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來到白月國,決定暫逗留在城堡裡。以這個世界的交通狀況想要趕路,那絕對是意見麻煩事,唯一的交通工具只可能是灰魔女。
病公主病癒的消息暫且保密,不過這東西只是對外的,她這個大公主必須早一些回到王都去,將這個喜訊盡可能的在自己信任的人中散播。病公主想要散播的好消息不僅如此,她正謀劃著說服周書,讓他留在這裡與自己成婚接受全國子民的囑咐。至於那個可怕的國家,每年回去一次就好了,像是小媳婦每年回家探親一次那樣。
周書現在的心事很重,急需找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跟病公主聊聊。
走在城堡內庭院的石板路上,白月國南方的花卉引起了於飛鳥的注意,她覺得這些花很可愛,大概也會很有實用性。植物改造是生物改造的入門課程,能夠簡單容易的創造出性能優良的雜交物,活人族處理垃圾用得都是自己改造的植物,不管是什麼東西丟進去,保準吃得精光還會肥沃土地。
於二小姐這會兒正停步在花壇前,托著下巴猶豫著要不要挖走一顆花草。周書看她這樣子站了出來,念了句「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於飛鳥聽他這麼一說覺得還是算了,自己的護衛和騎士都不在,就是醫院裡的貓和狗,現在的她沒什麼技術力可以用,等回去再說。
烏拉謎作為老江湖,暫時負責照顧於飛鳥,免得她搞出事端。這種工作對於烏拉謎來說有些委屈,至少周書這麼認為,不過眼下也只能這麼幹了,要不然自己還得變出其他的召喚物。
病公主顯然準備在城堡裡住上一ri。整理一下儀容順便寫幾封信再離開。她想要把自己已經痊癒的消息第一個通知到敗兵城的伏虎艾麗塔和紅月公國的亂髮索尼婭那裡。
「你要寫信給伏虎?」周書覺得機會來了,他得把招呼伏虎公主去給於長生演猴戲的事情說一下。
在城堡頂層的會客廳前,病公主坐在領主的座位上,讓城堡內的書記官幫自己執筆,由她口述著信件內容。
病公主好久沒座這種椅子了,一起穿越過來的人中。灰魔女對著於飛鳥點頭哈腰,帶著她在飛往附近城鎮觀光,烏拉謎充當隨行翻譯。
所謂的獨處時間,正是現在,會客廳除了近衛女侍和書記下人之外就沒啥礙事兒的人了。
病公主見到周書在自己身旁一副有話想說的樣子,笑呵呵的用手勢招呼他過來。
周書覺得這女人得寸進尺,這個動作完全是在招呼小狗。多虧了這個手勢,近衛女侍們向他投來戒備加鄙夷的目光。
哼,只知道諂媚的弄臣!她們心裡是這麼想的。
周書沒招。人家大公主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地盤,想擺擺譜也算正常。周書用口型比劃出一句『下不為例』,然後乖乖的走了過去。
「怎麼,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大公主笑瞇瞇的心情極好,在周書過來後對自己的近衛女侍道:「幫我去取一些麥子酒和堅果,慢慢取,一刻鐘之後再送來給我。」
近衛女侍被打發走,周書看了一下眼病公主身邊的其他下人。
病公主淑女似的側著腿坐在椅子上。裝出一副女王的模樣,「你有什麼直接說。國家大事這些下人聽不懂的。」
「好好好……」周書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容易妥協,「跟你說個事兒,於大夫的家長,一個叫於長生的女人,長生這個漢字發音你知道什麼意思嗎?翻譯過來大概就是永生不死的意思。她跟你一見如故,想要出人出力幫你徹底剷除白月國。哦不,森之國。唉,最近通用語說的少,嘴有些笨,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你看看你是準備珍惜一下跟森之國的睦鄰友好呢?還是自己親力親為解決他們呢?還是留下一個麻煩解悶呢?還是選擇讓於大夫家的永生不死幫你一把。」
周書的語速很快,不過他敢肯定,周圍這些下人全都聽懂了。
白月國的文明程度非常低,低到公主手底下的人連喜怒不形於色都做不到。周書明顯看得出,這幫人聽到剛剛相互遞交停戰條約,自家公主又開始打起征戰的主意,一個個臉色不善,連端著水果盤的那個女孩兒都一副想要盡言,讓病公主哄自己這個戰爭狂離開。
公主大人這下裝大了,她可沒想到周書竟然還真的說出了一些國家大事,這麼一氣呵成連個預兆都沒有。這種事情可不能外傳,她連忙將所有人支走,等房間裡只剩她和周書這才鬆了一口氣。
見到沒人了,周書也懶得受這大小姐的氣,他指著病公主屁股下面的領主座位道:「你那椅子挺好看的,我能坐一下嗎?」。他這是挑釁報復,讓你剛才跟我裝。
病公主皺眉,「那我坐哪裡?」城堡的會客廳就是這德性,只有一個作為是給領主坐的,其餘人都要站在下面說話。當有王族到來時,座位要讓給望族,領主可以站在王族身邊,但依舊沒有座位。
「站在我身邊唄。」周書回答道。「要不然,坐在我懷裡。」周大老爺張開臂膀,一副想要抱星攬月的樣子。
病公主聽了這話心裡一甜,她想像了一下那個情景,覺得還不錯,不過好久沒跟周書親密接觸,她有些拉不下面子來。
為了維護自己的王族尊嚴,娜洛洛弗蘭德決定站起身子,然後對著周書小腿踹了一腳。
「有話趕緊說,我還要寫信呢。」
周書自作自受,被踢之後算是滿足了,不再折騰。他還沒想好怎麼騙病公主,介於這女人最近一陣子智商嚴重下降,他覺得自己隨便臨場發揮應該也可以搞定她。
於是乎,他開始發揮。
「就是我剛才說的那事。你病被於飛鳥治好。我不是欠了她一個人情麼。於長生讓我講一講咱們白月國的事情當做還人情,我就擅自跟她說了一些,大概就是我在敗兵城待著時的那些亂事兒。」
「那於長生聽了之後覺得森之國很可惡,於是就想要幫著把他滅了。這種事對她來說不算太難,我們國家的戰鬥強度你也知道的,於是我就來問你。願不願意接受她的幫助。」
這套說辭基本就是複製了烏拉謎的說法,周書憑借自己的扯淡天賦稍微將謊話豐滿了一些。
病公主對周書是百分百信任的,至今為止,這個男人從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不過牽扯到國家一級的事情……病公主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她開始思考這番話的真實性,並且觀察起周書的神色。
有古怪……
病公主明顯看得出周書的樣子不對勁,似乎很緊張,這一發現讓她一顆小心臟入贅冰窟。
他在騙我?他有什麼目的?
由於周書在病公主心中地位很高,當他發現這男人似乎在說謊時。原本的深沉心思蕩然無存,憂慮和悲傷的表情毫不掩飾的出現在臉上。
周書也不是白癡,見到自家公主這樣子立刻明白自己托大了,他連忙繼續說謊補救。
「其實,於飛鳥想要跟灰魔女一樣和你做一些貿易。她覺得如果能幫你解決大敵,就能從你這裡收穫人情,以後做生意能方便一些。其實灰魔女也知道這個事情了,她也是一個意思。如果你願意跟森之國開戰的話,她和阿留沙也願意傾盡全力幫忙。有她們在的話。我估計你都不用動用大批軍隊,直接讓她們飛過去對地方首腦實行斬首行動就可以了。」
病公主的一顆心在識破周書在說謊後疼得難受,見到他現在補充了一些內容,大公主不想再繼續傷心,果斷粗粗思考了一下,便強迫自己認同了他的話。
他剛剛神色古怪。只不過是不好意思跟我提及貿易上的事,大概是他想幫著灰魔女和於醫生從我這裡拿到一些利益?
病公主自我催眠,讓自己選擇信任周書。在這個世界上能讓她如此動搖的男人,僅此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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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坐落於魔法城市羅澤拉文郊區,灰魔女帶著於飛鳥和烏拉謎去城裡閒逛。去的自然便是羅澤拉文。
這城市雖說是魔法之都,不過除了有兩座魔法學校之外跟敗兵城差不多,沒什麼可稀奇的,魔力擁有者數量大概還沒有打仗時的敗兵城多呢。
於飛鳥是那種遇到什麼都往裡鑽的主,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灰魔女帶著她去了熟識的裁縫鋪子選了件還算能穿的成衣,然後三個女人就出門闖禍去了。
在於飛鳥聽說羅澤拉文是魔法都市後,她猶猶豫豫的問灰魔女,自己可不可以把頭髮弄得漂亮一些、魔幻一些出門。
她是個愛美的女孩兒,熱衷於對自己的身體改造,可惜改了這麼多,她一直沒什麼機會展示出來。在第四世界,與家人基本就是神仙一樣的人物,對於第四世界居民來說,這些人就是從天而降然後佔據小小一隅的友好外星人。這幫外星人不管變成什麼樣子,他們都覺得很正常。
第一世界,於飛鳥成天把自己關在醫院裡,她是不可能頂著一腦袋發光的頭髮在街上走的,頂多只能每晚睡覺前對著鏡子自我欣賞。
如今來到這個世界,於飛鳥覺得自己是時候出來顯擺一下。對於這個問題,灰魔女表示k,其實這裡的魔法貴族偶爾也會把自己搞得奇形怪狀的滿大街溜躂。
於是乎,於飛鳥稍微調節了一下自己頭髮的亮度和重量,讓它們想超人的披風一樣在自己身後隨風舞動,吸引了幾乎百分之一百的路人矚目,然後開始有不要命的人去扯她的頭髮……
那人仗著自己有幾個武道等級出手騷擾,被於飛鳥釋放的外激素影響著繞城市裸奔去了。
「咱還是別這麼幹了……」灰魔女用俄語請求著,「少惹麻煩比較好。」
她突然想起來,這城裡的魔法師全是一群好奇寶寶,要是被他們見到於飛鳥這樣子保不準會跑過來騷擾,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呢麼。
於飛鳥秀了一路已經心滿意足了。果斷將頭髮弄回本來樣子,不過即使這樣,她的異國風情和美貌照樣引來了不少關注。
就這樣子,於飛鳥先是鑽到了一家小戲館中,一句都聽不懂的看著台上的表演,然後又跑到行商雲集的地攤集市。問灰魔女要了幾個小錢在老闆留著口水的矚目中挑選著小小的手工藝品。
就這樣一路溜,三個女孩子終於迎來了自己的麻煩。
羅澤拉文是個各方面文化比較雜糅的城市,地處南方偶爾會迎來海外國家的船隻,也有外國人在城內開辦店舖。灰魔女和烏拉謎都不是土著居民,對這個城市壓根就不怎麼瞭解。在於飛鳥又跑到一家店舖時,她們這兩個跟班沒能第一時間分辨出這店舖的經營內容。
只從裝潢上看,這家店像是在經營藥水。玻璃瓶子在白月國是非常貴重的東西,周書來到這個世界只看到玻璃瓶裝過兩種東西,一個是魔力藥劑。另一個就是病公主曾經拿來裝亂髮公主頭髮的小瓶。
如今這店舖,木製櫃檯玲琅滿目全是玻璃瓶,裡面裝的東西貌似是香水還是什麼的。
兩層樓的店舖店員只有一人,是個蠻帥氣的男性,他就站在櫃檯之中用研磨著什麼香料,見到三個女客光臨,他的微笑之中帶著些訝異。
「灰魔女,烏拉謎。這是間什麼店舖呀!」
逛街上了癮的奼女於飛鳥,向同樣迷茫著的兩個女伴發問。
烏拉謎搖頭表示不知。不過我可以去幫你問一下。「勞駕,我們是外地人,看到這間店舖有些別緻就走了進來。請問這裡經營的是什麼生意?」
她現在這一口通用語說得相當標準,連北方的通用語口音都隱藏起來了。
那店主一猜就知道這三個女人肯定是不明所以跑進來的,因為自己經營的店舖,是絕對不會有女性光臨的。
他會把話說的這麼絕對。是因為他經營的是一間催情藥和娼館的小店。店子裡價值連城的玻璃器具中盛放的是那種可以讓性生活更加愉快的藥劑,面向的是高端人群。店子後院有間房,裡面是本地最廉價最便捷的娼ji。
由於這話總略顯不科學的兩極化經營,導致藥劑方面壓根賣不出去,倒是娼館很受普通人歡迎。
店主不是白月國人。他從海外行商至此,坐得船勞損嚴重無法承載著自己一路所得的貨物回國販售,白月國又不善海運,並沒有可以修補或是替代的船隻。
沒轍,店主只得留在這裡賣一賣船上貨物,等待著自己祖國其他船隻到港再搭順風船回去。
根據他的推算,他自己目前二十五歲,大概三十歲前肯定能遇到一艘祖國的船……
店主以為這三個漂亮的女孩子是被自己店裡的玻璃器具吸引來的,他知道這國家玻璃工藝有些落後,這些東西都是他從別的國家弄來的。
面對烏拉謎的提問,原本他是準備誓言相告讓這三個女孩子回去的,不過在見到於飛鳥的容顏之後,他改變了主意。
他記得自己從他國收購來的催情藥劑中,有一種對待女性效果特別強。或許自己用這東西把握一次機會,就能使後院的廉價娼館等級提升。
店主上下打量著三個女生,覺得以她們的素質,完全能夠打破目前店裡兩極分化的格局。以藥物來控制女性想來她們也不會鬧出什麼亂子來,她們甚至還會對她們的新工作產生熱情,搞不好連工資都不會跟自己要。當然,不出亂子的前提是客源充足,能夠滿足她們三個,要不然她們以自己一人之力肯定是搞不定的,到時候恐怕就要冒犯了。
對於自家藥物的力量,這個店主還是非常信任的,不管是他自己使用還是店裡客人的反饋,效果都還不錯。
為了留住於飛鳥她們三個,店主用一口不流利的通用語對烏拉謎道:「這位小姐,如您所見,我們店裡這些華美瓶子中裝得是整個大陸最好的香水。如果您們不介意的話,可以容我推薦一款嗎?」。
烏拉謎翻譯給於飛鳥聽,準備看這個大佬的意思。於飛鳥聽說這就是個賣香水的,興致勃勃的想要看看這個世界的香水是個什麼味道。於是烏拉謎幫著傳話:「那就麻煩店主了,請你細心挑選。」
店主也不含糊,立刻從手邊抓出一個瓶子來。
裡面裝的東西只對女性有效果,只要讓她們嗅到這瓶子裡的味道,女性就會對眼前的男性也就是自己親近感大升。只要能讓她們喝上這麼一口,那麼她們願意與任何男性做任何事情。喝上兩口,即使是和女性、動物、器具做,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只要能夠解決需求怎麼樣都可以。三口下肚,那這靈藥就會變成毒藥,將女人變成白癡,任何人都抵禦不了。
這藥的價錢在他這個賣得很貴,畢竟量少效果也強得可怕。如果有哪位貧窮的小子能夠得到一瓶,一夜之間便可攻破寡居女公爵的宅邸,進入上流社會。
如果這藥被暗殺者得到,即使是最睿智的女王,也不得不永遠癡傻下去。
在其他國家,這種持有藥物本身就是死刑,不過白夜國還並沒有被其所害,也是這個世界上少數不禁止此類藥物的國家,這也是這名店主來到這裡的主要原因之一。只可惜附近幾個城市都沒有女性貴族,要不然他早就不在這裡開店閒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