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頭,將眼眶中的液體bi回去,她艱難地扯了扯嘴角,聲若蚊吶:「我會求得他的原諒,如果他還是不肯原諒我……也沒有關係,真的,我,我只想留在他的身邊。」
凝視著她執拗的眼神半晌,冷鶴霖歎了一口氣,忽然放下了,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阿姮,你,一定要幸福,我想看到你幸福。」
還能幸福嗎?
她好像已經失去幸福的資格了……
眼睛脹痛得愈發厲害,她抬手遮住眼睛,不讓他看到自己霧水氤氳的雙眸,笑得沙啞:「冷大哥,我……我想抓住幸福的……」只是,好像越來越難了。因為,幸福,離她越來越遠了。
「阿姮,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他。他對你並非無情,否則昨兒便不會找殺手來刺殺了那新娘子。雖說黃太師的女兒無辜,但皇帝給他隨意給他強塞一個女人,他只有娶了她和殺了她這兩條路可以走。他選擇殺了她,可見還是對你念念不忘,所以才不願娶別的女人。」
葉姮拿下手,「你怎知道殺手是他找來的?」
難道,冷鶴霖已經知道蕭湛就是夜殤?
冷鶴霖笑笑,「他的傷口,便是最好的證明。他的內力深厚,武功更是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可卻輕易讓一個殺手刺透了胸膛,偏偏還刺得那麼準兒。我又不傻,怎會猜不出來?」
葉姮暗自鬆了一口氣,與他辭別之後,就直接快馬加鞭出發了。
察覺到一路上都有人在跟著自己,葉姮不得不拉住馬的韁繩,停了下來。
看到她突然停住,身後那匹馬也放緩了速度,不過並沒有躲藏,而是緩緩迎了上來。
「玄影。」葉姮看著馬背上的男子,正色道:「我要去的地方,事關著他的安全,你不能跟我去。」
玄影沉默了一下,頷首,「我明白了。不過,這一段路,讓我護送你走完吧。」
她微微歎息,卻仍是硬下心腸:「不行,任何有可能對他造成傷害的威脅,我都不允許存在,我們必須要在這裡分別。」
他垂下眼睛,許久,輕輕應了聲:「好。你要保重。」
她點頭,然後說道:「玄影,記住我的話,為自己而活。你去尋找,會發現,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可以活得很恣意很快樂。」
「我記住了。」
她笑笑,「我走了,我們……有緣再聚。」
說完,對他揮了揮手,揚起長鞭揮下,騎著馬疾馳而去。
他坐在馬背上,深深凝視著她越來越小的身影,終究沒有告訴她:其實,他想為她而活-
「宮主有令,梅殺宮,自此以後再無莫護法。」守在地宮門口的殺手出手攔住了她前進的腳步,面無表情,冷冰**說道。
葉姮聞言,心驟然一縮,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他當真就這麼的……恨她嗎?就連,見上一面也不允許了嗎?
但她很清楚自己是為什麼而來,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倒不會那麼輕易放棄。
她開始死纏爛打,「宮主雖說撤了我的護法一職,但我不是護法,到底還是梅殺宮的一員,也是有隨意進出梅殺宮的自由的,對不對?」
守門的目光極淡地瞥了她一眼,「宮主還吩咐了,自此之後,不得讓莫情踏入梅殺宮一步。」
「……」
守門的見她還是杵在那兒一動不動,一點主動離去的打算都沒有,開始不耐煩地攆人了,「此處非你久留之地,識趣些趕緊滾,昔日同門的情分畢竟還在,莫要逼我們對你刀劍相見!」
靠之!既然昔日同門的情分還在,丫還把門堵得死死的!
葉姮終於怒了,「那麼我也奉勸你們看在昔日同門的情分上,識趣點給我讓開,否則別怪我把你們打得滿地找牙!」
守門的冷笑:「看來,今日這場交手是免不了的了!」
「我可不會念舊情的!」葉姮冷笑一聲,驟然抽出腰間的軟劍,刺了上去。
守在門口的幾十號人物見狀,均圍了過來,一起並肩圍攻她,一點也不因為自己以眾敵寡而感到羞恥。
「你們在做什麼?都給我住手!」
一聲厲喝,葉姮聞聲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的緋月,心中大喜,忙越過這些礙手礙腳的傢伙,縱躍一跳,在她面前平穩降落。
「緋月!」
「莫情?」緋月看到葉姮有些意外,「你怎麼在這兒?據我所知,咳,好像宮主已經把你……踢出梅殺宮了。」
說起來,宮主這個舉動可真叫人匪夷所思,按照梅殺宮以往的規矩,不再有利用價值的殺手,就只有死路一條。像莫情這種被踢出門的,倒是頭回兒見著,難道宮主就不怕莫情將整個梅殺宮給賣了嗎?畢竟,怎麼說呢,據她所知,梅殺宮的觸角,好像伸得挺廣的,非但在殺人方面,商行、軍事,甚至就連朝政大權等機密都已經涉及到了。
葉姮拉著緋月跑到一個角落,顧不得計較她的幸災樂禍,「緋月,宮主對我有所誤會,我必須要當面向他解釋清楚。可現在我進不去,你幫幫我,可好?」
緋月訝然地問:「宮主對你有什麼誤會?」
「這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好緋月,看在我們這麼好的交情的份上,你就幫了我這回好不好?」葉姮拉著她的胳膊軟磨硬泡。
「喲,我們之間的交情,有好過嗎?」知道她有求於自己,緋月這會兒倒端上了。
葉姮深吸一口氣,笑得無比溫柔:「我真的有非見他不可的原因,緋月,你幫了我這一次,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緋月托腮作為難狀,「可是,宮主已經明令禁止你回宮,我私自把你放進去,若宮主追究起來,我豈不是冤得很?你也知道,宮主他這人鐵面無私,可一點也不會像我這麼念舊情的……」
「要是宮主追究起來,我把責任全攬下來,絕對不讓你少一根頭髮!行了嗎?」
緋月挑眉,表示懷疑,「你有這本事?」
葉姮琢磨了一下,躊躇著應:「大概、應該、也許是有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