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東宮,一座華美大殿中,太子正忿然怒吼。
「何人假傳吾令,致使鎖龍大陣曝光?石渠誤我!石渠誤我!」
側旁靜立之數宮女,戰戰兢兢不敢稍有聲息。
「茶!上茶!」
那太子大約叫罵的夠也,忽感口乾舌燥,抓起幾上茶杯,仰頭一口,卻然空空,遂大怒。
二宮女慌慌張張沏了茶水上來,太子喝一口,嫌其太燙,猛可裡將那茶杯摜擊地上,杯碎茶濺。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二女撲通跪地,低首驚呼。
「這般不中用,要汝等何用?」
太子怒視地上二女,揚手耳光扇過去,一頭叫罵道。
「太子殿下,石渠著人傳了話來,倒是彼等一眾七十六修眾已然覆壓大陣中。隨時可以滅殺之!」
便是此時一修急急進來,壓低了聲音傳報。
「傳令石渠,快快收了大陣回轉來,不得有誤。」
「是!然」
「莫要再語,即刻前去傳令。」
「是。」
那修一聲諾,回身往那石渠佈陣之所去了。
大陣中不足訝然道:
「當真慚愧!以某家法陣之能,居然入得此一方大陣中而不自知!」
「大人,此陣難道強過三大神禁麼?」
「呵呵呵,此界與三大神禁同列者**陣幾可為之罕有也。然法陣之妙,若非得之玄機。便是尋常法陣,已然有囚神之功也!」
那不足一頭仔細檢視此一法陣之基陣,一頭與身邊數修解說其中之妙。大約是半日之時光,不足輕輕巧巧便自解得此陣。而後破陣,脫身而出!
此一消息傳至太子之耳中,那太子驚怒交集。一干陣法大師十數人,窮數年之時光,得此一陣!本來此陣乃是待其人妖大戰後覓得那機緣時為用,然不過半日即告破解!
「此何人?怎得有如是之能耶?」
那太子穩得心境後,忽然道:
「此人乃是那野修所謂有宗師之能者之大修也。其麾下七十六修眾幾乎同時突破玄功瓶頸。得入道之功也。有《修行雜論》數卷流傳坊間。為野修奉為經典。」
「此修與法陣亦有大能?」
「此事吾等實實不知。」
「查!仔細查!若此人大能,可以為用!不從,殺之可也!」
「是!」
那謀士之修回禮退出。
皇都之候旨殿不過一處別院,方圓百丈之闊。不足攜魏廬、姚祥二修靜坐恭候聖旨召見。靈兒、風兒與那向忠等一干修眾。租了一處院落暫居。靜等不足等之回音。
大約月許時日。一日那不足正靜修道法時。一太監往來相請。
「史大人等得心焦也!聖上有旨,著史三味等往皇家御苑一唔。」
「遵旨!」
不足三人應道。遂隨了那太監並一干黃衣宮人出了候旨殿,往皇家御苑而去。皇家御苑果然藏龍臥虎。及不足等三人入園,行不得千丈之遠近,已然有十數道大修之識神查視而過。
不足三修一路佯裝不知,只是靜靜兒往內中行去。迴廊別緻,曲曲折折間大顯神來之筆。本當是曲盡處,卻復通幽也。再往前,一泓清溪蜿蜒,其上石拱橋橫臥若波,數孔連綿,直達彼岸。有一處竹木之別墅獨院安居。不足等三修隨了那宮人入內,有數修圍攏而坐,品茶低語。眾觀諸不足三修,盡皆入道小修,無一搭腔。
大約復待得半日,一陣古樂奏鳴,那竹木之一間書房,堂屋門洞開。其內一修中等體格,神態安逸且稍含威嚴。
「眾卿家平身。」
「謝吾皇聖主!」
「史三味可來了?」
那聖皇忽然望了堂下一干修眾發問道。眾皆驚異四顧,見一陌生者之修,前行幾步,行禮回言。
「是,草民史三味叩見聖主陛下。」
「史三味,汝之大作《修行雜論》,朕已然拜讀,果然有獨特見解。雖與正統之論不合,然卻亦可算作一家之言!以至於野修為之宗師之作,此語確然不差!」
「不敢當聖主之譽,草民謝過聖主陛下。」
「吾聞汝之一干屬下盡有入道之實力,可以相助吾等人修與那五洋之妖修生死一戰麼?」
「全憑聖裁!草民莫敢不從。」
「嗯,善哉!汝等初來,可以入前鋒營中效命。授副將之職!」
「謝聖上。」
而後不足等退下。
前鋒營,大華帝國大將軍東方言兵之親兵所成一軍。向有戰無不勝攻無不取之譽也,自建軍以來從無惜敗!不足等七十六修眾往去應召,入得一座大軍營中,數千修眾嚴陣操演,一絲不苟。
七十六修眾忽然大感親切。蓋彼等行伍出身,逢軍營而自喜,幾莫可阻遏。
不足去那中軍處,報了名姓,奉上兵部疏令。那居中一修,安然而坐,只是抬眼一觀道:
「汝等即刻前去左營為獨立副營衛之職,早晚勤修,不得懈怠。」
「是。」
左營之獨立副營衛不過百夫長之職,與皇帝欽點之副將軍之職相去甚遠,然不足等亦是不過多計較。可以暫有安居之所,不受亂七糟八之修襲擊便好。
後七十六修眾隨前鋒營受訓,居然大有享受之感。靈兒笑言曰:
「該是一眾賤骨頭兒,多敲打卻便自樂也。」
風兒聞言大點其頭,弄得不足大是尷尬。
前鋒營之苦修,兼其一眾盡數得之不足之三卷本兒《修道雜論》以及大華軍方之資助,功法境界突飛猛進!此時不足等一眾於往年裡收集探秘所得者已然盡數傾盡,相助一眾弟兄功法神通大進。
「大人,十數位弟兄進境極快,然似乎體格破碎柔弱,吸納不得太過巨量之神能元力,進階至矣!更復加其瓶頸甚固,無力突破。已然頹喪而鬆懈也。」
「嗯,亦是可以脫胎換骨之時候也。」
「向忠,傳我令,秘密收購鍛體相關之仙材法料備用。魏廬卻尋覓一地,可以安全無恙之所在鍛鑄其體,而不虞洩露天機。姚祥等挑選人手,分批次鑄體,以圖他日突破瓶頸,得享陰陽合之境界也。」
「是!」
那向忠大喜,低了首笑瞇瞇去了。蓋其早已瞭然其大人法體之堅,強於金石也。
「如此吾等一干修眾便可以體若大人一般堅強。更可避過萬眾之修於其修為入得陰陽合時,天地元力入體,體格不能吸納而爆亡之恨也。」
不過三五月之時令。那皇都之西向,一處獨立山丘下,便生生開鑿一處廣闊之地底洞府來。其外有幻陣守候,其內有殘缺之陰陽禁大陣,取其禁法之功,而成就之一道結界,相隔此地府於內外,不使鍛體時天地氣機外洩,洩露此間大陣並七十六修眾之秘也。內中一座鍛體大陣,一如當年不足身居易修門時,其師尊葉問天之秘地處一般模樣。其時不足深究其陣相關已然有年矣,於此等大陣相熟一如餐飲,不過是稍有異動,可以避過魂魄之所毀歿之危難也。
又數年,七十六修眾盡數鍛體大成。至於其間十數修境界快進者,已然接近陰陽合之閉關模樣也。
然其時,五洋大危,不足等之為大華所用,該當其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