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離歌哪裡得知,就是今時今日的這番話,惹得夜未央往後對幽長歡的怨恨更上一層更深一分啊。
「皇上的苦心倒是希望他懂的一分二分,不要怨恨上一分二分就好。」
東方離歌只笑不語,棋盤中的棋局發生微妙的變化……
「奴才四兒,奉貴妃娘娘之命,特送來糕點供皇上和丞相品嚐。」
東方離歌早就說過,任何人不得靠近,沒有李公公的照應怎會進來,東方離歌殺過一個眼神,李公公縮著脖子退後幾步,他也是仗著這張老臉在皇上面前有點份量才擅自做主的。
李公公是伺候東方思量的老人了,眼看著東方離歌長大,自然也希望她好,李公公很感謝夜丞相勸說皇上成功,但近日來流言卻是越發難聽,他再也聽不下去了,晚上盡量勸說著皇上召皇后貴妃侍寢皇上不聽,白天也盡量通融各宮殿丫鬟送話。
「朕說的話你們都當做耳旁風嗎?她怎麼進來的。」
四兒也嚇了一跳,周邊伺候的人都驚嚇跪倒:「皇上贖罪。」
李公公自然跪在最前方:「皇上饒命,是奴才擅自主張讓她進來的,奴才見皇上與丞相下棋已久才允許的,四兒,還不快給皇上賠罪。」
雖見東方離歌這火發的奇怪,李公公也不敢言語,只期盼幾句好言過去即可。
四兒哪裡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平日裡和藹的皇上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恐怖,難道和貴妃失寵丞相得寵有關嗎?「奴婢愚笨,望皇上繞過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聽你剛才說是奉了貴妃之名,李公公,你該替朕走一堂,告知皇后貴妃二人,擺正自己的身份。」
「奴才記住了,四兒還不退下……」
四兒連盤子都沒來得及拿就轉身哭著小跑出去了,李公公也彎腰退下。
夜未央又免費看了一場好戲,這場戲卻有越來越精彩的趨勢:「皇上果真狠心,方才微臣都嚇了一跳,以為這千古青史上又要多出一名暴君呢。」
「朕,方才真的很凶悍嗎?」
夜未央嘴巴張開合不上了,看著對面那個因內疚而落寞的女子,拋下這一身累贅沉重的身份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心計手段都是為了生存。
方纔他所謂的好戲,卻在她不願排斥的情況下說出的,果然讓人猜不透讓人入迷的感興趣。
「不凶悍,一點都不凶悍,只是嚴肅了點。」
夜未央第一次懂的睜著眼說瞎話的感受,異常的好,哈哈。
東方離歌收起內疚,收起苦澀的臉龐,站起身子迎著風,飄飄然欲飛兮,卻留戀。
「朕知今夜無法眠,先去小睡一會兒,愛卿要是無聊就出宮隨意吧,朕失陪了。」
夜未央恭敬目送東方離歌離開,夜未央身為戲中之人你似乎也得意的快要忘記任務和目的了,本藉著東方離歌之力打壓幽長歡的勢力,奪得幽長歡的兵力,看來東方離歌也是性情中人,寧願讓幽長歡危險的掌權,也不願意給他這個虛名的丞相一點好處。
清風閣,落寞了這麼久幾人還記得其中恩怨,但清風閣的兄弟永不會忘記,那血海中的殘屍骸骨,鋪天而來的火焰,夜未央都沒法忘記,他趕到時足以毀掉萬物的憤怒,滿腔悲憤他不該忘不能忘。
東方離歌是幽長歡的劫、軟肋,絕不是他夜未央的。
東方離歌躺在龍歸殿的床榻之上,一眠起,神清氣爽,她寧願孤獨終生也不願選擇冒險一搏,為自己博得幸福和姻緣。
可以說她膽小,可以說她自私,她東方離歌就是這般冷漠驕傲的女子,哪怕只要邁出一步就是天堂,她也絕不會先走。
「李公公,傳膳。」
殿外恭候多時的李公公終於等到皇上醒來,剛才的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叫醒皇上用膳,可想起下午的場景硬生生忍了下來。
「奴才遵命,傳……膳……」
李公公一聲吶喊,響徹整個皇宮,鳳棲宮中孤獨青兒捏緊拳頭,她過夠了這冷宮般的生活,她既然妄想不到東方離歌的寵愛,那麼休怪她孤獨青兒不念舊情手下留情,她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包括幽長歡和夜未央。
再生殿幽長歡看著下方受驚不輕的四兒、抱怨諸多的三兒和冷眼旁觀的無心,今晚他必須尋得一個答案。
「三兒四兒,本宮的那一身紅色貂絨服飾拿來,本宮要去見皇上。」
三兒四兒上前拉著幽長歡的衣角:「娘娘,奴婢求娘娘不要過去見皇上,皇上今日精神恍惚,被外界迷惑,可能對娘娘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等過段時間皇上氣消了自然會記起娘娘的好,回到娘娘的身邊。」
「夜丞相今日風光受寵,現在除了夜丞相的話,皇上誰的話都聽不進去,為了夜未央還和雪太尉反目成仇,娘娘,我們萬不可衝動行事,奴婢們也是為了娘娘好。」
「無心,將本宮的紅色貂絨服飾拿來。」
幽長歡眼眸冷漠,渾身散發著不容反抗的氣場,無心走進內殿,翻找出紅色貂絨捧在手上。
「奴婢為娘娘更衣。」
幽長歡張開雙臂,任由無心打點著她的穿著和髮髻飾品,他相信無心一定會將他打扮的美不勝收、秀色可餐。
三兒四兒站在一旁不言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無心姑姑俯視娘娘,這才是稱職的奴婢所為吧。
「三兒四兒不必跟來,你們收拾一下寢殿,本宮和無心去去就來不用擔心。」
「奴婢遵命!」
三兒四兒雖擔心皇上與皇貴妃起了爭執,可回想皇上對於自家娘娘也算是縱容的很,起碼比起鳳棲宮的皇后強的多得多了。
不過皇上真的好禁寵嗎?夜丞相出身男伶,在皇上的壓制下也無人談論,近日來風頭更甚,難免招惹嫉妒之徒,民間小曲童謠都將夜未央化身成狐媚子形象,勾引帝王破壞朝綱,後宮中的娘娘自然成了同情憐憫的對象,更是將雪太尉不畏強權勸說皇上納妃之說傳的神乎其神。
東方離歌身為當事人,倒是絲毫不介意,不承認也不否認,後宮也經常走動,偏向鳳棲宮,無事就招夜丞相進宮下棋飲茶暢談人生哲理天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