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劍!」
宗守眼眸一亮,他雖還不知這把劍內的靈陣如何,又有著何等神通。
可只這鋒銳,就已經是今人欣喜。
最令人驚異是,此物雖是中階的法寶。以他的修為,卻可自如使用,全無阻礙。
他身邊配兵,從來都是未超過一年。如今雖有幾口備用,卻不怎麼趁手。
那位『談秋,所贈的青龍簪劍雖也不錯,可用來總覺有些小家子氣。
倒是這口青劍,頗得他的歡心。
只是此劍,從何處而來?
那時他靈念,本就是四下散開,感應那二人蹤影。
可這劍,卻突兀出現,全然不知來自何方?
難道說,是哪位芥生道長輩之贈?總之不可能,是他人掉落在此。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這片天空。宗守就又注目劍身,四處梭巡,卻尋不到什麼篆字之類的印記。
一此劍,無名?
那便喚做無名好了!
宗守才剛心安理得的,將這口劍繫在腰間。就只覺手中這劍,一聲經顫。
接著又是一陣驚異,這無名劍似乎有靈?彷彿是在為宗守取的這名字而不滿。
可瞬即之後,就又平寂了下來。
宗守則眸光一亮,真是器靈?這可是栓到寶了。
凡器靈之寶,若捨得下本錢,都可成長。根基好的,仙器神器都可。
據他所知,所有仙器之屬。第一個條件,就是本身能有靈識。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由法寶進階而成。
世間傳下的仙器極多,可再好的仙劍,也及不上這種自己培育出來的兵刃。
也不知到底是哪位前輩,如此大方?
此時的宗守卻不知,就在同一時間隱在穹境虛空中的祖師靈祠之內,一口式樣奇異的金色長劍,忽然間金芒大放,把滿室都照耀成了紫金色。
片刻之後就又全數收斂恢復成了先前,靈光全無的模樣。
可隨即變化的,卻是那最上方的紫金書冊。那書頁展開,不斷嘩啦啦的翻動。
其中一頁,忽的前移。由第十六頁,到了第十五頁的位置。
而後又猛地一收全數閉合。
距離雲界數百個世界之外,兩個正悠閒漫步虛空的女子,也是眉頭一挑回首向那方世界望去。
是玄命金冊?
金頁前移,這個人,到底是誰?
※※※※
最終當宗守,終於尋到韓方師徒二人時,卻是在域外界河之中。
當宗守趕至就見師若蘭,正持著一口短刀,在與一頭身軀龐大的焰金狼搏殺。
烈焰纏身渾身上下,滿是金色的倒刺。這焰金狼每一擊都是迅猛矯健,也危險之極。
不過只是一頭七階的靈獸而已,在宗守的眼裡,彈指可滅。
可對師若蘭而言,卻真正是危險之至口嬌小的身軀,不曾停歇的躲避騰挪。卻每一次,都是險而又險的躲避開殞身之威。稍不注意,就可能是腦漿迸裂,又或者被開膛破肚。
居然還能反擊,手中的短刀,不斷在這焰金狼身上,戈出一條條細小傷痕。
不過以焰金狼的龐大體型,這最多有也只給其撓癢癢的程度而已。
韓方則在旁看著,身週一層如雲如霧的氣息籠罩。
本來他是絕難看到,只是身具九尾天狐之血,又有幻心鏡在手。
這等級的幻術,還瞞不住他。
宗守看的是心驚肉跳,走過去站到了韓方的身旁,而後是狀似不忍的一聲唏噓。
「這也太殘忍了!師兄,你這算不算是虐待弟子?」
韓方聽得是大皺其眉,隨後一聲冷笑:「雪獅族在雲海之下,十二歲就需與那些凶獸搏殺。若蘭她如今,已經十四!即便你宗守,這個年紀的時候,不也正是被凌雲總逐出門外,生死未卜之時?我這徒弟,做不到如你那般成就,卻也不能遜色於他人一」
宗守心想,自己怎能相同?有前世幾十年經驗呢!
不過方纔那句話,也只不過是戲言。
只看此時韓方,眼睛眨也不眨的立在這裡看,就知這老師兄,對師若蘭是何等的看重。
「開玩笑而已!師兄別生氣。未經歷這等生死搏殺,武道難有大成。」
說這句話時,宗守是心神恍惚,想起了自己以前口前世他劍道小成之前的那段時日,日日都是在搏殺中渡過。隨即就是心神一醒:「不知師兄喚宗守回來,是為何事?難道是有什麼好處,要給宗守?」
「你倒真是想的美,讓你回來,自然只可能是為若蘭!」
這句話說出時,韓方卻是神情一愕:「你有心事,可是為那輝洲?」
夜魔降臨這等樣的大事,在雲界自然是人人皆知。
宗守笑而不言,這韓方的心思,倒真夠敏銳的,這樣都能夠杳知。
「大商那位皇帝,已經定策先安內後攘外。準備先掃平國內隱患,再應對這些域外異族。那道靈穹境,亦要保全實力,不願一力當之,準備撤離輝洲。師弟你要小心!莫要深陷於此,最後不能脫身。若有不支,可隨時向宗門求援。」
宗守卻不在乎的搖了搖頭:「那些鬼祟心思,宗守如何不知?此時還不到要向宗門求援的地步口不就是些許夜魔?宗守自信。一劍,可平!」
「好一個一劍可平,好生霸氣!不愧是我蒼生道首席!雲界六絕劍之首
韓方一聲大笑,知曉宗守另有打斷,也不再勸。接著是神情悵然:「三個月後,韓方就有離開雲界,此行前途難測。若蘭這孩子,你帶走罷!」
宗守楞了楞,這才反應了過來,躬身一禮:「師弟這裡,就先預祝師兄,榮登聖境!」
韓方聞言,卻搖了搖頭:「是成是敗,實在難說的很!」
言語之間,滿含著蕭瑟之意。
宗守不語,幾個月前的龍影,也是這般。
靈境,仙境,神境,聖境每一個找界,時於瀕臨生死界限的修者而言,都是一個大檻。
這種感覺,他從沒體會過,無法評價,也不知該怎麼勸起。
正欲說話,宗守忽的眉目一凜,仔細注目眼前。
只見師若蘭此時,已經被那焰金狼,漸漸逼到了絕處,再避無可避。
可就在這絕境之時,師若蘭的身軀,卻如弓一般的彈起,直撲這焰僉狼的咽喉。眉心之間,也現出了幾道靈紋,
動作迅捷,與先前相較,並未提速太多。可那每一個動作,卻精確到全身上下,每一塊骨骼,每一塊肌肉,沒半分多餘。
更彷彿是洞察了焰金狼的弱點,輕而易舉的,就劈開了那巨爪的攔擊。而後從最bo弱處,一舉將那焰金狼的罡氣破開。
在其脖頸處,劃出了一條驚人血痕。
血液飆灑時,師若蘭身形已經疾退十丈口彷彿那一刀,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身軀虛弱,只能半跪著,不斷的喘息。
而那焰金狼,此時雖受致命之傷,卻仍舊存活。更是暴怒不已的,朝著師若蘭一掌拍來
宗守是再忍不住,微一彈指。一道劍形氣勁,立時將這焰金狼的頭顱以及前半身,都爆成了血粉!
師若蘭本是眼神無奈平靜,當經歷眼前這番變故之後,也未有什麼驚喜口直到轉過頭,看見了宗守】才眸光一亮。立時疾撲了過來,一把將宗守的腰抱住。
宗守大笑,拍著師若蘭的頭口心想這小丫頭,身材可真不是一般的小。
離去幾月,也沒見長高多少。
此時已經十四,才剛到他的胸部處。不過這身材,倒是已經有了些規模
接著卻間師若蘭抬起頭,眼神驚喜中又帶著幾分惶恐:「守哥哥,你是不是不要若蘭了?」
眼裡濕漉漉的,帶著企盼之意,淚光打著轉。宗守只覺自己,瞬間就被這眼神秒殺口一陣自責,自己簡直就是禽獸,不可原諒。
這若蘭,實在是讓人愛極。
「怎麼可能?以後都跟哥哥在一起可好?」
一把將之抱起,放在自己的一邊肩側。宗守又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顆糖塊。
卻不料師若蘭,很是委屈的撇開了頭口宗守這才想起,這丫頭已經不是當初從雲海之下出來,沒見過世面的小孩,
微微尷尬,宗守又hou著臉皮,取出那枚青龍劍簪,插在師若蘭的發間。這才使師若蘭,眉開眼笑。
宗守這才轉望韓方,眼神中帶著詢問之意。
剛才若蘭擊殺焰金狼的致命一擊,實在堪稱是詭異!
「這是他們雪獅族的一種天生神通,只有帝族才有。」
韓方看出其意,淡淡的解釋著:「若蘭他若全力而為,能夠在一刻之內。把思考與身體反應的速度,加增百倍!不過這只是她血脈神通中,最簡單的一種」
宗守吃了一驚,再次看了看自己肩上,正把玩那枚青龍劍簪的師若蘭。
思考速度於身體反應,激增百倍?那會發生什麼?
意味著其他人的一舉一動,在其眼中,將會放慢百倍!
掌上雪獅麼?
那狂獅雪印,居然是這麼厲害的東西?
這若蘭,居然與他一般,也是妖族帝血
接著韓方卻又皺了皺眉:「你要我教她兵法,難道是想要若蘭統軍口我看這丫頭,似非此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