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讓他發現了池阿姨的事。晚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池阿姨還活著,你卻要讓大家都覺得她死了?這中間有什麼隱情?」
是的,或許真相,比他之前所知道的還要複雜許多。
他本想問薛笑笑,奈何薛家發生了那樣的事,他也不想再徒添她的煩惱。
池晚愣了。
她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是敗露了圍。
江承允已經……知道了不少!
等等…羿…
池晚忽然明白了他剛才所說的那番話,睜大了眼睛問:「你剛剛是說……封以珩的御~用律師,jason高?你的意思是……封以珩在查我?查的也是我媽媽這件事?」
江承允蹙眉,「你不知道?」
池晚怔怔地搖頭:「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沒理由……他還不知道是不是?」
可是……
他卻從未跟她提過這件事。
就好像……
他完全不知情一樣。
江承允看不懂的樣子,晚晚的意思似乎是,封以珩在查她,但卻沒告訴她。
按理說,他都知道了,封以珩的確應該已經知曉了。
「算了……知道就知道吧,顯然……」
他都不在意不是麼?
若是在意,他起碼會問她一句怎麼回事,而現在,他選擇沉默。
她是在抱什麼期待呢?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昨晚你們走後接到的電話,但還沒有眉目,今天就去查這件事了。」
否則,他也不會錯過了陪著晚晚的時機!
他深知,在晚晚無助的時候陪伴著她,會給她很大的依賴感,而他……恰恰失去了這種機會!
被封以珩撿到了!
「昨晚……」
那麼不久前幫她的那個人,就不會是他了吧?
難道是封以珩?
呵呵,不可能吧……
以他的性格,知道這種事,難道不是應該第一時間找她算筆帳?小白的事也是這個時間段發現的,他說了小白的事,卻沒提她媽媽的事。
池晚開始有點心涼,他關心小白,是因為小白是他的骨肉,而她媽媽,卻和他沒有半分關係,是嗎?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池晚只覺得心頭悶悶地,鼻間感到酸楚,突然間,挺難受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麼明明不恨你,不怪你,但卻說什麼都不願意再給你機會嗎?好,我就告訴你。」
池晚吸吸鼻子,看著他說道:「因為我無法原諒自己,在我尋找你的那段時間裡,我錯過了救治我媽媽的最佳時間!我從酒店跑去機場尋你,喊你的名字,打你的電話,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回去的路上下了雨,我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摔倒了好幾次,每個人都離我遠遠地,沒有人扶我……那段路,是我走過的最長,最艱難的路。我媽媽……不但變成了植物人醒不過來……即便她醒了,她也不能再行走了你知道嗎?醫生讓我簽下截肢保命手術同意書的時候,我痛苦得快要死掉,你又知道嗎?」
那些都是她最痛苦的回憶。
池晚每說一句話都哽咽不已。
面對江承允的錯愕,她已淚流滿面。
「不,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在那樣煎熬的等待中,我給你發了分手的信息,」池晚別過視線,捂著自己的嘴吞嚥眼淚,「我不管你有什麼苦衷,那個時候你不在我身邊我就已經決定,我們之間……結束了!愛不是丟棄,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而是我若需要你,你就在我身邊,就這麼簡單而已。」
江承允已經心疼得說不出話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他一直在說他想保護晚晚,可到頭來傷她最深的人,卻是自己。
「是,我不恨你,可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池晚說著,往後退了一步,「所以對不起,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
……
這天晚上,池晚輾轉反側,腦海裡都是和江承允在醫院裡的對話。
那些事她本來一開始就不打算講。
既然他們都不會再有交集,說那麼多幹什麼呢?
池晚是疲倦的,她不願意再多做什麼。
若不是他步步緊逼,這些事,她會藏在心裡一輩子。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了過去,夢裡面,那年的事清晰可見,一組組的場景又重新組合……
「好熱……」
倒在床邊毛毯上的池晚被身體裡的一股燥熱給折騰醒了。
半睜的眼只看見四週一片漆黑,落地窗外的月光並不明亮。
怎麼會這麼熱?
她在哪裡……
池晚伸手抓住一旁的床單,用力地拽住,借力爬了起來。
渾身軟綿綿!
手一碰,就抓到了誰的腿。
為什麼會有……第二個人的腿?
大腦怎麼……這麼混沌……什麼都想不起來?
池晚趴在床頭好一會兒,呼吸卻是愈發的沉重急促了,身體像是被火燒著了一般,很難受。
她一直在吞吐口水,喉嚨也還是乾燥不已,嘴唇已經嚴重失水。
試著站起來,手剛從床上放開,身子就直接站不住了,腿一軟摔向了床的方向。
這一摔,不軟,不是床墊……
她聽到了有人在她耳邊呼吸,溫溫地……
唔……
她貼著的這具身體味道怎麼那麼好聞?
讓人……
好想咬一口!
昏暗的光線下,她只看到一個人模糊的輪廓,那張唇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她好想好想……
滾燙的唇,印在了他的之上。
就像強力磁鐵一般,一旦印在了一起,她便不想放開。
他好像睡得很沉,被她那笨拙的技巧撬開了口齒才恍惚有醒來的跡象。
濡濕的唇舌觸碰到對方的,池晚的心跳噗通噗通愈發強烈,偷嘗禁∼果的感覺讓她身體的血液急速流淌。
她的唇移到了他的脖子上,一雙手拉扯住他襯衣,猛地朝兩旁撕去,扣子崩裂,火熱的小唇在他的胸前蓋印。
突然,一隻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誰?」
他的聲音……也好好聽……讓人著迷,遺失……
他想推,卻發現那個女人壓在自己身上,渾身都沒力氣,四肢無力,抓她的手都在顫抖。
金屬褲鏈拉動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那只冰冷刺骨的手貼上了那處滾燙……
黑暗裡,有人在倒抽一口氣。
「我……想要……」池晚覺得自己很難受,夾緊了腿,整個人在蠕動。
情不自禁地就這樣說了,可那時她並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
「滾……」男人隱忍壓制的聲音。
可他卻該死地動不了!
神智亦是不清不楚。
這個女人,真要命!
「不滾!」池晚來勁了,猛地起身,跨越過他的身體。
找了好久也找不準位置,而這般磨蹭,卻似要了他半條命。
她忽地坐下,男人倒抽的聲音,她呼痛的聲音,交融在一起……
只是遵循身體最原始的本能,卻不知第一次就這樣是極痛的,還來勢兇猛,不痛才怪!
她坐在那,驟然趴了下去,臉頰貼在他胸膛上,嚶嚶做泣,「好痛……」
然而……
卻依然對身體裡的燥熱有所緩解。
身體裡的某物愈發雄偉,他再經不起她這番折磨,身體裡源源不斷一股力量,讓他抱起她的身體,猛然翻轉而下,伴隨著她的驚呼。
她的長髮貼床,他扣住女人的細腰,開始快速抽~動。
她放肆的叫聲,悅耳迷人。
池晚不甘示弱地再次撲倒他,這一回,像是已經適應,在藥效和他的攻勢之下,迷失了自我。
大腦越來越空白……
……
她在沉睡中醒來,發現自己在誰的懷抱中。
迷迷糊糊地,手在他胸膛上感受了一下,大腦立馬嚇得一片空白。
男人!
池晚滾下了床,一屁股摔在冰冷刺骨的地板上。
怎麼會有男人……
這裡又是哪裡?
她望著陌生的地方,透著月光低頭看了自己一眼。
她未著寸縷!
下~身難以言喻而敏感的酸痛,宣告著不久前曾發生過什麼。
她更加驚慌。
怎麼會這樣……
她為什麼會跟人……
慌亂之下,她撿起地上的衣服匆匆穿好,床上那個男人還睡著。
是她們……一定是她們!
她喝了她們給她準備的橙汁,走出酒店就腦子發暈,後來……後來她就不省人事了!
池晚只想第一時間逃離現場,這個讓人驚慌失措的地方!
開了門,疾步走向電梯。
明明沒有人,卻還是拉緊自己的衣服,低著頭,進了電梯。
電梯裡,她緩緩轉過身,看到了鏡中半身的自己。
 
粉紅的雙頰,凌亂披散的頭髮,紅腫的唇,脖子上引人遐想的草莓,還有……
她彆扭的走姿。
來不及多想什麼,電梯已經迅速地到達了一層。
電梯外有人在等候,看見她這幅樣子也愣了一下。
池晚不敢多呆一秒,低著頭,拉攏了外套,逃似的跑出了酒店。
好冷。
……
池晚在江家門口等了很久。
沒有人出來見她。
管家進進出出好多回傳達她們的對話,就是不讓她進去。
十幾分鐘的時間,池晚就這樣站在門口,抱著自己的雙臂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今晚,她無論如何也要到江家討回一個說法!
她們怎麼可以……
管家又出來了,為難地說:「池小姐,你就回去吧,老太太真的已經睡下了,夫人也是。」
管家是比較無奈的,他只是個拿薪水的,少爺的話要聽,老太太和夫人的話也要聽,所以他比較不好做人。
「什麼事?」一輛車在他們身後停下,「池晚,這麼晚了你還在這幹什麼?承允今天不在家吧?」
「老爺!」
「江叔叔!我要見江奶奶和江阿姨!」
「這麼晚了?」江家爸爸看了一眼時間,「這都十一點了,老太太恐怕睡了,不然你明天過來吧?」
江爸對池晚沒什麼成見,主要是因為江夫人一直針對池晚,女人鬧起來,男人總想躲遠點,便也管不得她。
「我不能等到——」池晚正說著,手機忽然響了一下,是一條信息。
一看是江承允的,忙打開看。
只是這一看,就看愣住了。
她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回撥,卻也已經來不及,關機了!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本就委屈得很,此時眼淚更是像失控閥門裡流淌出來的水一樣,嘩啦啦地掉,對著手機喊,「江承允你什麼意思!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