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話音剛落,二樓的樓梯上傳來一聲如大提琴般深沉帶著磁性的聲音。
「叫誰小賤人?」
僅僅是聲音便讓黎樊庭的身子一震,猛地往發聲的聲源看過去,段幕臣身著一個黑色風衣外套英姿筆挺的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犀利的眼神讓黎樊庭噌的一下躲到黎爺爺身後。
「爸,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來者不善!他他他他那天晚上想要殺了我!你快讓人把他趕出去!」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黎樊庭的身體還是顫抖著的,心跳瘋狂加速。
黎爺爺回頭看了一眼正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段幕臣,又疑惑的看向黎夏末,問道,「末末啊,怎麼回事?」
「就是……「她剛想解釋,黎樊庭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爸,他們都是一夥的,她和那個男人都想殺了我,然後就沒人跟他們爭遺產了,你可要看清楚了,這些人才是圖謀不軌,我是你親生兒子啊。」黎樊庭在身後扯著黎爺爺,一雙小眼睛閃著精光看著段幕臣。
黎夏末扶額,這個男人顛倒是非的本領還真是不低啊,從頭到尾都在圍繞遺產遺產說個不停,就連黎青青和黎月也是。
段幕臣走過來將蹲在黎爺爺面前的黎夏末拉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紙票,在上面刷刷刷簽了字之後扔出去。
「五百萬的支票,你們三個一人一張,拿上之後,立刻……」他的語氣平淡,語速極快,到最後為了讓他們挺清楚,薄唇慢慢吐出一個字,「滾。」
黎青青和黎月對視了一眼之後蹲下將剛才段幕臣扔到地上的支票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竟然是ie國際的支票,黎月半信半疑的看著他,「這是假的吧?」
黎樊庭見有錢拿自然不會客氣,沒有尊嚴的將地上的支票撿起來,看著上面的數字,冷嗤,「才五百萬就想打發我?」
黎夏末剛想說什麼,段幕臣一雙黑眸微瞇看著他,危險的波光閃過眼角,冷寒的話從口中說出,「就憑你剛才對我老婆說的那句話,沒讓你在大街上裸奔已經不錯了,如果現在不滾,那麼別說一張支票,說不定你會失去更多。」
話落,暗沉的黑眸打量著他的全身,最後停留在那裡。
黎樊庭身子一抖,從沙發上蹦起來,邊踉踉蹌蹌的往門口跑邊顫抖著說,「我就信你一次!」
黎青青見黎樊庭都走了,再瞥到段幕臣手上的傷,也趕緊將支票放起來轉身就走,黎月見此狀況立刻跟上。
黎夏末見她們都走了反而有些不暢快,就這樣放他們走豈不是太簡單了?於是責怪的問身邊的他,「你怎麼能用錢打發他們?那些人不配得到一份錢!」
段幕臣卻是揉了揉她的腦袋,意有暗指的說,「打發走他們才是最主要的,你以為你耍耍嘴皮子就能讓他們知難而退?只會得寸進尺罷了,更何況,那些錢他們不一定取得到,我會跟銀行打個招呼。」
照著她這個吵法還不知道要和她們理論到什麼時候,現在結果都是一樣,身邊清淨了不是嗎?
黎樊庭昨天那麼欺負黎夏末,今天她那兩個姑姑又這樣對她,剛才他那樣說也是給了黎爺爺面子,否則怎麼會讓他們站著出去?
黎爺爺歎了口氣,自己活了大半輩子了就養活了這麼幾個白眼狼,抬眸看了段幕臣一眼,「幕臣啊,其實夏末說的也對,沒必要給他們錢,他們都是無底洞,到時候花完了還是會回來的。」
段幕臣勾唇輕笑,坐在黎爺爺對面的沙發上,話有深意的說了一句,「放心吧爺爺,他們不會再回來打擾您的。」
第二天準備離開,所以今晚住在老宅裡,蘭姨做飯,一家人也算是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老爺子心情終於轉好,看起來氣色也好了不少。
晚上回房休息,黎夏末見他早就上了樓有點擔心他吃不飽,於是端著一碗紅棗銀耳湯上樓,推開門,聽到他在打電話。
「他們去取錢了?把他們詳細家庭信息查出來。」他聲音一頓,那邊好像說了一句什麼,他這邊回了四個字,「傾-家-蕩-產。」
她走到他身邊靠著他的手臂,疑惑的抬頭問他,眸光亮晶晶的,「什麼傾家蕩產?」
他笑,抬手捏捏她的臉蛋兒,黑眸如深潭般幽深,「有些人做了錯事,總要付出點代價,你覺得呢?」
她點點頭,知道他可能說的是今天黎樊庭他們,但是還是有點擔心的問著,「萬一他們回來找爺爺報復怎麼辦?」
「我考慮肯定周全,到時候絕不會讓他們打擾爺爺的。」
她安心的點點頭,只要是他說的話就能讓她格外的放心,隱藏在心底的話不知道怎麼的就說出口,「段幕臣,你真好。」
他一怔,這樣的話平常她是不會說出口的,低下頭湊近她的臉蛋兒,向她索吻,「親一個。」
她抬頭在他的薄唇上印了一隻,眼睫微顫,他轉過身子扣著她的太陽穴更深的吻下去。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慌亂的推開他,指了指剛才放在茶几上的紅棗銀耳湯,「你先把這個喝了,蘭姨做得很好喝的,我看你剛才沒怎麼吃飯。」
他笑著放開她瞥了一眼茶几上的湯,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端起來喝了一口,抬眸看著她,「你喜歡喝這個?」
「額……嗯。」她點點頭。
「回去給你做。」他突然轉過話題來了這樣一句。
她瞪了瞪眼眸,走過去坐在他對面,解釋道,「不是啊,我是說你今天不是傷到手流了不少血嗎,我拿這個來給你補血的。」
「噗……」段幕臣一口湯喝在口中,聽到她這句話還是嗆到,「這個?」
她眨了眨眼睛,點點頭,「差不多吧……哎呀,反正多喝一點對自己有好處的啦,滋補健身的,你多喝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聽她這樣解釋了一通以後他竟然沒有胃口喝下去,但是看著她仍然坐在對面有他不喝完她不走的架勢,還是低頭將那碗湯喝完。
這男人怎麼能和女人一樣?
讓黎夏末猜得沒錯的是,他傷到了左手肯定有很多事情不方便,比如說今天下午換衣服就是一個例子,還有比如說今天晚上……這廝非要吵吵著讓她給他洗澡。
她頭疼的坐在床尾陰鬱著俊顏的他,「你就忍一晚上行嗎?律師大人,拜託,不洗澡睡覺又不會死。」
他贊同的點了點頭,但是卻說,「但是我不洗澡會睡不著。」
「那你就不要睡了哈,你在旁邊看一會兒新聞什麼的,說不定這一晚上就過去了。」說著抬手將房間的壁燈關上,只留下床頭一盞昏暗的檯燈,照的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下一秒他朝著她撲/過來,笑得奸詐,低頭在她的耳邊吹了一口氣,「我睡不著呢就會想做點別的事兒,比如說……」
邊說手隨著下滑,她立即抬起一隻手阻止他的動作,敷衍的笑了笑,妥協似的說,「好,我洗,我給你洗!」
他低頭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乖。」
今晚洗個澡又要把她累一個半死,在浴室的時候她閉著眼睛不敢看他,拿著花灑打開直接衝到他的俊顏上,整個的把頭髮全部打濕。
「黎夏末!」他咬牙切齒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偏偏她懵懵懂懂的睜開眸抬頭去看,看著他狼狽的滴著水臉色臭臭的模樣她噗嗤一聲笑了出去。
他扯了扯嘴角,大手一扯她手中的花灑朝向她,結果噴的她身上全都濕了,她氣惱的將花灑搶回來,結果不一小心就看到他的……
「段幕臣!」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張臉蛋兒漲得通紅。
偏偏他還沒好氣的回了她一句,「幹嘛?」
她一句話也憋不出來,繼續閉著眼睛摸著他的胸膛給他洗澡,邊叮囑著,「你把你的左手抬高,抬高了啊,不要碰到水。」
「你睜開眼睛不行嗎?」她這樣洗讓他很困擾,那小手輕輕撫摸的動作簡直太曖昧,他有點受不了將花灑裡的水調成涼水。
「不行!」她果斷拒絕。
「你不睜開眼睛怎麼知道洗哪裡?喂……花灑拿偏了……等等,這邊沒有洗到,左邊,還有右邊……還有一點,再往右一點。」
她終於忍無可忍,怒到想把手中的花灑扔出去砸在他頭上,「你給我閉嘴!段幕臣,你話好多!」
「……」
對啊……他現在真的話好多,以前對任何人從不會這樣說話,現在卻覺得……真的很不錯的感覺。
忙了好久終於給他洗好她卻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月的苦工一樣累,因為給他洗所以弄得自己身上也濕透了,給他裹上浴巾把他推出去,「趕緊去睡覺!我洗澡。」
他一隻手抓著浴巾的一邊兒走到浴室門口,在她準備脫衣服的時候又折回來,她驚恐的問他,「你又怎麼了?」
段幕臣笑的陰森森的,劍眉微挑,「要不要我幫你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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