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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點髒,起身又尋來一根長長的籐條,拴住籃子的一頭,另一頭掛到小河邊的樹杈上,丟到水裡,順著水流沖洗。
忙碌的她又跑到野菜地上看了看,查看了一下周圍,發現薺菜在邊邊角角都長有一些有,但量都不太多,混著一些雜草在一起生長,估計氣溫高點就會長得更快,可物以稀為貴,現在是最值錢的時候。
清理了其中的雜草和石塊,又灑了些水在上面,忙了一圈下來,直直她的小腰,估摸著還是明天再來摘吧,讓它們再長點。
在回去的路上撿了些細小的柴,飯還是玉米和小米熬粥,找了些罈子裡的鹹菜,切了昨天剩下的肉,炒在一起,蒜香開胃。
吃飽後剩下的找了個蓋子蓋上,明天熱熱當早飯,接著又出門去蹓躂蹓躂,再尋尋看別的地有沒有野菜。
走到河邊,提起掛在水裡的籃子,一提上來,發現有些沉,一看裡頭居然還有一條魚在活蹦亂跳,萬分意外,這意外的收穫她很喜歡,白得的誰不喜歡。
知曉打算帶回家醃起來,留著以後吃,看了眼用籐條編成的籃子,上頭有些地方黑色的表皮露出裡面青白相間的籐莖,似乎是被咬過的痕跡。難道這魚喜歡吃這莖條?
知曉看這天色還早,打算趁天還沒黑,再多編幾個。
翌日,知曉被外面一隻翠鳥拖長的尖叫聲吵醒,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一個翻身起來床,今天她可是忙的很。
把早飯熱了吃完,跑到河邊,昨天下的幾個網,都在這河裡呢,一提一拉,又三條魚。都是和昨天一樣的品種。
看來這魚真的喜歡吃這籐蔓啊,知曉興奮的想著。現在沒時間,等從城裡回來,再多做幾個這樣的小口大身的魚簍吧。
這三條魚今天都拿到城裡去賣。昨天她就看到城裡的有個菜場,人流還挺大。
又挑了長勢好的野菜,過了一下手,也就只有四五斤左右,咳,太少了,等下午回來時在到別的地方看看吧。
把魚串起來,拎在手上,另一隻手提著一籃子野菜,揚起笑臉。滿臉憧憬往城裡進發。
在山下要經過村口時,遠遠看見一群小孩在那的一顆老槐樹下嬉戲玩耍,或坐或站的。
遠遠的其中一個好像是發現知曉往他們那方向走去,和旁邊的一群臭小子一說,頓時不知是誰「啊」的一聲。一大幫小孩跑的跑,躲的躲,一下子作鳥獸散的無影無蹤。
有幾個膽子大的,躲在樹叢後面,不時探出頭來,在知曉看過去的時候,又立刻縮回去。
看來這群小孩是認識這個身體的主人的。還一副很害怕的模樣,這是為什麼。
知曉故意凶狠狠地朝那探出頭的小毛孩用眼瞪過去,嚇得他們幾個個個縮回腦袋跑掉了。
這群小孩真欠揍。知曉磨著牙,看著他們逃跑的方向。
繼續朝著大路上走,把這群不相干的人拋到腦後,向著城裡極速進發。啦啦啦,她要去賺錢!賺錢!
跑了近半小時的路,終於來到昨天小乞丐告訴她的出入口,試了一下,居然籃子編的太大。塞不進去,沒法只得在草叢裡找了幾根結實的草莖,三下五除二的一綁,連紮了四捆,才得以順利進入。
拍拍身上的土,朝著飯店走去。
居然在路上又被她遇見昨天的那個大叔,知曉愁著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也太巧了。
「小姑娘,咱們又面了。」喬正含笑,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她居然又進城了,左右手都提著東西,身上頭上還有粘著些草屑,不知這模樣是剛剛從哪個土疙瘩裡冒出來的。
這丫頭爹娘到哪去了?怎留她一個人整天的逛來逛去?
想到這,不禁皺起眉來。
知曉看著這大叔,嘴微不可見的抽動了一下,她是不想再見到這人的。這種巧合對她沒一點好處。今天不會是來找她算昨天那帳的吧?
按緊袖袋,裡頭這點錢是她現在唯一的財產,她不願意還回去,不禁往後縮了縮小身板。
但這人像是沒見著她不自在似地,熱情的有些過火,還要拉著她去吃早點,知曉哪肯,她怕把她給賣了。
連忙拒絕他的好意,偷瞄了眼自己手上拎著的野菜,狠下心一咬牙,勻了兩把出來,就當昨天的進城費好了,知曉大度的想。
「大叔這是野菜,可以當新鮮蔬菜食用,味道好著呢,大叔拿回去嘗嘗。」
「……這薺菜加肉包的餛飩是最好吃的,大叔不妨試試。」又誇大了些這菜還有一定的藥理作用,能治療一些病症。
喬正聽的咧起嘴,樂呵呵地直點頭高興的手下,還甚感欣慰的樣子,「那我回去試著做著吃。」
知曉見他肯收下來,臉上的僵硬防備的神情,略微有些放鬆下來。「酒樓昨天就有個客人嘴上長了潰瘍,吃這野菜是最下火的,我一早就跟人說好,我還要給人送去呢。」
「原來你是進城來做生意的?」喬正大驚有些恍然看著她,就又問:
「你那爹娘,怎不讓他們來?」語氣似乎有點不悅,說這話的時候。
「爹娘?」知曉抿著嘴,從她醒來到現在,她可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孤兒,哪來的爹娘,「我沒爹娘的。」知曉很肯定,還點了一下頭。
「什麼?!」喬正急了,拎著手上的兩捆菜跳起腳。後看著眼前這懵懂不知事的知曉皺眉一想,也許是這丫頭跟爹娘鬧彆扭,才這般說的。
依著那兩人一個老實,一個有時凶悍的性格,別是把這丫頭給惱了吧。他們因該是絕不會對她不好才對,那是世上這丫頭最親的親人,沒有再親的了。
「那我走了哦。」知曉可已經看見前面那店家的小二不時探出腦袋來,向她這張望。
「好。」喬正還想著多說幾句,看著她急急忙忙地興沖沖往前走的身影,還是算了。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縮在一角憋笑不已的小人影跟著。他獨自拎著手裡的兩把菜,歎氣往回走。
喬正在回家的路上拎著手上的這丫頭送來的野菜,看了又看,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許多。
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情。這都那麼多年前的事了,想它做什麼,現在的他們,還是過好眼前的日子才是正經。連這丫頭都知道進城賣東西了,看來往後日子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心情好了,嘴也饞了,順帶跑到肉鋪切了半斤豬肉,拎著樂顛顛的兩樣東西一起回家。
推開自家的門,看到自己夫人正帶著女兒在陽光下繡著花,忙笑著招呼上去。「快,快,燒水剁肉,咱們今天中午吃餛飩。」
滿臉掩不住的得意,拎著手上的兩把野菜舉到夫人面前給她看。
只見母女倆匆匆走上前來。這夫人拎在手上好奇的打量,「這是哪來的?離著鮮菜上市還有一段時間呢。」
「呵呵,知曉給的,先做起來,等兒子回來就好一起吃了。」喬正今天顯然心情十分不錯,滿臉是笑。
「是嗎?」這夫人抿唇一笑,抬頭往那遠方的天際看去。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回屋去了。
「王掌櫃,我,我把菜帶來了,你看。」知曉舉起手中的野菜。湊到王掌櫃面前晃了晃,有些侷促的開口。
「哦。」王掌櫃看到她手上拎著的兩把從沒見過的綠葉蔬菜。
王掌櫃皺起眉,捋著山羊鬍的瞄向這丫頭興奮的小臉。
然後他低頭打量起她手中的菜,他皺眉問道,「這是什麼菜。似乎從沒見過?」
「這是薺菜,這是蒿菜,都是屬於野菜系,市面上不常吃,鄉下才會在路邊草叢中發現一些,所以並不常見。」
王掌櫃一聽,有些詫異,瞪大雙眼:「這不就是野草嗎?不行的,我們店裡可不能賣野草給顧客吃這個。」
雖然店裡沒什麼生意,但這種事是堅決不能做的,這事做了就缺德啊?他怎能和一個小丫頭一起胡鬧。
王掌櫃板起臉了,帶著些許生氣,皺眉直視眼前小臉紅撲撲的她。
知曉見這掌櫃不同意,苦著臉,不免心中十分沮喪,卻也少了些許剛來時的侷促不安,仰起臉坦然的看著王掌櫃道:
「掌櫃,你不會做,我來做給你吃也是一樣的,你不喜,我等會也不要你的錢,你先嘗嘗如何?而且這不單只是菜,還是一味中藥,最適合冬天沒有新鮮蔬菜的人吃,它能調節身體的機能,這薺菜又叫護生草呢,有健脾利水等一系列的保健功效。而且這可沒有一點中藥的苦味,吃起來十分爽口,你不信可以試一下。」
知曉一骨碌的把話說完,雙眼殷殷期盼的望著王掌櫃。旁邊的劉員外早已是等不急了。
「是嗎?這是草藥,還能當菜吃?這可倒是很好的菜啊!」劉員外爺拿起知曉手中的野菜,放到鼻下聞了聞,一股清香迎面而來,他倒是十分喜歡,用手肘推推一旁的掌櫃,眨眼示意他收下來再說。
王掌櫃無奈,淡淡地掃了眼這她說的野菜,其實就是野草,有氣無力地開口道:「好吧,先進去做了再說。」
知曉帶來的野菜,到了後面的廚房,指揮了大廚,兩人合夥,做了薺菜餛飩,還用蒿菜和豆乾炒了一個菜出來。
做出來的味道異常的好。掌櫃和劉員外吃了後,都是極其滿意。
王掌櫃還提議收購了知曉手裡打算要帶到菜場去賣的魚。
王掌櫃現在也沒有了初見知曉時的不耐,細細給她講解起來這魚。
知曉訝然,原來是鰱魚,以浮游植物為主,幾乎什麼都吃。
「那可好,你要的話,我全賣給您了,你看多少錢?」
「按我們店裡的收購價四文錢一斤,我給你三十文,另外再加二十文,算這野菜錢。可好?」王掌櫃雖是生意人,但也不想佔一個小丫頭的便宜。
「好的。」五十文不少了,知曉估摸著等會就可以買些什麼東西回家。
王掌櫃來到櫃檯,數了五十文給她。知曉就發愁,這可不好拿啊。
「掌櫃給我找跟繩子吧?」知曉說。
「好。」邊說邊嘴角抽了下,遞上一根麻繩過來,「明天來,我給你一個我丫頭做的荷包。」
王掌櫃的丫頭八歲,剛開始學習刺繡,繡的最多的就是荷包,而且逢人就喜歡送,可是繡的又十分讓人不好恭維。
「那謝了。」知曉是不知道的,有了荷包掏錢買東西就會方便許多。
王掌櫃搖頭。表示不用。只因,他覺著這丫頭是個有膽識的,一個人就能往城裡跑,這樣能做生意的小丫頭有幾個啊。
往回走的路上,知曉手上提著一串燒餅。在城門口瞧見了昨天向她討要進城費的小兵,正在那向進城的人收錢呢。
當那小兵無意間往這看過來之時,嚇得她一激靈地快速跑離。
直到跑出老遠才停下,不知道那大叔昨天是怎麼和這小兵說的。心想做賊也沒她這般心虛的,搖搖頭,獨自笑了起來。
在走到山腳下時,才發現忘了把帶去的籃子拿回來。還丟在那離城門旁的洞口邊,自己明天過去取回來,那可是自己第一個做成的籃子,是多少有點紀念意義的。
心裡急急地惦記著河裡的那幾個網兜,不知裡面有沒有抓到魚。想著快點跑上山去放下手上的燒餅,過去瞧個究竟。
在靠近山上木屋時。看到門被打開著,她明明記得下山時是鎖上的,這會怎麼卻大開著,怎麼回事?!
知曉雙眼瞪大,偷偷地踮著腳往那山屋附近的一叢矮樹後面躲了起來。心情有些緊張,該不會進小偷了。
可是這破屋裡連個值錢的東西都沒有的。也許這山屋不是這丫頭的?
咬緊嘴唇,瞪大雙眼,密切注意那屋裡的動靜,關注著她的切身利益。
這時從屋裡不時傳來兩個人的說話聲,知曉側耳用力過去,偷偷聽著。
「嵐娘,回去吧,你都病著,我在這等就行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扶著一個身穿粗布衣的年約二十多歲的年輕婦人,從屋內走了出來,站在門口處。
「不回,就不該這個時候去看姐姐的,這下好了,把知曉都給弄丟了。幸好還有李家二妮跑來告訴我知曉這兩天下山,也不知道她這下山是去做什麼,要是……」
嵐娘不敢再往下想,這些年來呆在這村裡與世隔絕的也還算安全,這丫頭這要是跑出去遇到……
嵐娘心裡焦灼著,又咳了幾聲,才氣喘吁吁的扶著門框探頭向外張望。
「我這不是看你病著嗎?」
「病,這算什麼,就是個小感冒而已,你當我現在還有多嬌貴。」說完拿眼去瞪著他。
知曉在角落旁偷看,這兩人的說話聲隱約能傳到她耳中,但還是聽不大真切。
又悄悄挪了挪身,用力側過去聽。卻不小心踩到一根枯枝,發出「啪嗒」一下脆響。
知曉閉緊眼,大罵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
心揪的緊緊的,那兩人會不會聽到啊?因該不會,離的有些遠,何況他們說話自己還不是照樣聽不大清的。
知曉點頭,自我安慰著。
突然地灰衣補丁的婦人像是沒有預兆的一下子出現在知曉面前,嚇得知曉蹲在地上的身子往後一個仰倒在地。
嵐娘皺眉抿唇鼓著腮幫掃視這眼前這小丫頭片子,臉上隱隱還閃現著一股擔心,但最後還是氣的忍不住罵道:
「瞧你這身上髒的,又跟人打架了?冷不冷?」把知曉從地上給拽起來。
在看到知曉手上還拎著的三個燒餅,其中一個還被她在一處咬了一小口,懸掛在她手上提著的那一根繩子上頭。
嵐娘楞了一下,立馬虎著臉皺起眉來用眼瞪她,帶著惱怒的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她手裡的燒餅問著:
「這燒餅哪來的?不會是你又去搶別人吃的了吧?你這小貪嘴,這壞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掉啊?。」嵐娘無奈,很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在裡頭。
知曉聽了這話,剛張嘴要辯解,她是這種人嗎?但又一想還是算了,完全是兩個人,反正那人不是自己就是了。
看來這兩人也不是來搶她房子的。那她就放心了。甩開被拽著的胳膊往裡走。
嵐娘見知曉不理她,卻獨自進了屋,和劉堅對視一眼,也急急忙忙跟著進去。
知曉端起早上煮的茶水。仰頭喝了個夠,放下罐子,抹了下嘴,看著眼前的婦人,「你是誰啊?」
嵐娘一聽,剛張開的嘴還想罵上兩句,現在卻不知該說什麼,吃驚的倒退兩步看著她,被身後的丈夫扶著後,兩人同時眼也不眨的盯向她。
「你這是怎麼了?」嵐娘著急的問道:「我是你娘啊。這才幾天不見,就不認識人了,你是不是氣娘兩天沒來啊,娘不是跟你說過,就和你爹出一次門。很快回來嗎?」說著眼睛就紅起來了。
「嵐娘,別急好好的問。」劉堅在一旁無奈道,這媳婦就是太急躁,現在知曉就在面前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人都回來了。
「你瞧她看我們的眼神就像是看陌生人。」嵐娘直指知曉的眼睛,向後控告的述說,接著眼淚就真的流出來了。
知曉見不得別人在她面前哭。撇著嘴不滿,「我磕破頭了,受了傷,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撩起額前頭髮給他們看那個已經結痂的傷口。暗忖:看吧,我沒騙你。
「這是怎麼弄的,呀。都磕破這麼一大塊,會不會留下疤啊。」嵐娘又開始擔心起來,上前要靠近仔細看看傷勢,卻被知曉下意識一閃,知曉並不喜歡陌生人的碰觸。
嵐娘見她小心防備的瘦小模樣。心像是要裂開,不知怎麼開口勸她回來,以前知曉調皮搗蛋些,可哪有這種小心防備的眼神來看人的,全都是那群村民鬧的,不然也不會住到山上變的這樣。
知曉看著這對據說是她父母的人,沒什麼親近之感,只想讓她們快點離去,她很忙,有很多事要做,要再做幾個魚簍,再找找山上有沒有其它地方長有野菜的,很可能還有的。知曉有些埋怨的看著他們兩人。
「知曉疼嗎?過來讓娘好好看看。」上前欲拉知曉過來,卻又被知曉閃身避過去。「你這是怎麼了,我是你娘啊,他是你爹。」推著劉堅上前來給她認人。
「爹?娘?」知曉不在意的笑笑,目光從一個人的臉上移到另一個人的臉上,心裡暗暗想,我可沒有這放任自己的孩子在山上自生自滅的爹娘。
她為這個身體的知曉不值,忍著鼻尖突然冒起的酸澀,斜著眼看他倆人,冷冷地問道:「我是你們親生的嗎?」
嵐娘和劉堅的身體俱是一怔,相互對視一眼又迅速閃開,極力掩飾心中突起的不安,滿臉疑惑又擔憂緊張地看著她,這丫頭這兩天該不會有人和她說了什麼?
嵐娘快速抓起欲被知曉沒來得及耍開的手,皺眉瞪眼怒道:「你這孩子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你當然是我們的親生女兒,誰和你亂嚼舌根了是不是,說,告訴娘是誰,娘找她去?」
強壓下心中突起的震撼,面色帶著嚴然緊接著又道,「告訴娘,你這兩天下山都做什麼去了,聽說你天天都往山下跑?」
「我雖失憶,可是我清楚的記得,當我醒來那刻,我身邊只有我自己一個人,而且讓我一個人住在這荒山上,這樣的父母有了等於沒有,你們走吧,我不想再見你們。」知曉大手一揮就要趕他們。
故意淡淡地掃了他們倆一眼,滿不在乎的看著他們,怒氣沖沖地沉聲道:「從今後起橋歸橋路歸路,咱各過各的!」
知曉一口氣悶在胸口,眼淚卻不能控制的留下來,她也不知道心的委屈從何而來,多相似的兩世為人,都是孤苦一人,這也就罷了。現在他們何必還出現在她面前,攪亂她的心神。她只是為這難過。
嵐娘惱了,恨聲道:「臭丫頭,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再說看我不揍死你!讓你說這話出來。」
嵐娘聽得她滿腹埋怨的話,她亂七八糟的瞎想還有理了,心頭就冒起火氣,雖然她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把腦袋磕破甚至還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