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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至六卷 第525章 昌平之夜12 文 / 歐陽鋒

    第525章昌平之夜12

    幾間並排的營房裡忽然衝出來三個黑影,緊跟在後面的則是成群的鬼子。夜色中,子彈的軌道清晰可見,那三條人影在前面跳躍騰挪翻滾著,間或的回頭打上一槍。絕了,一大群的鬼子,其中還有一個抱著輕機槍呢,愣是沒有一顆子彈能夠追上他們的步伐。

    周慶海看得暗暗咋舌,心說還真有人能夠躲開子彈啊,今天算是見識了。忽然耳邊響起清脆的槍聲,他渾身一震,側頭看時,卻是郭彪說中的槍吐出了火焰。

    「噠噠噠!」一個短點射,一百五十米開外,鬼子群裡立刻倒下數人,其它的鬼子咋呼著就趴下了。

    鬼子一旦趴下,前面跑得正歡的三人反而停了下來,其中某人脫手就是一枚手榴彈。轟的一聲,爆炸帶起的閃光裡,最少有三個穿著秋衣秋褲的鬼子飛了起來。然後,精彩的一幕出現了。三個人三條槍,排成一個品字形,穩穩的超前壓過去,愣是將那些鬼子打得連抬頭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的被爆頭打死。

    戰鬥前後只進行了半個多小時,其中包括那支偽軍。半個多小時,三百餘狼牙特種大隊的官兵幹掉了千餘鬼子外加三十餘偽軍軍官。如此的作戰效率,再次讓周慶海感受到了「殺神」的威力,也堅定了他要加入這支隊伍的決心。

    彈指之間斬殺敵寇,想來沒有比這種兵更爽的兵種了吧?!

    他是這麼想的。

    延慶城的攻防戰至此落下帷幕,是役,狼牙大隊沒有傷亡一人就解決了千餘鬼子並俘獲了一個團的偽軍,算是創造了一項軍事記錄。

    落後一個半小時,於當天凌晨兩點鐘左右,大刀在單人雄的帶領下,消滅王家圩日軍指揮中樞的戰鬥開始了。

    留守王家圩的日軍主力是在鐵門關遭受沉重打擊的獨立混成第一旅團。該部原有八千餘人,經過鐵門關一役,現在只剩下五千餘人,其中還有五百餘傷兵。而除了該部,還有其它幾個師團的傷病隊伍,這部分人大概在兩千人左右。

    大刀脫胎於憲兵一團,經過之前的戰損,再加上調撥了相當一部分人充實警衛部隊還有其它一線部隊的中低層軍官,現在尚有六百餘人。這六百餘人被分為三個中隊,其中人數最多的是一中隊,中隊長江大河,下轄將近三百人,全部由原來有一定武術基礎的「江湖人士」組成,最拿手的便是擒拿格鬥和偵察;二中隊和三中隊人數差不多,都在一百五十左右,二中隊的中隊長名叫付秋雲,二中隊最拿手的狙擊手,中隊裡任意拉一個出來,最少是「李廣」級的狙擊水平(學兵軍關於狙擊手的定級,共實施三個標準,分別以三個古代神箭手的名字命名,分為養由基級、李廣級和長孫晟級——李廣大家都能耳熟能詳,至於養由基和長孫晟是誰可能不太清楚。養由基為春秋楚國的神箭手,而長孫晟則是南北朝時洛陽人)。三中隊中隊長是歐陽青,這是學兵軍中歐陽雲唯一的本家,三中隊由對爆破等技術性要求比較高的士兵組成。

    大刀之所以落在狼牙後面動手,因為他們接到命令的時候尚在八卦隘。八卦隘距離王家圩將近二十公里,他們能夠一個半小時趕達並立刻展開行動,已經可以稱之為一個奇跡了。

    在急行軍途中,單人雄便和三個中隊長商量好了具體的行動方案。當偵察尖兵一發現日軍蹤跡,即宣告作戰開始。

    因為任務是破壞日軍指揮中樞,讓王家圩之敵成為亂軍、潰軍,所以,真正參加這次作戰行動大刀官兵只有一個由三十二人組成的精銳小隊,由單人雄親自帶隊。

    三十二個人全部換上日軍軍裝,其中,單人雄更囂張的罩著一套幾乎將他整個人包的死死的少佐軍服。

    偵察尖兵一發現日軍的暗哨便潛伏下來,然後將訊號發了出去。一接到訊號,其它人員立刻停止前進並以小隊的規模沿著日軍營地散開。同時,單人雄它們出場了。

    三十二個偽鬼子大搖大擺的朝日軍營區闖,離日軍前沿崗哨還有兩百多米,便被兩個鬼子暗哨給截住了。

    已經知道這兩個鬼子存在的單人雄,早就將「口令」這兩字日語含在嘴中了,那兩個鬼子才現身,他便脫口大喝:「口令!」

    那兩個鬼子本來也正有意如此發問,被他這麼一堵,登時一愣。秒秒鐘後,舌頭轉過彎的他們幾乎同時回答:「昭和!」回答完了,一個鬼子感覺出了不對——這行人是要闖營的,那麼,該由他們喝問口令才對,可是現在怎麼顛倒過來了?!不給他時間細想,單人雄連珠炮的發問了:「現在是哪個官佐值班,快,帶我們去見他,有敵情!快快,耽誤了戰機,你們擔得起責任嗎?八格!」嘴裡罵著八格,一個老大的耳刮子已經甩了過去。

    幾乎出自本能,兩個鬼子暗哨登時啥子脾氣都沒有了,或許在他們想來,敢這麼狠狠抽自己耳光的,肯定是自己的長官而不可能是支那人吧!「哈伊」著,一個鬼子繼續回到潛伏地去了,另外一個鬼子帶著單人雄他們朝營裡走去。一邊走,一邊低聲下氣的問長官是哪個師團的。

    單人雄毫不猶豫的再次給了他一個耳光,喝罵道:「八格,你這是懷疑我的身份嗎?難道我長得這麼像支那人嗎?」

    要不然怎麼說日本人是個犯賤的民族呢,你好聲好氣的和他講事,大多都是熱臉貼上冷屁股,但是,你一旦表現得居高臨下、惡狠狠的,他必然會像個奴才一樣的畢恭畢敬。哪個鬼子即使心中真有那麼一絲懷疑,此刻被這一巴掌也給打沒了,他再也不敢多問什麼,只是在心中暗暗叫苦,遇上了一個脾氣粗暴的長官。

    日軍此刻擔任總值班的軍官是一個少佐,當單人雄一行人被帶到他所在的臨時崗哨前的時候,少佐正在喝著悶酒、唱著不知所云的和歌。

    看得出來,這個少佐現在的心情相當的苦悶啊。分析一下倒似相當的有理由,作為皇軍精銳之一的混成第一旅團淪落到成為看家狗的地步,確實很讓人鬱悶。作為軍人,誰不想有機會建功立業,創建不世武勳。可是,因為在鐵門關吃了敗仗,現在的皇軍精銳再也沒有資本在司令官面前指手劃腳,在其它部隊面前恥高氣昂了。作為有抱負的帝**人,值班時喝點悶酒,唱首思念家鄉親人的小曲倒似乎情有可原。當然有個前提是,此刻沒有戰況。

    於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似乎就同樣的情有可原了,至少那個暗哨在回潛伏地的路上是這麼想的。

    單人雄如同之前對付那兩個暗哨一般的彪悍,至少那個暗哨是這麼認為的。走進那個崗哨,面對那個醉眼迷濛的少佐,他上去就是一巴掌,然後吼道:「八格!你這是在值班嗎?」

    少佐被打得眼冒金星,酒意立刻跑了一半,立刻站了起來,右手握住了槍柄,喝問:「你們是誰?」

    單人雄獰笑著,右手再次抬起,猛的就掐住了那少佐的脖子,低聲喝道:「我是誰?你還沒有資格知道!酒井鎬次在哪裡?我倒要找他好好的問問,他的手下就是這麼站崗值班的?他難道不知道對面就是支那軍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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