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只是觀得那魔五郎突然便搖搖擺擺倒地不起。而那金足只是冷眼一掃,而後對了其坐下弟子道:
「將此修抬出去。」
「是!」
四圍無有何修敢發問,只是眼睜睜瞧得那盛名驚動四方萬里之圍之一介武者,便就這般隕落也。
便是此事件後那一眾顏氏之武館中大小修眾,再無有人敢於小視此教席也。弟子武者自是以受了金足師傅之教授為傲,眾便與其愈加親善,再無有隨意敢冒犯者也。
不足之教席做得輕鬆,閒暇之時候,其便常常遊走魔家集市上,或者購一些佈陣之物什,有餘錢時甚或買一些小道消息在出售,亦便落得幾晶石。一來二去,那魔家集市上有許多夥計亦便成了其老相識。些許毫無用處之消息,有時甚或不用石塊便可以到手。
「喂,金足大師,今兒過來可是買賣何等消息?」
「呵呵呵,見笑!見笑!掙不得幾石塊為用也,只是便來瞧一瞧,此亦是習慣也。」
「金足大師,吾此地有一消息,不過一石塊,汝可想要?」
「何方面消息,可否透露一二?」
「乃是汝家顏氏低階弟子名喚顏回者之下處?」
「算了,此消息吾卻是不要!」
「唉,其人或者他日有捲土重來之機會也!」
「捲土重?呵呵呵,小二哥。此事等其修得聖魔境界了再說吧。」
「若其手中有了陰陽花則何如?」
「嗯?陰陽花?此物哪裡是一般小修可以得之?再說此傳說中東西,便是吾家大破滅地中亦是不見得有呢?」
「呵呵呵,若是有呢?」
「有?呵呵呵,小二哥,莫要嚇唬某家也。此吾何物,哪裡是區區顏回可以知悉者也。」
「只怕此吾果然有呢!」
「啊也,小二哥,此事汝卻不必告知吾家,此要命之物什也。好歹小二哥去買上一筆大價錢才是。」
那不足說完便欲行,小二哥卻一把緊緊兒拉住其衣襟道:
「金足先生。吾手中果然有此物之消息!然雖在手已然三年許。然哪裡有汝這般誠信之人也?吾只是緊緊兒握了不敢出手,卻然如鯁在喉。正是金足大師之言,此要命之物什也。然無有幾多石塊錢物卻然心有不甘,金足大師可否幫忙引薦賣家?若得之多。願與大師共享。」
「此事兒。小二哥還是尋了別家吧。吾卻然實實不敢!」
「然大師已然知悉,吾家之生死亦在大師手中。大師,賜吾一死吧。」
那小二忽然坐地撒潑道。
「咦。汝倒訛上某家也!」
那不足左右轉了半晌,歎一口氣道:
「如此事成之後,汝願意分幾成石塊與吾?」
「一成如何?」
「一成?不中!不中!至少三成,否則不幹!」
「啊也,大師,平常亦不見汝這般斤斤計較麼!二成!二成怎麼樣?不能再多了。」
「好,二成!只是汝得將此消息之來路告知,否則誰知道是否假消息,到時枉送了性命開了勿得後悔也。」
「來路?不不不!不能告知!此行規,大師不是不知。」
「唉,罷了!汝當真狡猾。只是汝卻不能以假消息誑騙了某家,否則吾遭了買家追殺,定然亦是逃不出汝去也。」
那不足微微笑道。
「這個自然!吾亦是怕死之人麼。」
於是不足便行出集市而去,左右轉了一大圈,而後悄然去了顏小姐處。
「啊喲,金足大師喲!貴人也,怎得想起來吾家也?」
那海兒姑娘陰陽怪氣道。
「咳咳海兒姑娘,某家不願他修誤會,有握小姐與海兒姑娘之清譽也。」
「是麼?該不會是怕顏氏高層誤會汝走得與吾家小姐近切吧!耽誤了汝之前程吧?」
「海兒姑娘何意?某家金足受顏小姐與海兒姑娘大恩,時刻不忘回報,怎得會有這般惡劣之心思?」
那不足急急爭辯道。
「海兒,怎得這般欺負金師弟呢?金師弟,快快請進來吧。」
那房中顏小姐忽然微笑了聲息,招呼不足進去。一間堂屋,雖不甚大,然卻窗明几淨,無有半絲兒塵灰。那不足進來雙手抱拳一禮,而後深深鞠躬道:
「顏小姐,今有陰陽花之一則消息需得花了大價錢收購,不知小姐是否有意?」
「哦?」
那顏小姐一驚,回視不足。那不足便將此事來龍去脈一一道出。
「如此說來,此事兒怕是真的。」
那顏小姐微微皺眉道。
「是否真的還需考證,然此一則消息與吾家小姐果然大有用處。由此汝果然是心中存了恩情也。」
那海兒姑娘笑道。
「啊也,海兒,難道吾二人是這般心胸麼?」
「小姐,海兒不過與金足玩笑一番,怎的汝這般焦躁耶?難不成小姐看上金足耶?」
「啊喲,海兒,汝當真不知羞麼?」
那顏小姐惱羞道。
「呵呵呵,顏小姐無怒,海兒不過玩笑一番罷了,不必當真!」
不足笑了規勸道。那顏小姐聞言忽然臉色一黯,而後復整頓了顏色急急道:
「說的是!說的是!」
於是三人商量好細節,那不足方才遠遠饒了遠去。
過得三月許,一日不足復來至那魔具殿中,觀視得小二哥忙忙碌碌吧,得了閒工夫行過來。不足道:
「啊也,小二哥,生意大好啊。」
「哪裡?哪裡?好意識主子的,與吾等夥計何干?」
「呵呵呵,話不能這麼說!主家生意火了,爾等豈不亦是可以有多得麼?」
二人邊行邊說,漸漸去得遠了。那小二道:
「金足大師如何說?」
「有了一家買主,然其人非得先付一半石塊,待彼等得了那物什,再付另一半石塊。」
「這不成!若彼等取寶死了,吾豈非虧大發了?」
「然不知小二哥怎麼想?」
「先付八成,否則免談?」
「八成?呵呵呵,小二哥,此一說似乎是將某家之二成墊付也!」
「非是如此?呵呵,然呵呵金足大師不是與其相識麼?」
「哼,小二哥著實好算計!」
「或者汝取一成,吾取七成,待其得了寶貝,再將所餘瓜分?」
那不足聞言好半時才道:
「便是這般付石塊好啊!小二哥得了幾乎全部,而獨某家只一成!」
「啊也,金足大師何人?高人也?何在乎此區區幾塊石頭?」
「哼,小二哥果然買賣人!」
那不足口中冷冷道,然其面上之色已然和緩。那小兒觀得清晰,心下頓時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