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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五章 倔強的小男孩 文 / 佛徒

    第七十五章倔強的小男孩

    耍猴的老人見狀,趕緊過來,帶著一臉的微笑來到那人面前,道:「多謝公子出手,若不然恐怕以後老頭子我將要無法維持生機了。」

    說著,又看了看躺在地上那只此時很安詳的猴子,他知道像眼前這位自己根本得罪不起,打扮上就能分辨出來一二,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尤其是剛才抓住繩索的那一剎那更是速度驚人,雖然他沒什麼功夫,畢竟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左右逢源還是會的,這樣的人,隨便一句話就能要了他的命。

    「放心吧,你那猴子沒事,馬上就會醒來!」那人淡然一笑,勸說老者不要慌張,這件事解決,看來後邊也沒有什麼好看的,轉回頭衝著胡蝶和付紅道:「好了,熱鬧已經看完了,咱們再往前走走吧,此時天還早,應該還有很多好玩的。」

    這人,正是杜海生,他本來不願意出手相幫,但見那老者實在可憐,再則場外這些人一個個對兩女垂涎不已,免不得有幾個不長眼睛的暗中打他們的注意,如若出手傷人,倒是違背了對付紅的承諾,卻不成想正好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出手相幫之下也是幫助自己,好讓這些人明白,這兩個女人不是他們能碰的了的,如若還敢癡心妄想,膽大妄為,等待他麼的將是一次終身難忘的血的教訓。

    正如杜海生所料,場外這些人當中有好幾個都已經打起了邪念,剛才他風風火火過來,雖然氣勢洶洶,但大家當時都被場中那頑皮的猴子精彩的表演所深深吸引,並沒有看到他和那個彪形大漢所發生的摩擦,剛才他那一連串行雲流水的動作,倒是讓他們徹底打消了心中那個有些邪惡猥褻的念頭。

    這年頭,每天都在死人,可每個人都不想就這麼死掉,活著,就是一種希望,總比死了強太多了。

    幾個好色之徒起樂兒色心歹心,卻還沒有到喪失理智,自大無人的地步,剛才那一手,放在他們身上,定然反應不來,反應過來也不一定能夠抓住,抓住了也不一定能夠將那猴子只是一抓的功夫就被治的服服帖帖,趴在地上如同溫順的小綿羊一般。

    胡蝶和付紅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有好幾雙眼睛剛才在她倆的身上如同探尋寶物一樣的來回掃視,讓兩女都有些羞憤,杜海生此時一說,兩女也不再任性,趕緊跑到杜海生跟前,她們明白,最近一段時間已經夠給眼前的男人添麻煩了,而現在只求平平安安就行!

    「你他媽是怎麼做事的?」

    正在三人轉身離開的時候,場中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傳來,「啪!」繼而又發出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恩……

    杜海生不由眉頭緊皺,攜著兩女道:「等等再說!」隨即轉過頭來看向場中那一老一少。

    此時那個小男孩一臉委屈,捂著臉站在哪裡,緊咬著牙關,那一巴掌很顯然是那老頭打的,看樣子很重,小男孩很痛,卻始終倔強的沒有哭出來。

    「老子怎麼交代你的,那隻猴子就是咱們的命根子,沒了它我看你吃啥,喝啥,在這上海灘,還不餓死,凍死,你……」

    老頭越說越怒,最後氣不過,鐵青著臉,毫不客氣的一揚手,又是一巴掌打了下去,小男孩的臉上頓時多出了五個手指印,嘴角一絲血跡滲了出來。

    場外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被弄的有些莫名其妙,都是一臉驚詫的看著場中一老一少,還有些良心的不由指責這老漢太過暴力,對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就這樣下狠手,莫非這孩子不是他親生的,即便不是親生的,也不能這麼打孩子啊。

    更讓所有人驚詫的是,那少年雖然挨了兩巴掌,嘴角甚至還滲出了血跡出來,卻始終沒有吱吭一聲,表情倔強的站在那裡,眼中閃爍著堅強的光芒。

    「怎麼你他媽還不服,你知不知道差點害得老子沒飯吃!」老人見少年如此表情,也是大驚,隨即恢復過來,不由張口大罵。

    「我餓了,沒勁!」少年終於開口,聲音很小,眾人卻是聽的仔細,冷若冰霜,對他面前的老頭不帶半點感情。

    「你餓了?他媽的,老子還餓呢,昨天不是剛給你吃的麼,還他媽餓,你是餓死鬼托成的啊,看我不打死你!」說著老漢就要再次動手。

    「住手!」一個很乾脆的聲音響起,雖然是個女人的聲音,兩個字中卻充滿了憤怒的存在。

    正在眾人疑惑之時,胡蝶一臉惱怒的來到老人面前,憤憤不平的指責道:「有你這麼帶孩子的麼?」

    「我,我怎麼帶孩子管你什麼事?」老人見出來這女人他不認識,剛才只顧著生氣,也沒留意杜海生和兩女的交談,此時見她穿的樸素,像是普通人家的丫頭,卻想要出來教訓自己,不由白了胡蝶一眼,很不客氣的回敬道。

    胡蝶哪肯罷休,她早就看不下去了,見面前這老頭如此蠻不講理,不由冷哼一聲,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我看不順眼,當然要管!」

    「呵呵,天下人管天下事,這話說的好,天下此時大亂,各地軍閥盤踞,戰火紛飛,民不聊生,你怎麼不去管,我一個小老兒,教訓一下這個小子,咋了,還礙著你的眼了?若是這樣,你大可眼睛一閉,全當沒看到便是,否則,少管此事。」

    老人見面前這長的甚是清秀可人兒的少女一副不卑不亢,態度孤傲的樣子,不由冷笑兩聲,出言諷刺起來,對於富貴人家,他盡可以點頭哈腰,卑躬屈漆,對於像面前這個看似尋常人家的孩子,他也大可不放在眼中,畢竟,都是窮人,誰又有資格說誰。

    「你!」胡蝶被老人的伶牙俐齒給反駁的啞口無言,陰著臉小嘴一噘,回頭看了眼站在那裡裝作無動於衷的付紅和杜海生不由惱怒的一跺腳,心中埋怨,太不夠意思了,竟然不過來幫本小姐吵架,哼,尤其是付紅姐,竟在那笑話我。

    那老頭見眼前這女人不懂,以為是無話可說,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要再去打那個小男孩。

    小丫頭本就倔脾氣,自然不肯就此罷休,見老頭又要動手,蹭蹭跑了過去,一把將小男孩攬在懷中,側轉回頭道:「孩子昨天吃的飯,到現在已經整整兩頓沒有進食,他體力不支也是情有可原,你不找自己的原因,只顧著打孩子,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就讓孩子吃好,喝好,住好,不受一點苦難,見過心狠手辣的,沒見過你這樣的,要打,打吧,敢動我一下,你會付出應有代價的。」

    說到最後,胡蝶白嫩的臉上蕩起一絲怒氣,怒不可遏的看著面前的老人,出言警告道,眼睛卻不住的朝正在看熱鬧的杜海生和付紅望去。

    「好,既然是個賤骨頭,那就休怪小老兒得罪了!」兩人爭執,互不相讓,老頭也被氣的沖昏了頭腦,心說我教訓自己的小子,礙著你個丫頭什麼事了,當著這麼多人,讓自己下不來台,越想越生氣,操起地上的皮鞭揚手便要抽打。

    眾人看戲,本不想多言,見那老頭忒不厚道,便要指責幾句,卻想起了一個問題的關鍵,紛紛朝杜海生和付紅兩人投來疑惑的目光,心說那個小妞跟老頭吵的不可開交,這少年怎的還在那裡跟沒事人一般,莫非剛才所表現的只是外強中乾罷了。

    一群人實在看不下去,如若護著那小男孩的是個男人,他們也斷然不會群情激奮,而現實是那是一個女滴,而且是那種絕對傾國傾城的美女。

    英雄救美,雖死亦生!

    更何況這老頭看似凶狠,實則沒有功夫,這一點,大家都已經看了出來,即便是出頭露面,也斷然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最為重要的是,如若因為自己大無畏的英雄舉動,解決了這場爭鬥,即便第一次無法得到那小妞的芳心,第二次,第三次,嘿嘿……

    一群人開始心思湧動,無限幻想起來!

    可惜,他們的夢也只是個夢罷了,終歸要清醒的,正待大家準備上前指責之時,但見一個身影鬼魅一般來到那老者跟前,一隻手如管鉗一般握住了他的胳膊,使得那老者的手高高舉起,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打著晃悠,卻始終落不下來分毫。

    「老人家,你打一個小孩子也就算了,畢竟你們是一家,老子教訓孩子,在中國的歷史上天經地義,這倒無可厚非,可你一個老人家,一個大男人,怎的會因為言語不和,就在這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女人動手,僅僅是因為語言不和,頂撞了你麼,說出去也不怕被人恥笑!」

    說話此人,正是杜海生,他在,斷然不會讓身邊的女人受到一點傷害,拖著老頭的胳膊,帶著一股子邪氣的笑容淡淡的反問道。

    「你……我……」

    老頭被杜海生說的一時之間接不上話來,扭過頭這才看清是剛才哪個少年,不由得一愣,道:「原來是公子。這丫頭說話忒的無理,我!」

    杜海生一擺手,手頭上一使勁,那老頭頓時感覺鑽心疼痛直刺心頭,一呲牙,手中的皮鞭脫落,跌入地面。

    「這丫頭也是我的朋友,她這樣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小男孩的話剛才我也有所耳聞,你如此做,卻是有些殘忍,昨天至現在只吃過一頓飯,即便是一個大漢也受不了,感覺飢腸轆轆,更不要說是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孩童了,你又何必責怪他太多,不如給他一點錢,讓他吃個飽的好。」

    杜海生料定這老者不敢再做出任何動作,將他的手鬆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規勸道,胡蝶見他過來,這才放心,將男孩擋在身後,一副慈母心腸。

    老頭聞聽此言,不由唉聲歎氣一番,一屁股蹲在地上,臉色甚是難看,過了半天,這才開言道:「我和這小於,哦就是這位姑娘身後的那小子!」

    說著,害怕別人不明白,隨後解釋著指了指胡蝶身後的小男孩道:「我們並沒有一點血緣關係,他只是我在前兩年闖蕩江湖的時候在山東濟南救下的,當時大冬天,天寒地凍的,我在濟南趵突泉附近表演,之後收拾準備回去,卻發現一個小男孩坐在那裡始終不走,我上去詢問之下這才得知,這小孩子的父母在半年前已經先後去世,而他則一天沒吃東西,身上的衣服單薄破舊,凍的小嘴發紫,人總有惻隱之心,天見這小孩子可憐,老小兒我又一輩子無依無靠,便收留了他,傳授她一些討生活的本事,老小兒闖江湖賣藝耍把式,啥都幹過,自然教會了他一些,只是最近這些年世道不太平,連年打仗,北方又出現大饑荒,沒多少有錢人,這日子過的,哎……」

    老年人說著,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仿若陷入了從前的故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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