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可見過老祖去了何處?」
那蒙面之修眾忽然覺察,其老祖無蹤已然好半響!其一修大聲道。
「方纔老祖正追殺其首領,轉過了那道山梁去了。」
「怎得好半響無有聲息?」
一修怯森森道。
「來呀,去幾人往那山梁之陰一遭。逢老祖便道此賊子之大陣了得,急切間攻其不下,請老祖相助。」
「是。」
三修駕了雲頭往山陰而去。
「汝三修欲往何處?」
待那三修飛臨山巔,忽然一修騰空而起,謂三修道。
「吾等欲咦,汝汝還活著?」
「哼!」
「那吾家老祖何在?」
「去陪了爾等老祖去吧!」
那三修只是覺察得一陣天旋地轉,待其睜眼間,已然身居莫名之虛空矣!
「啊!」
那三修入得此方虛空,四相回顧,驚得魂魄不存。四野空空,便是其三修亦是獨自虛立,哪裡還有他修在側!
「罰!」
一聲宏大之法音滾滾,而後那方虛空四下裡五雷迫襲,直擊打得彼等渾體焦黑不辨。其雖未禁錮,然無論往何處,那天雷便如雷海無絕,滾滾鞭撻。
山巔上不足大汗淋漓,運施小千界之能著實所耗不菲,其亦是堪堪可及罷了,哪裡還有餘力衝殺。
「風姐姐,何不許我一擊克敵。反而這般無趣!」
「靈兒,史家哥哥有言,汝乃是其撒手鑭,非性命交關不得動手。吾等還是虛立自保的好。」
「哥哥亦真是,明明這等樣陣勢,卻是不許這,不許那的!」
那二女無奈何,唯悄然虛立中空,靜靜兒瞧視兩家修眾對博。
不足緩得一口兒氣力罷,復虛立中空。大吼道:
「爾等還不快快退去。更復請了大修來!便這般如那老祖送死麼?」
蒙面之修眾眼望半晌,忽然叫一聲,驚慌四散,潰逃去也。
「大人。吾等本可以強擊之。奈何不允!」
「爾等哪裡不知其做派。乃是那廣瀘親王之所為。某家若圖了一時之快,大殺四方,他日必與此地中大陸之修相絕。則時時有敵擾。處處為陷阱也!屆時吾等何以自處?」
「然大人不已將那老祖滅殺了麼?」
「其修陰陽合中階之修為,便是在大門派,亦是上修大德,人數了了!某家哪裡敢當真殺了其修?不過是將其拘禁,略施懲戒罷了。」
「哥哥,如此憋屈,往後允吾動手吧。」
「靈兒,萬萬不可!汝乃是吾等救命時之真神仙,絕絕不得洩露了半分消息。」
「曉得了。」
那靈兒聞言雖應得一聲,然其面上得意卻已然無掩。風兒偷偷兒笑道:
「靈兒,汝這般要緊,他日必成大婦。」
「風姐姐!好生惱人也!」
那靈兒嬌嗲道。
「說起來,大婦卻是那未曾謀面之嫦兒姐姐呢。」
「靈兒,嫦兒姐姐怎生人兒也,怎得史家哥哥那等愛戀?」
「大約是青梅竹馬,一往情深呢。」
「喲,怎得有酸味兒也。」
「哥哥之摯愛,便是靈兒之姐妹,如此罷了。」
「呵呵,難怪史家哥哥這般疼愛靈兒。」
「風姐姐亦是一樣呢,倒來笑我!」
二女嬉笑之時,不足已是與向忠、魏廬、姚祥等商量的妥當,撒開了急急往大華帝國之皇都飛馳而去。果然一路之上,雖有眾多修眾,遠遠近近窺視,然前來廝殺者,確然無有。
中都舊城之一座大廟,數修圍攏而居。其一修曰:
「吾等三番攔截,俱稍稍遲緩,錯過了彼等。此次彼等已然落座此地,何不調遣人修襲殺之?」
「老二,汝已然年近千歲,怎得仍這般急躁?此事擺明了乃是那廣瀘親王此修設計,吾等俱為其棋子罷了。若突襲得手,不過是報了老ど之仇怨。然不成則損兵折將,大損吾等一脈之實力。當今人、妖間千年大戰即在眼前,此大機緣也,若錯失良機,何年何月可有機緣得逞大道也!」
「大哥之言有理,是小弟孟浪也!」
「然吾等亦不可以裝作不知,徒增他派笑柄。」
「不錯,老五多智!此事仍需得汝去一趟。」
「好。」
中都舊城大方場南向,一間廣大之客棧內,七十六修眾早已是住的停當。
「大人,此地當真有那蒙面之修眾中當事者來麼。」
「絕然無錯的,某家依然查實得清也。」
「哥哥,我與風姐姐去外間玩耍也。」
「嗯,休得招惹是非。」
「曉得了。總是拿我二人做小孩子般看待。」
那靈兒一頭出門,一頭嘟囔道。風兒卻笑嘻嘻不語,靈兒觀諸風兒之神色忽然一呆道:
「啊,風姐姐,哥哥那等話語乃是對了吾一人!噢!氣煞我也。」
「咯咯咯,靈兒,走吧。」
二女隨即笑吟吟行出門去。
「客官,吾中都舊城之大隱觀五長老來訪。」
那客舍之掌櫃進來謂不足道。
「快快有請!」
「哈哈哈,大師年紀輕輕,已然有宗師之譽,果然人中龍鳳也。」
「不敢!前輩親臨,吾等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豈敢!豈敢!」
二修落座,不足道:
「前輩此來,大約乃是為前番截殺吾等之修吧?」
「不錯,其乃是吾之七弟,為人豪放粗魯。然其功法不弱,居然」
「呵呵呵,前輩有所不知。那七長老領銜之一干人修盡數功法高強之輩,圍攏而來,出手歹毒,招招取人性命。吾等不得已動手破之。今其修已然在押,不一時便放出,隨了五長老去吧。」
「呵呵呵,大師放心,吾家大哥已然有話,七弟絕然不敢再放肆也。」
「如此多謝諸位前輩。」
言罷告罪,去內堂取人。
內間一室,光亮閃動間,四修落地。那爺孫之修眾四人,只覺恍惚之間,人已是入了那廳室中。一時手腳大松,雷電不再,渾體之痛苦不再。
「啊也!也算再世為人也。」
一修歎息道。忽然張目而視,眼見那不足笑吟吟注視,驚得一下跳起道:
「汝一代宗師,怎可將吾等一眾下修折磨若是耶?」
「非也,乃是爾等之師門來要人也。」
「來者何人?」
那七長老面目焦黑,衣著盡毀,此時一邊著衣,一邊悶聲道。
「乃是汝之五哥。」
「哦!唉,罷了!罷了!便算吾自取其辱罷。」
不足亦不多言,見此修盡數換了衣著,便帶了此四修行出,交由那五長老帶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