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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某德魯伊和某巫女忙著修繕神社的時候,地獄世界,在三人離去不久以後,一朵純潔嬌嫩的花苞,突兀地從邪惡蔓延的黑土之中綻放出來。
「到是有點意料之外的展開。」輕扇著蝴蝶翅膀,從綻放開來的花瓣之中一躍而起的貝利爾,飛上半空,目光落到腳下的巨大飛船上面,喃喃自語起來。
「本來,只是想將他引來這裡,沒想到,先是小沙兒的痕跡,然後,連巫女族的公主也出現了,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必然呢?」
用幽深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忽然間,貝利爾嫣然一笑,似乎很開心。
「這種不可預料的劇本,果然有趣,沒有枉費我一番苦心,繼續綻放吧,讓我看看你到底能走到什麼程度,能給我帶來什麼樣的有趣意外。」
說完,貝利爾對著飛船輕輕吹了一口氣,頓時,被破壞了外殼,露出本體的飛船,再次被一層厚厚的岩層覆蓋起來,隨即竟然開始變得若隱若現,最後變成了一團空氣,整艘飛船宛如憑空消失了般。
「小沙兒的玩具被打敗了,也被帶走了,只差幾步,算了,為了避免有不長眼的小傢伙闖進來,就暫時先這樣吧,不過,巫女一族……巫女一族……」
做完這一切的貝利爾,抬起頭。愣愣的看著天空,看著那消失已久的通道。
「巫女一族,守護一族,超然物外的存在,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的傢伙,暫時還是不要去招惹那個比較好。」
空氣中迴盪著貝利爾的輕聲喃語,她人已經回到花瓣之中,消失在原地。
「小安兒應該要氣瘋了吧。真是抱歉了,嘿嘿~~~算了,我還是暫時不要去小安兒那裡比較好,免得被她嘮叨抱怨。」
正如貝利爾留在空氣中的那句話一樣,在安達利爾的老巢,劇毒骸骨之山。遠遠就能聽到安達利爾的咆哮。
五個月了,將近半年了,竟然還沒有找到那個該死的人類!
這就像一隻煩人的蟑螂,在自己的地盤,自己的眼皮低下,囂張的爬來爬去,自己卻完全拿它沒有辦法,別說是高傲的安達利爾,就算是普通人也會火冒三丈。
「一群飯桶。統統都是蠢貨!」面對排成一排跪在眼前,頭不敢抬,大氣不敢喘上一口的手下,安達利爾的咆哮久久迴盪。
她身後的醜陋蜘蛛手臂,呈墨綠狀,宛如能量化了一般,濃的不斷滴著毒液。
熟悉安達利爾的地獄一族,看到這一幕都知道,眼下的安達利爾真的是火大了。攻擊性極強。哪怕是她極為重要,極為強大的手下。只要這時候稍微一個冒犯,也是被她瞬間變成一灘綠水的事。
這些魔王,叱吒一方,此時卻在安達利爾面前,戰戰兢兢,生怕丟了小命。
「廢物!你們這些廢物!還跪在這裡做什麼?讓我把你們的腦袋一個個砍下來嗎?」
見這些不中用的傢伙,拉聳著腦袋,一個個默不吭聲,連句話都說不出來,安達利爾更是火大,手臂一揮,吹起一股龐大的氣流,將這些魔王吹的滿地打滾,七零八落。
「把你們的手腳動起來!腦子也給我動起來!全面封鎖通向西部的所有通道,我要讓一隻蒼蠅也過不了,要是給我聽到那個該死的小蟲子穿過了防線,你們就統統提著腦袋來見我,明白沒有?」
「遵命!」這些魔王誠惶誠恐的應著,生怕走慢了被安達利爾洩憤幹掉,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骸骨宮殿之中。
可惜,它們注定是要悲劇了,因為有個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已經幫某德魯伊成功的潛逃回了暗黑大陸。
離著骸骨山的上百里外,一道小小的身影,從陰影之中走出來,將黑色的圓頂禮帽往下壓了壓,讓自己的視線,不至於落到骸骨山頂的宮殿上面。
到了安達利爾這種境界,哪怕是隔著這樣遠的距離,一道關注的視線,也有可能會引起她的注意,雖然這道身影也不是什麼庸手,被發現的概率極小,但有些東西,哪怕概率再小,能避免還是盡量避免為好。
「真是位暴君女王呀,那些可憐的傢伙,若是抓不到那個人類的話,也不知道有多少個能在女王陛下的怒火之中存活,幸好我不是她的手下。」
這樣說著,一條貓尾巴,從那黑色紳士禮服之中冒出來,晃了晃,顯然,這道身影的身份已經十分瞭然,正是被貝利爾呼來喚去,做了一回馬伕苦力的雙尾,沼澤之主。
「不過,看我們的女王陛下如此震怒,想來那個人類應該還沒有被發現,我也能稍微鬆一口氣了,半途而廢這種事,可不是我沼澤之主的風格,只不過那位大人插手,我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繼續下去,只能來這裡確認一下了,人類,可不能怪我,但願你一個人能夠順利逃脫吧,想來那位大人,竟然做到這種地步,應該不會讓你死才對。」
沼澤之主喃喃自語完,將圓頂禮帽再次拉低,貓爪中的枴杖輕輕轉過一圈,轉身,就要離開,忽然,它身後不遠處,出現另外一道人影。
是的,人影。
「是你?真是好久不見了,應該有上百年了吧,」
「或許是吧,我記性不好,真虧你還能記得,我的。」對方也用同樣的口吻應道,雖然是個稍顯魁梧的身影,但從蒼老的聲音判斷,應該是位老人。
雙方雖然一口一個老朋友,但怎麼看氣氛都有點不對。
「算了。我特地來一趟,可不是來找你們打架的。」
「我知道,是為了你那位同類,對吧。」雙尾貓眼一瞇,了然道。
「你知道的消息到是不少,一點也不像是安安分分窩在泥潭裡玩泥巴的老貓。」
「那可這是抱歉了,我為數不多的嗜好就是旅行,還有打探消息。」
「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奇心旺盛的傢伙。能在地獄世界活到現在也算是個奇跡了。」
「怎麼說,在地獄世界,我不多不少也算是個高手,還不至於隨隨便便被人幹掉,到是你,壽命長的真是驚人。以人類的身份而言,也應該是時候嚥氣了,將重任交給下一代比較好。」
「勞你煩心了,有件事情,無論如何也得自己親手解決,無法交給別人,所以才苟延殘喘到現在,算了,不跟你廢話。竟然大家都沒有心思戰鬥的話,那不如賣個面子,透露點消息給我如何?關於我那位同伴的消息。」
雙尾不出意料的優雅一笑,將爪中的手杖把玩轉起,那雙變化莫測的貓瞳,逐漸拉成一條豎直細線。
「本來稍微透露一點也沒什麼,不過現在情況有點不同,我可不想招惹到某位大人物,所以不能說。」
「是嗎?大人物……我知道了。」對面的人影到是乾脆利落。聽雙尾這樣一說。轉身就走。
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雙尾猶豫了片刻。忽然開口,自言自語起來。
「聽說亂靈之地那邊有些熱鬧,我也去湊一湊吧,說不定能發現好玩的東西,我這好奇心呀,可真是管不住。」
對面的人影頓了一頓,繼續邁出腳步,很快就消失在了雙尾眼中。
「沒想到竟然是他,暗黑大陸把他叫來找人了,不過那個小傢伙是救世主,實力和天賦也的確配得上,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喃喃說著,雙尾的貓瞳越拉越細,越拉越長,裡面透露著微微驚訝之色。
「人類真是不可思議的生物,雖然平均個體很弱小,但在弱小之中,總是能出現讓人震驚的強者,這老頭,早就應該老死了才對,沒想到還活著,而且上百年未見,實力竟然還在增長,我現在應該不是他的對手了,真是可怕。」
感歎一聲,雙尾歪頭想了想,補充一句:「不過,最可怕的還是那個小傢伙,若是讓他成長起來,地獄世界怕是真的會有腥風血雨刮起,算了,我管這個幹嘛?」
搖了搖貓尾,沼澤之主的身影也飛快沒入陰影之中,消失不見。
……
幻想鄉,我正揮舞著匕首,將一塊五六米直徑的圓形硬石,切成一圈圈,準備修繕最後的門坪。
供奉殿剛才已經修好了,紅白公主既心疼,又大方的甩出十多疊厚厚的符紙,給供奉殿加固,雖然嘴巴上一副只要賽錢箱在其他什麼的全毀了也無所謂的語氣態度,但從行動上,還是能看出紅白公主對神社的感情,不然也不會勞神傷財的為其加固,哪怕知道下一次這些建築還是要毀於紅魔館拆遷辦小隊手上。
不,或許這樣打打修修,已經成了這紅白公主的日常一部分,口中抱怨,實際卻是以此為樂,簡單的說,她是個隱藏很深的抖m少女。
「兀,在想什麼十分失禮的事情,對吧。」就在這時,給供奉殿加固完畢的紅白公主走上來,用漠然而犀利的眼神盯著我。
「說什麼呢,我是那種會在背後說你是抖m的人嗎?」感覺自己的人格受到了質疑和侮辱,我正義凜然的喝斥道。
「……」紅白公主默默的看著我,眼神之中透露著類似、、、之類的犀利意思。
這道目光包含的信息量略多呀導演!
「對……對了,我其實一直很好奇,巫女一族就你一個人嗎?還是說是代表整個幻想鄉?」為了轉移話題,我連忙問道。
「現在就我一個人。」
「一個人還自稱是什麼公主……」
「是啊,就像小孩子建起一座沙堡,然後自稱是這座沙堡裡面的國王,是這樣對吧,很可笑吧,想笑就笑吧。」
「真的可以笑嗎?」我小心翼翼問道。
「嗯。笑完把兀送回地獄。」
我:「……」
這十萬節操巫女,還真容易黑化,動不動就要制裁別人。
「開玩笑的,所以放心的笑吧。」
「這時候還能笑得出來才怪呢!」
「那幻想鄉里的其他人……比如說紅魔館那幾位吧,她們又是什麼來頭,是從外面進來的,還是祖祖輩輩一開始就生活在這裡?」我好奇心急速膨脹,連續問道。
「總的來說。幻想鄉里生活著各種各樣奇怪的種族,請不要介意。」
「我到是一點也沒介意,不過你不覺得這話有點答非所問嗎?」
「今天天氣真好呀,陽光有點刺眼。」紅白公主做了個手遮眉頭,四十五度角仰天的忽悠姿勢。
陽光你個頭,都黃昏了。
我翻了翻白眼。不過既然這傢伙不想說,就算了吧,我也不是像雙尾那種不尋根究底不舒服斯基的人……呃,的貓。
「聽阿卡拉奶奶說,你們還有個守護一族的名頭對吧,那這個守護一族,具體是指你們巫女一族,還是指整個幻想鄉呢?」想了想,我換了個話題繼續問。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我是很想回答說是整個幻想鄉,但是那些不安分的傢伙,有沒有這個覺悟,可就很難說了,畢竟是連我這個守護一族的頭頭的神社都敢拆的惡霸。」
紅白公主面無表情的說著,看起來一副已經無所謂的樣子,不過忽然在她手上變得粉碎的那塊石板,卻像是無聲的死亡證人,想要對我訴說一點什麼的樣子。
看來這傢伙對時常跑來拆神社的那些人。怨念真的很大呀。不過也合理,誰要是敢三天兩頭來拆我家。我還不跟它拼了老命。
「除了紅魔館以外,還有其他人會跑來拆神社嗎?」我又問道。
「有,不過就算有,十有**也是紅魔館慫恿煽動而來的。」
「你對紅魔館的怨念,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苦笑幾聲,目光落到偏遠的那處叢林,從那裡一直持續的吵鬧聲,威脅聲,早在幾個小時以前,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消失了,這應該就是紅白公主所說的,有人她們救走了吧。
「守護一族呀,你們守護的到底是什麼呢?難道說就是那條地獄通道?」
我自言自語道,的確是在自言自語,因為根本不認為紅白公主會老老實實的回答,畢竟她連剛才那種看似不疼不癢的問題,都避而不答了。
「兀,真的想知道?」豈料,就在這時,紅白公主忽然抬起頭,那雙淡然冷靜的深幽眸子,緊緊注視著我。
「想……呃,應該是想吧。」我嚇了一大跳,呆了呆,才反應過來,感覺好像有點不妙,但是從雙尾那裡傳染到的一絲好奇心,還是讓我下意識的點頭應道。
不對,好像進入了什麼危險的支線,該不會出問題吧,我忐忑不安的看著紅白公主,希望她別忽然爆種開大,把我拖入黑歷史的深淵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