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為何要幫那李松設計?」
船塢之內,胡仁,鄧昶等人都是一臉莫名的看著袁尚,顯然是不明袁尚此舉的意義閱讀
袁尚微微笑著,道:「想要讓李松日後能夠順利成章的接替黃祖,手先就是要讓他得到一定的地位,只有在江夏取得一定的地位之後,日後接手的時候才能夠讓人心服……上位不是誰都能坐的,得有一定的業績與恩威才行……至少目前,得讓他在江夏位於僅此於黃祖的地位才是。」
胡仁聞言恍然,又道:「在下雖然不曉得主公之意,可是也曉得江夏之地離河北實在太遠,不知主公日後回了河北之後,又憑什麼能夠掌控李松?」
袁尚聞言笑笑,道:「但凡是貪財的人,其性格上都有致命的弱點,胡仁你總管江夏謀報工作,對此一點有所瞭解吧?把李松這個人的生平說給我聽聽?」
胡仁聞言忙稟道:「李松之族,原為江夏旺,不想傳至其父輩伊始,便家道中落,其父早亡,李松乃是其母苦心帶大,其雖然貪婪,然侍母至孝……」
袁尚點了點頭:「這就是了,過分貪婪乃是因為從下品嚐到了富裕的滋味,卻又落入寒門一流,力爭上游好功,便是不想傷了含辛茹苦將他帶大的母親,這樣的人,弱點最為明顯,而且也最需要財富和名利!」
袁尚搖頭歎息:「可惜啊,李松眼高手低,以他這樣的才幹,如想要財富和名利,黃祖卻給不了他,而劉備卻不屑於給他,今時今看,能給他夢寐以求東西的人,只有我袁尚!」
鄧昶聞言道:「那你想怎麼做?」
袁尚聞言笑道:「你知道徐庶這個人嗎?」
鄧昶搖了搖頭:「不知道。」
袁尚眉頭一挑:「不學無術的東西,連徐庶都不知道。」
「哎,你講不講理啊,一個人名不知道,也算是不學無術?」
那邊廂,胡仁笑著道:「徐庶此人,屬下曉得,建安十一年末,主公南下關中的前一年,此人曾以單福的名字,投入劉備麾下為士,頗得劉備賞識,被拜立為軍師,不想次年為曹操得知,用程昱之計,將徐庶之母請入許昌,賺他前去,徐庶為人至孝,不得不往,臨行之前還為劉備舉薦了諸葛亮,徐庶入許昌之後,其母羞憤自盡,徐庶自此便不為曹操出一言,謀一策,時至曹操死了,徐庶在許都亦是任虛職,不為曹植重用。」
袁尚聞言點了點頭,笑道:「知道這個故事,就知道我現在要怎麼做了?」
鄧昶聞言眨巴著眼睛道:「難道主公是要打入許都,讓徐庶為你出謀劃策,如何能拿住李松?」
袁尚白眼一翻,無奈道:「真他媽是豬啊……我是要綁了李松的老母,綁他老母!」
鄧昶聞言一撇嘴:「綁他老母就綁他老母唄,還講什麼故事,一個南一個北的,有什麼關係?」
袁尚長歎口氣,安耐住一腳踹死鄧昶的衝動,對胡仁道:「李松老母現在何處?」
胡仁忙道:「李松老母,就居住在離江夏城不遠處的沙縣。」
「讓你手下的探子時刻盯住她,一時一刻都不能離了咱們的眼線,什麼時候我需要了,即刻令郭淮,孫禮前往請人,到時候你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供出他老母的行蹤。」
胡仁忙道:「主公放心,屬下省得。」
「報!」廳堂之外有聲響,惹得幾人抬眼看去。
胡仁道了聲罪,快步出去,聽著門口的探子說了幾句話,面色頓時一變。
「主公,計成了!」胡仁回來的時候,神色頗為激動。
袁尚聞言道:「什麼意思?劉備發兵了?」
胡仁點頭道:「正如主公所料,李松向黃祖進獻計策,黃祖廣佈人手散播流言,如今劉備坐立不住,已然派將發兵往江夏,征討甘寧!」
袁尚點了點頭:「劉備果然還是顧忌民心的,征討甘寧,他拜誰為將?」
胡仁的面色有些青了。
「上將軍,黃忠!」
袁尚聞言:「黃忠?……呵呵,猛將啊,劉備這回下狠心了,看來甘寧此番要危險。」
鄧昶聞言道:「主公,這個甘寧憑一己之力,把江夏鬧得雞犬不留,其人有些本事,若是這麼折了,實在可惜,不如咱們想辦法收之,如何?」
袁尚搖了搖頭道:「對於這個錦帆賊,我比清楚他的能耐,是個很不錯的材料,我也想收服他,問題咱們現在處於暗處,不能漏了馬腳,想收甘寧恐怕夠嗆,還是做好本分事,別想些沒用的。」
說到這裡,袁尚亦是不由在心中暗自長歎。
可惜了一員猛將………
轉過神來,袁尚又問胡仁:「司馬懿的消息?有了嗎?」
胡仁搖了搖頭,道:「暫時沒有,當初密探查探到那個跟他相似的人,就好像突然在人間蒸發了一樣……」
袁尚聞言,眉頭皺了皺,輕輕地敲打著桌案:「這倒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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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元現在很鬧心,他萬萬沒有想到當初抓了一個偷雞賊,竟然給自己惹出天大的禍患。
先是想用那偷雞賊送往宛城邀功,不想搬路被人劫走了。
劫走就劫走吧,算自己沒那個命,可誰能想得到,劫走他的人,最後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跟他成了拜把子兄弟。
當兄弟就當兄弟吧,誰能想這兄弟倆居然又集體落草當賊?
當賊就當賊吧!誰能想那偷雞賊報復心思那麼重,居然把自己用麻袋給綁票過來了。
綁就綁了吧,大不了一死了之,問題是那混蛋居然死都不讓自己死,偏偏讓自己種地?
問題是他們一群賊寇,吃的喝的都是搶的,哪需要種地?
這不明擺著就是玩自己嗎?
可偏偏自己就沒招!
司馬懿對蒲元可謂是上心,雖然賊寇們不需種地,但司馬懿還是特意在水寨旁邊畫出一塊泥地來,天天讓蒲元挖,挖完了填,填完了挖,還得用手!
這真是玩死人不償命啊。
「哎哎,姓蒲的,姓蒲的!」
蒲元從地裡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那名呼喚他的小賊寇。
「天色差不多了!別挖了!跟我回去!到飯口了!」
不得不說司馬懿還是比較人性,整蒲元歸整,但還是讓他吃飽飯,這一點跟當初蒲元讓他種地卻不給他飯吃的無恥行徑截然不同。
蒲元不敢吱聲,鳥悄地從地上起身,撲了撲手上的泥土,隨著小賊寇往水寨走去。
路過一處草廬棚,卻聽裡面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響,蒲元眉頭一皺,轉頭看去,卻是三五個賊寇,光著大棒子,輪著大錘子,一邊打火,一邊敲打著生鐵,冶煉兵器。
蒲元瞅了兩眼,長歎口氣,衝著那棚子裡的幾個賊寇道。
「火大了。」
「啊?」幾個賊寇不明就裡,詫然地抬頭望著蒲元。
蒲元抬起滿是泥濘的手,輕輕地一比劃,道:「火大了,打出來的鐵器,脆,你這火候還得再小二分…嗯,對…小兩分正好,小兩分,鍛三炷香的功夫,正好,正好。」
「哎哎哎,幹什麼呢,幹什麼呢!」負責看守蒲元的小賊寇不樂意了:「你一個挖地的,還在這指揮起我們來了,忘了自己啥身份了!趕緊走!你不餓,我還前胸貼後背呢!」
說罷,一把拽過蒲元,然後衝著棚子裡的幾個賊寇笑道:「幾位大哥,忙著啊,別聽他胡咧咧,就一種地的,有病!」
說罷,抓著蒲元走了。
草棚之內,幾個冶煉兵器賊寇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他說咱們煉的刀脆…….」
「老大好像也是這麼說的…….」
「對啊,就因為這事罵過咱好幾回了!」
「火候不好掌握啊,時間也不好掌握。」
「要不…聽他的試試?」
「………………」
水寨的議事廳內。
甘寧神色凝重與司馬懿商議。
「派往城中的哨探來報,劉備派遣大將黃忠,領襄陽水軍警銳一萬,前來江夏巡查郡情撫民,巡查哪裡用得上一萬人?我看黃忠是專門衝著咱們來的!」
司馬懿聞言,心中頓時一緊。
「黃忠……那個臭老頭子!」
甘寧聞言眉毛一挑。
「老二認識此人?」
「嗯….聽說過……」
甘寧搖了搖頭,道:「黃忠此人,老子亦是有聞,其雖年過六旬,但本身卻有萬夫不當之勇,善用兵法不說,且還有一手百步穿楊之絕技,實老子的勁敵也!」
司馬懿點了點頭道:「黃忠勇烈,更兼手下一萬兵勇,我們不足千人,不能跟他硬磕,只能智取,方為上策。」
甘寧道:「智取?這個老子不擅長,還得到時候請老二你多多籌劃了。」
司馬懿點了點頭,道:「放心吧,對方有一萬人,若是我們真能敗了他,必然會令漢江群雄震動,到時候還怕沒有諸侯過來主動招撫………」
司馬懿說罷,又抬手摸了摸下巴,暗自嘀咕道:「不過很奇怪啊,按道理劉備是不應該會派兵馳援黃祖的,黃祖那老匹夫,是怎麼做到的?看他也不像個有智謀的主,這當中又有什麼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