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慌慌張張,不管不顧的沖了東方離歌面前,剛站穩腳步五兒就追了上來,拉著三兒的胳膊就往外趕。
「不知死活的丫鬟,難道沒看見王爺和王妃正在用膳,不要命了,還不給我滾出去。」
三兒粗喘著氣息,張口半天才擠出一個字,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五兒往外拉扯,她還沒完成側王妃交代的任務呢,睿王爺雖然可怕但和側王妃比起來簡直就成了救世主了。
「睿……王……」
「慢著!」
孤獨青兒使眼色交代五兒,五兒才鬆手,但是五兒明白睿王妃說過,勿急勿燥,行事果斷,看臉色辦事討好主子比幹什麼都好。
東方離歌站起身子,孤獨青兒也站起身子,將身邊的披風繫在東方離歌身上,無情冬風涼。
「側王妃出了何事?」
三兒似乎沒想到自己在一腳踏入鬼門關的時候,被睿王爺給拉了出來,瞬間對睿王爺的感恩戴德之意爆棚,猶如對待再生父母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水,交雜著心酸和艱難:「側王妃從床榻上摔落,暈迷不醒,一直喊著睿王爺的名字,奴婢已經派人去請御醫了。」
東方離歌失聲笑了出來,也虧的他找了這麼一個愚笨的丫鬟來演戲,暈迷不醒還能喊著她的名字著實不易啊。
孤獨青兒、五兒、三兒齊齊看向東方離歌,不知聽到自己側王妃摔落得消息為何使得她如此開懷,東方離歌輕咳幾聲,收斂著嚴肅起來。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帶本王去看看,側王妃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情,本王要你們一屋子奴才何用。」
三兒五兒是真心嚇著了,孤獨青兒卻保持著幾分懷疑讓出了道路,親眼看著東方離歌的身影越來越遠,內憂外患,她最先應該清除那個障礙呢。
三兒帶路跑在前方,心卻是一刻都沒靜下來,本想好好侍奉主子,多得一些獎賞養家活口,卻落得這麼一個難伺候難糾纏還天馬行空的主子,這條命早晚被嚇沒,側王妃好好的躺在床上聽四兒講笑話,哪裡摔了哪裡傷了。
璇璣閣近在眼前,三兒扯著嗓門喊了起來:「王爺你快點,側王妃不行了,屋子裡只有四兒一人伺候著,奴婢擔心……」
屋內的幽長歡和四兒似乎沒想到東方離歌來的這麼快,幽長歡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四兒更是慌亂的收拾滿屋狼藉,還有手中的書籍。
「側王妃你下來幹什麼,你摔傷了趕緊躺在床上別動呀。」
此刻幽長歡只想著引誘成功,哪裡聽得平日懦弱的丫鬟現在這般膽識和機靈,想到不想的跳到床上,四兒拉扯被子胡亂蓋好,東方離歌和三兒的身影就閃進屋內了。
四兒哭喪著臉,「側王妃你別動,王爺一會兒就來了,奴婢心疼的心都碎了。」
幽長歡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為了東方離歌什麼都幹得出來。
東方離歌倒是不慌不忙的走到床邊,四兒讓出位置,她坐在床邊,眼角笑意為除:「本王的側王妃真是活躍,這麼矮的床榻都可以把你給傷著,本王是不是應該撤掉這床榻,給側王妃換上地鋪呢。」
三兒四兒手緊緊握緊,身體也在不自覺哆嗦。
「不懂事的奴才,一個個還站著幹什麼,去書房把本王的書籍全部搬過來,本王陪著側王妃直到康復,通知府內,有事稟告者,直接入璇璣閣即可。」
「奴婢領命!」三兒四兒別提跑的有多快了,側王妃這算是專寵還是惹怒了睿王夜,她們怎麼看也在睿王爺臉上看不出一絲歡喜和寵溺的模樣,今日倒是徹徹底底的得罪了睿王妃。
幽長歡本等著東方離歌說些窩心的話,一抬頭卻看著她緊盯著自己看,那眼中的意思很明確,這種遊戲玩多了你不累本王都累了。
而今日他幽長歡要的就是你東方離歌無防的習慣。
「皇『兄』,近日來你對歡兒總是忽冷忽熱,歡兒難免不服氣,皇『兄』就不能縱寵歡兒一下,慣著歡兒一下嗎?」
「新婚夜落紅之事怎麼傳出去,歡兒應該比皇『兄』更清楚吧,難道皇『兄』還不夠縱容你寵愛你嗎?你好好反省吧,本王近日就暫時不過來了,哼。」
東方離歌的決然離去,幽長歡眸中充斥著不捨和無奈,視線停落在屏風後書桌上的字條:明日行動,勿忘承諾。
暴風雪席捲整個東龍國,動盪不安的陰霾天空讓人不安。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金碧輝煌的金鑾殿,宏偉壯觀的百官朝拜,文左武右,二位王爺立於前方,只為了仰視高高在上那個執掌生死大權的天子。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內務總管公公剛剛扯起嗓子吶喊出生,丞相冷本呈本啟奏。
東方思量精神恍惚,輕咳出聲:「冷愛卿有何事啟奏。」
冷本一副大義凌然,正義公正的姿態:「皇上雖正值青年,臣等本不該提及,可太子之位懸虛,民心不安,德王爺睿王爺均以成年,太子更是國之未來,也可跟隨皇上多學愛民治國之道。」
冷本此言一出,大尉徵東也出列請願:「小女承蒙皇上厚愛貴為徵貴妃,老臣本不該出來,可老臣的忠心天地可鑒,絕無私心而言。」
「臣等誓死請願,望皇上早立儲君定四方平安。」此起彼伏的回音繞樑與金鑾殿內,好似同仇敵愾並無串通一氣。
東方離樂趾高氣昂,在東方離歌不知所措轉過頭來的時候,無聲的說道:皇弟你輸了。
「咳咳,咳咳……既然眾愛卿都有此意,那麼便聽你們的了,可有人選?朕膝下只有離樂離歌兩位孩兒,近日他們也都在,不知愛卿們的意思是?」
不知何處何人的聲音明亮的迴盪在殿內:「自古立長不立幼,睿王爺博學多才,具有大將之風,相信只要睿王爺願意,絕對可以成為一名輔佐聖君的好王爺。」
大臣們隨聲附和,除了雪家幾位在朝中稍有些地位的人支持東方離歌,剩下的大臣都一邊倒向德王爺,這突然的一擊嚴重考驗了東方離歌,論起收買人心,論起先見之明,她似乎敗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