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回光明正大的鴕鳥的榮驊箏事後萬分羞愧,但是拳頭緊握,咬牙切齒的想著,丫的,前一世她每次出任務都知道有無盡的危險都未曾猶豫過,被炸的粉身碎骨也沒抱怨過一句,不過是做了一回鴕鳥罷了,怎麼比殺一個人還困難啊!
她一鼓作氣的跑了,蹲在某一個角落想著不該想的事,戳著螞蟻的窩,在深深的確定宇文璨肯定離開了正堂之後才灰溜溜的摸摸鼻尖溜回去。
剛溜回去,人還沒坐下就接收到葉姨娘鄙夷的目光,她輕咳了一聲,打哈哈的道:「師傅啊,徒兒剛才才發現後院的梅花開得越來越脫俗了,朵朵都飽滿的不像話,嗅著那味兒溜躂一圈回來整個人都舒爽了,誒,果然是花不醉人人自醉啊。」
其實那時候她在想什麼時候能夠再弄一杯百年佳釀來喝一下呢,誒,看著梅花就來酒癮的古往今來除了詩人也就她了。
葉姨娘唇邊泛出一抹冷笑,沒有答話。
榮驊箏頭皮發麻,像個小學生似的坐得異常端正,拿著針的手卻抖啊抖的,她強行讓自己鎮定,在繡著清一色茶花的布條上繡出一朵比以往美上好幾分的梅花來,榮她嘖嘖的驚歎自己進步神速,美滋滋了好一會不忘獻寶的道:「師傅,你瞧瞧,這梅花真的很好看,您……」
葉姨娘冷眸一瞥,榮驊箏到嘴邊的話識相的往喉嚨一吞,乖乖的當個啞巴。
俗話說的好,多做事少說話,雷公來了也不怕。榮驊箏很識相的將自己一頭埋進了布料和針線堆了。丫的,這氣壓實在太低了,她差點就承受不住了……
葉姨娘居高臨下的看著恭恭敬敬的垂著腦袋認真的繡東西的榮驊箏,在榮驊箏以為她這個上午都不會和自己說話的時候卻開口了,「你倒是好心情,賞花賞雪,賞了一個半多時辰……」一個半時辰,一個早上就過去了!
榮驊箏臉上堆起賣力的笑,佯裝可憐道:「師傅,迷路了……」
「迷路了?」葉姨娘冷冷清清的重複一遍,哼了一聲後翹唇譏誚道:「你說謊的本領和臉皮的厚度相比還真的是大相逕庭啊。」
迷路,在騙誰?就算這王府再大但是她好歹也是王府的主子,隨便叫一聲就一群人撲過去將她領回這裡來了,哪裡需要繞著後院角落走上數百遍?
榮驊箏很認真的眨巴兩下眼睛,「師傅,我是好徒兒,對著敬愛的師傅從來不說謊。」簡直就是睜大眼睛說瞎話!
葉姨娘哼了一聲,許久不答話,卻問了一句,「花了一個半時辰,可將頭皮也抓破了?」
榮驊箏聞言,覺得頭皮還在痛著,頭髮什麼的就不去注意了,只是才剛剛提起的勁兒瞬間像一個洩了氣的氣球,蔫了,癟癟嘴埋怨道:「師傅,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明知道她會抓破頭皮還在這裡問,這不是存心不讓她好過麼!193va。
葉姨娘瞟她一眼,「怎麼,你還想不讓我說話不成了?」
「您是我師父,我哪敢啊!」榮驊箏哀怨的用一雙水眸瞅著葉姨娘,動著的手由於分心突然被針刺了一下。她已經好些許沒在被針扎過了,頓時欲哭無淚,丫的,怎麼這兩天總是出現一些有的沒的事兒?
葉姨娘絲毫不可憐她,還罵道:「哼,沒心沒肺的臭丫頭,活該你抓破頭皮!」這麼多年以來,她還從來沒見過自家主子出手救過誰,方纔她不是不想出手救她,畢竟是自己第一個徒弟,一命嗚呼了還要再收一個,麻煩得緊。但是事實上根本不用她出手,主子不過是剛來到門口,還沒靠近門檻,在看到她往下墜瞬間就連人帶輪椅的一把騰空跨過門檻,然後以連她都看不清的動作迅速出手將她橫抱在懷裡。
那一幕對她來說是震撼的,她主子看似溫和,臉上習慣的掛著一抹不經風雲的淡笑,但是他其實比誰都冷情,比誰都薄涼,要他出手去救一個人根本是不可能的都市之三宮七院。如今,有些東西可能真的是因人而異了。她方才從他幽深的黑眸看到了一絲不容錯辨的的恐懼,那一抹恐懼深入瞳孔深處,在綻放蔓延,直到在他將臭丫頭完完整整的抱在懷裡的那一刻恐懼才緩緩消散……
主子對臭丫頭用心用力,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臭丫頭倒好,抱住臉就跑了!真是的,就算再害羞,就算不好意思也該表示一番,而不是跑到後院的牆角邊挖著螞蟻窟窿邊抓頭皮!
她有什麼好苦惱的,這點小事她難道還想不透麼,都已經十五歲的姑娘了,什麼情情愛愛的,不是姑娘家一直憧憬著的東西麼,如今主子都將心捧在她面前任她摘取了她卻撓著腦袋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就只差沒問上一句:「這是幹什麼?」
真是可恨的臭丫頭,如果她是主子,她直接將她一棒子打暈了直接拖進房間洞房花燭夜去,看她開竅不開竅!
「臭丫頭,你瞧瞧你這模樣,平日裡腦自還有那麼一點的,如今是被人摘了還是如何?」笨得像一頭豬!
榮驊箏其實還真的挺無辜的,什麼情情愛愛是姑娘家一直憧憬著的東西,她現在不是十五,她已經是二十一歲的心智了,但是她一直憧憬的不是什麼情情愛愛,上一世她憧憬的是肩膀能夠多一顆星星或橫槓,這一世她的夢想就是成為武林高手好不好?!
上輩子她用毒非常棒,但是常常苦於沒有實驗對象,小白鼠用多了也有膩的時候,十五六歲上大學的時候她信心爆棚,在她對自己非常有信心的情況下將那些試驗的毒用到了同學身上,雖然最後同學沒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但是從此也懼了她,導致她雖然自認還是清秀佳人一個,愣是沒人想要將她摘走。
進入特種兵部隊的年齡據說正好是少女懷春的最佳年齡,但是她卻沒有什麼戀愛啟蒙,一本言情小說沒看過,一部愛情電影沒瞧過,電視劇更甚,又長又臭,瞅了半個小時連個男主都沒出現心都涼了,人家愛的都是熱血的戰爭片和勵志片。什麼情情愛愛的,什麼少女懷春,什麼異性好感統統破滅在和弟兄搏擊的拳頭裡。
榮驊箏萬分懷念在特種兵的日子,在那裡她從來都是受人表揚收人誇獎的,不是她胡說,特種兵部配置的兩間房,一間裡面堆滿了她的榮譽勳章呢!所以說,她從來都是受人表揚的好孩子,何時被人如此罵過?來到這個世上,特別是在進了王府之後,她被罵得有時候會情不自禁的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價值觀了。現在也是,葉姨娘一句話讓她扁起了嘴巴,「師傅,徒兒明明今兒有很大的進步的,你不讚一句也就罷了,怎麼還罵個不停?」
葉姨娘氣得一尺子往她身上招呼去,「你還不開竅?!」她說的根本不是刺繡方面好不好,這丫頭不將她氣死進棺材就不罷休是不是!
這個世上,她最看不得的就是主子受委屈,這丫頭哪一點好了,大大咧咧的沒有一點大家閨秀風範不說,腦袋還像豬一樣怎麼點都不通透,主子怎麼就捨得委屈自己將她捧在心尖,什麼好的東西都恨不得一次給了她?!
還有,別說主子他糊塗了,她也老了,糊塗的就這樣收她為徒,她明明是每天氣得自己七竅生煙卻忍不住對她傾囊傳授……1693477
她是真的老了,糊塗了,做的事兒真是一件比一件不順心了……
「師傅你老人家又在氣什麼啊?」葉姨娘這一尺子打得是絲毫不留情,榮驊箏痛得眼淚都從眼眶裡飆出來了,很沒志氣的躲到一個角落,捏一把大腿,淚眼汪汪的扁嘴,可憐兮兮的抹一把眼睛,「師傅,你忒沒良心了,忒不講道理了,徒兒又沒犯錯,怎麼就……」說打就打呢?
「你是沒犯錯。」葉姨娘冷笑。
榮驊箏瞪眼,「那你還打我?打壞了徒兒哪裡來這麼聰明好學的人給你調/教?」
「你戰國征途!」葉姨娘真的被她氣瘋了,世上那個讓人不是自謙的,她怎麼就自賣自誇呢?丟臉啊,這樣的徒兒……葉姨娘從來沒被人氣得如此厲害過,臉色都鐵青了,扔了手上的尺子,冷冷道:「別在這裡給我裝可憐,今天的課不上了,你今天之內就將之前我吩咐的東西做好,少一樣你就等著被我剝皮吧!」
之前吩咐的東西,也就是一百朵花和兩本書。
葉姨娘話罷,連看也不看榮驊箏一眼,深怕自己會措手將她捏斷氣了,風風火火的沒了影子。
榮驊箏眨巴兩下早就沒了濕氣的眼眶,扁扁嘴,「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師傅為毛這麼生氣啊,宇文璨不過就抱了我一下麼……」
靈兒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歎了一口氣,「夫人,也快到午膳的時間了,先到正廳和王爺他們一道用膳吧。」
榮驊箏一聽,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最後白白紅紅,像是變臉似的變了好幾番,最後停留在紅的狀態,粗聲粗氣的擺擺手,「罷了,你讓人隨便挑些飯菜端到我房間去吧,我今天不到正廳去用膳了。」
靈兒一怔,心裡偷笑了一把,想了想道:「夫人,方才您被王爺抱住的時候世子不在,他這次不會笑話你的。」
榮驊箏一聽,怒了,「誰怕他笑話?那小屁孩連毛都沒長一條,懂什麼?」再說了,他要是敢笑他把他僅有的幾條頭髮也扒了!
靈兒掩唇笑道:「那夫人為何不到正廳和大家一道用膳?」其實也不過是怕看到王爺罷了,夫人只怕看到王爺就心花蕩漾,少女失態吧。
榮驊箏指著桌面上的東西,理直氣壯的道:「你沒聽見方才師傅吩咐什麼了麼,今天我要繡一百朵花再看完一本書,哪有這空閒好生吃飯!」話罷,她豪氣干雲的旋身,邊走邊說道:「你現在讓人將這些東西送到我房裡去吧。」
靈兒哭笑不得,才想說什麼夏侯過卻從門口處現身,叫住即將要轉進拐角的榮驊箏,急急道:「夫人,請留步!」
榮驊箏有點不耐煩,「夏管事,你不好好在午夜身旁伺候著,來這作甚?」
夏侯過愣了一下,道:「用膳的時間到了,王爺……」
「我到房間裡吃,讓他們不用等我了。」榮驊箏說罷,快手快腳的就想走人。
夏侯過眸子一暗,似是歎息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這回可惜了,王爺今兒特意讓廚房弄了落蓮雪子雞的,還想著夫人愛吃呢,看來……」
拐進拐角的人步子蹬啊蹬的後退幾步,臉上掛著一抹笑,「落蓮雪子雞?」不行,她說著這個菜名的時候就想流口水了,腫麼辦,腫麼辦……宇文璨那丫的不是說不能天天做麼,昨兒才吃了呢!
「是啊」夏侯過冷冷冰冰的臉扯出一抹笑,還附加上一句,「王爺想著府裡剩下的落蓮也不多了,做了吃也省得有人掛心。」
夏侯過話還沒說完,抓住關鍵詞的榮驊箏就急了,「也就是說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吃落蓮雪子雞了?」丫的,要不要這麼打擊她啊,她已經做好準備再做一回鴕鳥了,怎麼還沒掩面呢就被人八光了毛?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夏侯過很沉重的點點頭,「好像是吧。」
「什麼叫做好像是!」榮驊箏瞪他,「落蓮雪子雞可是端到桌上去了?」
「是的。」夏侯過很盡職的連點幾下頭。
榮驊箏咬牙,士可殺不可沒好吃的,腳步蹬啊蹬的後退,往往正廳拐去,看到靈兒完全呆愣住了,她掩唇咳了一聲,好整以暇的提醒道:「靈兒,你還站著作甚,走吧。」
靈兒暗暗好笑,夫人總有一天要被自己這張嘴巴給賣了,搞不好哪一天還會親自把自己當佳餚送進王爺嘴裡也說不定呢道仙凡!
到了正廳,榮驊箏還是姍姍來遲的那一個,她尷尬了一下,嘿嘿一笑的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鼻子就靈敏的嗅到了還蓋在蓋子的落蓮雪子雞味道。
嚥了咽口沫,她也不敢去看宇文璨,喃喃的道:「誒,最後一次吃了……」
小屁孩伸出小胖手捏她臉蛋兒,「喲,今兒臉上沒塗胭脂啊,怎麼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榮驊亭手裡原本是捧著一本書瞪著榮驊箏來的,聞言迷迷糊糊的抬起眼,剛好看到榮驊箏彆扭的哼了哼,就笑了,「箏姐姐可能是在害羞些什麼吧。」
小屁孩聞言眼睛一亮,「箏姐姐,你在害羞什麼?」
榮驊箏真想端起旁邊的杯子碗子就往兩個人身上砸去,瞪他們一眼,齜牙咧嘴的哼聲,「你們兩個不好好讀書在研究我作甚,不聽話的學徒將來肯定沒飯吃!」
宇文璨說到做到,在那天說要為榮驊亭找書塾夫子來教他,王府第二天還真的來了一個滿口之乎者也的夫子。
「我不怕,我以後可是做大將軍的,不學文也不怕!」小屁孩吐吐舌頭。
榮驊亭撓撓腦袋,臉色一紅,道:「夫子每天也說我很努力……」
榮驊箏咳了一下,臉色再度紅了一番,粗聲粗氣的擺擺手道:「那敢情最好不過了。」話罷,她想到了什麼皺眉,「但是千萬不要死讀書,要多出去外面走走。」
「嗯。」榮驊亭點點頭,想了想,道:「夫子說過兩天帶著我到京都最大的運城坊去和別的學子進行交流,箏姐姐你說去還是……」
「去,怎麼不去!」榮驊箏猛地搶話,睜大眼睛道:「一山還有一山,你去了不但可以知道自己和別人之間的差距還能從他們身上完善自己不足的地方,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不去?」
一直沒有開口的宇文璨聽著榮驊箏一番言論黑眸一深,深深的看她一眼,淡淡的開口道:「去吧,不過這是要去幾天?」
榮驊亭喃喃道:「夫子說是七天。」
宇文璨點點頭,雲淡風輕的讓人打開蓋著飯菜的蓋子,淡淡道:「嗯,既然是七天,出門在外也要個照應,領兩個小廝跟著過去吧。」
榮驊亭一愣,點點頭,「謝王爺。」
榮驊箏手心一顫,手心即使是在冬季此刻也滲出了一絲薄汗,這回總算捨得轉過頭看一直逃避的人,想說什麼卻迎面撞上一雙絕色傾城的黑眸,她瞳仁魔怔了一下,然後猛地回頭,心臟都顫抖了幾下,暗暗開始慶幸,幸虧有了前車之鑒,不然的話她方才肯定再次佔別人便宜去了。
不行,榮驊箏,你要有點意志力,男色罷了,你能夠抵抗得了的!
榮驊箏忍得很辛苦,小屁孩卻在咯咯發笑,人小鬼大的搖頭晃腦道:「箏姐姐,你的臉肯定是貼在猴子屁股上的。」
榮驊箏這回懶得理他,她已經習慣了,在這個世上悲催得連一個小屁孩都可以笑話她。以前哪是這樣的,隔壁家的小屁孩看她穿著一套軍裝威風凜凜的出現哪一個不甜滋滋的說著崇拜的話?
誒,世道變了,待遇也不同了。
宇文璨睨她一眼,好笑的柔聲的道:「箏兒,你一天到晚苦惱這些有的沒就不怕傷了腦筋?」了鴕回著每。
榮驊箏聞言瞪大了眼睛,辯駁道:「王爺,這是關乎面子的問題,怎麼就是有的沒的了?」再說了,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要花人家的,其實她還真的有點鬱悶了,而且她覺得自己有點窩囊,她什麼時候也可以謀個活兒干一干?
好吧,她現在的夢想多一個掙錢的目標吧秦略全文閱讀。
宇文璨輕飄飄的瞟她一眼,夾一塊她喜歡的落蓮雪子雞到她的碗裡,狀似不經意的道:「就別提面兒了,你臉兒從進來的沒正常過。」跟個猴子屁股似的,不過,一個擁抱就能讓她如此看來他期待的日子也不遠了,過些時日終會開竅的。
不急,不急。
榮驊箏聞言發現自己原本就滾燙的臉如今就像著火了似的,她好想把筷子甩了然後頭也不回的回房間,但是……她不甘心啊,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了,就這樣吃癟回去那她還是個人麼,乾脆做烏龜去算了。
她不回話,恨恨的咬著嘴裡的雞肉,小屁孩看著眼都紅了,雖然那是箏姐姐最愛的部位,但也是他的最最愛啊,璨哥哥好生偏心……
一頓飯用完了,小屁孩和榮驊亭一個時辰之後夫子要來上課,做了一回之後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榮驊箏很想走的,但是酒足飯飽的她打了幾下嗝就癱軟在貴妃椅上就不想動了,她覺得這一頓飯吃的是最飽了。當然,她很不以為然的想她其實是七分是氣飽的,五分才是吃飽的,多了兩分飽,所以應該是胃脹的。
癱軟在椅子上半餉,榮驊箏覺得應該回去做東西明天好作業,卻在坐正身子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頭髮亂了,摸了一把,想起什麼,皺眉喃喃自語,「不看還想不起來,現在想想劉大夫好像好些天沒送湯藥來了。」她還要頂著這兩頭頭髮到何時?
其實何止是好些天沒送湯藥來,劉大夫只送了一天,之後榮驊箏就沒看到有人來了,倒是前幾天還有四殿下府上的人每天按時來拿藥單去抓藥。
宇文璨在旁邊聽著,眼皮動了一下。
榮驊箏歎了一口氣,「可能是最近事兒多吧,不然怎麼想不起來這件事呢!」話罷,想了想,她看向宇文璨,道:「王爺,讓一個人到劉大夫藥鋪裡催一催怎樣?」
宇文璨歎了一口氣,剛端起的茶放了下來,黑眸認真的對上她的,道:「箏兒,你白髮也挺好的。」
榮驊箏一怔,驀地想起了那天他幫她盤發的事兒,心兒又是一動,半餉才道:「我還是喜歡黑色的,再者,頂著兩頭頭髮真的很不舒服。」幸好現在是冬天,要是夏天又重又熱的,她不活了。
「既然不舒服為何還要委屈自己?」宇文璨瞥一眼她,伸手在她的臉蛋兒上刮一下,在榮驊箏皺著鼻子的時候出其不意的將她頭上帶著的頭髮一把扯下來。
「啊,你……」榮驊箏瞪大了眼睛。
宇文璨不理她,逕自將手上有點沉的黑髮扔給一旁愣住了的靈兒身上,淡淡道::「把它埋了吧。」
靈兒也被嚇呆了,聞言連思考的時間都不留給自己,闊步的就走了出去。
榮驊箏看看靈兒的背影,再看看宇文璨,傻了眼,「喂,我……」
「既然你喜歡黑髮那本王明天讓劉大夫繼續送藥湯來就是了,不過,在那之前就不要戴別的頭髮了。」話罷,轉動著輪椅,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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