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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海底驚魂 第151章 陰陽神力 文 / 飛天

    第151章陰陽神力

    「我傳了一部分功力在你身體裡,如果對救醒籐迦公主有所幫助的話,那是最好的了。年輕人,你的……你的經絡結構很明顯跟普通人不同,任脈、督脈無比強悍,奇經八脈的運行速度也幾乎是普通人的兩倍……我想不通……想不通……」

    這個問題,就像他不相信我適用的是「天山煉雪功」一樣可笑,沒人想像一種創建於唐朝、失傳於宋末元初的武功,能在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身上再現。這就是活生生的現實,比精心排演的戲劇更富有千回百轉的情節。

    我看著他那雙幾乎被層層疊疊的皺紋掩蓋住的眼睛,忽然覺得這位名揚天下的日本高僧活得真是可憐,把自己囚禁在樹洞裡苦修,就算再有蓋世威名、絕世武功、救世才華,最後的下場,不過是跟古樹、塵灰同朽,一起灰飛煙滅。

    「你……相信籐迦……公主能甦醒過……來……嗎?」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吃力,完全是用力過度、急驟虛脫的樣子。

    「我相信。」我說的是心裡話,尋找大哥的線索需要籐迦來接續,只要有一線生機,我便會不遺餘力地把救醒籐迦這件事進行到底。

    「好好……好……」他側身在樹洞的角落裡摸索著。

    我能感覺到生命力正急速從他身體裡流逝著,自己面對是一個隨時都會結束生命的垂死老人。

    「年……年輕人……這裡的兩顆『極……極……極火丹』你拿……去,吃下它們,能……把身體的……潛能提高……三倍……救醒公主……救醒她……」

    他手裡握著一個巴掌大的黑色織錦袋子,裡面鼓鼓囊囊的,想必是他說的什麼「極火丹」。

    這些只有在武俠電影裡才出現的橋段,又一次讓我親歷了——「提高三倍潛能?可能嗎?日本高僧能有這麼大公無私的好心?」我半信半疑地接在手裡,此時他的身子已經顫抖得無法控制,像是一片被捲入湍流的樹葉。

    陡然間,他發出一陣龍吟虎嘯一樣的大笑:「好……好!我的宿命終於結束,原來我存在的使命就是為了等待你的到來……從現在起,馬上就可以轉入輪迴重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耳朵被這笑聲震得嗡嗡作響,身不由己地向後退了出去。令我感到驚詫的是,自己只不過是匆匆後退,身子竟然一下子便退到牆邊,重重地撞在牆壁上,肘部、『臀』部感覺到一陣難言的劇痛。

    「你不是……地球人……真的不是、真的不是……你不是地球人……」他伸手指向我,額頭、眉梢、下巴、脖頸上的皺紋倏地拉伸得平平整整,臉上的肌膚更像是剛剛採摘下的紅富士蘋果一樣光鮮動人。

    笑聲未歇,「噗」的一下,樹洞裡升起了橘紅色的火焰,瞬間將布門履盤坐的身軀籠罩住。

    這種毫無預兆的人體自燃,只有在古代高僧得道「坐化」時才會出現。

    嘩的一聲,我身後的隔牆被人粗暴地拉開,像、獅、虎三僧疾步衝了進來,同聲大叫:「大師!大師!大師……」

    虎僧脾氣最是急躁,竟然回頭向門外叫著:「快去弄水來……快去弄水……」神壁大師跟了進來,向布門履屈膝下拜,神情無比虔誠。

    雖然眼睛裡看到布門履的身體在燃燒,但空氣中根本沒有煙熏火燎的味道。

    我手裡仍舊握著那個黑色布袋,還沒來得及往口袋裡裝,像僧已經叫起來:「等一等,你手裡拿的什麼?」一邊大步走過來,擺出一副明搶的架勢。

    火焰已經沒過了布門履的頭髮,把他全身都包住。起火前後,我是唯一在場的人,很明顯,像僧已經把矛頭對準了我。

    「這是『極火丹』——」我冷笑著,故意把袋子在他眼前晃了幾下。武林中人,最迷信服食這些神奇的丹藥,並且愚蠢地相信藥物能增強自己武功中的殺傷力,卻不能定下心來想想,藥只是藥,管一時,怎麼能管一世?

    這一下,連正在跪拜磕頭的神壁大師也一同驚叫起來:「是大師留下的聖藥!他怎麼會……交給你?」四個人的眼睛同時閃閃發亮起來,盯住我手裡的袋子。

    象僧大手一伸,帶著一股呼嘯的風聲切向我的右腕,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獅僧、虎僧則是腳下滑步,繞向我的側後方,與象僧一起形成合圍之勢。

    小來見勢不妙,伸手拔槍,卻被神壁大師的雙掌拍中肩膀,頓時雙臂無力地垂落下來。

    為了兩顆「極火丹」,楓割寺裡這僅存的四名老一輩高手,竟然不惜撕破臉皮明搶,簡直是讓人大跌眼鏡。

    我的右手五指鬆開,袋子向下跌落,恰好跌在我的腳面上,而我空出來的右掌輕輕向前一推,已經印在象僧的胸口。其實我並沒有如何發力,他的身子已經飛旋著跌出去,轟的一聲撞在樹洞側面,接著發出「卡嚓、卡嚓」的骨骼碎裂聲。

    獅僧、虎僧的身子也已經撲過來,但在我眼裡,他們的出手速度實在慢得驚人,直到我的雙掌同時拍中他們的肩頭,他們發出的拳腳也仍沒有貫足力氣。

    令我感到怪誕的是,我雙掌發出的力道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們兩個的身子飛旋出去之後,卻是一個順時針跌到門外院子裡,發出「骨碌骨碌」滾動的聲音,久久不絕,又順帶砸倒了四五個打坐的年輕僧人。另外一個逆時針旋轉,砸在側面牆壁上,一聲不吭地跌落在地昏厥過去。

    神壁大師跳起來,「啊」的一聲大叫,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小來迅速跳在一邊,咬牙忍痛拔出衝鋒鎗:「風先生,您太厲害、太威風了,這是什麼功夫?」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功夫,因為自己突然發現接受了布門履的神奇內力後,出手時變得舉重若輕,速度也奔放到了極點,比原先本身的武功強出了好幾倍。腳尖一挑,布袋便落進了我的西裝口袋裡。

    「這是……大師的『陰陽神力』,咱們楓割寺數代以來,幾乎每一個習武的僧人,都渴望得到布門履大師的指點,哪怕只是一句話、一個字。風先生,你真是……有福……」神壁大師仰面長歎,身子顫巍巍的,失望之極。

    練武之人,畢生對高明的武學趨之若鶩,這是人的貪婪天性。無意中得到布門履的內力傳授,此時我覺得胸口膻中穴至小腹丹田之間,似乎有一團巨大的火球在熊熊燃燒著,並且越來越熾熱。低頭看著雙手,手心裡竟然有兩道隱隱約約的紅光在跳躍閃爍著。

    我走回籐迦的身邊,低聲重複著:「醒來吧……醒來吧……」雖然不能預知她什麼時候醒來,但我心裡有種強烈的預感,籐迦馬上就會醒了,猶如有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就等我伸手輕輕把它捅破。

    當我凝視她的眼睛的時候,覺得也許下一秒鐘,那雙眼睛就會睜開,昏迷中的籐迦也會重新變成在沙漠裡時那個高傲漂亮的女孩子。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我只想知道《碧落黃泉經》上的秘密。

    我的雙掌又一次慢慢貼在她的太陽穴上,這一次身體裡澎湃火熱的內力充沛無比,正好可以竭盡全力地灌輸給她。

    「醒來吧……醒來吧……」

    「醒……來……吧……」

    她的眼皮又開始動了,猶如一個熟睡的人即將醒來時的前兆。

    滿地的蠟燭已經被踩得東倒西歪,仍舊亮著的不到三分之一。所有的僧人都被我剛才出手擊倒像、獅、虎三僧的暴烈功夫震懾住了,沒人敢走進來,更沒人敢輕舉妄動。小來平端著衝鋒鎗,站在距離棺材五步以外的地方,替我掠陣。

    「布門履為什麼要把內力傳給我?難道滿寺裡這麼多弟子竟然沒有一個可以傳授衣缽的嗎?況且我是中國人,是在日本人眼裡的敵人……」

    我驚喜地發現,自己內力提升非常明顯,已經可以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游刃有餘地向籐迦體內源源不斷地傳入內力。這種狀態持續了十五分鐘之後,我發現籐迦並沒有像預想中那樣醒來,而是恢復了深度昏迷,眼皮也不再顫動。

    「風先生,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您能不能暫停一下?」小來的話很有道理,我收回手,身體並沒有任何疲憊的感覺,引得神壁大師不住地回頭看我。

    時間過得真快,看看腕表,已經到了凌晨一點鐘。

    小來翻翻籐迦的眼皮,敲了敲自己的後腦勺,若有所思地皺著眉。

    突然,我覺得一股強烈的殺氣正從屋頂上傳來,立刻仰面向上望去。楓割寺的多事之秋,不知道有多少勢力在蠢蠢欲動,明裡暗裡監視著這邊的一舉一動。

    小來反應極為迅速,嗖的跳出門外,腳尖在石凳、院牆上連踩,已經飛速上了屋頂,隨即大叫:「誰?別走——」腳尖點在屋瓦上的「喀喀」聲響個不停,一直向東面追過去。

    殺氣如此激烈,我怕小來應付不下,正想跟著追出去,神壁大師已經在樹屋裡急促地叫我:「風先生,這裡……這封信,你來看一下……」

    他手裡捧著一隻方方正正的黑色鐵匣子,蓋子已經打開,滿臉都是苦澀。

    那封信是寫在一塊刮平的白樺樹皮上,墨跡陳舊,至少有十年以上的歷史,所用的文字有三種,分別是日文、中文、英文。我只掃了一眼,那行中文寫的是:「『陰陽神力』與極火丹,有緣人得之。有緣人必將到達『海底神墓』的中心,他是楓割寺的未來希望,滿寺弟子必須全心全意侍奉他,不得有違。」

    「有緣」二字真是奇妙,因為無論古今中外的地球人最講究「緣分」這兩個字,彷彿任何人一旦遇到「緣分」,便具有了無上神力,跟滿天神佛平起平坐。

    「如果我真的是有緣人,就先讓我把籐迦救活好了——」記得耶蘭轉述龍的話時,也慎而又慎地提到了這兩個字。

    白樺樹皮大概有四十厘米見方,恰好滿滿當當地平放在盒子裡,不留一點縫隙。

    神壁大師抱著盒子停頓了片刻,忽然轉身,向著我噗通一聲跪倒:「風先生,布門履大師遺命,我們必當遵守,從今天起,您就是楓割寺的主人,全寺四百二十二名僧人,全部聽您調遣支派。」

    這真是天大的玩笑,我連連擺手,向後退了好幾步。

    神壁大師雙手把盒子舉過頭頂:「請您接受布門履大師遺命,破解『海底神墓』,振興楓割寺,讓『日神之怒』的光芒照遍大海。」神情和語氣越發恭敬。

    我醒過神來,攙住他的胳膊拉他起來,確信他不是在開玩笑,連聲苦笑:「神壁大師,我又不是僧人,怎麼可能領導楓割寺?這件事以後再慢慢商議好了,當前最要緊的,還是救醒籐迦小姐!」

    如果莫名其妙地做了日本寺院的主持,這場麻煩還不知要拖到什麼時候呢……

    神壁大師走向門口,提高了聲音:「寺中弟子聽著,風先生承接布門履大師的衣缽,即日起便是本寺主持,所有弟子謹記、謹記!」

    前後不過一個幾個小時的間隔,我已經由楓割寺的嫌疑犯變成了領導者,這世界的變化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陡然間,一陣「噠噠噠噠」的衝鋒鎗掃射聲從東面傳來,毫無疑問,那是小來開槍射擊的聲音。

    我沒時間再理會神壁大師,躍出門,嗖的上了屋頂,向東飛奔。輕功本來就是我最擅長的強項,而借助於布門履傳授的內力,奔跑速度更是達到了難以想像的程度,十幾個跳躍起落,腳尖落地時只發出極輕微的「嚓」的一聲——

    越過最後一重屋脊之後,前面是一片光禿禿的山坡,幾棵枝葉稀疏的銀杏樹孤零零的聳立在夜色裡。

    「小來——」我放聲大叫,穿過銀杏樹空隙,已經到了「冥想堂」外圍的鵝卵石小道。

    小來橫躺在地上,衝鋒鎗拋在三步之外的枯草叢中,而四周卻空無一人。

    我扶起他,還好,只是暫時的暈厥,出手的人發力恰到好處,只是在他頸上砍了一掌,並沒有故意殺人的趨勢。看來,那麼重的殺氣,只是衝著我來的。既然小來是向這個方向追過來,逃跑的人當然是進了「冥想堂」的範圍。

    霧氣正在鵝卵石小道上緩緩飄蕩著,前面的白屋看起來似乎近在咫尺,只要越過小道,幾個起伏就能到達門口。

    「谷野神秀先生,我是您弟弟的朋友風,能不能賜見一面?」我跟死在埃及沙漠的谷野神芝應該算是「朋友」吧?畢竟一起經歷過土裂汗金字塔內部的蛇海生死戰,我還奮不顧身地出手救過他。

    白屋靜悄悄的,霧氣受到生波的震盪,似乎打開了一個形狀怪異的洞口。

    小來呻吟了一聲,反手摸槍,此時我們驚駭地發現,那柄剛剛發射過一梭子子彈的衝鋒鎗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像一塊被粗暴毀壞的橡皮泥作品,槍口已經彎過來,別在手柄的側面。

    「這……這……」小來瞠目結舌。

    發揮高深的內力扭折鋼鐵這種功夫,只有空前絕後的內家高手才能做到,而谷野無疑就是絕頂的神秘高手。

    「我看見一個枯瘦的夜行人伏在屋簷上,本以為是『赤焰』的人馬,追到這裡之後,相隔不到十米便開槍警告,但對方突然倒飛回來,一掌砍中了我的後頸,然後我就昏過去了……」小來用力揉著自己的脖子,丟棄了那柄破槍。

    夜行人逃入了谷野的勢力範圍,我們有必要面見谷野——但突破這些複雜的埋伏是件難事,特別是在昏暗的夜色裡,更是東瀛遁甲術最容易發揮神鬼殺伐的最佳時刻。別看面前是普普通通的鵝卵石小徑,一踏過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怪事呢!

    在我身後響起一陣雜沓的腳步聲,神壁大師率領著十幾個幹練的年輕僧人趕上來,看到我跟小來只是站在小徑外面,先拍打著胸口鬆了口氣:「風先生,千萬不要擅自越過小徑,那是……被下過詛咒的陣勢……千萬別過去……」

    他們停步的地方,至少距離小徑二十步,那些年輕僧人臉上已經露出了驚懼的表情。

    「我們沒想過去,只是有人伏在『洗髓堂』屋頂偷聽,然後又逃到了這裡。」接受布門履內力這件事,恐怕會讓楓割寺的人記恨我一輩子了,畢竟別人覬覦了十幾年的寶物,被我不費吹灰之力拔了頭籌,放在誰身上也不能輕易忍了這口氣。

    「偷聽?一個什麼樣的人?怎麼會逃向這裡?」神壁大師奇怪地問。

    小來歪著頭,略加思索:「是個又矮又瘦的人,輕功非常好,騰躍時候的姿勢,有點像只不停彈跳的青蛙或者澳洲袋鼠。」

    神壁大師馬上搖頭:「不可能,楓割寺裡沒有這樣的人和輕功,而且逃向這裡的話,早就被圍繞在『冥想堂』四面的陣勢困住,生不如死……」

    他指向一段乾涸小溪的低窪處,非常嚴肅地接下去:「看那裡……前年夏天時曾有個偷東西的小賊被寺僧追趕,誤入那裡,結果突然就陷在裡面了,一動不能動。沒人敢進去抓他或者救他,結果幾場暴雨下來,小賊活活地被蚊蟲叮咬而死……小兄弟,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沒有谷野先生的解禁令,任何人擅自闖入,只會成為一堆枯骨……」

    小來聳聳肩膀:「是嗎?有這麼厲害?哼哼哼哼……」

    在我印象裡,中國古代的鬼谷子與抱朴子兩位大師,才是真正的奇門遁甲術的創始人。日本人抱殘守缺地學到了些皮毛之後,專往陰險晦暗的方向發展,才變成了近代江湖上近乎「下三濫」忍者遁甲術。更可惡的是,忍者公開號稱自己的本質就是「暗殺」,不擇手段地置敵人於死地,這一點,早就違背了鬼谷子與抱朴子創立奇門遁甲術的初衷。

    猶如中國人發明火藥之後,西洋人用來製造火槍火炮殺人一樣,實在背離正軌太遠了。

    小來低聲嘟囔著:「這個有什麼了不起,等張大師過來,破除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不過是舉手之勞!」

    的確如此,做為中國特異功能大師的張百森,已經成了中國奇人、異人的領袖,本身功力高強,何況還有邵家兄弟跟隨,如果以這樣的陣容構成還不能破解谷野布下的奇門埋伏,中國的五行奇人們也就把面子給徹底丟盡了。

    神壁大師低聲下氣地向著我:「風先生,夜深了,請您去『洗髓堂』休息可以嗎?那個院落一直是本寺主持專用的,希望您能在那裡渡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小來饒有興趣地看著神壁大師,不明白對方態度的突然轉變是如何發生的。

    一直到我們回到「洗髓堂」,神壁大師的態度始終恭恭敬敬的。

    我指著籐迦的棺材,謙和地向神壁大師笑著:「大師,今晚我希望睡在棺材旁邊,或許能得到一些籐迦小姐的意念啟迪,參悟救人的奧秘。」其實我的真實意思,是害怕夜行人再來生事,眼看籐迦有希望被救醒,我可不想再次節外生枝。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我也毫不例外。

    蓋被就寢時,腕表已經指向凌晨三點,楓割寺上下,一切歸於寂靜。

    僧人們都撤了出去,因為神壁大師已經向大家說明,籐迦公主自然會醒,不必大家勞神參悟了。從明天起,所有的僧人繼續各司其職,按部就班地完成各自工作。

    籐迦的呼吸聲不停地鑽進我的耳朵裡,儘管已經睏倦不堪,我仍然堅持瞪著雙眼,仔細地思考著從第一次見到籐迦直到現在的一切環節,包括在金字塔內部的那口深井裡將她救上來時的每一個細節——

    「既然土裂汗大神根本沒吸收到她身體裡的能量,又是什麼原因讓她昏迷?還魂沙的力量是存在的,配合那句咒語,應該有希望突破那層微薄的窗戶紙……」

    鐵娜一直沒給我來電話,或許她還在為如何應付新聞記者們喋喋不休的詢問而焦頭爛額吧?把土裂汗金字塔改造成地下旅遊景點,所花費的金錢和時間絕不在少數,弄到現在這種地步,勞民傷財,肯定要被埃及國內的反對派謾罵彈劾……

    蘇倫呢?目前在幹什麼?繼續那個莫名其妙的「阿房宮尋找之旅」嗎?

    還有蕭可冷,今晚會不會惦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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