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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驚124亂局驚心 文 / 黑桃十一

    素顏等人的車子才自後門出去沒有一刻鐘,前門呼嘩被身著鐵甲的人圍了個鐵桶般的存在。

    黑衣黑甲,手裡長槍閃著肅殺的寒芒。

    帶隊的人直接就一腳踹開了門,手裡的長槍在空中劃出一個寒光閃閃的弧形,朝著身後聲冷喝,「給我進去搜,記著要活的……」

    守門的兩名小廝被嚇的癱在了地下,有一位聽到動靜出來看但卻避的慢了些。

    被一個衝到門裡的兵士抬腳就踹開了去……

    顯而易見是找不到人的。

    自前門直驅直入,後院隨手捉了個小丫頭來問,還沒等動手小丫頭直接就眼一翻暈了過去。

    又捉了一個,才知道人真的走了。不在府裡了。

    領隊的人眉頭一皺,辰王那裡可是說好了要捉活的。

    「來人吶,追。」

    留下一半的人在府裡搜查,另一半的人直接就自後門沿著馬車去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

    就差一點把柳府的地皮給挖地三尺了。

    足足折騰到酉時,院子裡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丫頭婆子們都被拘在了一處,不時傳來膽小之人的幾聲哭喊。

    院子裡的燈籠被扯的扯拽的拽,一片零落裡幾盞素白的燈籠自風裡零亂的晃悠著。

    酉時兩刻的時侯那些官兵們終於撤走了。

    臨走的時侯除了把所有能搜刮的柳府東西帶走,還有閡府的丫頭下人。

    男女各兩隊都被繩子綁了。

    如同趕牲口一樣的不時的在後面罵罵咧咧的敲打著。

    周圍附近的人都各自遠遠的看著,大門雖然關了可院子裡卻不少的眼盯著這些。

    而且官兵在這附近各家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以防有人收留。

    官兵們都走了,周圍漸漸恢復平靜。

    唯有一些議論卻只限於在自家屋子裡,堅決的秉持著法不傳二耳。

    時間一點點的走過去,城門緊閉大榮朝多少年來不曾在正月裡實行的宵禁也在人們的喲喝聲裡開始了,萬籟俱寂,只餘寒風呼嘯著,李逸塵在書房裡坐立不安,外頭的風一聲聲吹打在窗欞下他只覺得更加的心煩,那些人竟然這樣早就動手了……

    早知道他……

    早知道他能做什麼?

    他也不過是之前上午時才在父親的貼身長隨嘴裡聽到那麼一兩句。

    然後便覺得不對勁,才本著防備的心態給那個人送個信。

    想著以防萬一。

    可想不到才把信送出去,那邊裡頭已經開始動手了。

    而且,最讓他心寒的竟然是,現在辰王和睿王兩個人開始內亂了起來。

    兩人都是實權王爺,又手裡都有些兵馬……

    李逸塵的眉頭死死的擰在一起,望著窗外自風裡搖曳的大紅燈籠卻只覺得刺目。

    他實在沒想到睿親王和皇后竟然那樣大的膽子!

    皇上駕崩了。

    皇后和睿王卻死死的把消息瞞了三天!

    這是多麼大的一件事?

    今個兒若非是辰王硬要闖宮,睿親王無計可施索性來了個一不做二不休的想要在宮裡解決辰王,怕這事還不會傳出來!

    饒是李逸塵覺得自個素來膽大包天直到現在想想都覺得全身冷汗淋淋。

    辰王這個人的性子李逸塵是知曉一二的。

    瑕疵必報卻又斤斤計較,而且為人狠辣無情又疑心重。

    他入宮又豈會沒有準備的?

    聽說現在整個皇宮分了兩部分,內城是皇后母子,外城卻被辰王佔據。

    而且梁貴妃也被皇后給控制了起來……

    朝裡大臣們各自驚惶失措的同時都直接扮起了烏龜縮在了家裡。

    反正正月十五才開衙門的,他們就當不知道。

    但也有少部分是和兩王走的極近的都各自動了起來,再加上有些人的挑撥或是以公謀私的剷除敵對方,所以,僅這短短兩天功夫便有不少的官員落馬甚至送了命的,甚至就包括有兩家三品職位的官員以及一位國公!

    李逸塵越想越心驚,到最後索性唰的站了起身抬腳向外走去。

    「世子爺,侯爺吩咐過不許您出府的。」

    「我去園子裡轉轉。」

    「這……世子爺請。」

    一襲紫色長衫,寬衣廣袖青絲發舞,李逸塵踱步在花園裡心神不定的走著。

    外頭是什麼樣子的情形?

    辰王那個人還有一個毛病就是美色,而且越是得不到手的越掂記著。

    他會千方百計的把人弄到手。

    之前聽說他府裡弄了個美人兒,又有柳家幾位將軍在。

    估計他還會思量一二,現在柳家是這樣的情形,聽說柳三在軍營裡也被軟禁。

    她會不會沒有逃掉?

    一腳踢在後園子的假山上,李逸塵覺得自個挺tmd賤的。

    她都不要他了,正眼不看他一眼。

    他卻還在這裡為她的安危牽腸掛肚的,之前派人心急火撩的送信也就罷了,這會他竟然越想越擔心,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會被辰王的人帶走,想到那樣的下場……

    李逸塵用力的閉上了眼。

    紫色衣衫在月色燈影下唰的一下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形,帶出幾絲肅殺。

    下一刻,李逸塵身影一閃直接沒了影蹤。

    寒風吹在臉上冰寒森冷。李逸塵的身子如同流星般在每一處屋頂房簷下一閃而過。

    不遠處幾位遙遙跟著的侍衛都垮下了臉,世子爺真的出去了,這下他們可要慘了。

    離著柳府隔著十餘間院子的一條街的某個小院。

    本該遠離的素顏盧氏沈夫人卻都圍坐在內室的爐火前肅容沉聲。

    這院子是去年中自知道前方戰事不順之後素顏便起了心思買下來的。

    也不過二進的院子,只僱傭了一對中年夫婦在這裡住著。

    一來掩人耳目二來也算是看房子的。

    依著素顏當時的主意是想著直接出府的,可就在馬車出發的前一瞬她突然變了主意。

    直接讓人把空馬車自後門走了。

    而她和盧氏沈夫人則自後面的角門裡走小胡同進了這個小院。

    因為是早有心思的,小院的後面主室裡開有密室。

    這一點就是連那對中年夫婦都不知道。

    素顏等人只是和他們說自個等人躲入了後面專門用來放冰開出來的地洞裡。

    那在那些官兵等到檢查到這裡時已經不經心了。

    在屋子裡翻騰一回,得了不少的好處。

    最後,在那對中年夫婦滿臉陪著小心的笑容裡撤了出去。

    院門緊緊的關了,把後院裡素顏早命人養著的幾條狗放了趕到前院,等到一切安置妥當,那對中年夫婦欲要過來見禮,素顏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去把劉先生請過來,還有,讓柳大一會進來回話。」

    「奴才遵命。」

    看著兩人低眉垂眼卻乾淨利落的做著這一切,盧氏和沈夫人不禁眼神一悸。

    兩人的眼神無形中隔著燒的極旺的爐火上空一撞。

    再看向素顏時神情裡都帶了幾分凝重——

    以前她們只是覺得這位外甥女或者是個聰慧的。又有和離那一番事,便不免在心頭多了幾分異樣,女子個性太強太過凜冽怕也不是什麼好的,可是現在看著素顏自始至終用著平靜淡然的語氣吩咐著諸事,哪怕是剛才那兩夫妻把外頭街上的話來回,當聽到柳府那邊閡府的奴才下人都被帶走,院子裡更是被搜刮一空時,便是她們兩個人也不禁心頭一沉,跟著臉色難看的要命,可就是眼前這個還不到十五歲的嬌嬌滴滴風一吹就欲倒的女孩子面不改色,只是略微一頓便接著吩咐起其他的事來……

    沈夫人靜靜的望著面色因為被爐火的薰烤而微紅的素顏眼神一恍。

    清麗的容顏,如玉般的肌膚似是被風一彈便破了。

    明明是嬌嫩的不能再嬌嫩的一個女孩子,為什麼能這樣平靜?

    便是她跟著柳大將軍在外頭見慣了波折變故,直到現在還是心頭砰砰直跳。

    不過是強撐著那份平靜罷了。

    可是顏兒卻……

    耳邊響起素顏溫潤的聲音,「大舅母,可是我哪裡佈置的有什麼不妥當?」

    她剛才一連串吩咐下去好幾道事情,請柳大的人在外頭布了暗線,明天一早派機敏警醒的人出城去莊子裡先送信,怕幾小擔憂,又派人卻請了劉先生過來商量事,雖然在她的記憶裡幾位舅舅也還有其他的人手助力,但這樣的時刻她卻不敢相信什麼。

    能讓她相信幾分的也就只有劉先生了。

    這還是經過兩年多的磨練和觀察之下得出來的結論。

    把所有的事情都吩咐下去,素顏在心底略一沉思覺得沒差了,抬頭便看到沈盧兩人若有所思的眸光,下意識的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疏漏了哪處或是以為她們覺得自己這個晚輩就這樣直接越過她們佈置了,她不禁開口解釋道,「兩位舅母,可是顏兒哪裡沒想周全疏忽了嗎,還有,剛才也不過是擔心一會時間晚了不好行事所以才急著吩咐他們……沒和兩位舅母商量,是顏兒的不是……」

    「傻丫頭,我們怎麼會怪你,如果能過了這一關,你可是救了咱們一家呢。」

    「舅母這樣的話以後萬萬不可再說,咱們原本就是一家人。」

    素顏親自給沈夫人添了參茶,又給盧氏捧了之前熬好的雞湯,自個則靠在盧氏身側不時的遞個帕子什麼的,看著燈火下素顏恬靜的面容,沈夫人的唇蠕動了一下,最後終是忍不住的輕聲問道,「顏兒,這地方,還有外頭的人都是你早備下的?」

    「嗯,我本來是想著以防萬一的,可沒想到卻真的用上了。」

    素顏的眸子在燈火掩映下愈發的晶亮,看了眼沈盧兩人眸底微轉,「一會柳大和劉先生都會過來,到時侯大家商量一下明天的出城法子,再看看劉先生可有三位舅舅和宮裡的消息,兩位舅母別太擔心,有劉先生和柳大他們在,咱們想來可以平安出城的。」

    想來經過今天下午這麼一鬧宮裡不管是誰都會以為自己等人早早逃了。

    所以下午哪怕是在這附近搜查也不過是小打小鬧。

    明天或者還會在外頭再地毯式的搜尋。

    但若是明天再沒什麼結果……

    素顏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人回過了神從城裡再搜。

    所以,不管如何明天是一定要想法子出城的。

    柳大的手下現在就有二十餘人,是經過她和柳大兩人的眼挑出來的。

    之前一直充當著府裡侍衛的角色。

    現在早被她暗中吩咐在這院子各處充當起了隱形保鏢的角色。

    其實她手下還有不少人可以用。

    可現在是晚上,又下了宵禁令,更有官兵來回分了幾隊巡邏。

    她不敢讓那些人輕易出動。

    也怕這小院被人順瓜摸滕的查到可就慘了。

    外頭,有輕輕的腳步聲靠近,素顏的眸光唰的一跳,起身站至門側手心裡緊握了匕首。

    「什麼人。」

    「楊姑娘,是我。」

    「柳大見過姑娘。」

    劉先生,柳大……

    素顏閉了下眼,明顯鬆了口氣,和沈夫人的眼神對了一下三人點了點頭,素顏收回手裡的匕首,深吸了口氣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聲道,「事情緊急無需多禮,你們都在外頭屋子裡侯著,我和兩位舅母馬上出去。」

    之前的那位婦人進來服侍三人換了衣裳,素顏極是歉意的看著包裹在厚厚的狐皮大裘裡肚子極大的盧氏,「三舅母若是覺得不妥不如就在內室避了,我和大舅母出去,反正只隔了一層棉簾子,外頭的話想來三舅母也可以聽到……」

    要沈夫人跟著是素顏得要一個在旁邊隨時提醒或是幫她想的再周全一些的人。

    按道理來言是該讓盧氏一起出去的。

    畢竟這事也關係著她的性命和肚子裡的孩子,可素顏看著盧氏這托著大肚子的情形。

    先不提危險吹風等等,盧氏可是世代詩書清貴門第長大的。

    外頭可是兩個男子,她會不會在意這些?

    猶豫了再猶豫,素顏還是出口想讓盧氏留在裡屋了。

    盧氏卻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起身拍了拍素顏的手笑了笑,「扶我出去。」

    沈夫人也點了點頭,「都出去吧,左右咱們都在的。」

    門簾掀起來,素顏親自扶了盧氏坐在靠窗前的軟榻上,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反正不是有句話說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嘛,現在不就是麼,盧氏還是雙身子,想來沒人會挑這個禮的,她抬頭,目光自一臉沉穩冷冽的柳大身上掃過,移至旁邊的看著尚算面容平靜卻眼含憂色的劉先生,但在看到劉先生身後的那人時不禁一怔,下意識的低呼了起來,眼神也跟著就是一跳,「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戰驚寒!

    一襲鮮紅似血,耀眼艷麗到極點的紅衣,清秀的臉上帶著幾分往日不曾有的憔悴。

    頭絲有些許零亂,雙肩上甚至帶了幾分塵土。

    雙眼裡佈滿了點點的血絲。

    應該是多日不曾睡覺日夜趕路所致。

    看到幾人入座,他對著素顏歎口氣,一臉的無可奈何和苦笑,「趕巧了。洪固城那邊戰局越來越不妙,連著幾道發往朝庭要求增援軍需物品的奏折卻石沉海底,最後這兩回更是連驛使都沒了音訊,我父王擔心,又不能輕離戰場,所以只能派我過來看看朝庭的意思,想不到卻趕上這一攤亂了。」

    戰驚寒說的輕鬆,但他一路上自洪固城而至上京城一路。

    其中種種風波惡險卻是直到現在想來還心有餘悸。

    若非是他命大,怕現在已經倒在路上了吧?

    用力的握了下拳,他眸光深深的看向素顏,「其他的事以後再說,現在先商量一下怎麼出城,我城外還有一百人可用作接應,城內你是怎麼佈置的?」

    素顏看了眼風塵僕僕的戰驚寒眸光一閃,聽他說是他在自己的院後轉悠,被柳大的人發現,一開始以為是朝庭裡的人,後來才由柳大出面發現是他又把人帶回來的,看這一身打扮應該是進城直接就去自己那邊了,別說梳洗換衣服了,想來飯都沒用的……想了想,她招手吩咐門外那守著把風的那個婦人,「去端起點心過來,把之前在灶上煨著的雞湯也端幾碗上來。」

    看著眾人都坐定,素顏把目光投向了劉先生,「外頭的事先生應該知道吧?」

    雖然柳府經過這樣一番變故,接到李逸塵的消息加上之前的猜測。

    知道事情不好卻都只顧著逃了,外頭的消息除了一些大面上的其他的還真不知道。

    劉先生在素顏沈夫人盧氏幾道幽深疑惑的目光投過來之後放下手裡的茶盅歎了口氣,「大夫人,三夫人,楊姑娘,外頭的情形怕是有些不妙,外頭那些人是打著柳府叛亂的大旗奔過來的,說是柳三將軍在郊外的軍營裡殺了同僚起了自個的私衛奔了大韓,現在外頭幾道搜捕追剿的軍令已經發下去……」

    雖然心裡頭早有了意料知道事情不會小,也知道柳三將軍怕是出了事了。

    可聽著劉先生這一番話,素顏等人還是倒吸了口氣。

    萬萬想不到會是這般的凶險。

    不等素顏說什麼,盧氏的臉色如同紙般的白,全身都顫了起來,唯聲音卻是堅毅清冽,一字字似是自嘴唇裡碰出來般,帶著鏗鏘金玉之音,「我決不相信我的夫君會是這般的叛反投敵的小人。」一句話罷,已經站起身子似是雙腿撐不住自個的身子般有些搖搖欲墜,可因為有孕而瘦的巴掌大的小臉上卻滿是耀目的光芒,一字字的望著眾人道,「三將軍他性子或是魯莽了些,但卻絕不會叛國投敵,我相信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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