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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名門鬧鄴城 第一百六十七章 無雙守將 文 / 臊眉耷目

    關中聯軍在渡河口一戰擊潰了郭援,並令其身受重傷,若不是郝昭在關鍵時刻引兵前來接應,救走了郭援,估計這位新任的河東郡守的性命今番便得交代在這了。

    段煨,李堪,侯選三人也不追趕,只是在首戰得勝之後,立刻命人報捷於後方的鍾繇大軍,一方面用此首績提高聯合軍的士氣,二來也是有意跟隨軍而來的馬超顯擺一下,也好出一口當初被其傲慢凌辱的惡氣。

    報捷書送出之後,三人連夜盡拔營寨,速渡河於北岸,休整了半日之後,三人兵馬便即火速趕往河東,意欲乘此良機將此城一鼓作氣而下。

    關中聯合軍士氣豪勇,反觀河東郡這面,郭援胸部中箭,深受重傷,回到河東郡治所安邑之後,便只有躺在床上哼唧的份,剩下的一眾副將如張晟、張琰、衛固等人,不過是碌碌之輩,一失了郭援坐鎮,便立時如同失去了主心骨,最多一個頂半個使,又如何能拿他們來定事呢?

    關鍵時刻,卻是年輕的將領郝昭,代替郭援一手全權攬過守城的軍務,開始發揮他真正的本領

    河東郡安邑城外。

    「殺,殺!再給我殺!誰第一個登上安邑城,我封他為此城的抬手!擂鼓!進兵!」

    李堪牙呲崩裂,揮舞著手中的令旗,不斷的催促著三部士卒架著雲梯向安邑城上攻殺而去。

    「咚、咚、咚、咚!」

    攻城的擂鼓聲重重響起,擊打在每一個關中聯軍士卒的心間。令他們群情激奮,殺意漸濃。

    安邑城下,卻見一直先鋒敢死的關中軍高架著二十餘副雲梯,形成一個橫列,交響並錯,四面圍攻,恍如一道與天空相接的高頭巨浪。瘋狂的,凶狠的,迅速的再一次向著安邑城攻殺而來!

    李堪指揮兵士用雲梯攀城。那邊廂的候選亦是沒有閒著,他抽調了一支精幹的巨盾重步卒,圍成一個圈子。保護著一輛巨大的沖車,如風如火,直取安邑城那高闊厚重的城門。

    驚濤駭浪之中,關中軍的死士已是到達了城牆之下,接著便聽一陣滴流光當的木石交響,幾是數不盡的雲梯已然是架到了城牆的邊沿上,敢死隊士卒們一個個都咬著刀,橫眉冷目,殺氣騰騰,恍如一隻隻欲攀樹摘香蕉的猩猩。飛也似的快速向城頭爬去。

    城樓之上,河東郡將領衛固面色慘白,雙腿不住的打著哆嗦,如今見關中聯軍瘋一樣的再度攻城,不由得膽顫心驚。急忙轉身奔著郝昭而來,焦急道:「郝將軍,他們他們又攻上來了!」

    南城郭正當中,郝昭一臉風輕雲淡,握劍巋然不動,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著城頭的石垛。看著下方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般的攻城兵將,臉色卻是絲毫的不起波瀾。

    「這是他們第幾次攻城了?」

    郝昭的語氣輕鬆的似是根本沒有置身於戰事之中,而是在跟大家評論一部剛剛上映的大型古裝電視連續劇。

    「七七次了」彷彿是受了郝昭臨危不亂的影響,衛固話語中的慌張勁顯然也減輕了不少,只是微微的有點結巴。

    「從什麼時候開始攻的來著?」郝昭抬頭看了看天色,似是在約莫時辰。

    「從今日巳時便即開始攻城,如今已是整整兩個時辰了」

    郝昭點了點頭,道:「那他們晌午可曾進食了嗎?」

    衛固聞言有些發愣,道:「應應該是沒有吧」

    「很好!一會守完這波,去將這批守城的將士們換下來,準備乾糧食物,讓他們好生歇息,再把一直在城郭內休養生息的第二隊替上!繼續守城。」

    「諾可是郝將軍,敵軍已經快上城了,現在不是討論吃飯的事時候吧?」

    郝昭冷然一笑,道:「慌什麼,餓著肚子七次攻城,猶然不下,不過是強弩之末,送死來的而已,傳我將領,推梯落石!再輔之以弓箭先殺雲梯卒!」

    「諾!」

    話音落時,早有郝昭身邊的親衛一個傳一個的接替下達命令,守城士卒終於動手,將那些架在城牆的梯子一架接著一架的盡皆推落,許多爬在半間的關中士卒不上不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由半空中摔下,跌落在後陣的人群之中,不但阻礙了攻城後軍的前進速度,還被前仆後繼的友軍踩成了一灘灘血肉之醬。

    如此還不算完,城頭之上,一塊塊碩大的巨石夾雜著箭雨由天而將,向著下方還沒有反應過勁來的攻城士卒砸將而去,頓時漫天石雨,讓人目不暇接。

    頓時間,欲用雲梯攀爬城樓的士卒哀嚎遍野,鮮血幾乎將城牆重新刷洗了一遍!

    郝昭神色依舊,指揮兵馬間神采奕奕,直有指點江山的不世名將氣概。

    「徵調城中的百姓和各府中僕役,將背上城牆,以為後繼,中間斷然不可有所斷息。」

    「稟郝將軍,敵軍沖車已是攻至南城門下,如今正在砸門,其以鐵盾包裹,箭雨不透!」

    郝昭冷然一笑,道:「勿慌,傳令以適才燒滾的沸油從正門上襲淋而下!再配以火燒,讓他們有來無回!」

    「諾!」

    伴隨著命令的下達,滾滾的沸油猶如淋雨一樣向著城門口的衝著鐵甲軍身上傾盆而去,便見沖車之邊油煙四起,一陣陣熱鐵與人肉的焦熟味道瀰漫在南城門口,令人聞之欲嘔!

    接著,便見碩大的草織火球仰天而起,落在了敵軍陣中。鐵甲軍一個個哭爹喊娘,被燙的面目焦黑,惶惶潰散而逃,就連沖車也顧不得撿了,只是仍在原地任由他人取用

    不遠處,李戡,段煨。候選看得是七竅生煙,牙齒崩裂,恨不得立刻踏破城池生吞了郝昭!

    本以為在渡口打敗郭援一陣。河東郡便可彈指而定,唾手可得,不想憑空跑出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郝昭。一手接過了河東郡的兵防事務不算,還死死的拒守住了城郭,愣是將三位諸侯的七次攻城兵馬削的屁滾尿流,連安邑城的邊都沒有沾到,站在城下空流哈喇子,偏偏就是一點招也沒有!

    七次啊!讓李,段,候三人情何以堪?

    候選熱血上湧,心中的底線終於被打破,忍耐不住。將手中紅色令旗向前一擲,便見其身後擁簇的一大群精騎蜂擁的向著安邑城衝去。

    「給我沖,踏平安邑城!」

    剛剛擊退了敵方攻城之軍的郝昭見狀,不由莞爾,對著身邊的幾名副將道:「米粒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居然派騎兵過來?這不找死嘛!傳令弓弩手,亂箭射殺!」

    一通箭雨如同蜂擁的蝗群,居高臨下的向著騎兵隊伍射去,所到之處,人仰馬翻,頓時又掃死了一大片

    這一下子。三位諸侯徹底蔫了。

    第七次攻城,三路諸侯的兵馬終歸又是失意而歸,雷聲大雨點小,終歸是讓郝昭又一次的給擊退了。

    若論別的本事,郝昭或許不行,可單以防守而論,放眼整個東漢,除了王八比郝昭防禦力高,其他的所有物種,統統都是扯淡。

    看著三路諸侯的攻城兵馬,再一次的被郝昭打退,安邑城內的守將們氣勢逐漸高漲,人人氣得意滿,興奮雀躍。

    卻有守將張琰衝著郝昭拱手,語氣中全都是萌萌的崇拜,道:「郝將軍面對大敵,臨危不亂,指揮有度,雖古之名將亦不及也,我等深敬佩之!」

    郝昭謙虛的擺了擺手,道:「張將軍誇獎過贊,其實在下只會守城而已,若論野戰攻堅,卻是比不得諸位將軍了可是各位,咱們只不過是挺過了這第一日而已,敵軍的後部大軍尚未趕至,我等任重而道遠,切不可輕敵之,當打起精神,以備後繼才是。」

    眾人見郝昭恪守城池,打退敵軍七次進攻,猶然謙遜嚴謹,心中更是佩服。

    諸人心下暗思,經此一戰之後,只怕郝昭的大名在這北地四州,也該是慢慢的開始傳播,逐漸的為世人所知了吧?

    真金不怕火煉,只要有機會,有本事的人早晚都會出頭的!

    城樓上一片喜氣洋洋,城底下的三路諸侯卻是被堵的渾身不自在。

    本以為擺在眼前的一塊大肥肉,仔細一嚼卻發現是一塊滾刀肉!切不動、煮不熟、嚼不爛的哈拉皮帶板筋,饞得你刺撓的偏偏就沒法下口,跟憋死牛似的,忒的讓人來氣!

    看著城頭上經過浴血奮戰後,還有說有笑的敵軍,段煨終究是沒忍住這口氣,率領身後的護衛打馬上前,舉起馬鞭搖搖的指著以郝昭為首的眾將官道:「你們哪一個是守城的主將?有本事別縮在城裡當烏龜,放馬出來,與我真刀真槍的拼上三百回合!蜷縮在城裡不動,算什麼本事!」

    正在城頭與諸將說話的郝昭聞言一愣,深深的看了下方的段煨一眼,接著將頭向前一探,高聲道:「你說什麼?」

    段煨將馬向前打了幾步,仰頭怒喝道:「老子說,讓你們主將有本事別當縮頭龜!出城與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郝昭將耳朵側過來,似是沒有聽清:「什麼?你找誰?我聽不清楚,你把舌頭捋直了說話!」

    段煨勃然大怒,打馬近前,高聲怒道:「你他娘的聾啊!老子找你們主將!」

    這一回,郝昭似是聽清楚了,看了看段煨離城池的距離,緩緩的點了點頭,對著身後的弓弩手道:「距離夠了,放箭將其射殺!」

    一通辟里啪啦的箭雨直衝而下,險些沒把段煨驚出屁來,在一眾護衛的遮掩與保護下,段煨等人又是留下了好些屍體,紛紛策馬向後倉皇閃避逃竄。

    看著越行越遠的段煨,郝昭的嘴角牽扯出了一個莞爾的笑容,他深吸口氣,扯著嗓子衝著段煨的背影高聲喊了一句。

    「對不起,我們主將不在!」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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