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當初慕容陽雄為什麼不投靠司徒清風?」這麼親近的關係按理說,司徒清風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不過,現實的情況是,司徒清風對西南王府的事情,的確是不聞不問。
「這還得從你母妃說起!」軒轅天湛神色悠遠,腦中浮現出妙手真人的臉,以及他滔滔不絕的話。
有些事情,不屬於他們的年代,只能從記憶和後世的流傳中去推斷當初發生的故事,而他知道的許多事情,都是師父告訴他的。
「當年的冰妃娘娘絕色天下,引得許多英雄人士竟相追求,其中最為出名的便是赫連北,慕容陽雄,還有雲天翔,三個男人權傾一方,卻都愛著你母妃,並且因為你母妃,南月國和盛天西南王險些開戰,雖然後來並未開戰,但是卻結下了深仇大恨!當然,最後的結果是,你母妃選擇了雲天翔,並且放棄了與她青梅竹馬的赫連北!」說到這裡,軒轅天湛頓了頓。
雲天翔和赫連北,似乎有點像他和慕容睿,雖然慕容睿與香兒並不是青梅竹馬,但是慕容睿卻比他先認識香兒兩年,而且情根深種,比起赫連北對香兒母妃,慕容睿對香兒的愛只多不少。
雲飛香卻想到了當初她母妃的選擇,那是赫連北告訴她的,母妃將自己的命運交給老天,如果明日晴天,便嫁給赫連北,如果是下雨,便嫁給雲天翔。
結果,雲天翔派了大隊的高手以及軍隊,將陽光穿射的竹林變成了水窪滿地,當晶瑩的「雨珠」掛滿樹葉,當在人工之雨下深情凝視,母妃選擇了雲天翔。
但母妃永遠也不會想到,她當初肚子裡的孩子,也就是她靈魂所在的身體,會是赫連北的孩子。
人生便是如此如戲,而有些人寧願永遠身在戲中,就如他偉大的父皇,明知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卻將這個消息隱瞞了幾十年,如果不是她手中上與赫連北身體上同樣的七星連珠,她只怕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這份愛,驚天動地,即便是二十一世紀的開明男人,只怕也做不到!如此情深,該當如何評說?
「慕容陽雄後來有了自己的家室,娶了司徒家族的小姐,也就是司徒清風的姐姐,但慕容陽雄行事張揚,年輕時候更是意氣風發,你母妃選擇了雲天翔之後,他便時常流連煙花之地,即便娶了司徒小姐,也對她淡漠如冰。直到後來,司徒小姐生下了慕容青兒,抑鬱而終。」
「所以,慕容陽雄失去了司徒清風這棵大樹?」雲飛香不由得深思起來,如果是別的當權者,會不會為了一個已經不屬於自己的女子,砍掉自己強有力的臂膀。
「嗯,司徒清風曾發誓,老死不與慕容陽雄相往來!」或許是當初年少輕狂,但是司徒清風說過的話卻做到了,許多年之後,他們的關係一直也沒有改善,也沒有往來。
當然,也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司徒清風才會一直穩握大權,而盛天朝廷卻一直沒有找到任何借口,當然,也沒有找到替換司徒清風的人。
不用軒轅天湛再多說,雲飛香幾乎已經能遇見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當初放掉慕容青兒,絕對不是因為心軟,只是不放在眼裡,有些人,再怎麼折騰,也不過是些過時的戲碼,她已見得太多。
但是身邊這個男人,顯然是從頭到尾都知道一切,他神色淡然到沒有任何的反應,無論她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他都會默默支持著,而背後卻替她記著可能潛在的危險,適當出手。
胸中有暖流激盪,不像是大海洶湧澎湃,卻如山泉擊在石塊上,衝過層層階梯,潤入心田,有這樣一個男人,他永遠站在你身邊,讓你靠著他,依賴他,需要他的時候,他永遠都在,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安靜如畫。
這是她的愛人,軒轅天湛!
「主子,我們是往南月國路上走,還是往盛天南部走。」外面傳來明月詢問的聲音,他們此刻正處於南北的分水嶺,往南,是南月國,往北,是盛天南部。
從這裡到西域,最近的路途是經過盛天,直接進入西域,但是林放的話明月也放在了心上,那個南面大將軍,只怕不會那麼輕易放行。
雖然主子不僅有南月國金牌,還有盛天皇上給的全國通行金牌,但是到時候那個司徒清風認不認賬,一切還未可知,為了主子的安全,她寧願南下繞遠,經過他們自己的地盤。
「從盛天南部穿過。」雲飛香的話從馬車飄出,她語氣極淡,仿若一縷青煙,就此隨風而去。
輕煙拂過面頰,朦朦朧朧,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明月有些暈,但她從不會想那麼多,主子這麼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一路走來,眾人愈發的感到天氣漸漸轉暖,初春二月,寒意漸退中,嫩黃的芽從泥土冒出,青青的水草在河邊生長,陽光照在大地上,暖暖的就像披了一件薄紗。
這一日,軒轅天湛將馬車兩側的車簾都拉開了,陽光照進來,照在女子柔和的臉上,細密的睫毛如羽翼,隨著她的呼吸撲閃。
「寶貝,你好美!」軒轅天湛低頭,看她在他懷裡舒適的閉著眼睛,大手輕輕揉揉她的軟發,眸中愛意流淌。
無影和明月的馬不知不覺就落後了,前面嘰嘰喳喳的蕭墨和蕭白也安靜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情話,讓雲飛香心跳驟然加速,他一向喜歡叫她香兒,要麼也就玩笑的一聲娘子,從不會叫她寶貝,聽著他這麼喊她,心中頓時就湧起各種感覺,全身感官也被調動起來。
窗外風景緩緩後退,耳邊有小鳥歡快的啼鳴,軒轅天湛低頭,注視著她的眉,她的鼻尖,她的臉蛋,她的唇……
鼻尖小巧圓潤,光滑可愛,小臉上微微染了紅暈,如玉肌膚泛出瑩白的光澤,白裡透紅,好不嬌嫩。尤其唇瓣如寒冬紅梅,熱烈開放,又似早春嬌花,風情萬千。
如果不是肚子裡的小傢伙,他會就在這裡與她有次美好的記憶,刻骨銘心的恩愛纏綿。
像是感覺到男人心中的想法,躺著的女子忽然就睜開眼睛,烏黑清澈的明眸中,頓時倒映出男人俊美無雙的面龐!
他在看低頭著她,目光深深,江湖最深的水,也連綿不斷其中的情意,她在仰頭望著他,明亮的眼睛頓時就迷濛一片。
他低頭,她仰頭。
熾熱的唇與嬌嫩的唇毫無預兆的觸碰在一起,身上暖流劃過,嘴裡的香甜如清泉,層層浸入心間。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愈發的慢,馬車依舊在平緩的行駛,蕭墨和蕭白趕馬車的技術,已經高超到即便自己不在馬上,馬兒也會乖乖往前行走。
當然,為了王妃的安全,他們是不敢那麼做的,只等小王爺出生,他們便打算將這項絕技展現給王妃看。
可此刻,兩人無法忽視的是,耳邊傳來沉重而急促的喘息,這足以讓未經世事的二人面紅耳赤。
這樣的姿勢接吻,還是第一次,除卻刺激與情動之外,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許久,空氣都在震動,男人滿意的舔了舔唇角,看著小女人軟軟的躺在他腿上,心中一片滿足。
他已經夠滿足的了,自從香兒懷孕以來,他就極其的禁慾,極其的忍耐!他必須忍著!他表面說著不喜歡這個小傢伙,卻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的來自不易!
「啊……」雲飛香忽然驚呼了一聲,捂著肚子,「小傢伙踢我,可有力了。」
軒轅天湛連忙伸手撫摸雲飛香的肚子,像是在安慰小女人,又像是在安撫肚子裡的孩子,他一下一下的撫摸,神情認真。
第一次,雲飛香感到男人像個真正的父親,無論是對她,還是對孩子,他都會照顧得很好!離孩子出生的時間越近,她就越能感覺到這種變化!
「香兒,好點了嗎?」軒轅天湛從車窗外無影手中拿過一個暖水壺,隔著衣服放在小女人肚子上,將自己的大衣攏在她身上。
「沒事,就是感覺到他踢了我一腳,然後又不動了,不過剛才他那一動,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很有力!」雲飛香覺得奇怪,以前小傢伙沒有任何動靜,但是現在小傢伙時不時就能給她來上一腳,肚子還真有點痛!
不過,小傢伙與她交流,也讓她覺得格外的貼心!
軒轅天湛神色微凝,又想起妙手真人的話,想了會兒,說道:「香兒,你救慕容睿的時候武功盡失,現在身體要弱很多。」
「阿湛……」雲飛香想要解釋一下,關於這個問題,她一直沒有與他談透徹過,她覺得他心裡一定會很彆扭。
當時走投無路,又不可能不救慕容睿,她也是被逼無奈,雖然阿湛什麼也沒說,但她知道他心裡是不贊同的。
「香兒,事情已經過去了。」軒轅天湛仿若知道她要說什麼,一句話帶過,「不過香兒,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體內有股新生的強大力量?」
「好像有吧!」她一直覺得體內有什麼氣流在翻騰,但是卻時有時無,很不確定!
「師父說,你失去武功的時候,便是逍遙天下真正發揮功力的開始!」
雲飛香霍然直起身,有些疑惑的看向軒轅天湛,阿湛這話的意思,是說她的武功還可以恢復,甚至更上一層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