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呆愣了一陣,方忙不迭地小跑著跟上去,既然攔不住她,只能主動向大夫人請罪了。
入得相府,情急的雪芙直奔依凝的閏房,跨入院子之時,便被裡面熱鬧的情形驚了一驚。
臉色陰沉的相爺負手於一棵盛滿枝頭的桃花樹下,白夫人則陪在一旁拭淚,嘴裡喃喃有語:「都是妾身的錯,沒有好好管教好此不教女。」
相爺冷哼一聲,氣憤地一偏身子。憤怒的目光恰好落在雪芙身上,淡淡的訝然閃過他的眼眸,自是沒有想到會在此時見到這個二女。
雪芙略一遲疑後施禮而下:「雪芙見過爹爹,見過大夫人。」
「你回來為何?尚嫌這家裡悔氣不夠麼?」大夫人雙目一凜,往前一步瞪著她。彷彿雪芙身上真有什麼悔氣的東西一般。
雪芙無心與她爭論,抬定定地望著相爺請求道:「爹爹,容我見上姐姐一面可好?」
「你只管去見,反正她自明天起不再是我白長壽的女兒。」相爺拂袖重哼一聲,臉上的表情冰冷而決然,靜謐的院內,唯聞大夫人的啜泣聲一聲緊著一聲。()
幾位偏房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大有幸災樂禍之意,倒是白家三小姐白玉琪討好地說道:「爹爹,姐姐容貌雖毀,白家卻不是沒有女兒了,何必氣憤?」
相爺眉目一挑,犀利的目光落於雪芙身上,那目光彷彿在默默地決定著什麼。只一眼,雪芙便害怕了,忙不迭地起身往屋裡走去,試圖逃避這算計的目光。
若相爺非讓她頂替依凝的話,她自是反抗不過,白家女兒有的是,個個生得貌美如花。興許挑不上她呢?雪芙在心裡暗暗地思慮著。
此時已到內閣,內閣內只有一位小丫環守在床邊垂淚,周圍佈滿了藥味,冷冷清清,悲悲淒淒。
聽聞腳步聲,小丫環抬起頭顱,見是雪芙後像白府內的每一個人初見時一般驚訝,緊接著欣喜地施了禮,滿懷期望地說道:「二小姐回來的正好,快勸勸大小姐吧,大小姐的臉已經毀了,不能再毀了身子骨啊!」
雪芙聽聞她的話,目光掠過桌面上已經冰涼的藥碗,心頭一酸,拔開那比翼雙飛帳子。
帳內,白依凝背對著她,閉目假寐。那清瘦的身子骨,儘是那樣的單薄,那樣的若人憐。
「姐姐。」雪芙對著她的背影輕輕地喚了一聲,小手撫上她的面紗,白依凝卻像被針紮了一般,拔開她的手攏了攏面紗,幾乎是用哀求的聲音說道:「不要看,不要。」
「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傻?」雪芙心痛地責備道。猶記得眼前這位唯一對自己好的親姐姐總是對自己暖暖一笑,那笑容傾國傾城。而今,這傾國容顏不再,她怎能不心痛?
「若不能與塵風相白頭,我寧願死。」白依凝緩緩地轉過身子,面紗下,深色的眸子清冷絕烈。
那是她對感情的執著,這麼些年來小心翼翼地守護著的愛情受到催殘,她唯有用這一招來表明自己對愛情的忠貞,雖然很傻,卻也值了!
雪芙無法理解,也許是因為她夜夜與青燈為伴,對塵事間的愛理解太淺。但她能感受得白依凝的痛苦,那一定是鑽心的,絞動心臟的痛!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也許什麼都無用了,當一個人的心已死。整個身體便會如被掏空一般,明明是空的,卻什麼東西都堆不進去。
=====================天琴篇=======================
從白依凝的層裡走出來,雪芙決定到偏院去看看娘親,許久沒見,心裡自然是想她的。
白府很大,亭台樓格,雕樑畫棟,連花園都是大得驚人。正值初春,青草已經露了尖,五彩的花朵兒爭相盛,給這園子增添了濃濃的春天氣息。
左側是一個精工細造的假山,依水而建,那叮咚的流水聲有節奏地歌唱,混合著種種花草的清香,還有……。
雪芙微訝,何以會在此處聞見女子的哭泣聲?尚未來得及細想。假山後面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那月夜帝冷酷無情,心狠手辣,成為他的女人段不會有好下場,為娘護你,你倒好,不知感恩也罷了,既還埋怨為娘。」
這個聲音雪芙熟悉,是大夫人的。而哭泣的人,必定是白玉琪了,大夫人育有一子二女。二女分別為白依凝和白玉琪,此時她自稱為娘,那哭的人定是白玉琪了!
接下來的話語應證了雪芙的想法,直聽白玉琪哭哭啼啼道:「女兒不管月夜帝是何種人,女兒只想入宮陪伴聖駕,若讓白雪芙成了皇妃,白家豈不成了她的天下?」
雪芙的雙腿一顫,幾欲跌倒在地,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已經做好了讓她代替依凝入宮的決定。
相爺剛剛那詭異的目光重現她的腦海,他既是連考慮的餘地都不願給她!
且不說能否選秀成功,若真成了那月夜帝的女人,就如大夫人所說定不會有好下場!那個嗜血殘忍的月夜帝,曾經的毅王!為了權利不惜殘殺手足,篡得九五至尊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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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古文比較難寫,只能盡量保持兩更了,抱歉哦,還有希望大家能喜歡月夜和雪芙的故事,謝謝大家的支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