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譚高闖進首相府,將首相馬卡林當場格殺的時候,多德裡少校也率領著士兵們到了財政部長尤里伊萬諾夫的家門口。
他們驚奇地發現,這裡的守衛極其的稀鬆,幾乎都相當於無人防守的狀態。甚至都會讓人忍不住懷疑,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多德裡少校不禁猶豫了一下,但是隨即透過了鐵製的圍欄,看到遠處豪華別墅門口情況,頓時讓他感到一陣的怒火中燒。
只見這位財政部長的家門口處有一種極為體貼,極為方便客人的極為人性化設計。
一道臨時的走廊從門口一直搭建到了不遠處的馬車道邊,而走廊的地面上還鋪著厚厚的紅色地毯。
這樣就可以使的那些到來的客人們,從馬車上一下來,就可以沿著走廊的紅地毯一直走到大廳,根本不用擔心價值昂貴的衣服上落上一滴的雨水。
***,這個下賤的狗東西∼!
整天哭著喊著,叫喚著沒有錢。但是真的沒錢嗎?
光是看看他家門口的這些佈置,光是那條地毯,沒個三五十萬的能下來嗎?
比多德裡少校家的房子都貴。
他就是拚命幹上一輩子,也買不下來。
但是在財政部長這裡,卻僅僅只是一條供人踩踏的地毯∼!
幾十年前,那孫子剛來阿卡德林的時候,身上最貴的東西也不過就是他腳上的那雙破羊毛襪子。而現在,卻可以奢侈揮霍到如此的地步。
這些錢是從哪兒來的?
還不是貪污受賄得來的嗎?
多德裡越想越怒,在氣急之下,雙手緊緊地握住了面前的一根鐵欄,在士兵們驚奇的目光當中,生生地將它掰彎拗斷。
旁邊的副官輕咳了一聲。提醒道:「大人,這裡會不會有埋伏?」
多德裡在靈閃軍中也是最優秀的軍官之一,響噹噹的果敢堅毅之輩。
他冷哼了一聲,道:「屁的埋伏∼!那老傢伙肯定是又在舉辦宴會。所有人都在裡面忙著呢。」
那副官猶豫一下,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多德裡在憤怒之下,一把拔出了腰間的長劍,怒聲道:「還能怎麼辦?弟兄們,給我上。幹了那老王八蛋∼!」
隨著他的這一聲令下。自有士兵翻過圍欄,跳進了院中,緊接著打開了大門。
餘下的眾人呼啦一聲,全都衝了進去。
無數雙沾滿了污泥的軍靴從那鮮紅整潔的地毯踩過,留下了一片烏黑的腳印。
大廳當中那些漂亮的侍女們正在管家的指揮之下。緊張地佈置著大廳。猛然間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她們頓時嚇了一跳,緊接著,看到無數凶神惡煞一般的士兵拿著雪亮刀劍,衝了進來。當即嚇的就像看到了老鷹的小雞雛一樣,花容失色,連聲尖叫。
那管家回過頭來。發現那些兵痞們骯髒的大腳踩過紅毯,在自己費盡心力這才打整潔的地面上留下的污淖,不由極其的憤怒。
但是做為一個合格的貴族僕人,此時卻展現出他多年以來培養出來的專業素質。
他大步走上前去,板著臉,抬起下巴,用下眼皮看多德裡少校。彬彬有禮但是卻又極其輕蔑地道:「閣下,我想您走錯地方了。這裡是財政大人的府邸。不是你們這幫兵痞們的兵營。這裡不歡迎你們,請馬上出去,馬上∼!」
多德裡冷哼一聲,道:「我們就是來找財政大臣的。」
緊接著,用力地一把拉過了管家的衣領,將他拖到自己的面前,用自己的鼻尖頂著對方的雙眼,怒聲吼道:「那老東西現在在哪裡?」
那管家愣了一下,臉上顯出了鄙夷的神色,淡然道:「你們腦子進水了吧?你們聽清楚,這裡是財政大臣尤里伊萬諾夫的家。不是你們這些兵痞們可以進來的,出去,馬上滾出去。
一旦我家大人發起火來,你們這些兵痞們沒個好……「不等他把話說完,多德裡抬起手來,一個耳光抽了過去。
就聽『啪『的一聲脆響,那個滿頭白髮的老人的臉上頓時多了一個鮮紅的掌印。
旁邊的一眾侍女們頓時忍不住又是一陣尖叫。許多侍女都將雙手擋在臉前,好像遮起了雙眼之後,面前可怕的情況就不會發生一樣。
多德裡對著那老人怒聲吼道:「你個老東西,我問你,尤里伊萬諾夫,那個老王八蛋現在在哪兒?」
管家挨了那一耳光之後,卻也是清醒了過來——這幫兵痞們絕對是沒安好心。
但是面對多德裡的狂吼,卻極其鎮定地伸手在嘴角抹了一下,將流出的血跡抹去,然後這才淡然道:「大人現在不見客。」
「你這條老狗∼!」多德裡頓時勃然大怒,一把將老管家推倒在地,緊接著,手起劍落,將那老管家當場格殺。
「他們……他們把管家給殺了……」那些侍女們看著鮮血飛濺,頓時發出一陣淒慘可怕尖叫了起來。隨即像是看到了老鷹的小雞雛一樣,慌亂地四下奔逃。
多德裡轉回身來,向著身後的士兵們怒聲叫道:「搜,給我搜,就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那老傢伙找出來。」
一眾士兵們答應了一聲,隨即四下散開。
每到一個房間,他們就踹開大門,極其粗魯地衝進去。
他們敲碎每一扇玻璃窗,打破每一個瓷器,撕碎所有的圖書和畫卷,推倒所有的雕像。折掉所有的家俱,搶走珠寶首飾,調戲驚慌失措的漂亮侍女……
一時間整個財政部長府裡面折騰的雞飛狗跳,烏煙瘴氣。
但是令多德裡憤怒的是,眾人找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卻愣是沒有找到財政部長的影蹤。
就在他猶豫不定,心中懷疑是不是那東西得了消息,逃跑了的時候。突然從後院傳來了一陣喧嘩。
緊接著,就見一群士兵推搡著一個長的極其肥胖的老頭兒走了進來。
他身上穿著一件極其華貴的皮袍,但可惜的是,上面已經染滿了泥槳,整片都沾連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塊破布一般。
多德裡定睛看去,雖然那老頭兒臉上也是一臉的泥水,但是卻依稀可以看到財政部長的模樣。
副官走上來,敬了一禮。道:「少校。我們找到了。你絕對猜不到我們是什麼地方找到他的?」
隨即他也不等回答,就已經搶先說出了答案,道:「在後院的狗屋裡面。兄弟們來回搜了幾次,都沒有發現他。最後還一名士兵細心地發現,這大雨天的。那幾條狗全都不進窩,光是在那裡圍著打轉叫喚。
大家這才走過去,一看這才發現……「說到這裡,他不禁失笑了起來,道:「這才發現,這老傢伙屁股朝前。躲在狗窩裡。可是他身體太胖了,結果將裡面的地方全佔了,那幾條狗根本就進不去。
弟兄們當即將他給拖了出來。」
多德裡聽了,也忍不住一陣的大笑。隨即轉頭看向了財政部長。
此時,那個大胖子已經嚇的全身亂顫,牙齒咯咯直響。
看到多德裡,當即趴在地上。高聲大叫,不住地哀求:「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我都給,不管你們有什麼條件,我全都答應,我全都答應,求你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他的哀求聲是如此的可憐,縱然是禽獸聽了,都忍不住生出一絲的憐憫。
一眾士兵們聽著他的哀求,又看了看旁邊倒在血泊中的老管家,突然為那老管家感到有些不值。
在尤里的苦苦哀求聲中,多德裡笑了一下,看著他道:「親愛的財政部長大人,您求錯了地方。禽獸尚有憐憫之心,我不是禽獸。所以……」
尤里聽了,不由略略地鬆了一口氣。這個軍官說起話來這麼文藝,看(——屋最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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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也不像什麼喪心病狂之徒,自己的命好像可以保住了。
就在此時,就聽多德裡繼續說道:「所以……我沒有∼!」
尤里愕然一愣。
緊接著,就見多德裡已經一劍刺下,緊接著,又是一劍,然後又是一劍。
最後他冷冷地拔出了長劍,看著尤里無助地軟倒在了地上。
他甩了甩長劍上的血跡,然後向著旁邊的副官說道:「查爾斯,不得不說,人族那邊那個洛林寫起小說來,確實是很有一手。我最喜歡的就是他寫的《理查三世》裡面的這一句。聽上去很爽,而且說出來的時候,感覺更爽。」
那副官當即也是哈哈大笑。
隨即一聲令下,一眾官兵們又衝了出去,消失在了雨中。
諾大個大廳當中,只餘下了一地的污淖,兩具漸漸冰冷的屍體。
隨著兵變的進行,一雙骯髒的軍靴踩過一個個裝飾豪華的大廳,一個個聲名顯赫,手握重權的大臣倒了下去。
教育大臣,農業大臣,內務大臣,文化大臣,司法大臣……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裡面,整個閃族的政府要員幾乎被這些充滿了激情和熱血,自詡為『帝國中流砥柱』的少壯軍官們給屠戮一空。
隨即在巫妖卡梅倫的主持之下,大批大批親近不死族的官員被充實進了政府機構當中。
這些官員們為了討好卡梅倫,也害怕自己再被兵變給搞掉了。因此上,一切代價地開始配合不死族的行動,拚命地壓搾閃族的每一分潛力。使的靈閃一族的戰爭機器強力運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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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精密探的身份被發現之後,整個隊伍的氣氛變得異常古怪。
野蠻人的眼睛時不時就會往地精的身上瞟。
黑暗法師也能感覺到,野蠻人在背著他的地方,總是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好像是在秘密商量什麼事情。
對此黑暗法師也無能為力,他只能將地精銀光看緊,時刻防備著野蠻人會對銀光下手。
黑暗法師當然不憚於殺人。只是他把野蠻人殺光了,誰來給他背兌換的貨物?
不過,好在黑暗騎士還是忠心耿耿的,勉力維護著局面。
野蠻人中也只有哈克時不時繞在地精身邊,有意識地保護地精銀光遠離自己的同胞。
黑暗法師最後在地精的親切提示下,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命令野蠻人加快的行進的速度,減少夜晚休息的時間。
總之就是逼迫著他們一個勁的趕路。累的他們沒有搗亂的時間。
又經過數天的艱苦的旅行。地精銀光指引著整個隊伍來攀上了一座山峰的封頂。
地精銀光踢掉腳上的積雪,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一臉感慨和懷念的表情,凝望著遠處的地平線。
哈克大聲的打了一個噴嚏,擰了一把鼻涕。道:「爬這麼高的山幹什麼?你腦子有毛病啊,哎?你在看什麼?」
地精抬起手臂,一指地平線上模糊的黑影,道:「茹曼。」
哈克一瞬間呆住了,愣愣的道:「茹曼?」
「是茹曼帝國呀……」黑暗法師漂浮著落在地上,凝望著南方。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容。
哈克的表情不停的變幻。
前面就是那個一直在野蠻人傳說之中的千年帝國,茹曼。
作為一個野蠻人,茹曼帝國這個名字在哈克的耳朵裡聽的早已起了繭子。
茹曼帝國在野蠻人心中是一個矛盾的印象——強大的令他們發抖,又富強的令他們眼饞。
每一個野蠻人都憎恨茹曼帝國,雖然每個野蠻人都聲稱,一個人可以干翻二十個帝國士兵,但是帝**團每年定期的掃蕩卻讓他們傷亡慘重。
但是另一方面。一提起茹曼帝國人豐衣足食的生活,每一個野蠻人卻都羨慕的眼紅滴血。茹曼人吃得飽穿得暖,頓頓都有鹽,甚至還有糖。而且那些士兵都有全鋼的鎧甲,強勁的弓箭,簡直是生活在戰神洛汗的天國之中。
每一個野蠻人甚至認為,只要能過上茹曼帝國人那種日子,他們這輩子也就算滿足了。
哈克的雙眼冒著爍爍的精光,甚至踮起腳尖向著南方張望,緊張的追問道:「銀光,怎麼除了山,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到?」
銀光嗤笑一聲,道:「你當然看不到,前面還是山,再前面就是茹曼帝國關口。到了這裡我們就不能繼續往前了,會被茹曼的巡邏兵發現。」
黑暗法師不悅的一皺眉,道:「你好像沒對我說起過這個。」
銀光恭敬的道:「法師大人,茹曼人關口附近檢查的非常嚴密。
只有我先進去,和戈爾男爵取得聯繫,他們會再派人出來接我們穿過關隘。」
黑暗法師懷疑的看著地精,道:「你別想跟我耍花招,我會一直跟著你的。」
地精銀光一躬身,道:「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欺騙您啊,尊敬的法師大人。」
黑暗法師冷哼一聲,道:「最好是這樣,如果你作出什麼異常舉動,我會在第一時間宰了你。」
哈克一臉卑微的表情,在黑暗法師面前俯身,結結巴巴的道:「大人,我……我能不能也跟著……」
黑暗法師臉色一黑,正要拒絕,地精銀光插話道:「多一個跟班更不會讓茹曼人疑心,再說大人您也需要一個人服侍。」
哈克連連點頭。
黑暗法師轉念一想,讓這個白癡跟來也無所謂,大不了死在茹曼人手裡,跟自己又沒關係。
最終同意的點點頭。
哈克臉上一喜,不停的感謝黑暗法師,還悄悄的對地精比了稱讚的手勢。
留下其他野蠻人和黑暗騎士躲在偏僻的山坳裡,地精銀光,偽裝了的黑暗法師和哈克朝著茹曼的關口而去。
黑暗法師到了跟前才發現,茹曼的關口是建在山脊和山谷中的一連串關防壁壘,向著東西兩側延伸,一直實現的盡頭。
地精他們剛剛走下山就被瞭望塔上的哨兵發現,一隊士兵迅速打開城門衝了出來,向地精他們包抄過來。
黑暗法師現在的扮相是一個普通的中年茹曼人,見到幾十名全副武裝的茹曼士兵,立刻變得十分緊張。
地精小聲的勸道:「您不用擔心,前線幾乎沒有光明教廷的牧師。」
黑暗法師長長的喘了一口氣。
茹曼帝國的士兵頃刻就到眼前,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住,為首的小隊長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是從山上下來的?」
地精微微昂起頭,一臉傲然的表情,也不說話,先是抬手整了整衣襟,摘下帽子摸了一把頭頂上稀疏的幾根頭髮,然後才拽拽的道:「我是誰你們不用知道,帶我去見你們長官。」
軍官譏笑一聲,道:「一個地精,好大的口氣。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
銀光上下打量了軍官一眼,沒好氣的道:「行,小子,耽誤了我的大事,你就等著去當敢死隊吧。老子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心情不好。」
周圍的士兵同時發出了一陣哄笑,樂的上氣不接下氣。
唯有軍官上下仔細打量著銀光。
銀光撇撇嘴,道:「好了,小子,只要你把我們帶給你們的司令,就沒你什麼事了。」
軍官一揮手,道:「弟兄們,把他們押回去。」
哈克對銀光的威風暗暗佩服不已,這個小地精居然敢這樣對全副武裝的茹曼士兵說話。
同時茹曼人身上明晃晃的鎧甲,又看的哈克眼饞直流口水,在野蠻人哪來,這樣的一套鎧甲,可是無價之寶。
茹曼士兵對這個畏縮的野蠻人沒一點好感,一路不停踢著哈克的屁股,催促他往前走。
士兵們一路將地精押進了關口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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