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公主,病公主還是第一次在沒有侍衛陪同的情況下出門,自然也是第一次被警備處的人以這種方式喝斥。在周書面前她願意展現出女性柔弱的一面當武器,可面對這幫人,她的自尊不允許她低頭。
「你們是這個鎮子警備處的?」
警備衛兵理都沒理他,用槍尖指著兩人大吼:「丟掉武器,舉起手!」
周書從地板爬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我倆哪來的武器?」
一名衛兵二話不說朝周書臉上就是一拳。周大老爺倒是不怕挨打,他先一步召喚出虛無肌肉擋在臉上,那人的拳頭打在鋼鐵一般的兩塊肌肉上頓時感到一陣疼痛。周大老爺假裝很疼的樣子捂著臉,將肌肉收回。
病公主歎了口氣,暗道這基層執法人員的素質太差了,以後得想個辦法整改一下。身為公主,她習慣性的執行這個國家的法律,雙手放在頭後放棄抵抗。周大老爺見狀也有樣學樣,人家大公主都表態了,自己沒必要強出頭。這些人都是沒有魔力的五百,他不用召喚之書都能輕鬆撂倒他們,所以也不怎麼怕。
兩人被押著下了樓,旅店一樓還有其他衛兵,加起來總共有二十幾人。一名衛兵向一名軍官打扮的中年人匯報道,「兩名縱火犯已被逮捕,並未反抗。」
「縱火犯?」搞錯了吧,親。周大老爺一臉無辜的看著在場所有衛兵。
病公主冷哼一聲:「在領主和神殿裁判所定罪前,我只是嫌疑犯!」
大姐?咱別糾結這個了成嗎?你怎麼傻萌傻萌的呢?
軍官看著病公主的臉笑了笑:「這女犯還真漂亮。哪裡人吶?」
病公主硬氣道:「白月城。帶我回警備處吧,我是無辜的,快些開審然後放了我。」
「無辜?」軍官笑了笑,叫來了旅店老闆。「老闆,你剛剛是不是目睹了這兩個人溜出旅店,隨後穀倉就燒了起來,然後這兩個人又若無其事的溜了回來?」
旅館奸笑著看著周書和病公主,一字一句回答道:「是的。我,看見,你們,出,去,放,火!」
「尼瑪的你通用語說得比我還爛,竟然也會作偽證?」
軍官又招呼來身邊一個十來歲大的男孩子。
「你在穀倉守夜,然後就看到這兩人拿著火把來放火。是不是呀?」
小男孩兒笑著點頭,「是的大人,我看到了,就是他們。」
軍官對著病公主一攤手,「你懂了嗎?美女。」
「懂了。」病公主看出來這幫人明顯就是栽贓。「你還會帶我去見領主和神殿裁判所嗎?」
「當然不會了,親愛的。」士官用手指背摸了下病公主的臉頰,「你們反抗,然後被我們就地正法,就這麼簡單。我們沒在你們身上搜到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也沒有財務。你們會被葬在公墓,由領主大人出錢為你們在墓碑刻上『無名縱火犯之墓』。」
病公主此刻臉紅的跟烙鐵似的,周書同情的看著她。
這女人進旅店前還跟老子吹牛,說白月國法律制度如何如何。現在可好,這已經是公主大人第二次被當面打臉了吧?
「現在咱們怎麼辦?我贏了賭注,你還得請我吃飯呢。」周書在旁邊火上澆油。
病公主氣得牙根都發抖,好不容易擠出兩個字,「跑吧。」
「不是吧?」周大老爺崩潰了,「這麼慫呀。」我還以為跟著公主混即使不能橫行霸道也能招搖一些,這怎麼比我平時還委屈呀?
病公主說完那兩個字就已經一把抓住眼前軍官的頭,將魔力灌注內腑心肌馬力全開,直接用力一按把這顆腦袋撞碎在地面上。
「你管這叫逃跑?我們國家管這叫殺人!」
周書一抬手抖出一把匕首和一柄短槍,虛無肌肉被分別佈置在兩條胳膊上。他只是輕輕一輪,就有兩人被刺穿腦門死在當場。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當jing衛們反應過來,那個誣告兩人的店老闆和小男孩兒已經被病公主抓住了腦袋。
「不是吧?他們是老人和孩……」周書話說道一半,兩顆腦袋已經被敲在地上碎得跟嘔吐物一樣。
病公主的戰鬥力在魔力充足的時候還不錯,畢竟也是月級強者,擁有絕倫的內腑強度。周大老爺見她連孩子都殺了,索性召喚出金甲穿在身上。他現在有了煙級下肢和虛無肌肉,可以在不吃糖的情況下運用這套鎧甲,但是金劍是拿不出來了。
衛兵們並沒有被兩人的雷霆出手嚇跑,反而是挺槍拔劍,將武器向兩人招呼過來。這些人雖然已經發現了眼前兩人的不簡單,照理來說應該是直接逃跑的。可他們但仗著人多相互之間壯著膽子,智商直線下降開始找死。店內空間太過狹窄躲閃不便,病公主瞬間被拔劍反抗的衛兵刺中好幾處,周大老爺的鎧甲也是被砍得辟辟啪啪直響。
「到底還跑不跑呀?」在周書看來,病公主就是一副想殺光所有目擊證人的架勢,她也確實是這麼幹的。那些刺入她身體中的劍如同刺在岩石中,士兵們用盡全力也拔不出來。反倒是被病公主血淋淋的手掌一個一個的抓住了頭,敲碎在地板上。周書趁著其餘衛兵被震懾到的這段時間,手中武器貫穿了數人的胸膛。
老子現在殺人真熟練……不過今晚估計還得做噩夢。周書看著地上紅紅白白一大堆直粘鞋的東西,幾乎都快吐了。
一屋子衛兵二十來人,被兩人在一分鐘內全部解決。有五六個想跑的,被周大老爺的獵槍從後面爆了頭。事到如今周書才發現,自己的射擊技術就跟玩射擊遊戲時一樣好。虛無肌肉安置在胳膊上,抬槍瞄準一點也不抖,指哪打哪。
「這太奇怪了。」人都死光後,周書收起武器。「他們為什麼陷害我們,有人指使?」
病公主注意到了軍官說的話,『我們沒在你們身上搜到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也沒有財物』。
「他們是見財起意。應該是旅店老闆認出了我的錢包是空間道具。」
周書抓過之前一直躲在人後面的膽小狗,讓病公主在狗毛上把手上的髒東西擦乾淨,然後將它召喚了回去。
「現在可以逃了吧?」
病公主點點頭,在旅店後院尋來了馬車,兩人駕車離開小鎮。
「這個鎮子不正常。」兩人回到大路上,病公主一邊駕車一邊念叨,「這小鎮應該是被土匪搶到給佔領了,至少也是領主被控制住了。那些人應該是土匪喬裝的,普通衛兵絕對不可能幹出今天這種事!」從店主人和衛兵們的反應來看,他們做類似事情熟練得很,不是第一次。很難想像一城守備會熟練的栽贓嫁禍掠人錢財。
別給自己找轍了,我又沒說什麼。周書歎了口氣,道:「要不我們把車停下,潛回去看一看?要是有問題就出手幫著解決了吧。」
病公主遇到今天這事兒別提多委屈了,她身為一國公主想要在周書這個異族人面前顯示出國家健康向上的一面,結果卻弄出了這種事情。上次被燒丟了一次人,武器研究所出現奸細又丟了一次,再加上這次的。病公主覺得自己被霉運纏身,人生中只有被騎士王看中的那一天算是走運,之後的生活一路坎坷,甚至淪落到要靠賣自己欺騙天賦者入伍的地步。
她本以為自己的命運會和養母一樣,一定會為國家尋找到另一位騎士王,與其結為連理共抗外敵。恰當適合的人選近在眼前,可對方卻故意與自己保持距離,這都要怪自己一開始對他的欺騙。如果能一直與其真誠相待,在馬車上露宿的那一晚恐怕就能夠達成心願。病公主在周書面前格外的容易情緒化,越想自己的事情越是覺得委屈後悔,想著想著眼圈竟然紅了。
「哎呦,別介呀。」周書有些無語,好男人都見不得女人哭,見她有這個跡象連忙哄了起來:「咱們回去看看,應該就是你說的那樣,有土匪我就陪你把他們解決了。白月國司法制度挺好的,這回應該只是意外……」
病公主鼻子酸了酸,好不容易忍住沒讓眼淚掉下來。
「咱們回去。」病公主抽了抽鼻子道:「如果不是土匪,我就殺了這裡的領主!」
「成,我陪你。」你個殺人狂,真該讓米達莉跟你好好認識一下,省的她總這麼叫我。
病公主紅著眼睛『嗯』了一聲,然後說出了一句讓周書驚恐萬分的話。「我打賭輸了,願賭服輸。你說輸給我願意做牛做馬,那麼我也一樣這才公平。時限一年。」一年,我只有一年好活。請不要拒絕。
周書搖頭苦笑,「好吧,一言為定。等我需要牛馬的時候一定第一個叫你,不過飯還是要請的。」
病公主紅著眼睛燦爛一笑,「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