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哪裡有什麼證人,便這般隨了此間一干修眾行走。漸漸便有數十人遭囚禁了來,其間果然有貌相著實貼近自家者修眾。那不足啞然而笑:
「原來此界有這般貌相像極了自家形貌之修耶。」
復行走得半晌,一修悄然道:
「道兄,可知曉吾等因何遭囚禁麼?」
「不知?」
「乃是有修道,吾等乃是瀆神者也!」
「瀆神者?」
「是,乃是老祖欲斬殺瀆神者也!」
「啊也!然吾等豈非有性命之憂耶?」
「不錯!故吾等需覓一時機遁逃,否則錯殺三千之下,吾等哪裡有活路也!」
「何人喧嘩?」
一修大聲吼道。
眾悄然再行,不敢稍有移動。
「錯殺三千?豈非太過?吾等這般,豈非冤死!」
有修驚懼道。
「便是錯殺三千?已然有修嘀咕哩!」
「啊也,不行,不如此時跑吧!」
其一修暗自傳音道。
眾不敢言,只是默默然前行。
「不行,諸位觀視得前方之大陣麼?或者哪裡便是吾等之死地?」
「啊也!」
有修忽然大聲叫得一聲,眾聞得此言似是得了令諭,嘩啦!一聲,四散而開,急急遁逃。
「哪裡走?殺呀!」
四圍數十大修喝一聲,祭起魔兵。對了此間一干大能飛擊而去。霎時便有十數修遭腰斬兩段,跌下雲頭。甚或有數修遭數十件魔兵斬擊,死屍四裂,散落而下,那血雨散開,濺了其旁數修一身。不足亦是在此,唯其躲得機巧,只是濺了滿臉滿身鮮血,卻然未有遭魔兵之擊打,低了頭疾馳。此一遁逃。逃去三五人。余修數十人盡數遭擊殺。
「此地大安,可以歇息也!」
一修大口喘氣。一邊就身坐在一邊山崖上方。那不足便自去稍稍遠一些之地上,落地喘氣。
「諸位,不能停!快快疾行。或許此間便有獵殺者來也。」
「獵殺者?」
那不足初始聞得此消息。迷糊了半晌。
「獵殺者?獵殺瀆神者麼?」
不足已然知曉也。那主神等一干大修已然與此間幾大勢力有了接洽,怕是許了大宏願也。聞得數修催促,不足復起身隨了彼等低了頭猛走。又復行的數日夜。眾人停在一家小宗門之後山絕地。一修道:
「此地乃是吾家赤炎魔門之禁地,數十萬年前,吾家老祖宗赤炎大魔尊在此地創立門派,而後門中雖無魔尊級人物出世,卻已是不乏大能!然萬年前,一物降臨,從此似乎氣運遭了鎮壓,整個門派有大門退縮,終至於成如今這般千餘修之小門小派也。」
「不知老哥此地降臨了何物?何物鎮壓了此地氣運也?」
「乃是一座碑!」
「一座碑?」
「不錯!乃是一座無字石碑。」
「石碑?難道是從天而降的麼?」
「是!吾家門中典籍清晰記載了此事也!」
不足聞得此情形,忽然大感興趣。
「道兄,何無字石碑耶?」
「諸位隨了吾來,一邊可以觀視此石碑,一邊吾家門中大陣有隱蔽天機之奇效,可以令得彼等追蹤之修失去所鎖定之蹤跡也。」
眾聞言皆欣然入陣。果然放一入陣,眾頓時覺查的自家識神失靈,只可在左近徘徊,遠不過十數丈之距。唯不足可以感知遙遠。實在話不足亦是心驚,此地之大陣大類當年凡俗界之易修門囚仙牢中之禁制大陣。可困識神,禁錮法能,只是此地威能強大太過也!
不足入得一座山谷,再進入一道封谷大陣,而後才觀得眼前一座莊園,其廣大有千里方圓,內中房舍零落,荒涼衰敗,幾近斷壁殘垣也。那同時逃亡之修名呼延達,此時面色尷尬道:
「此地便是吾家赤炎魔門,諸位道友請。」
眾隨其進入一座大院落中,中央有大殿,彷彿凡俗界之皇族宮殿。內中有數十修迎出來道:
「大師兄,怎的這般快便來也?」
「哎呀!一言難盡!行出不及一月遭一夥魔修捕獲,道是吾像極了彼等所謂瀆神者!一同捕獲者數十近百修,遭羈押去一處秘地。半途吾等識破彼等欲盡數擊殺之,故遁逃!一路死傷,所剩便是吾等五修也!」
「啊也,難道不分是與不是,直接便就」
「是!所謂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走一個。」
後眾家落座,喫茶閒話。其一忽然道:
「道兄,汝家之天降石碑何在?某等去瞧上一瞧如何?」
「呵呵呵,便是一座破破爛爛之石碑爾,有何可觀處?」
那赤炎魔門之大師兄微微一笑道。不其下手一修,乃是其師弟者卻笑盈盈道:
「呵
呵呵,吾家石碑便在大殿之後空場上,幾位隨了吾來!」
不足等四修隨了其修轉至後首,那空場上果然有一座破敗石碑,丈許高大,無字!碑體通體青石所鍛鑄,一座石台,其上雕欄石桿,花紋古樸,鳥獸蟲子,雲紋符,歷歷在目。唯碑上無字!
余修觀之,拍拍打打,道一聲古之物,不甚在意。唯不足內中五臟六腑翻滾,似如翻江倒海一般。
「竟然乃是大破滅碑之本體!」
「嗚呼!大破滅碑!娘呀!某家難道當真是命中注定之瀆神者麼?怎的此三道碑皆在不經意間落在吾手啊!」
後不足等暫居此地。半月後,那赤炎魔門外數百大修圍攏,慌得一干赤炎魔門之低階弟子,紛紛潛藏不敢出。正是夜來時分,不足等五修紛紛起身,分了五路遁逃,不過逃出萬里左右,那不足忽然施張了禁忌元力,化而為一巨掌,一把便將那魔界碑收在內俯神界中,而後化出蟻穴轉移大陣,幾閃便遁逃得遠去,無有蹤跡。
赤炎魔門之眾,待其五修逃走,打開大陣,放了那一干大魔修入來。
「爾等怎的此時才開陣?」
「回大人,吾家大陣精妙,關閉此大陣非是短時可以為之!」
那一干大修入陣,姿自是感知此陣玄妙,故居然無有再問,只左右巡查一番,行出大陣去了。
「哼,這般惡棍,氣勢洶洶,當真是狐假虎威也!」
「報!老爺,吾家石碑不見也!」
「何時發現其失去蹤跡?」
「便是方才?彼等大修行出時!」
「哼,定然乃是方才來搜查之修做得好事!」
「哼!莫要管!此碑鎮壓得吾家氣運不濟,今日有修盜走,乃是天大之機緣也。」
「師尊,如此吾等便不要聲張?」
「嗯!自然如此!」
後果然此門居然漸漸興旺,終是成就一介魔尊之大能也。
而那不足遠遠遁去,待其覺察的危險不在,便自家尋得一處所在,鑿石開府,入內將那魔界碑攝出,置眼目前仔細觀察,那不足將自家聖魔大聖之能融入此碑中,漸漸明瞭些許大事!
「怪不得靈兒欲遣人殺某也!乃是為滅界,非是與主神相勾結也!」
那不足常常吐出一口氣,些許時日之鬱悶即其失落終是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