    最重要的是。旅行者鎮真是疫病源頭這種事情誰也沒說過,或許也是被其他地區來的人傳染的。在這種情況下,控制疾病區域已經不可能了。所以龍的事情,該說就說,這裡的人願意不信就不信吧。也無所謂。

    周書覺得這北海還是有些倒霉的,莫名的出現了這種情況的病症。他個人並不把這東西當成麻煩,這邊天寒地凍的人口又少,各地區間人員流動也不是很廣泛,不能把他當做後世瘟疫看待。

    他很瞭解歐洲史,非常清楚瘟疫這東西如果不是由老鼠或鳥類一類的動物攜帶,基本上是很難在人類中肆虐的。雖說書店老闆所說的什麼類似流感和人傳人的說法未必準確,但現在看來也只能相信這個,畢竟沒有別的線索可以參考了。

    彩小姐還是不準備提龍的事情,似乎她已經下定決心了。她表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她再一次捏著那封信,對周書說道:「我們兩個一會去買個浴桶,再買些柴火和鹽。記得這信上說的嗎?書店老闆讓他兒子洗個鹽水澡,這大概能夠防止被傳染。你我都要洗,鎮子附近有個湖,去那裡洗,遠離鎮上。還有倒霉的藍,她也要洗。」

    周書看著眼前這個臉不紅心不跳,對自己這個大男人說什麼在野外洗熱水澡的女人,總覺得這傢伙的性格好像跟之前陰笑時的不太一樣。

    「怎麼了,周書先生?有什麼讓你為難的嗎?」彩小姐有些臉紅的掏出自己錢袋子,晃了晃,裡面那些稀稀拉拉的硬幣聲讓人辛酸。「我想,買這些東西的錢需要你暫時幫我墊付一下了,我完全沒有存款。或許我應該把鎮子上老家的房子給賣了,可是現在又沒那個時間……」

    關於書店老闆,可是還有疑問沒解決的。周書表示自己可以請彩小姐洗澡,她想怎麼洗都行,可是作為一個偵探謎,他很想討論一下書店老闆家失火的事情。

    「這個啊?」彩小姐此時已經表現得很健談了,「我們先套車出去買東西,路上說吧。」他指了指剛剛到達的醫生家大門,示意周書去牽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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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鎊這種貨幣,在出現之初就是一英鎊純銀的意思。現在雖說意思變了,卻還記錄著當年那個銀本位的時代,跟此時的白月國狀況相同。

    世界上只有少數國家、地區和時間把銀當成主要的貨幣來流通,現今世界下銀不過是工業材料。有那麼一點點的投資商品屬性,但跟金子還是沒法比的,完全不同等級,是一種沒人去炒價格就漲不上去的貴金屬。

    周書手裡已經沒銀幣了,當他抱著浴桶,提出用金子付賬的時候。遭受到了包括彩小姐在內的奇異目光注視。結果木桶買完,這小鎮也呆不下去了,路上已經在傳說,鎮上來了一個大豪客的樣子。因為之前漿果鎮的教訓,周書把木桶和養病中的藍搬上車之後直接離開,半分停留都沒有。

    應彩小姐的要求,兩人駕著馬車稍微往有些陡坡的山上爬了爬,然後發現了湖。那是座看起來還不錯的小湖,彩小姐一點都不覺尷尬的撿著石頭堆火堆。然後用買來的一溜鐵桶架上柴火,準備開始燒開水。

    周書覺得故事的發展有些太快了,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就演變成自己要在野外跟女生一起洗澡這樣子了呢?

    他不相信洗個澡就能百分百的清除瘟疫。看了看忙活著找合適石頭磊篝火的彩小姐,周書抓著顆糖豆走了過去,時間回溯的那種。這東西能讓身體回到兩天以前的狀態,用來對付瘟疫也很管用。

    「請你吃顆糖,看看我們的舌頭是否還管用。」周書笑著,把自己的那一顆含在嘴裡。

    彩小姐本來挺喜興的。見到周書的這個舉動立刻警惕起來。周書看在眼裡,也是發現了一個有那麼點警惕心的白月國人。知道外人給的東西不可以輕易吃。「呃,只是顆糖而已。」他沒有誘騙女孩子吃糖的經驗,這種情況下不知道該怎麼辦。

    糖絕對是要吃的,周書還沒有打算在這裡結束自己的跟團旅程,他想

    要再跟著那隊伍走上兩天三天的,可不想彩小姐把疾病傳染出去。

    遺憾的是。彩小姐的警惕心似乎真的蠻高的,她笑著表示自己不喜歡甜食,算是委婉拒絕了。

    為什麼能輕易的在野外和一個男人跟前用木桶洗澡,卻不願意接受我的糖呢?周書想不通。

    他無視掉彩小姐的態度,又湊到磊石頭的她身邊。捏著那顆糖在她眼前晃了晃。「這些粗活就讓我來做吧,你吃顆糖休息一下,去陪陪藍小姐。」藍還沒睡醒,不過高燒已經退了,這個世界的藥非常管用。

    周書知道自己的做法肯定不會管用,換做自己遇到一個執著的想把糖果塞給自己吃的怪男人,自己是不可能張嘴的。他這麼說只是想快一點進行下一步對話。

    彩小姐很配合,皺起眉頭一臉不爽的盯著周書。

    「周書先生,你這是要做什麼?把你手上的東西從我眼前拿開,立刻!」

    命令句……周書覺得自己經常被女人用命令句呼來喝去的。

    「我說了,我來燒水,你把這個吃了。」

    也是命令句。

    周書這話說的語氣不善,直接惹得彩小姐摸向腰間的刀。周書聳聳肩,揮揮手在地上點起了一堆篝火,然後指了指那突然出現的火堆彩小姐說道:「吃了吧,對身體好。」

    一團火從地面突然冒出來,對於第一世界的普通人來說,估計會認為是地下天然氣管道損毀,天然氣洩露。至於白月國居民見到,二話不說會認為是魔法師在搗鬼。

    「您,您是魔法師?!」

    彩小姐嚇壞了。雖說這年頭魔法師的地位其實並不太高,但怎麼說也是貴族,她嚇得連忙後退了幾步。

    「我剛才都在你面前吃過了,你為什麼就不能老老實實的接受呢,非得讓我來嚇唬你。」

    彩小姐感受到了危機,連忙拔出刀子試圖自衛,這反應倒是在周大老爺的預料之中。他走到藍的身邊,把手裡捏著的糖當著彩的面塞到她嘴裡。不用塞入食道,讓她含在嘴裡就行。

    「聽我的,我的糖比泡澡管用多了,以防萬一。」

    周書說完這個,沒有再記著說服彩小姐。等了十分鐘之後,估摸著那顆糖的生效時間,她把藍腿上打著的夾板拆下來。夾板和繃帶之下,是一雙沒有任何傷痕的光滑小腿。

    「眼見為實,你也應該相信我了吧?」周書覺得如果這女人還不肯接受自己的好意,那自己還是飛回海原城算了,沒必要像現在這樣到處瞎溜躂。他現在是懶得動腦子,有的是比這種方法更簡單主意可以拿來用,哄騙一個女孩子吃顆糖並不是難事兒,可惜如今的周書沒這個耐心。

    彩今天算是見了鬼了,剛剛還抓著刀子如臨大敵,這會腦袋被奇跡一樣康復的藍驚得腦袋嗡嗡作響。

    她是完全沒想到,竟然會遇到一個魔法師。她無法判斷眼前人是好是壞,卻知道自己肯定無法違抗他的意圖。沒辦法,池就吃吧。她現在倒是不擔心吃顆糖什麼的,她鬱悶的是,一會這澡該怎麼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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