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防過他,防過他的兒子,防過寧王府,也防過霸王楚家餘孽,卻唯獨沒想到,大夏會有你們這樣的人出現,天才盡出不說,更藏著實力超過寧王府的雲中師,更沒想到,其中會有一個商朝歌」
「商朝歌,你是要大秦,那為何要助嬴政!」
代離,還是千山暮雪,亦或者是雲家的雲中師,都不在秦後忌憚之中。
因為這些人注定只能起個別作用,無法左右局勢,更無法一手促成如此浩大的逆襲。
商朝歌。
這個男人在背後到底謀劃了多少?
若是要大秦,根本不需要牽扯這麼多勢力進來,更不需要以嬴政為主,他一人,便可吞下大秦!
時間問題而已。
秦後目光滑過,看向商朝歌身後千米遠,圍著整個主殿,血氣熊熊烏壓壓一片血衣大軍。
天空,還有大片的血獸空軍。
那些人的強大跟數量,完全壓過了另外幾邊的總和。
雲中師還是霸王楚家軍,都在它前面黯然失色。
商朝歌雙手負背,對秦後的提問並未遮掩,他的回答很簡單。
「帝位,我跟她都不喜歡,但是,腳下的土地,必須以我們為尊,危險,必須扼殺在搖籃中。」
屬於血族的習性——永遠不會把環境的歸屬權跟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更何況這個別人對自己有敵。
大夏如是,大秦如是。
若是大夏不是要對葉家對商家出手,代離不會反,他也不會反。
大秦也是如此。
其實是很簡單的道理,但是很多人不懂。
因為他們不是血族,不知道血族的領土管轄意識。
血族
商朝歌垂眸。這世上,似乎只有我跟她是一樣的——
眼前,強弱如此明顯。
秦後面無表情。「這大秦已不在我手中,計劃已經失敗。你取走就是了」
秦後這是無奈麼?
不,更多的是果決!
楚家人男子冷笑,「大秦歸誰我們不管,但是你的命,我們楚家要了!」
「楚家?」秦後瞥了他一眼,「堂堂正統的楚家後代都為了一個女人而缺席這裡,他跟他自己的老爹一樣,都是為了女人不要一切的傻蛋!」
「你懂個屁!那叫癡情!我們楚家人都癡情!」
癡情
這個字眼讓秦後終於變了臉色。然後,又閉目。
對面三方勢力太強了,何況是聯手。
不過最可怕的還是那血軍,跟一群不怕死的死人似的。
這個商朝歌,太可怕!
那楚家人剛要動手
秦後身上光芒覆蓋
大陣,從他們頭頂壓下來!
「混~蛋,是誰出手!」楚家人怒罵一聲!
天空浮現一張巨臉,俯視下面所有人,被這巨臉一掃,剛剛罵出聲的楚家人瞬間吐血。
可怕。太可怕!
不過這張巨臉似乎在忌憚什麼,出手小小懲戒之後,便是用光陣捲著秦後等人。消失一乾二淨。
「分身巨像,合體期的高手她在東元群域的背景的確很強」
商朝歌略微挑眉,跟雲祭蓮對視一眼。
他們的人也只是剛剛殺入皇宮時出手,跟秦後倒是沒正面交鋒過。
因此暴露的也不過。
這算是略微的慶幸了。
楚家人罵罵咧咧。
禁軍們額頭冒冷汗。
麻痺,大秦皇宮這是被大夏侵佔了?
大夏這次逆襲得也太徹底了吧!
雍都,岐山館。
館主喝著茶,對面是洛林。
再無他人。
「幫助嬴政奪得大秦,拉攏魔宗跟散修,安撫各大宗門洛林,三年不到。你就擁有了制衡南林的權勢,你到底想做什麼?」
洛林捧著茶杯。只聞了茶香,卻不喝。
他不喜歡喝茶。一直都不喜歡。
「岐山館立足南疆隕落之後諸多群域,素來不問內政」洛林的話讓館主瞇起眼睛。
「我們岐山館的確不管你做什麼,但是唯一一點,不准破壞南林根基南林,再經不起折騰了」
「你錯了,必須折騰,它才能崛起」
「」
要崛起的,不是大夏,而是南林麼?
館主的表情很精彩。
似乎,這就是商朝歌跟洛林這兩個人聯手的主因?
折騰南林?讓南林崛起?——
洛林一離開岐山館,身後的胖頭陀就湊上來了,「老大,咱們真的要讓南林崛起啊?臥~槽,這目標太偉大了,想想都激動」
「崛起?你覺得商朝歌跟我是那樣偉大的人麼?」
洛林轉過臉,看向天空,冷笑!
「都不過是因為一個男人不能居於人下罷了!」
他洛林,此生都不會居於人下!
那商朝歌也是這樣的人!
自然,那代離也是!
這才是真正的他們!——
後來的發展,一切都順理成章,嬴政以王子政之名,以擊殺逆黨,平叛亂的姿態君臨雍都,手中有權,有勢,有名,有人!
他登頂,理所應當。
宗門的人也各自回了自己的宗門,只有一些考核者留在了岐山館,這是岐山館親自留他們下來,說是要安撫一翻,其實就是被實際補償,這種好事誰也不會傻到錯過,所以,岐山館內又住進了一些考核者。
擁有了一些極為珍貴的藥物療傷,也借此大戰修煉,當天就有不少人頓悟閉關了。
包括一葉瀟湘這些人。
好在最為變態的代離沒有閉關,不然非要嚇死其他人不可。
各個勢力在處理後事。暗下也形成了一個個協議。
這些都不在代離考慮之中,在一場大戰之後,她又恢復了慵慵懶懶。每日提著酒葫蘆躺在屋頂上喝酒的懶人
僅僅三天時間,餘孽被剷除乾淨。原來的動亂被壓制。
第三天,代離覺得雍都的天空開始乾淨了,空氣中也少了很多血味。
她手掌拍了拍剩下的屋頂瓦片,輕歎,「別離,可惜你沒看到啊如今大秦,可是沒那麼多危險了,你也不用怕了」
之前她們頭頂懸著那麼大的壓力。就是在岐山館也覺得不安全。
那時候多不安啊,就怕一眨眼,身邊的人就被抓走,就被殺了
現在,安全了。
可惜,別離現在看不到。
「她在屋子裡睡覺,你還拍瓦片,是要吵醒她麼?」寧靜遠出現在她身邊,來得忽然,卻不突兀。
衣袂飄飄。墨發撩長
「翰林那廝,你殺了?」
「嗯」
「殺得好」
「很多人都這麼說,不過他們心裡都會補一句。這女人真是狠心這可是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人」
你不會也這麼認為麼?寧靜遠似笑非笑。
「明知道是從小一起長大還背叛該鞭屍的吧~~」代離滿不在乎得說著,頓了下,又笑:「這麼想的人,是因為他們沒被背叛過」
這世上所有的同情都是笑話,肉身不疼,情感如何有痛,不然,神經該何處安身?
寧靜遠不語,只靜靜眺望著眼前這無比繁華的雍都。在雍都之中,還有那矗立的帝王宮廷。
比起嬴政。她似乎也沒倒霉多少、
站了一會,她一低頭。就看到閉著眼的某人
已然安睡。
太累了麼?
現在,她可以安安靜靜睡一個覺了。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她唯一自然睡去的時候。
寧靜遠看了會,一抬眼就看到了對面不遠的地方,一愣,接著略頷首,身形掠去消失。
不遠處的屋頂上,千山暮雪跟葉子清看著這一幕。
葉子清輕歎口氣;「不能不走麼?」
「不能鴉殺在背叛我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他把我的消息傳出去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同樣被背叛,不過也一樣無動於衷的千山暮雪笑容清婉,撇過對面的人,「何況南林,我本來就是要離開的」
「不告別?」
「她已經猜到了,何須告別」
葉子清無奈,一偏頭,「那走的時候也沒叫我,我也不喜歡送人跟那凰也說一聲」
「好」千山暮雪微笑,凰也是必然要走的,單從她這次一點也沒插手這次大秦之事就知道她已經準備好了退路,不會再打草驚蛇。
凰,可是對南林沒什麼眷戀之情。
當夜,天空繁星點點,代離也是在屋頂上睡得深沉,沒人來叫她,一來,凶殘得代離不會睡著涼,二來,岐山館的地委實沒人敢來打擾,三來,打擾誰也不敢打擾代離啊!這可是能秒殺頂級劍仙的主!
南林宗師下堪稱第一人啊!
所以葉子清他們壓根沒怎麼擔心,也就任由她睡著了
睡著睡著,代離忽然驚醒,滿頭大汗,一抬頭,看到的是滿天星辰,但是滿天星辰之中
有一顆流星,在急速劃過天空
流星許願,還是挺浪漫的,不過此代離卻覺得心頭拔涼拔涼的,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悵然若失之中,代離便是盯著那星空許久許久,直到屋頂下面傳來咯吱一聲。
「倒是從未見過你如此望月,難道是在想著天上月亮上面的兔子有多肥美麼~~」
清幽而撩然的聲音,似泉溪澗中的清流,清幽流淌過曼妙綠川
一低頭,代離就看到了站在下面的女子。
女子淺笑如鳶,長髮隨風輕飄,墨色流淌,盈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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