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毀滅瀆神者,不惜一座億萬神眾之星辰連同其所帶之星宇!主神等之決心不可謂不大,其所使用手段不可謂不急,然某家怎肯屈服!便是彼等愈這般氣急敗壞,吾家之決心便愈加不可動搖。」
那不足已然遙遙而去,不再飄搖於其初出之混沌之邊境左右,而深入廣袤無盡之星空神域中,相距下一神國,那主神之世界所演化之神域尚遠,然深空中已然有了危險之地域。
正是不足思量主神之所為傷天害理之時,卻然忽然遭了大光明神之追擊,且似乎十數主神四下裡圍攏而來,自己已然無可逃避也。
「原來先時心中一凜,乃是有主神惦記也。虧得離了花神一眾游神,否則彼等定然有大難遭了殃及也。」
那不足太息道。
而後其四顧,觀夫億里之外不遠處有一塊莫名之星雲。
「或者其地有吾逃身之道途也!」
那不足急急施法,蟻穴轉移大陣及時而發,只是一閃便已然身在那星雲邊緣也。
其地詭異,且夫其散發之力大異常類,又復不足從未知曉者也,故其險到底若何,其神體可否承受?皆不足所未知也。便是此時,正其徘徊於一座廣大之星雲外,不敢前行半步時。那大光明神之閃了耀目光亮之天地初成時之曙光,那大光明神以之成就主神之曙光,倏忽來襲!不足急急躲避而過,然那曙光復歸追擊!
看看十數主神將近,那不足觀視其星河,河中星雲觀之美麗且撼人心魄,其瑰麗之色澤,若神女衣袂飄飄然之一道道漸開之雲帶緩緩外去,其中央之地若天之眼目一般漆黑且緩緩旋轉,似乎神秘,似乎熱烈。又有一絲兒冷淡。
「啊也,此地倒地是何?可否躲過主神之所襲擊?啊,怎的其吸引之力量如是之強大,便是以某家之神力。居然不能自如遠去耶。」
此時那不足便欲馳離此地,已然無可能也。那大光明神之一擊,自然飛擊,若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然天地四圍浩大無匹之力已然為其所運使倏然來襲,宏大幾乎遮蔽整個此方天宇!然那星雲之流動忽然稍顯快捷,竟然將那一天神力盡數吸取,不足不由癡癡而呆立。
「那廝運轉者,乃是道則之力,其能非為精妙,便是自家如今亦是可以自如運行道則之力。驅使其為鬥法之工具也。然其所調動之力之廣大、遙遠,無情且夫容含毀滅之無量能量,卻然非是自家可以相提並論也。然此間星雲之異能若此,居然奪了其毀歿巨能也!某家恐得尋思其中之玄妙也,否則怎能與彼等相抗而做成諸神之輪迴也。」
那不足思慮及此。更復觀得四圍十數主神來襲,長聲一聲歎息,遂毅然入去此星雲中。億萬里之外,主神圍攏而來,親言觀得此修入去星際絕地,不復再現身。那大光明神笑道:
「此修果然了得!居然輕輕鬆鬆躲得過吾等之攻襲!若非此地,怎能困死其修於死地耶!」
眾主神長長鬆了口氣。相顧微笑,而後退卻各自神國中靜修不輟。
或者是其接觸到了那星雲漸開之雲裳,那不足遭其輕輕兒一掃,便不受自家操控,其神體急速往那天目一般之中心馳去了。先時那不足並無有焦急與不安,避過主神之襲殺。無有及時死去,此大善也!然緊接著其體所受之強大壓力,便是其目下之神通已然相距主神不遠,此時亦是漸漸不止!
「啊也,原來此世間亦非是主神想如何便心想思成者也。既如此。何哉吾不能將其掀下神壇!」
然而不一時,那不足便深感已然無力再思量也。
「啊也,照這般下去,吾恐不及那天目之所在,自家卻然遭擠壓成齏粉也。」
那不足其時忽然大急,若不能停留此地,再往前去,恐有性命之憂也。遂調動自家渾體之神能元力,力阻此吸引力及身,然其效果甚微。復將那道則所演化之兩界間元能之海中網絡圍攏及身,然亦不過略略阻得其疾馳之速稍緩。復將本初元力勉力調出若干,然幾無起效!大約此乃是無有本初大神之親為,調不得海量之本初元力也,便是那大破滅元力亦是做了嘗試,然亦是無功!
「天哪?難道是某家太過冒失麼?」
那不足大悔,早知如此,不如與主神拼了!
然其時不足渾體骨骼嘎嘎作響,其體外肌膚本就神能元力而成,其時卻然有了崩潰與粉碎之感覺。如此觀之,若再無停止,或者回歸舊途,便果然有再亡之患也!然其卻無力再回歸也。
「禁忌元力?對,尚有禁忌元力未有嘗試!」
砰砰砰!
便在其時,那一圈禁忌元力方欲擴展而去,然不足其體骨已然炸裂而開,那渾體上下之肌膚一縷縷一絲絲飄零而消散,不過片刻之時候,其已然成為一堆骨粉,緊緊包裹在禁忌元力所演化之護體法能之罩內。隨了那急速內傾之引力歸去了那漆黑之幽深處,不復再有一絲兒氣息也。
大約數十年月吧,那禁忌元力之護罩內一團靈光閃動,緩緩兒舒張開來,演化為一具聖體一般模樣。而那骨粉忽然熔解歸於那靈光所演化之聖體上,一絲絲一縷縷滲透入去,終是漸漸演化為一具完整之體骨,那靈光驅逐四圍似如天目一般之漆黑虛空中之神妙物什,一點點吸入,那物什一絲絲附著骨骼上,漸漸凝聚。沉積!不錯果然乃是沉積!然那骨骼上終是浮現出肌膚一般之色澤,而那一團靈光亦是融入此一副軀體中。
千年!神修地之神眾,對那幫無盡壽元之修而言,不過一瞬!然那黑漆漆之所在,那星雲之內核之地,一神修,似如一粒塵埃一般,隨了其黑影緩緩兒旋轉。其似乎無有神念,毫無意識一般模樣,便那樣
躺在禁忌元力之內中。
忽然有一天,那緊緊閉合之雙目緩緩兒睜開,其嘟嘟囔囔道:
「嫦兒,是你麼?嗯,是靈兒呢,還是風兒也?咦,怎得不識也!喂,汝何人?怎得待吾這般好?」
然而眼目前忽然黑漆漆一片,更無有何嫦兒?靈兒?風兒?
「啊也,天哪,某家死而復生也!」
過得許久,那修似乎清醒,坐起四顧。
「啊也,禁忌元力?若非汝,某家已然死去無人問津也!」
於是,那不足便重新修煉。然其地居然無有何半縷天地神能元力,亦無有幾多本初元力,便是大破滅元力雖偶有一縷飄散,然卻無力納之而修。
「禁忌元力!」
不足歎息道。
此元力耗費自家生機,耗費自家三大神苦修得來者海量神能,便是神體,若此元力施張太過,已然有崩潰之憂也。然此時此地其便唯有禁忌元力為用也。好在不足道法精深,一身所悟,豈是可以忽略者也。其所具神能盡數為禁忌元力,且其採納之能,亦是唯有禁忌元力可以得之爾,余外豈有何半縷神能、本初、大破滅也。
此地何能知悉歲月之流逝,時光之荏苒也。或許又複數千年之數,那不足其時禁忌元力之能已然大成。其所具元能宏大,可以往去無盡之星宇也。
「某家不能一世留居此地,需得設法脫身也。」
那不足便日裡嘗試掙脫此間引力之法門。
自然仍是禁忌元力也!先是嘗試以禁忌元力包裹了渾體,施了力道脫出,然那引力卻然了得,縱主神亦是不敢涉足,況乎旁修!
後有一日,那不足嘗試施放禁忌元力,操控其間引力。初,不足急急施張出禁忌元力之能,先是無功,而後隨其緩緩大增,其籠罩範圍愈加廣大,所能操控之此間引力亦是漸漸增大,忽然之間似乎那操控之力與引力相持,不足其神體居然束縛大緩。
「啊也,天也,果然有些門道,只是某家已然無力再擴大此禁忌元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