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鎮外,千餘里之雲端,一修端據一座華麗之鳳舟上信然而來,其舟下法雲裊裊,有數女修相隨,盡皆風騷豐腴之修。而舟上居中而坐者,觀之孱弱瘦小。然其目中時有精光迸射,顯見得此修之修為不凡。
「往那風雨鎮尚有幾多路也?」
其修傲然問道。
「回欽差大人,大約千里罷了。大人不必惶急,待到了那風雨鎮,眾家姐妹再陪了行那無邊風雨之事兒可好!」
側畔一女修嬌聲嗲氣道。
「真是晦氣,攤上這等無趣之閒事!」
那舟中之修無奈道。
「大人,據聞此次聖上招安之修有宗師之譽也,出手當不致過於寒磣!」
「哼,不過入道之修爾,何敢言宗師耶?再說彼等似乎野修窮鬼,何好處耶?」
「大人陰陽合之境界,倒來往會下修!真不知朝堂上諸位大人怎生想法!」
另一女修冷聲道,其色晦氣不能改,似是失卻萬兩金銀般。
「哼!」
那男修冷哼一聲。
「上丘,富庶之地,兵家所必爭,卻落入外姓之手!大人堂堂親王之尊,下迎小修,聖上哪裡拿吾等為重臣也。」
「住口!汝何人?何敢言廟堂之事?」
「奴家不過是為大人所不齒罷了,反倒惹得大人這般生氣!大人何人?親王也。無處出氣,便拿吾等下人撒氣。好生英雄也!」
那女修大約往時頗為受寵,此時居然面含不滿,出言相諷。
「大膽賤婢,何敢笑吾!」
那男修突襲出手,只是一把便將那女修一顆完美之翹首抓個粉碎。可憐那女修致死亦然不知自家心愛之人居然會出手殺己!
舟中女修觀諸是景,驚懼不敢稍動,只是戰戰兢兢靜立不敢語。
那男修觀諸那死屍落下雲頭,面色不變,只是冷聲道:
「快一些往風雨鎮去。」
「是!」
駕舟數修齊力施法,那舟便風馳電掣般往疆界處馳來。
嗚呼無論修凡。那等強者大能何時將下民為人一般看待耶?不過螻蟻。便是玩物,便是器物一般興致所致玩賞一二,不樂便棄之如敝履爾。
風雨鎮不足之居處,那不足方大演天道**。將那陰陽禁真言法咒符文一一解得仔細。傳授七十六修眾得悉。並親往施法。以識神控天地元力而布設斯封禁大陣。
靈兒、風兒二女往觀其佈陣,得法陣之妙,而頓悟天機之理。二女亦是欣喜。
「哥哥,怎得皺了眉頭?」
忽然靈兒開言道。
「怕是有禍事來也。」
不足歎口氣道。
「大人,何事艱難?」
那向忠上前道。
「大華之聖封親王臨幸,往來接吾等一干修眾也。只是此人恃寵而驕,性暴戾而殘忍。數語不合,取人生死。此人來此,或有尋釁,諸位不可造次!」
「是。」
眾修一聲吼。
不足往回而視,那二女淡然道:
「曉得了。」
遂道法結束,諸修俱各歸歇息處。
天鷹樓頂層,那靜修之大修忽然謂外間弟子道:
「廣瀘親王臨幸,著慧娘親往百里外接駕。」
「是。」
不一時,那慧娘領一干數十修,並此間修道之宗門中數位高層急急駕了雲頭往百里外而去。
不過一個時辰,便眼見天邊一道彩虹飛臨。其上一天舟,舟中據中一修,態度傲慢,狂放不羈。其法衣開解,迎風揚起,一副風流倜儻之大國親王狀。其身之左右兩列有一干艷麗女修十數人,而再往天舟之邊沿,則是持械修眾八人,傲然而立,皆雙目無有旁視。目無餘子之狀。親王身旁一老朽,狀如髦耋,靜立不語,然其威嚴不讓居中之親王。
遠遠兒觀得其舟楫將近,那慧娘高聲道:
「小修攜風雨鎮一干老小,恭迎大人臨幸荒野下處。」
一頭說話,一頭卻於雲端下跪行禮。
「免了!」
「謝大人。」
於是那慧娘在那雲頭上便介紹了風雨鎮一干大戶之族長等高層。諸修紛紛行來見禮,那廣瀘親王微微點頭算做回禮。而後慧娘等往迎親王回鎮。
天鷹樓側畔一家客居,乃是此地最為華貴之所也,此時早清了客人,打掃整潔,恭迎廣瀘親王入住。
天鷹樓頂層大修此時亦是躬身迎客。
「邊城風雨鎮中熠熠生輝已然多日!吾道有何貴人臨幸也!卻是聖駕之左右臂,廣瀘親王大駕親臨。」
「哦!哈哈哈天鷹樓之天階大修來訪,本王實感榮幸!」
「哪裡?哪裡?豈敢!豈敢!」
二修一番寒暄,而後回歸正題。
「本王來此乃是奉召行事,不知那史姓小修身在何處?」
「那廝據此數月,日裡講道演法,並不見往皇都而去之意。」
「哼,無召來,彼等何敢入吾國界,往來皇都耶?」
「廣瀘親王所言甚是。」
「報,野修史三味求見!」
那親王與天鷹樓之天階大修正閒聊間,忽有一修來報。
「嗯?野修?史三味?」
那親王將眼一瞧那天鷹樓之大修,觀其亦然迷惑狀,遂冷聲道:
「不見!」
「是。」
那修躬身退出大堂,而後方轉身去了。
「是了,其修或許便是那所謂宗師之野修呢。」
那大修忽然開言道。
那廣瀘親王聞言,冷哼一聲。
「此大修倒好心機!明知來者必是那七十六修眾之首領,卻裝出不識。哼,不過是欲本王招惹了此修,其天鷹樓好做善人也。哼哼哼!小伎倆爾!」
隨即將眼一轉,大有深意矚目那大修一眼。那修觀之,心下暗驚。
「皇家果然無弱者!此紈褲居然亦有此心機。」
且說門外靜候者,果然乃是不足其修。其聞得那廣瀘親王不見,亦不見生氣,只是淡然道:
「哦,如此在下便自去也。」
隨即轉身,回了其居處。
復三日,有一小廝來傳,道:
「兀那野修史三味聽令,廣瀘親王著爾等七十六修眾即刻來見。」
「哼。」
不足冷哼一聲,謂身側向忠道:
「吾等修行,修得便是大自在身。若自甘奴僕,則此生之所修盡也!他日定然無有霞舉飛昇時也。」
「然則那廣瀘親王陰陽合之修,恐其見責也。」
「何懼?」
遂自修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