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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六十八集 文 / 往生老魔

    鐵血域,滅界小域也。無何奇妙處,唯其民風彪悍,小有盛名於外者也。此域家家有刀兵,戶戶有魔修,動輒鐵血相向,生死勿論!

    此一日,大祁山之陽,往祁山大寨來處之大道上,一魔修坐毛驢上,側有三少年人圍護,往北而來。

    得得得!

    那毛驢行走不急不緩,其背上之魔修臉色慘白,身無魔兵,唯青袍一件。側行之三少卻各個身具魔刃,威風凜凜。

    大祁山前一座小鎮,鎮外路口處一家茶肆,有家友一匹臥門側,門口小椅上一風騷娘子伺弄花木,一把小剪刀行動如飛,顯見得其手段了得。其聞得牲口之得兒聲,忽然抬起頭,往大道上瞧視,正正觀視得四修過來。

    「師尊,前邊乃是一間茶肆,何不進去稍歇?」

    「嗯,便去喫茶稍歇。」

    於是四魔修往此邊轉來。那女魔修直起腰身,溫煦而言道:

    「客官裡邊請!小店中別物不顯,唯茶爾,吾家茶道四野聞名,有久慕者不遠百里來此茶飲也。」

    「真個這般好?」

    那不足聞言微微笑道。

    「客官一飲便知!何勞小女子自家吹噓!」

    「呵呵呵,好,來壺好茶!」

    四魔修落座,那女魔茶博士道:

    「惠兒,將吾家紫水將來,與此客官品嚐。」

    「來了!」

    一聲嬌柔之長吟聲罷,不一時一女雙手端了一茶盤。其上一壺四杯盞。大約是行走得不妥,那女侍遭門檻一絆,直挺挺往前便倒。

    「哎喲!小心!」

    那女魔茶博士急急叫道。眼見得其手上茶具,並自家身子摔在地上,忽然卻然有一股大力托起,那女侍居然復直直立起。小女兒驚得面上煞白,呆立門側。

    那女魔茶博士觀之,急道謝。女侍此時方才醒悟,將那茶盤兒擺的端正,復行禮道謝。

    「不敢!不敢!」

    不足起手答曰。

    「客官哪裡來?」

    那女魔茶博士一邊將果蔬擺上。一邊隨口問曰。

    「吾等自大魔域而來。遊歷四方者也。」

    那不足端起茶水,輕輕兒飲一口,待得半晌道:

    「濃淡適宜,滑而不膩。清香可人。果然好茶!」

    因不聞那三小子之言語久矣。不足詫異回視,見此三小子,傻愣愣觀視那女侍。目不轉睛!便輕聲咳一聲。然居然遭無視!

    不足尷尬回視其女魔茶博士道:

    「鄉下人,勿得見識過大場面,倒叫尊駕笑話!」

    一邊說話,一邊將三縷指風擊在三小天門上。

    「何人偷襲?作死麼?」

    三小大怒,回頭四顧。見不足冷眼而視,便皆端起茶水一飲而盡。而後皆道:

    「好茶!」

    那女侍捂了小嘴兒直笑。便是那茶博士亦是受不得師徒之相,而笑起來。

    「茶好須品,怎得那般牛飲也。」

    「行得路遠,當是口渴也。」

    那不足訕訕道。

    「正是!正是!」

    那三小亦是訕然而笑。

    於是小茶館裡氣氛融融,不足便與那女魔茶博士攀談起來。

    「前去大祁山陰有血魔寨,相傳其地曾有魔修習得血魔**,嗜血不得自控,誤傷其妻兒,待其清醒,悔之晚矣!遂自裁。其血流過處,赤紅一片,故其地名血魔寨也。其中魔家好勇鬥狠,為四圍鄉友不喜。遠來豪客過處,不知其實,吃虧喪生者不知幾多也!便是前些時,一夥數百魔修商賈過處,無有一人逃生也!妾身觀視爾等師徒性善,萬莫要著了其道兒,遭其傷了性命。」

    「多謝!」

    不足等歇息得半時,結了茶錢,復起身而去。那女侍偷偷行出門,遠遠兒瞧得不見彼等之蹤跡才默然回返。那女魔茶博士笑吟吟道:

    「女娃兒終是初長成也!」

    「啊也,羞死人也!」

    那女侍嬌羞回了後庭去。

    且說不足師徒走在道上,那小三道:

    「二位兄長,那女娃怎得尾隨了偷眼瞧視某耶?」

    「何瞧視汝?明明乃是瞧得八千師兄也!」

    「嗯,不錯!有眼力!小三,汝何眼神,怎得連其瞧視何人亦是不清!」

    「噢,原來卻是瞧視八千師兄,倒是某自作多情也。」

    那小三自語道。

    「咦!敢暗喻諷我!」

    八千假意動手,卻見師尊直勾勾盯視前方,便收了手,與兩小龍對視的一眼,往師尊處行去。

    「啊也!天也。此地居然血海一般色澤!」

    眼目前方山腳往下,延展開去,一望無際之赤紅。山丘、叢林、灌木、花草、飛禽、走獸

    皆赤紅一片,能辨者唯其色澤之深淺也。那不足回頭觀視大祁山陽之一抹紫色天幕及渾天上下淡紫之色,不自禁歎口氣。

    「天工造物,鬼斧神工也!縱仙神之能無盡,然這般景物,神聖何能想像耶?故道則其上,仙神循之,此造物之終,不可違逆。否則以神聖之私,天下安有太平!寰宇豈有此麗景也!」

    「師尊以物喻天下,氣派何其大也!」

    那八千恭維道。

    「八千,汝之技,長在霸、烈,當此時也,可有何悟?」

    不足回視八千道。八千聞言,心神專注此赤紅之熱烈,漸漸下坐垂目,居然身陷頓悟之境!

    不足悄然揮揮手,遠遠兒坐地護法。那兩小龍隨了不足過來。大龍道:

    「師尊,何哉八千師兄坐地便身處頓悟中,吾與小龍便不能耶?」

    「大龍,汝與小龍性在水柔,戾氣卻然乃在雷霆也。無逢機緣,何焦急哉!」

    「哦!」

    那兩小子頹然坐地,小龍將身靠在一邊赤紅,一邊淡紫之一塊岩石上,左右觀視。而那大龍卻倒在草地上,將一雙大眼盯視悠遠之紫色天幕。

    一隊大鳥成人字往南方去也!

    其時那不足亦是盯視那一隊大鳥,雙眼迷離,不知其神心陷在何地,其目光視往何方也。

    八千之頓悟耗時數天,兩小龍早焦急不耐,然懾於其師尊不足之威壓,不敢前去騷擾,唯遠遠兒嘟喃幾句罷了。

    好容易,待其清醒,那兩小子急急飛衝過去,大龍與小龍皆大聲嚷嚷,八千勿得聽清半句,無奈何道:

    「汝二人慢慢兒說!一個一個說可好!」

    「好,小龍慢來,吾先說」

    「憑何便是汝先,而某後耶?」

    「吾乃是汝之長兄,自古長兄如父,自是吾先而汝後!」

    「焉有生生搶了小弟機會之長兄?」

    「啊也,氣殺吾也!」

    「得,小龍先說吧。」

    「嗯,八千大兄確然有兄長之氣度與胸懷也。」

    「啊也!汝汝」

    「大兄,汝之頓悟,有何得?」

    「咦,吾亦是問得這句!」

    「如此,誰問不一樣?」

    「嗯,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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