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瑪麗所說的幫派,其實就是一幫小混混,聯合在一起,欺負欺負人,收點保護費,大的事是不做,也不敢做的,最大的,也就是開個小賭場而已。
他們聚集的老巢,是個很土著的木屋,但是很大的樣子,裡面人聲鼎沸,說的聲音,有半生不熟的英文,也有根本聽不懂的當地土話,吆三喝四的,音貝極大。
在學校裡無往而不利,很是囂張的級瑪麗,此刻站在木屋外,兩條腿都哆嗦起來,渣哥等著她開話,等了半天,就見她兩眼直,一個勁的顫抖,不由問道:「老師,你現在是怎麼回事,都已經到了門口了,還不進去?」
他不說還好,一說,瑪麗的眼淚差點掉了下來:「我怕,我害怕。」
林小渣煞是鬱悶,道:「你不是很牛比,一幫下九流的貨色,你怕什麼啊?」
「我是你老師,當然對你牛比,他們可不是我學生,我真的好怕啊。」瑪麗說著,肩膀也跟著抖了起來。
林小渣和朱老四面面相覷,蘇拉拉則哈欠連天,困得幾乎要以天為被,以地為廬,直接躺地下睡了。
「你怕什麼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渣哥鬱悶的說:「就算是正兒八經端著衝鋒鎗的黑社會,我們幾個也不放在眼裡,狗屁幾個小毛賊,你有什麼可怕的。」
「他們很凶的。」當摁著學生的腦袋亡命暴打的瑪麗,流露出瑟瑟抖楚楚可憐的神情,渣哥忽然覺得,人是種非常奇怪的動物,欺軟怕硬,惡人自有惡人磨。從這個角度講,自己被欺負,是不是因為自己表現的不夠惡?
「哎,我草你們能不能快點,我***快要餓死了。」朱昭旭捂著肚子,不耐煩的叫了一聲,然後一腳踹開了木屋的大門,瑪麗嚇得尖叫起來。
「別怕啊,別怕,有我呢。」林小渣很不情願的安慰著受了驚嚇的瑪麗,領著他走在朱老四的身後,一回頭,見蘇拉拉原地站著打盹,沒好氣的叫道:「拉拉,別睡了,開打了。」
蘇拉拉睜開迷糊的小眼,哦了一聲,直直往前走,一頭悶在木屋的牆壁上,腦袋腫起了個大包,嗚的一聲就哭出了聲來。
「真***要命了。」渣哥只得又去哄拉拉,一邊親親抱抱,一邊抱怨:「女人就是麻煩,就算是戰力群的女人,更麻煩。」
蘇拉拉聽了,心中難過,哭得更凶了。
朱昭旭大步走了進去,見一幫白人,黑人,土著人,大約五十來號人,圍著幾張桌子在賭錢,一見朱老四踢門而入,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瞪著眼看他,一個鬍子很長的中年男人走上前去,表情很溫和地說:「朋友,要賭錢?」
「我來要債。」因為實力相差懸殊,肚子又餓的咕嚕咕嚕直叫,朱老四也沒心思和他多做糾纏,直截了當的表明了來意。
那人皺了皺眉頭:「朋友,你如果是來玩兩把,我非常歡迎,如果你是來找事的,那我就對不住了。」
朱昭旭的英文水平,爛的可以,還真就沒聽懂,逕直說自己的:「瑪麗,過來認認,是哪個孫子欠了你的錢。」
瑪麗在門外默默唧唧,不敢往前走,林小渣看的不爽,直接把人給拽進了屋裡,大聲喝道:「誰***都別在老子面前張狂,今天不過是個錢的事,哪個不長眼的,想要玩出人命來,我林小渣一力奉陪。」
他這一套話全都是用英文說得,蘇拉拉很是佩服:「哥哥,英文進步很快嘛。」
「沒,都是凌莎教得好。」
「哼。」
鬍子男還是聽懂了渣哥的話,眉毛一挑,從桌子下面抄出了一根棒球棍,很橫的走到林小渣面前,仰著臉說:「你是來旅遊的?」
渣哥淡淡的說:「你不用有所顧慮,以後老子就在斐濟安家了。」
鬍子男一聽這話,當頭就是一棒子抽了下去,林小渣哪裡會把他放在眼裡,連躲都不躲,欺身而上,近了他的身,直接一拳砸在下巴上,將鬍子男打掉了一顆門牙。
那些賭錢的,還有一些看得,全都齊刷刷站了起來,有的抄上了傢伙,有的赤手空拳就往上衝。
瑪麗嚇得魂不附體,渣哥拍了拍蘇拉拉:「幫我保護這個傻比老師,老四,跟我一起上。」
「我早就上了!」朱昭旭大喝一聲,鑽進人群之中,抬手就打翻了一個。
這兩個變態人物,面對一組特工加特戰隊員,也不在話下,何況是這些依仗著蠻力亂打的粗汗,三十秒內就放挺了二十餘人。剩下的一看這兩個小孩子如此驍勇,都嚇得傻眼了,站在後面不敢上前。
「一幫廢物,渣哥,沒什麼意思啊。」朱昭旭無精打采的說。
「得了吧你,真讓你和狼獨飆打,你打不打?」
「合著你就記住一狼獨飆了是吧?除了狼獨飆,換誰我都敢打。」
「那一熊大師呢?你和他打吧?」
朱昭旭歎了口氣:「我就說你腦子有病,你就是不承認,我草。」
「喂,和我打。」
一個沉著的聲音,在兩人的對話中突兀的傳了出來,渣哥和朱老四一起去看,卻是一個神情落魄,灰頭土臉的青年男子,坐在地板上說得。這人看起來,就算不是中國人,也是東亞的,看上去其貌不揚,但很是鎮定,屋裡都鬧翻了天了,他依舊鎮定的眉毛都不動一下。
一般來說,能夠有如此定力的,那都是壓軸的絕頂人物,林小渣在休斯頓走了一趟,見了不少強悍人物,再也不敢小覷天下人,一看他的架勢,心中先有了三分的警惕,緩緩的說:「閣下深藏不漏,想必是位不得了的高手,在下雖然沒有幾分本事,但不自量力,願向閣下討教兩招,還望不吝賜教。」
這番話,用的是純正的中文,是想看看對手是不是中國人。
那人顯然就是個中國的,呵呵一笑:「好說,我莫小浩,就來領教領教。」說完,站起身來,就要朝著渣哥動手,不防斜刺裡衝出來一女的,對著他後腦勺就是一巴掌,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不要命了,熊人,你沒看見他兩個這麼厲害,幾十個人都打不過他們,你老老實實喝你的酒,瞎出什麼風頭。」
莫小浩被打得沒了脾氣,連連的用手招架:「你個敗家娘們,滾,滾,老子既然敢上,就不怵他,你給老子滾遠點,我草,你再打我翻臉了啊,我真的翻臉了啊。我草,你居然猴子偷桃,你個陰毒的娘們,你把老子廢了,是不是要去勾搭別的男人?」
「放你媽的狗臭屁!」那潑婦咆哮一聲:「你個沒良心的,要不是我,你早就在斐濟餓死了,你現在居然說出這種話來,我和你拼了。」
「滾,滾!」莫小浩照著女人腦袋打了兩下,被女人用腦袋一撞,原地摔了個轱轆,很是狼狽,一點也沒有剛才的氣度氣勢了。
那女的騎在他腰上,使出王八拳,對著臉就是一通猛打。
莫小浩被打了好幾下,鼻子都打得出血了,氣沖沖的一腳把女人踹了出去,喝道:「敗家娘們,滾,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
林小渣在旁邊看的,心驚肉跳,不曉得怎麼著這兩口子就打成了這樣,滿地的打滾。
朱昭旭則很不耐煩,對瑪麗說:「老師,麻煩你抓緊找找看,究竟是哪一個欠了你的錢不還,咱趕快把事情辦了,回去吃飯,我要餓死了。」
瑪麗聽了,顫顫巍巍的走到了近前,挨個的辨認那些人,看了一個,不是,看了一個,還不是,終於在牆角找到了一個白人,大叫道:「就是他,路易,抓住他啊!」
朱昭旭沒好氣的走過去,給那個叫路易的白人男子送上了一份大禮,一腳踹在肚子上,這一腳用上了力道,路易那聲色酒馬的傢伙,如何經得住,哇的就吐了一口血。
朱昭旭在他腦袋上拍了好幾巴掌:「好端端的,欠女人錢不還,你***什麼玩意,害的老子差點餓死,我草,我弄死你個***!」
「不要打他!」這時,瑪麗忽然瘋了一樣衝上去,擋在了路易的身前。
「喂,老師,你現在又抽得哪根筋,我草,我在幫你要債,你這是幹什麼?」
朱昭旭氣悶得,頭都豎了起來。
「要錢就要錢,你幹嘛打他啊!」瑪麗振振有詞的辯解道。
朱昭旭差點沒瘋了,指著她的鼻子叫道:「你不服啊?我草,我現在在幫你要錢,你反過來指責我?」
瑪麗氣呼呼的說:「我找你來幫忙要錢,有要你來打人麼?」
「你腦子有毛病吧?」朱老四氣急敗壞的說:「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二比的人。」
可惜他這次說的是中文,誰都沒聽懂。
這時,被打得半死的路易說話了:「其實,我是她老公。」
「什麼玩意?」林小渣和朱昭旭一起叫了起來:「你是誰老公?」
瑪麗面不改色的說:「他是我老公,怎麼啦?」
「不是。」林小渣氣悶的說:「你老公欠了你的錢,你就把我們叫來了,打你老公一頓,然後義不容辭的站出來保護你老公,顯得你很厲害似地,拜託,我草,你這是在玩什麼呢?」
「你管我玩什麼,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好了,怎麼這麼多廢話。」
瑪麗面不改色,理直氣壯,一點也看不出有任何的羞愧。
渣哥對於她的臉皮之厚,深感欽佩。
瑪麗慷慨激昂的說:「你們三個,給我問問這屋子裡的人,還有不服氣的麼?」
林小渣垂著頭,百無聊賴的用英文說:「有誰不服氣啊?站出來說話。」
沒人理他,理他就得挨揍,都裝深沉了,這會兒。
瑪麗抱著路易的頭,深情款款的說:「只要你願意回到我身邊,我既往不咎,以前的債務,也一筆勾銷。」
路易動情地說:「啊,愛神之箭,射到了我的肩膀上,刺得我,好幸福啊。我願意與你,翱翔在碧藍的天空上,直到呼吸,停止!」
「啊,我的寶貝!」
瑪麗抱著路易的腦袋,深深的吻了下去,兩人一念情動,吻得驚天動地海枯石爛水滴石穿百花齊放,連哈喇子流到衣服上都顧不得了。這一通熱吻,足足親了有半個小時,蘇拉拉直接坐一張椅子上睡著了。朱昭旭則難耐肚子的飢餓,滿屋子到處尋找食物。那些人怕他怕得要命,誰也不敢阻止,讓他摸去了不少好吃的。
林小渣實在看得心煩,就去看那位以高人姿態出場,被女人打回原形的莫小浩。
莫小浩和那女人兀自糾纏在一起:「敗家娘們,滾,滾,我草,你還敢抽我,不要命了你是,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個敗家玩意,哎呦,你拽我耳朵,疼,疼……」
那瘋女人拽著莫小浩的耳朵,像是扯皮筋一樣狠狠的往下拉,那耳朵被她拉的足足有三尺長,疼的莫小浩眼淚汪汪。
林小渣實在看不過去,過去一腳踹了過去,想要幫他解圍,沒想到莫小浩百忙之中,居然還有閒工夫伸出一手,擋下了他這一腳。
林小渣這一腳,沒有用力,被他擋了下來,也沒覺得奇怪,只是驚駭於自己今天又憋了,幫忙別人別人不領情,好像自己在多管閒事一樣。
更可氣的是,莫小浩還用非常冷靜的口吻說:「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向女人動手。」
林小渣一陣氣節:「我今天還就打定了她了,有本事你就護著她!」
「真是冥頑不靈,你不妨試試看,目中無人,離吃虧就不遠了。」莫小浩淡淡的說道。
林小渣很不爽的說:「好。那就試試啊。」說著,一拳打了過去,他現在的力道算不得太大,全力以赴,也未必能打的死人,所以沒有保留,直接開始了攻擊,希冀一擊破敵。
沒想到,那位莫小浩還真的是位高人,雙手在胸前畫了個圓圈,把渣哥的力道輕輕鬆鬆的就卸掉了,林小渣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被帶了出去。
「有意思啊,接著來啊!」林小渣轉過身,眼中很是狂熱,在斐濟能碰到這樣的對手,還真是走運呢,好好的玩一場吧,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