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年紀一樣的衣服,地上躺著的這個讓人感到噁心的屍體,會是自己的兒子嗎?
張玉的母親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她被自己的猜測嚇得站都站不穩。她的兒子身為一個抑鬱症患者曾經有過自殺經歷,如今再次自殺也並不奇怪。她曾在無數個噩夢中見到類似場景,現在似乎噩夢成真了。
周大老爺對於張家母親印象很深刻,那女人一走出樓道就很幸運的被認了出來,張母看到屍體後的震驚樣子也被周書收入眼底。
「糟了,可不能讓她認出張玉呀!」
周書本打算收拾掉屍體後依靠召喚之書還一個兒子給她的,如果被她知道張玉以死,那就什麼都完了。
張母咬著下嘴唇眼睛掙得大大的,渾身顫抖著。她在強迫自己鼓起勇氣去揭開屍體上蓋著的白布。不過她的膽子並沒有她的容貌禮儀那麼出眾,不敢靠近屍體一分一毫。驅動起所有的膽量也只敢向人群中一個熟識的大娘詢問是否有看清死者是誰。
「哦,張玉他媽呀。這孩子是頭落的地,都碎了,我上哪認人去呀。」
話雖這麼說,其實這大娘早就猜出了地上躺著那位的身份,這棟樓家裡有高中男生的一共就沒幾戶。這位大娘可不想做那個報喪之人,晦氣,就那話搪塞了一下。
張玉的老媽沒得到確切答案,心吊在半空中。她仍然沒勇氣揭開白布,但她有勇氣給兒子打手機。如果兒子能接電話,或者地上那屍體的口袋裡有電話鈴聲的話……
就在張母拿出手機翻找聯絡簿的時候,周圍人群突然一陣騷亂。所有人都把目光從屍體挪向樓前方某處。那邊有一個漂亮俊美男性光著屁股紅著臉正往樓道裡沖。
張母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兒子,二話沒說擠出人群護著他就上樓了。
圍觀人群大多不認識那母子倆,見到一個漂亮女人同一個全身**的漂亮男人神色慌張的鑽進樓裡,一群無良中年發出意味深長的起哄聲音。
周書站在居民樓側身擦著汗,心道總算是安全上壘了。真是損害心臟。避過刀殺組的眼睛跑到牆根底下,再召喚一個大活人,以後這種事兒還是少遇到一些比較好。
召喚物張玉牽著她老媽的手,登登登的往自家所在的五樓跑去。張母邊跑邊小聲的問:「你不是在房間裡的嗎,怎麼跑下樓了?衣服哪去了?」
她想問的問題不止這些,最重要的是。兒子右手之前傷得那麼重,為什麼現在卻已經沒事兒了?
真正的張玉在死之前是受了傷的,除去被徐混打出來的傷外右手還有一道刀口,召喚之書中召喚出來的張玉則是身體健康。由於剛剛情事緊急,張母連手機都掏出來了,周書可以說是在最後關頭才將人召喚出來。沒時間往召喚物的手上劃那麼一刀就一腳將他踹向人群吸引她老媽的注意力。
張玉對這個問題選擇了沉默,低著頭什麼都沒說。到了家,他摸了一圈才找到自己房間,然後直接光著膀子躺床上假裝睡覺。
他這麼做是最好的選擇,比胡編亂造一些理由出來好得多,畢竟不管什麼理由,也無法解釋他手上自動消失的傷口。
她老媽剛剛被地上的屍體嚇得半死。現在得知兒子還活著心頭重擔瞬間卸下。雖說不知道自己兒子到底又出了什麼毛病竟然跑出去裸奔,不過沒自殺就好。其他的她也沒多說,謹遵醫囑沒向自己的抑鬱症兒子刨根問底。
這件事兒就算是糊弄了過去。
與此同時,警車和救護車姍姍來遲。警察迅速的疏散了人群,醫護人員用搶金子一樣的速度將屍體搬運走,並將一大桶不知名的化學藥劑往滿是血污的地面一潑,二話沒說開車就走。
周書湊到刀殺組身邊摸了摸她的頭安撫一下自己的心跳,感歎道:「這幫背屍人可真tm專業。」從這些人的辦事效率來看,絕逼不是真正的警察和醫生!
更專業的還在後頭呢。一個兜帽遮臉的矮小身影拽了拽刀殺組的袖子,遞了一張請款單過去。看了眼上面的數字。周大老爺差點嚇哭了。「不是吧,用不用這麼多呀?七位數!」
那小個子用男童的聲音道:「我們攔截了警車通訊頻道,讓警車撤回。動用關係,讓已經出來採訪的記者撤回。又在路上製造車禍擋住了來自附近醫院的救護車。由於不知道那間醫院願意接受這賺不到錢的死人,我們幾乎傾巢出動在小區所有路口布下關卡……」男孩兒還想再說。被周大老爺制止住了。
「行了行了行了,我就是感歎一下,沒說要賴賬。」
這種大額交易背屍人就不奢求拿現金了,他們要求周書在24小時之內將錢匯到請款單上標注的賬戶,如果做不到,就將屍體丟到警察局去。
刀殺組用的是平台殺手身份叫來的背屍人,有24小時的籌款時間已經是背屍人們給hero平檯面子了。小男孩兒走後,刀殺組板著張臉露出與年齡不符的表情,她責問周書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刀殺組雖然是正義板塊的殺手,但也不可能因為周書殺了某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而跟他對著干,但至少要對此行為訓斥一番!
周書沒有被幼女訓斥的癖好。他剛才被楊希那女生無意識的擺了半天臭臉,現在連一向懂事兒聽話的刀殺組都這個樣子,讓他深刻體會到好人沒好報這句至理名言。
「那人是自殺,跟你說了別瞎想。還有,那幫背屍人太貴了,你再發短信問問他們,我用金塊付賬成不成?」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刀殺組也不知道她大哥哥說的是真是假。索性就當他是真的吧。抑制自己的好奇心是殺手最重要的心理素質。
剛剛圍觀完死人的二人,手牽著手直接回家了。小區暗處,一個小小的身影發出誇張的吞嚥口水的聲音,那人正是十六面骰子,對於剛剛發生在眼前的事情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十六面骰子有著保護刀殺組的任務在身。刀殺組追著周書離開時,她靠著隱藏在暗處用器材監控四周的黑桃13,好不容易追上了身手矯健的目標。剛剛周書縮在牆角的所作所為,全部被他們兩人看在眼裡。
小十六敲了敲自己帽子上的通話器,對話筒那邊人道:「天吶老大,剛剛發生的事兒你拍下來了嗎?」語氣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帽子上的發聲器直接將對方的回答透過頭骨傳遞到十六面骰子的耳朵裡。
「當。當然拍下了。我就知道,世界真tm的神奇。」——
周書在方楔家裡坐了坐,然後帶著刀殺組回了從張洪泉那邊借來的房子。大概在播放晚間新聞的時間,十六面骰子的裝備送到了,小丫頭無證駕駛著一輛破破爛爛的麵包車,裡面裝著大量絕對不允許在這個國家民間出現的武器。
刀殺組出於好奇。幫著搬運了一下箱子然後對那些裝備進行了長達半小時的圍觀。周書一個大男生當然也喜歡這種槍槍炮炮的東西,但他忍住了沒去看,看在心裡早晚是病。
晚間八點,十六面骰子無證駕駛去還車,周大老爺的手機接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接聽,電話裡傳來了張玉的聲音。
「抱歉主人,聯絡晚了。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出來打電話。」
在召喚物張玉被變出來時。周書讓他有功夫打個電話過來報告一下情況。
現在的這個張玉沒有了記憶,為了不進一步惹人懷疑,他一直假裝睡覺直到老媽喊他吃飯。其實這頓飯早就該吃了,張母一直猶豫著該不該叫自己的兒子,畢竟今天發生了一猩怕的事情,她兒子的行為又有寫常。
安安靜靜的吃過飯,張玉向母親表示想要出門轉一轉消化消化食。
他老媽是一個勁的奇怪,自己兒子吃晚飯竟然會主動收拾碗筷,這狀況三五年也見不到一次。
張玉好說歹說總算是得到了夜間出門的准許,披了個外套就下了樓。結果一下樓他才發現。自己身上半毛錢都沒有,根本沒地方打電話去。
「幸好在樓口遇到一個女生,似乎是我這個素體的同學,我向她借了手機才給主人您打了過來。」
周書這會兒正在喝可樂,聽了這話直接一口可樂噴了坐在對面吃薯片的刀殺組一臉。這種事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決定以後跟別人說話的時候盡量不喝東西。
刀殺組去洗澡,周書對著電話小聲吼道:「借你電話的人是不是叫楊希!」
「楊希?」張玉愣了愣,「不知道,她沒說名字,我剛下樓她就一副熟人模樣朝我招手。」
「那她長什麼樣子,是不是一臉凶巴巴的?」
「不是,挺可愛一女孩兒,應該算是溫柔型。」
「這樣呀。」周書摸著下巴思考,既然能跟溫柔扯上邊,那就肯定不是妄想狂楊希了。「可能是你的同學,她現在人呢,沒聽到我們兩個打電話吧?」
「聽不到的,主人。那個,我這邊有件事兒要告訴您一下。」張玉話鋒一轉道:「我這個素體,似乎生前有一些精神方面的疾病,好像是抑鬱症。」
「哦?你別告訴我你也抑鬱了。」
「很遺憾。」張玉歎了口氣,「現在的我肯定也有一定精神問題,因為精神疾病也算是召喚物性格的一部分,召喚之書會保留下來……」
聽了這些周書也想歎氣,不過張玉接下來說的話讓他寬心許多。
「心理疾病,一般來說是因為壓力和精神刺激引起的。身為召喚物我並沒有素體的記憶,那些壓力和刺激我體會不到,所以我想……如果是抑鬱症的話,應該會很快痊癒的。」
說完這個,張玉又向自己的主人大致敘述了一下他那邊的情況。比如家庭成員和家境之類的小事。
周書大致聽了下,只記住了張玉是單親家庭,有個年輕漂亮的母親。從晚餐菜色和家中佈置裝潢來看,應該屬於先富起來的那一部分人。
這兩點周大老爺都猜到了,單親純粹憑借感覺。畢竟他自己也是單親家庭,在這方面嗅覺靈敏。至於家境,別看方楔成天四處蹭吃蹭喝,其實她家還挺有錢的,住的是一個肯把綠地拿出來給居民bbq的高檔小區,同小區的張玉家肯定也差不到哪裡去。
召喚物張玉這一通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在把所有觀察到的事物講訴一遍才罷休。從這一點,他也成功的把自己認真囉嗦的性格暴露給了主人。
周書叮囑張玉在那個家裡見機行事,實在不行就在大馬路上找個車,然後撲上去。不為保險詐騙也不是碰瓷,讓車撞一下可以假裝失憶。
張玉聽了這殘忍的計劃不由的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氣道了聲是。這才將電話還給同學女生。
那女生笑瞇瞇的接過電話,迅速的在去電那一欄掃了一眼,立刻將電話號碼牢記在心。她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同張玉對視,樣子非常迷人。突然,她沒有絲毫來由的閉起眼睛將自己的嘴唇湊了過去……
晚上九點鐘。刀殺組在浴池裡泡了一個小時,周書還以為她淹死了呢。十六面骰子還完了麵包車,打的回來時發現自己錢包丟了。讓周書出來付的賬。
這會兒電視上正在播放本地新聞,美女播報員正在講訴今天下午四時發生在本市的一起多人暴力事件。
周書這會兒正在喝熱牛奶,準備早點上床睡覺,他還得去龍之寶藏裡摸點金子出來賣呢。結果一看到電視上的畫面,一口牛奶直接噴了坐在對面吃魷魚絲的十六面骰子一臉。
十六面骰子去和刀殺組一起洗澡,雙重肇事者周大老爺抓著電視死死盯著畫面。電視裡楊希小朋友抓著鞭子在風采國際美容美發培訓學校那屁大點的操場上大殺四方,一個打一百個的節奏。
新聞結尾是楊希被警察抓上警車的鏡頭,那小姑娘似乎瘋的還有救,知道碰到警察就要慫的道理,一點反抗都沒有直接束手就擒。
播報員表示。該女生不滿十八週歲但已經滿十六週歲了,具備一定的民事刑事行為能力。那女人話裡話外都透露出楊希肯定有大麻煩的意味,一般來說這種重大傷人案如果有人重傷,那麼未成年人保護法也救不了十六歲的楊希。
看完這新聞,周書不無憐憫的感歎道:「看來能拯救這姑娘的只有法醫精神病鑒定了。」——
周易同楊毅宏、烏牙鳥開車一路向北逃遁。有前刑警大隊長的反偵察能力幫助。他們有驚無險的來到了臨近小縣城,這裡是個看起來殘破落後的鄉下地方,事實上也是如此。
為了看看本地新聞搜索一下情報,三人來到縣城裡唯一的一家網吧,還是個黑網吧,以三塊錢一小時的價格開了三台看網頁都費勁的機器。
「mlgbd!」脾氣暴躁的周易真想砸了眼前的破機器,本想發幾個郵件給幾個信得過的朋友問問局裡那邊對自己的事情有沒有反應,結果煙都抽完一盒了網頁還tm的沒緩衝完。
楊毅宏抓著手機翻看著本地新聞,他已經放棄用這裡的電腦了,還是3g網絡實在,就是屏幕小了點。他昨天被周書踩爆了頭,今天早上精神才恢復正常。比起上一次腦袋全碎,這次完全恢復的速度又提升了許多。
烏牙鳥被下了死命令,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盯著網吧裡髒兮兮的玻璃煙灰缸。
「不許偷人家煙灰缸。」周易識破了她的舉動,出言訓斥。
烏牙鳥一把年紀了像個小女孩兒一樣撅起嘴表示不滿,再次把精力放在顯示屏的掃雷遊戲上。為了讓她安靜,楊毅宏找出了掃雷遊戲給她玩,並且非常沒良心的只教會了她用鼠標,但卻沒給她解釋遊戲規則。
結果就是,烏牙鳥把掃雷遊戲當成了測試人品的工具,只要連點五次以上小格子沒踩到炸彈,就會興奮的抓著身邊楊毅宏的胳膊讓他過來看。
對於這個麻煩的女人,楊毅宏和周易表現出了無與倫比的耐心。不管怎麼說,是烏牙鳥將兩人從那個周書手中救了下來的。
對於昨天那次有勇無謀的突襲,兩個大老爺們進行了深刻的戰後批評和自我批評。他們兩個做夢也沒想到那個比自己小著好幾歲的青年,竟然可以把他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以周易的身體就算被壓路機壓到也不會慘成那個樣子,楊毅宏更倒霉,被人秒殺了好幾次,進了人家屋子後就一直躺在地上等待復活。
烏牙鳥的戰鬥方式只有周易見到了,非常犀利,他身上還留著好幾道被周書當擋箭牌時留下的烏牙鳥的抓痕。逃離後他曾經抓著烏牙鳥的手仔細研究過,同樣發現了她皮膚上分泌腐蝕性體液的事情。除此之外還發現了這女人指甲裡有許多碎肉,疑似是從自己身上抓下來的,而她就那麼傻乎乎的啃著指甲,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自己的肉下肚。
對於找周書報仇這件事兒,三人都決定暫時擱置。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成了兩個男人最後的遮羞布,烏牙鳥則是滿臉的無所謂。她現在正沉浸在村子外面的文明社會帶給她的文化衝擊當中。
周易行李裡面有一台筆記本電腦,目前已經沒電了。電腦裡下了一部警匪片,烏牙鳥昨晚在車上興致盎然的看了一宿,在裡面學習到許多名詞和常識。
介於這種觀影行為有助於烏牙鳥更好的瞭解世界,周易也就隨她去了,自己則是哈欠連天的開著夜車。
早上的時候楊毅宏腦袋恢復正常,搶過電量見底的筆記本打開部a片給烏牙鳥看,並指著畫面說:「你看,女人幫男人吃jj很平常的,大家不都是在吃麼。」
烏牙鳥一大把年紀的像個小女生一樣歪著頭,「是這樣的嗎?有什麼意義呢?」
「一種交流方式而已,要試試嗎?」楊毅宏指了指自己的胯下。他算是徹底忘了昨天早上因為這個,頭被眼前女人從脖子上拔下來的事。
烏牙鳥點點頭,把腦袋探了過去,伸出手幫著拉開拉鏈。她用指尖輕觸了一下跳躍出來的那根東西。出於本能,她的臉微微發紅,害羞道:「只試一下哦。」
楊毅宏燦爛的微笑著,「來吧!」(。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