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銳反應過來也立刻跟出去,讓人過來將門打開,段幕臣沒有過多的思考,衝著正確的密道衝進去。
夏末,不要有事……
而站在門外的冷銳招招手讓那個開門的傭人過來,低頭在他耳邊耳語幾句,然後雙手環臂唇角微彎,這應該算是大忙吧?
然而此時的他並沒有想到,幫了這一個兄弟害了另一個兄弟,如果沒有這一次的可以撮合,或許後面發生的事就都會不一樣。
藏冰窟的門被人關閉,室內溫度卻是漸漸升了上去,段幕臣找到黎夏末的時候,她還沒有完全暈厥,意識尚存的靠在玻璃台旁。
「夏末……」腳步一頓,接著立刻上前抱住她依然癱倒的身子,抱在懷內查看著她的狀況。
大手摸上她冰涼的臉蛋兒,很冰很冰,心疼的同時湧上來的還有濃濃的自責,為什麼她明明就在自己身邊,他還照顧不好她呢?
「夏末,醒醒……別睡。」他有些手忙腳亂,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給她暖和著身子。
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緊緊地包著她,然後將她打橫抱起急速往外走,這樣大幅度的動作讓她稍稍醒過來。
掙開雙眸看著緊張擔憂的他,夏末扯了扯唇角,然後虛弱的抬手將手中緊緊攥著的手鏈塞到他的懷裡。
「我拿到了哦……你記得,要幫我。」唇角帶著安心的笑,這次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吧?
這個女人!
段幕臣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根本不知道這次她要冒著生命危險拿到那條手鏈,他讓她這麼做無非就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而已。
他真正想到,除了結婚,還有什麼?
可是聽到她剛才的話,心裡卻不知道泛出什麼樣的滋味,酸酸的,有點疼,不同的感覺,讓他整個人覺得有些崩潰。
走到門口將她放下,想要去打開卻根本拉不開,剛想有點別的動作體內突然湧出一股灼/熱的火,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
可是,在這麼冷的冰窟裡,怎麼會出現這種感覺?
腦袋暈眩了一下,他甩了甩頭恢復清醒,突然就想起剛才冷銳給他倒的酒,以及他剛才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啊……簡直是夠了。
事已至此他已經完全知道冷銳的用意,不得不說他想得很周到,如此寒冷的狀況下,他不可能忍著身上的火不去碰她。
就算不是為了瀉火,為了讓她的體溫恢復正常也不可能將她晾在一邊。
冷銳!
一拳抬起正要砸在門上,身邊卻傳來她低低的聲音,癢癢的撓在他的心間,「段……」
收回拳頭蹲下身子將她抱起來,緊緊的摟入自己的懷裡,將自己身上的溫度悉數傳遞到她的身上。
「我在……冷嗎?」段幕臣抓著她的手,不斷地哈氣,不斷的摩擦她的手臂讓她的身體暖和起來,可是這樣好像只是再做無用功而已……
黎夏末往他懷裡縮了縮身子,這個舉動讓他無意的勾了勾唇角,接著卻聽到她喪氣的話,「你說,我會不會凍死在這裡?」
他抓著她冰涼的手,雖說感覺到室內的溫度在回溫,卻感覺不到她的溫度,低下頭,耳鬢廝磨……「那你想凍死嗎?」
「……」黎夏末,「不想。」
段幕臣眸光一暗,體內的火並沒有因為室內冰涼的溫度降下來,反而因為她的靠近越來越濃烈。
其實,他不想碰她的,如果可以,他想等到她心甘情願。
可是現在,縱使他忍得住,她的身子真的受得住嗎?
低頭,與她呼吸相聞,濕/熱的吻落在她的唇邊,似乎下了很大決定似的,「那一會兒,如果我做了什麼,拒絕就推開我。」
「???」她完全沒有搞懂他在說什麼,可是卻清清楚楚他想做些什麼。
大手從西裝外套後面伸進去將禮物的後拉鏈拉開,帶著薄繭的大手順勢而入,將手心的溫度一點點的傳遞到身上……
身體輕顫,她抬眸看向他的方向,一雙澄澈的眸微微瞇著,看得他有些心虛。
「拒絕就推開我……」他收回手,想要用西裝外套將她裹緊。
她搖了搖頭,恢復了點力氣,伸出手回抱住他,深深地埋入他的懷裡。
這樣的動作已經很明顯,她在努力,一點一點的接受他,一點一點的接受他進/入她的生命,一點一點的適應他的存在。
不知道為什麼,指尖兒竟然在輕顫,這一刻竟不知道該如何動作,於是只能手忙腳亂的將她抱緊。
這樣並沒有任何作用,她的身體開始凍得發抖,最後無可奈何之下終於還是將她的衣服脫下來,兩個人肌膚相貼抱在一起。
將西裝外套披在身上,然後將她摟在懷裡,直接將身上所有的溫度傳遞到她的身上。
如果他沒有猜錯……
突然,段幕臣將她再次打橫抱起來,果然在幾個轉彎後看到一張柔軟的床,這樣出去之後他是真的該謝謝他,還是該收拾他一頓,就因為讓她受了一場罪?
將還有點虛弱的她摟在懷裡,然後再用絲被將兩個人裹起來,他垂眸看著緊閉雙眼的她,有些擔心的低頭問,「還冷嗎?」
其實她一直醒著,但是這樣的狀態下讓她怎麼睜開眼睛,只能狀似柔弱的搖了搖頭,輕聲道,「還好……」
其實很不好,她的體質本就偏寒,現在雖然覺得身體有了知覺卻還是涼的,而且加上她靠在他身上,就這樣chi裸相對,臉頰滾燙,冰火交加的感覺簡直——無法形容!
她緊閉著雙眼,自然看不到某人因為隱忍,額頭上冒出的薄汗,一滴從額頭滑過刀削般的側顏滑至下巴,然後曖昧的滴下……
沒有抱她的一隻拳頭緊握,青筋都直接暴起,她是還好,他可是糟透了!
見她並沒有睡著,他只能跟她說說話轉移注意力,「那麼拚命拿到星淚,就是為了讓我幫你?」
黎夏末心跳有點加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聽到他磁性好聽的聲音竟然覺得有些怪怪的?好像帶著那麼點兒沙啞,不正常的沙啞。
她沒有回答,他直接將她撈起來低頭看著她,捏著她的臉蛋兒,「回答。」
「唔……你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問?」她支支吾吾,內心有些翻騰,是啊……如果他不問她根本沒有意識到,難道拿到星淚只是為了讓他幫她嗎?
有必要那麼曲折嗎?說不定她直接去求段擎西就可以了,可是為什麼偏偏選擇來找他了呢?還是那麼奮不顧身。
聽了這個並不滿意的答案他自然不高興,大手捏她臉蛋兒的力道加緊,繼續逼問,「黎夏末,問問你自己的心,拿到星淚,只是因為我的命令?只是因為嗎?」
她沉默,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命令,如果不是為了她的最終目的,問問自己的心,她還會那麼拚命嗎?
突然開始劇烈的搖著頭,雙臂都抬起放在自己的臉上,聲音顫抖,「我,我不知道……」
他的大手被她的手臂擠下去,他卻是直接伸到她的腰間將她摟的更近,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以後不管做什麼,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知道嗎?」
凌晨三點,室內的溫度恢復正常,真正的藏冰窟已經與外室迷宮完全隔離開,所以她的體溫也已經恢復正常。
沒有過多的動作,段幕臣即使再貪戀這個懷抱也不得不為自己想一想,放開她快速的穿上衣服,離她遠遠地。
她縮在被子裡,看著他如避洪水猛獸一般的避著她,難免有些不舒服,是因為自己的剛才的話嗎?所以現在……
在被子裡將衣服穿起來,她的頭髮完全散下來,眼鏡也因為剛才的動作不知道甩到了哪裡,露出頭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從這邊只能看到他堅毅俊美的側顏,這個男人……竟然是她的丈夫啊。
既然他剛才那麼問她,她是不是也應該問清楚,只有問清楚,才能好好過吧。
半響後下了巨大的決心,支支吾吾的最後終於說出口,「你問我,那麼拚命拿到星淚是為了什麼,那我可不可以先問問你,為什麼要執意娶我?」
她記得他曾經說過,『他只要她』,可是她也記得他曾經說過,『他不是非她不可』。
拳頭微顫,他微微轉頭看了她一眼,又接著撇開視線,竟然真的認真解釋,「兩個對的人,認定或許只需要一眼就夠了。」
「你是說,我是你口中的對的人嗎?」這時候的她雖然很懵懂,但是卻清楚地知道談戀愛和婚姻完全是兩個概念。
兩個人跳過其中至關重要的環節直接結婚,難免讓她覺得不適應。
段幕臣心裡咯登了一下,隨機解釋道,「至少,如今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
這句話,或許是黎夏末真的放下所有接受他的原因,這句話,綜合天時地利人和,讓她感受到莫名的溫暖。
可是這句話,只有段幕臣一個人知道,他的這句話到底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