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後,地中大陸南州之地,三聖山圍成之一座人修之城,道家之勢力範圍內,一座酒樓上,一修臨窗,正憑欄飲酒。
「唉,本初聖嬰之氣機愈發清晰,可惜至此地卻然不能收取!其居然遭封禁佛門秘地!」
那修自是不足。此時已然是其數年孜孜不倦追尋本初聖嬰之氣機而來此越三年也,亦是三聖山每隔十年之收徒契機也。
「大哥,聞聽此次三聖山開山收徒,三家同招!這般以來,吾等三考之意願便算是完了!」
「胡說,歷次以來,便是釋、道、儒三家錯開取士!哪裡便會同時招收門徒!」
「大哥,此事千真萬確!乃是七弟之先人傳出者也!且收徒之事宜已然定在此間三聖城之大搏擊場呢。」
「啊也!此次怕是難了!」
那臨窗之修聞言,微微回身,前行幾步,舉手一禮道:
「這位道友,方纔之消息是否屬實?」
「大約不會錯也!」
那修垂頭散氣道。
「啊也,這般只能去往一家也!卻是少了許多機緣!」
那臨窗之修歎氣道。
「誰說不是呢!」
數日後,三聖山三家山門果然齊出一榜,道是定於次日於大搏擊場同台取士收徒!
第二日,三聖城外來野修及凡俗機緣者數千人齊聚大搏擊場。那不足觀視三排長隊,一個個繳納先燦法料、仙草靈藥、貴重寶物為費用作保。而後各歸三座法壇,候其招收。
佛門之一列中那不足尋常之極,與他修一般無二,只是居隊中靜候輪次。大約是黃昏時分,終是輪到。那不足將出一株仙草,乃是當年龍墟之所得者。那座上大師傅,乃是一禿頭老和尚,如尋常模樣一般,將那仙草將在手中,隨意觀視。忽然其一躍而起。瞧得半時,復低首下坐。再翻來覆去瞧得半晌微微顫抖了聲息道:
「可知此物是何?」
「不知!便是此物靈性甚足,當不是凡物!故此小子特來一試!」
「嗯,施主可以候選也。」
言罷。其收了藥草。面色如常。複查視下一位野修之上供物什,然那雙手顫顫抖抖之狀已然在目。
「這便是初選也。」
那不足微微譏諷而笑道。其旁側一修聞言道:
「還早呢!搾不干爾等身居之寶物,哪裡會有爾等入門之時機也!」
「這位道友。何出此言?」
「哼,汝可是初次參與遴選?」
「正是!」
「雛兒罷了!哪裡得識彼等收徒之機巧?待將爾等搾得干了,便打發出門罷了!」
「然則道友不是亦來候選麼?」
「哼!吾之道侶入了儒門,隨了其門中師兄做了伺妾,無可奈何,唯寄身佛門爾!」
那修頹然直言曰。
「啊!」
那不足聞言一怔,心下覺得好笑,卻不好現出表情,唯諾諾爾!
下一日,二選之時辰也。
諸野修人手一道佛家經文,預選之修悟道而作文,以為查佛修之悟性。此場招考一日為期!
不足觀視其佛經,其心神忽然飛遠。憶起當年受困時閉關讀書之無數無聊之歲月來!
遙想當年龍墟之塌縮,自以為必死無疑,而那座殘破大殿之法陣受激突然爆發,解救得一條殘生。其後大殿受爆毀之巨力衝擊入了五洋之地核,隨其受困不能出。待得清醒,卻然覺察此大殿中居然仍有強大之法陣,雖遭了爆毀巨力之波及,損毀甚巨,然依然強大不下三大神禁。數十年之破解法陣,居然將其中法陣破解得完畢。
然待最後一座法陣揭開時,一團黑漆漆霧靄散去,一道丈許金人現出。其貌若真人,栩栩如生!
「當時真不該心生好奇,差一點點命喪黃泉!」
不足歎氣自語道。
雖過去數百年矣,然現下思之,仍令不足心驚!
其不過便是上前輕輕一觸,那道金人便倏忽一聲入了其丹田神界中。
「啊哈哈哈!百萬年矣!終是機緣不差也!此子體格強橫,不下仙位之修,正好奪舍為用也!咦?居然練就二大聖嬰!正好合吾之用也!啊哈哈哈啊哈!」
突然其笑聲戛然而止!
「造化無測!造化無測啊!哈哈哈嗚嗚嗚」
那金人四相一顧,雙目視得不足丹田神界中一物,突然渾體一僵,過得好幾時,方才大喜呼喊,先是大笑,後居然嗚嗚大哭!
「三界棺終歸吾手!終歸吾手!哈哈哈」
那金人本欲先奪了不足兩大聖嬰之捨,而後操控不足軀體為用,然卻先是一眼掃到那三界棺!其前走一步,忽然一撲,將一雙金手緊緊兒抱了那三界棺,而後放開神能元火欲煉化此物。
「啊!」
三日後,忽然一聲慘叫,而後萬般聲息戛然而止!
那不足之兩大聖嬰,驚懼疲憊之雙目睜開,卻然發現那金人兒癡癡呆呆抱了那三界棺靜靜兒安坐。那兩大聖嬰緩緩兒飛過去,直盯盯觀視,那金人兒勉力舉頭,慘然一笑。不足大驚,急急退後,而後將法能胡亂運施,狠命轟擊其金人之頭顱!待得其識神之力消散,才將那三界棺取下。
「此大約是一仙修地之大仙輩人物之聖嬰罷!其時其識神消散,正好可以彌補某家之元力法能!」
那不足一邊這般思襯,一邊運施神通煉化那金人兒。不料其神能甚巨,待其二大聖嬰法能圓滿,其金人兒仍大半完好。便是此時異變忽起,那金人兒居然以殘留之識神操控不足之兩聖嬰。
「哼!小子!吾為三度大神時,便是爾等之老祖宗已然無有降生呢!與吾鬥,死!」
那金人兒殘缺之面目醜陋無匹,其瘋狂之怒吼攝人心魄!然其目光掃到那三界棺是卻連那怒吼都化為了無盡貪婪之欲光!
「小子大運!居然得三界棺青眼!待吾先取爾之性命,再以爾之聖嬰煉化此寶物!」
說到寶物其忽然復瘋狂嘶吼如前時一般。
「啊!命運何哉不公也!此小小凡俗界下修,居然得汝之認可!吾三度大神位及主神不遠,卻然遭法體毀歿,聖嬰遭禁之境遇耶?啊!吾必滅殺汝之魂魄!侵佔汝之體膚!啊!」
其時不足之震驚無復加焉!其內中之驚懼亦無復加焉!
「明明那廝遭三界棺散出一道莫名寂滅灰光之攻擊,靈識盡喪。怎得這般些許功夫居然復生出?」
然終是晚也!那廝回轉身撲向不足兩聖嬰,不足亦是驚怒交集,奮起全力反抗!其於自家丹田神界中便冒險操控五雷刑天道法訣!先是以小千創世道法訣囚禁了那金人兒之殘破神體,而後運施了至強之雷法轟擊金人!
「啊!小子,去死!」
那金人大叫抗爭,然不足亦是運施渾體之法能轟擊!終究其識神意念受創過甚,這般相爭得數年時間罷,那金人才漸漸散去其意志,消亡其識神,終於歸於平和寧靜!便是這般數百年一降,兩聖嬰緩緩煉化了此金人。然不足卻已然身居此間大殿之封禁之所不能出!
無奈何便日日將出法袋中搜羅之經典典藏以為度日之消遣也。便是這般心神不屬,一日之限時已然過去。那老和尚過來取其領悟之所記載,不足慌得寫出一字便無有時辰矣。
「唉,難道出局耶?」
不足垂頭喪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