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暴君的天價棄後

卷 四 心頭血·一生纏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算什麼 文 / 慕起起

    她也不否認,揚眉,「那是自然!若能合法在一塊兒,誰願意沒名沒分跟著你?」

    「既然如此,我們明日便動身回梅殺宮,我以宮主夫人的隆重儀式迎娶我的阿姮,可好?」他攬上她的腰,輕啄她的頸,纖長的睫毛一下一下刷著她的腮幫,叫她癢癢的,「只可惜闌遙王府是回不去了,否則阿姮便是本王的王妃呢。」

    「我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她轉身,額頭抵著他的額,「夜,只要你是我的相公,我是你的娘子,這便足夠了。」

    他勾唇,「在我心中,阿姮早已是我的娘子。」

    她樂了樂,傾身壞壞地咬了咬他潤澤的唇,「夜,也不用回梅殺宮了,我們就在煙波谷簡單舉行婚禮,完成拜堂儀式好不好?」

    幽鳳已經香消玉殞,椴塵又背叛了梅殺宮,如今梅殺宮已經不安全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情願將他禁錮在煙波谷這寸土天地一生一世……雖然明白,希望渺茫。

    他緋瞳紅芒流轉,凝視了她片晌,揚唇,「好。」-

    如她所願,他們在煙波谷舉行了一場簡單的婚禮,冷鶴霖作為主婚人。

    「一拜天地!」

    對著外面的蒼茫天地一拜,自此天荒地老,不分不離。

    「二拜高堂。」

    高堂的位置上擺了安馳王夫婦的靈牌,還有幽鳳的。這一拜下去,所有的恩怨皆煙消雲散,逝者如斯,安息九泉。

    「夫妻對拜。」

    俯身對拜,從此夫妻一體,無論生死,你我與共。

    接過啞婆婆遞來的合巹酒,交臂飲下,葉姮望著面前男子絕美的臉,眼眶不由一陣發紅,啞聲喚了他一聲:「相公。」

    他緋瞳曜亮,似將銀河系上所有的星辰皆裝入眸中,「娘子。」

    對視一笑,默契了一生的允諾。

    「我不管你是王爺還是哪個,反正,阿姮交到你的手裡,就是接管了她的一輩子。」冷鶴霖直視著夜殤,嚴肅道:「你若是膽敢讓她受半分的委屈,我便是窮其一生,也要將你挫骨揚灰!」

    葉姮瞪他,「大喜之日,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冷鶴霖嗷嗷叫屈,泫然欲泣,「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女大不中留!這才拜了堂,就立即向著外人,翻臉不認人了,我心甚痛!我心甚痛啊!」

    夜殤握過葉姮的手,淡淡一笑:「你放心,除非我死了,否則阿姮不會再受丁點的傷害。」

    她掐他的手心肉,「大喜之日,不許說死!」-

    風湧樹動,枯黃了的樹葉繽繽紛紛,搖曳落下。

    夜殤坐在草地上,背靠著樹幹,手指輕撫著懷中女子柔軟的鬢髮,凝視著頭頂浩渺的蒼穹,若有所思地輕喃:「再過幾日,就要下雪了。」

    葉姮躺在他的腿上,聞言睜眸,抬手把落在他發上的枯葉拿下來,「我不喜歡下雪。」

    他垂眸看她,「為什麼?」

    「因為去年冬天,下雪的時候,我正在人間煉獄之中備受煎熬。雪花,好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刀刀見血,摸著,會感覺到疼。」

    他若有所思,良久,問:「那煙波谷會下雪嗎?」

    她搖頭,「煙波谷四季如春,煙波浩渺,不會下雪。」

    「阿姮既然不喜歡雪,那待冬季過了,再出煙波谷吧。」

    她微微一怔,仰視著他緋色的瞳眸,「那你呢?」

    他低頭看著她滿臉的不安,沉默了一下,俄而,扯了扯嘴角,「我自然留在阿姮的身邊。」

    她勾唇,笑笑,抬頭環視著周圍蒼翠的山林,「雖然這個山谷小了點,但是難得清靜,外面的人也進不來,我覺得在這兒隱世一輩子挺好的。夜,不如,我們就在這兒長住,然後春夏秋冬每個季節出去旅遊一次,走遍江南大北好不好?」

    他凝視著她,目光明明一片沉靜,卻好像藏著什麼。她一直得不到他的答覆,不由有些惴惴,扯了扯他的衣擺,「你為什麼不回答?」

    「好。」

    「什麼?」

    他笑了笑,「我說,好。」

    心中大石落下,她嫣然一笑,靠近他的懷,抱住他的腰,愁悶地嘀咕:「話說我年紀沒有多大,怎突然有了隱世的心,夜,你說我是不是老了?」

    他刮了刮她的鼻尖,淺笑:「又胡說了。」

    她得到他否定的答案,往他的懷裡蹭了蹭,咧嘴一笑。

    然而,葉姮並沒有高興多久。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多了,當夜,她怎麼也睡不著,睜著眼對著頭頂的幔帳,數了山羊又數水餃,可一點效果也沒有,不由一陣氣餒。

    可惡的是,身邊的男人睡得格外香甜,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眉目柔和,不知夢到了什麼美好的東西。

    她趴在他旁邊,見此,忍不住惡意地伸手,捏他的鼻子。

    他蹙了蹙眉,抬手拿下她的手,隨之迷迷糊糊夢囈了一句:「嫿竹,別鬧了。」

    她猶如雷殛,被他握在掌下的手迅速變冷,臉上不自覺褪盡了血色。

    接連幾晚,他都在說夢話,而每次的夢囈,皆不離那個女子的名字。

    嫿竹,於他而言許是遺憾錯失的美夢,可這個名字於她而言,卻儼然成了夢魘。

    從未如此恐懼過一個名字,甚至是避之惶恐不及。

    可他就躺在她的身邊,她逃無可逃。

    她的臉色一日不如一日,可他卻一點未察,看到她臉色蒼白還若無其事地關懷上一句。

    她卻漸漸分辨不出,這一句關切,到底是發自真心,還是,只是出自於責任心。

    冷鶴霖出谷問診去了,她心中悶痛,卻無處可傾訴,於是臉色變得更加不佳起來。

    夜殤見此,嘴角的笑意也日漸消失,開始常常望著遠處出神。

    每次望著他出神的背影,她便有種說不出的遙遠感,遙遠到,她再也觸及不到他的心。

    數日後,一切終究還是爆發了。

    他領她到河邊,目光凝著那片清澈的河水,甚至不回頭看她一眼,「阿姮,你是不是不開心?」

    她垂下眼眸,苦澀一笑,所有的委屈瞬間湧了起來,「夜,我在你的心裡,到底算什麼?」

    他的背影微微一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嫿竹……在你心中,當真就那麼難以忘懷嗎?」提起那個名字,她便感覺到心臟的一陣陣抽痛,「我不奢求你將她忘得徹底,畢竟你們是在我前面相識相愛的,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每夜喊她的名字?現如今,躺在你身邊的人是我,不是她!在你眼裡,我到底算什麼?你的夢中人,到底有沒有,哪怕一刻是我過?」

    他頓了頓,回頭看她,許久,垂下眼睛,輕聲道:「對不起。」

    她臉色煞白,「對不起,是什麼意思?」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