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正行在席水谷之大道上前去,忽然丹田神界中那塊陰司碑散發出七彩毫光,不足大驚訝,猛一抬頭卻瞧見一介和尚,有凝元之境界,正在前方數丈處不緊不慢行走。不足詫異間,往前行去,那陰司碑居然波動甚大。
「怪哉,此物在身已然十數甲子,從無動靜。今日居然見了和尚欣喜!」
不足便自存了結交之心。於是決意戲弄,便做這般騷擾。那和尚果然大怒,回轉身來道:
「貧僧許不曾識得施主,怎可以這般辱我!」
「大師,小可不過自言自語幾句,哪裡便辱了大師!」
「哼,自言自語!這般罵貧僧取樂卻是為何?」
「兀那和尚,某家何曾提過汝之法號呢!無指名道姓,怎好說某家辱罵了上僧?」
「汝怎能」
那和尚忽然氣結,半晌方道:
「貧僧不與汝計較!」
那和尚怒極而退,加快了步伐,往那席水谷疾行。不足笑瞇瞇隨了其僧修,不遠不近前行。那和尚回視一眼,冷哼一聲,如飛往前去了。待其過了接應塔,交了小費,領了法牌兒,疾走幾步入了那大幻陣揚長而去。
「哼!臭野修,居然敢這般欺我!待師叔來此,再與汝計較。」
仙符法器之一座店門前那和尚行出來,左右觀視一番,見無有那野修尾隨,便自言自語罵道。
「大師。汝可是欲與某家計較吧?」
「啊也!」
那和尚驚得跳將起來,急回身,卻見那野修一臉笑瞇瞇隨在自家身後。
「汝怎敢尾隨貧僧?汝意欲何為?」
那和尚厲聲喝道。
其時那和尚口中施主早已變為「汝」也!
「大師,天下大路人人可以行,何哉此路汝行得,某家便不能行?」
「然然詭辯若是耶?」
「大師,汝之師叔可是**力之修?」
「然也!」
那和尚得意洋洋道。
「可是入道大能麼?」
「已然半步陰陽合矣!」
那和尚更其得意。
「可是有吾家師門大算師厲害麼?」
那不足嬉笑道。
「大算師?哈哈哈貧僧師叔宗族一脈中便有子弟隨了一大算師修行呢!汝倒好笑,居然這般嚇我!」
那和尚大笑道。
「哼,大算師便是地上蔥頭麼,一抓一大把?」
「貧僧不與汝爭辯。等吾師叔來再與汝計較!」
便是這般兩人一邊吵嚷一邊行入一座茶館中。
「那茶博士。請來兩壺好茶。」
待二人坐定,不足大聲道。
「好勒!客官坐定,這便好。」
於是不足與那年青僧人便相對飲茶。
「我說施主怎得偏偏與貧僧作對!」
「哼,某家一見禿哦和尚。氣便不大一邊出來!當初有一僧侶約好與某家切磋。不料臨了卻來了九個僧修。把某暴揍了一通!」
「施主,那等樣和尚不守信,怎能怪到貧僧頭上?」
「可不都是爾等和尚麼?」
「你?」
那僧侶大惱。心下尋思,遇到此修不講理,當是無可奈何也!兩修正這般唧唧歪歪,忽然那和尚一凜,於懷中取出一物,仔細查視,忽然便驚得跳將起來。
「不好,貧僧師叔與人起了爭執,正發了令符邀人手前去呢。告辭!」
那和尚起身便走,不足上前一把拉住道:
「莫不是汝這禿子誑騙於某?」
「我呸!事情緊急,莫得閒工夫與汝糾纏!」
那和尚摔了不足便欲行,奈何不足一雙手牢牢兒牽得緊,掙了幾掙,居然不得解脫!
「呔!貧僧果然有事,汝怎得這般憊懶!」
「如此便一同前去。」
不足蠻橫道。
「好,快走吧!」
那僧侶無奈道。於是留了茶錢,兩修便急急往此席水谷仙家集市外行去。方一出谷,那和尚縱身而起,駕了雲頭疾行。不足亦是隨其前去。
大約有百十里路,前邊忽然便現出數十修與一夥七八和尚正鬥得難分難解。
「師叔,吾海納和尚來也!」
那和尚大聲吼道。一邊卻駕了雲頭喚出一柄戒刀飛身衝入了戰團。不足無奈亦是駕了雲頭入了戰團。其哪裡敢放開手腳打人,只是躲躲閃閃,暗自偷襲。一邊圍攏了那修護住其身體。
「晦氣!堂堂大能無端卻來與人做保鏢之事!」
然不足知曉,那陰司碑決然無隨意應景之說!至於內中隱情,唯留待稍後分說也。
且說不足正護了那海納小和尚左衝右突時,便有兩敵修不識深淺,提了利刃當頭砍下,欲取了不足之性命。那不足亦不著惱,只是將那一口利刃輕輕一推,與另一口利刃斬在一起。兩道門之修便連那握刀之虎口亦是震裂,鮮血直流。
或許那海納和尚突地太快,不知不覺間居然已是身在中央之戰團。其地有數位小圓滿之修圍攏了一高高大大之和尚,正死命攻擊。那和尚搖搖欲墜,眼見得離死不遠!
「休得傷吾師叔!」
「哈哈哈厚土寺果然無人也!這等飯桶亦敢來襲。」
那修一邊大笑,一邊分出手攻擊不足二人。不足抬眼一瞧,見那廝一柄長槍火光閃閃,知道其法器不弱,這般直擊而下,怕是那小和尚有危難也。便奮不顧身向前一衝,一口仙劍斬在那長槍上。一聲清脆之響聲罷,那長槍居然遭一斬兩截!
「啊也!吾之法器寶貝也!」
那修一聲嘶吼,口中鮮血噴了小和尚一臉。而不足其時正舉手與那修對擊了一掌。一道巨力入了其體中,那修傷勢更重!搖搖晃晃掉下了雲頭。
「啊也!師兄!快救師兄!」
圍攏之數修突然回援,然那漢子已然遭海納和尚禁錮了丹田神界,抓在手上大聲喝道:
「住手!」
「小子,莫要胡來!」
那邊一修小心翼翼道。
「哼,諸位退出十里,貧僧便放了其修!否則魚死網破!」
那一眾數位小圓滿之修先是觀視那小和尚之法力神通,不及聚識境,而聞得其言後,居然面面相覷,一派匪夷所思之態!
「退後十里!」
「慢!這位大師,先放了吾等師兄,再來商議如何?」
「當貧僧無知麼?退後!」
那海納和尚厲聲道,一邊手上使勁,那漢子臉色都變得醬紫。
「慢!吾等可以後退。只是不知大師怎能保證不傷吾師兄!」
「吾出家人向無誑語!」
「這個」
「哼!」
「慢!慢!吾等退了。」
那一撥數十修漸漸後退,一眾和尚亦是緩緩後退。至十里左右,那海納將手中漢子放下樹梢上,回身便走。那一撥眾修急急飛臨,取了那漢子急救。而此時海納等已然去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