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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驊箏這才得以呼吸,她臉上紅潮滿佈,氣喘吁吁的,就只差沒有吐著喘息了。丫的,她方才大著肚子在地震中都爬了那麼久都沒這麼累過!
宇文璨靜靜的看著她,對她的反應瞇起了眸子,腦子快速的轉動著。
待榮驊箏終於平息下來,她這才覺得不妥她現在正坐在宇文璨的腿上!
嚥了咽口沫,她眨巴兩下眼睛,「你……」
宇文璨摟住她的腰黑眸深深的,沒說什麼,眉眼淡淡的一手滑落至她腿上一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攔腰一抱,然後在所有人微微睜大的眼睛中輕鬆的站起來。
「宇文璨……」
榮驊箏第一反應是趕緊的摟住他的脖子以免自己掉下去,第二反應自然是想要開口問宇文璨這是怎麼回事,但還是宇文璨唇瓣緊抿,一言不發,步伐輕鬆的抱著重了不知多少的榮驊箏靜靜的走著。
第一次被站著的宇文璨抱著懷裡,感受著熟悉的體溫,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不知怎麼的,榮驊箏竟然有一種落淚的衝動。
她知道她很不爭氣,但是她這一刻真的將擋在他們之間的問題都忽略了,心頭暖融融的。
「哭什麼?」榮驊箏頭上是冷冷清清的聲音。
榮驊箏聞言愣了一下,她哭了?伸手往臉上一抹,手上全是濕氣。
她瞬間呆住了。
好半響,耳邊傳來一陣雷聲,榮驊箏瞬間被雷得清醒起來了,哼聲道:「那是雨水,你什麼時候看到我哭了?」
「為夫說看到了就看到了。」頭上傳來的聲音還是冷冷清清的,但是榮驊箏卻聽出了裡面包含著的縱容,再加上他方才說的為夫二字讓榮驊箏真的想哭了。
攬緊她手上溫潤的脖子,她扁了扁嘴吧將臉兒擱置在他的肩頭,鼻尖在他耳蝸處蹭啊蹭的。
男子黑沉的黑眸因她這個動作更是暗沉得讓人不敢直視,他擱置在她腿上的手掌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乖點兒!」
榮驊箏沒聽,抱著他在她耳邊放聲大哭。
宇文璨耳根一麻,耳尖一紅。
「為夫勸你現在還是保留一些體力為上,待會兒回道府上有得你哭的。」
榮驊箏聞言嘴巴扁了扁,「你方纔的懲罰還不夠麼?」她指的是將地面弄得天翻地覆,將她弄得狼狽不堪的事兒。
宇文璨聞言視線落到她高高凸起的肚子上,才放鬆下來的唇瓣再度緊緊的抿起,黑眸看向前方的馬車。
「放下箏兒。」
就在兩人即將要步向馬車的時候,喬韜冷著臉將他們攔下。
宇文璨掃了喬韜一眼,懶得多說,才想邁開步子,榮驊箏從宇文璨肩膀上抬起頭,眼裡有愧疚和不捨,「喬大哥,我……唔!」
她話還沒說完,身上便被被人點了一出穴道,在之後無論榮驊箏怎麼張嘴都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只能在宇文璨身上邊掙扎著捶打著邊向喬韜動著嘴巴。
「你!」喬韜俊臉一下便冷了,「你快些解開她身上的穴道,她現在的身子根本就不適合被點穴!」
宇文璨沒打算開口,雙手堅定的穩著榮驊箏的四肢不讓她掙扎,然後直接錯過喬韜上了馬車。
「……」榮驊箏一雙眸子睜得圓滾滾的瞪著宇文璨。
喬韜看著兩人漸漸走遠,眼睛閃過一抹什麼,但是他並沒有再度阻止什麼。
「王爺!」就在馬車即將開口的一霎那,雲青鸞從一旁竄過來,身上從頭到腳每一處都是重重的水汽,她直接的忽視掉被他抱在腿上的榮驊箏,眸子水波蕩漾,
咬唇道:「王爺,我可否和你共乘一輛馬車?」
宇文璨還來不及說話,榮驊箏的眼珠就瞪得更大了。
宇文璨看著,緊抿的唇瓣裂開了一條縫,鼻尖在榮驊箏臉兒上蹭了蹭,在上面啄幾口才慢條斯理的道:「箏兒很容易誤會的。」
榮驊箏這回幾乎是目眥盡裂!
誤會你條毛,你們現在都是夫妻了,我還有什麼好誤會的的!
雲青鸞看到宇文璨親暱的動作臉兒就白了一下,聞言更是幾乎要咬牙切齒了,她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怒氣,笑著道:「王爺,你怎麼就將榮小姐給帶回府上呢,要是她夫君……」
她話還沒說完,宇文璨的眸子便一凜。
雲青鸞瞬間不敢說話了。
宇文璨沒瞟雲青鸞一眼,對坐駕馬車的夏侯過道:「走吧。」
然後,馬車快速的飛了出去,車輪帶起的泥水瞬間的濺了雲青鸞一身。
飛奔的馬車上,宇文璨放開了對榮驊箏的鉗制,解開了她的穴道。
榮驊箏在得到自由的瞬間立刻一把推開了宇文璨,眼睛圓滾滾的瞪向他,咬牙切齒,「你,你……」兩個你字出口,她頓時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眼睛忍不住看向他修長的雙腿。
宇文璨感受到了她的視線,沒在意,淡淡的伸手泡茶。
榮驊箏靖宇文璨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才想開口問,宇文璨卻淡淡道:「你身上濕氣太重了,就算你想著涼不要連累我了。」
榮驊箏聞言,轉動著視線掃一眼四周,發現這一兩馬車並非之前的那一輛,這一輛好像比之前的還要大一些,青龍木漂亮得不可思議。馬車上還是有一張小榻,小榻上放著軟綿綿的絨被,馬車的右側有一個櫃子,榮驊箏側眸看了一看正在浮茶的宇文璨,支支吾吾的道:「那啥,櫃子裡有衣服麼?」
宇文璨似笑非笑,「之前你對一切不都是很好奇的麼,想要看什麼就看,今兒怎麼這麼有禮貌了?」
榮驊箏臉兒一黑,「……」想了想,她還是動手打開了櫃子。
榮驊箏往裡一看,赫然發現櫃子上放了幾套衣袍,料子非常好,榮驊箏一摸就喜歡上了,拿出來一看,臉上的喜色便下去了。
大小根本不合。
她現在懷孕了。
這些衣袍應該不是給她的吧。
這麼想著,她伸手將衣袍放回了櫃子處,在抬頭的時候赫然看到宇文璨正唇瓣輕啟的抿著熱茶,側臉非常好看。她看得呆了一下,想到了什麼又撇過頭靜靜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
「怎麼不講衣袍換了?」她耳邊響起一個比較宇文璨的聲音。
換?怎麼換?
這樣的衣袍只有雲青鸞這樣身材窈窕的人才穿得上吧。榮驊箏沒有抬頭,扯著唇角想著,然後,卻發現唇上多了一個溫熱的觸感。
榮驊箏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下唇正抵著飄著茶香的杯沿。
她眼皮動了一下,看到桌上別的杯子都乖乖的躺在溫水裡,立刻就知道這個杯子是他方才喝過的,她臉兒紅了紅,咬唇道:「這是你……」
宇文璨眸子一沉,似笑非笑,「怎麼,我喝過的你就不喝了,那你想和誰喝過的?」
榮驊箏眼睛倏地睜大了,不知道是因為身上全是濕漉漉的冷還怎樣,她瞬間冷得發顫!
他的視線靜靜的看著她,抵在她唇上的杯子卻一直停留在那裡,一動不動。
榮驊箏也定定的看著他,卻沒有喝到了唇邊的茶,感覺著杯沿由溫熱到冰涼。
「冷了。」好久之後,他突然淡淡的道,然後,再度倒了一杯茶香更濃郁的清茶,他照舊的抿了兩口,這回他沒有放到她唇邊,而是直接的問道:「要不?」話罷,她也不看她,視線改而逗留在她的肚子上。
榮驊箏捏著的指尖一頓,頭皮一麻,不知怎麼的,她突然有些害怕起來,不禁輕輕的移開和他的距離。
「怎麼,心虛了?」他伸手輕輕的扣住她的手腕不讓她移動。
他容貌溫和,然而扣在她手上的力道卻大的驚人,彷彿想要將她的手生生折斷似的!
榮驊箏痛得掙扎,皺著眉道:「宇文璨,你,你別這樣……」
「那你要我怎樣!」驀地,他一改溫和,將手上的杯子一扔,杯子瞬間墜落在馬車的木板上,碎裂成了碎片。
榮驊箏心一縮。
怎麼辦?
她要是知道應該怎麼辦早就找他去解決了,但是她應該怎麼和他說啊,如此荒謬的事兒,如果不是她親身經歷她根本就不敢相信!
「說,你要我怎麼辦?」宇文璨伸手捏住她的下頜,臉色是少見的蒼白,譏誚的道:「你不是一向很有主意的麼,多厲害啊,自作主張的去誅狼山,自作主張的
留一封信去了兩年,兩年後回來後再度自作主張的躲著不見不回,如今自作主張的成了別的男人的妻子,有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話罷,他素來平靜的臉色完全鐵青,「既然你如此有主意,要不你現在再說說你想要怎麼辦?為夫我立刻成全你!」
自作主張?
兩人情到濃時,如果不是為了他,她以為她會捨得離開,而去千里迢迢的跋山涉水?!
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她之前以為自己是在為他而付出的一切在他眼裡原來是自作主張?!
是啊,她是自作主張,但是到底是誰先行欺騙在先,是誰現在三妻四妾,是誰已經妻妾成群!
如果她是自作主張,那他是什麼?
自私自利!
榮驊箏因為被他捏著而微微上揚的下顎上不知什麼時候再度染上了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