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雲之手段終是激起千島國南方諸城池之大恐慌,無論凡俗、修眾盡皆驚慌逃難,便是前方之軍卒叛逃者已然日增!王終是無奈何,遣臣子求和。
出雲國主雖挾大勝以為憑,然十數年之征戰,國力日衰,亦漸趨沒落,便應了千島國王之乞和。
於是千島國以苟安南方一隅,割地賠款,歲歲朝貢為果,以失卻大半江山換得偏安一時之苟延殘喘!非但如此,出雲之強勢竟強逼千島國懲治「逆臣叛將」,將先時力抗出雲之上將軍,國中名士等一干強臣盡數誅殺!便是不足等刺殺出雲之三王子之死士戰隊一干士卒亦盡數列入懲處之列!
消息傳來,密林中隱藏待機之一干漢子,嚎哭泣血!
「不!此陰謀也!乃是叵測者假借吾王之名,謀逆也!」
那向忠大聲道。
「然此皇榜在此,法令已成,如之奈何?」
一修大聲道。
「此消息是否確實,關乎吾等弟兄之性命!著向忠將軍與麾下數修往千島國查驗,無論此言是否屬實,亦須盡快回返,不得有誤!」
那不足沉聲道。
「得令!」
向忠遂攜數修喬裝而往千島國南隅行去。
又是年許時間,雖有出雲與千島國之士卒搜山數十次,然連雲山已然為不足等之家園一般,來去無蹤,旁人哪裡能窺視的半分!
其時不足等體格早已非吳下阿蒙!其小千創世道法訣,風雨御道訣已然更其了得。先時陰陽合之修拘於其內。其功力反擊,不足必反受其噬!前番刺殺那出雲之三王子時所受反噬便是如此得來!而今數年之後,不足雖境界無改,然其小千域已然宛若異體空間之小世界一般也!蓋借的古大陸之易修門囚仙牢與那萬級山宏法門之十方囚魔獄之玄機,此小千創世道法訣更增玄妙。修入得其中,識神不能出,法力不能盡,便是本體已然解作塵埃一般大小,縱有神通,哪裡可以施張如一耶!
至於風雨御道訣。有天地元雷之力加入。肆虐時,更有毀沒萬物之勢也。便是不足之八荒斬,以識神操控,亦可飛擊十萬里之遙。不過以其神能元力之簡陋。無甚出彩也!
靈兒復歸於聖蓮暗母上修習。亦不知其法能何如!然風兒之能卻然以至入道境也!其運使之諸般法訣玄妙。便是不足亦是驚訝失色!然風兒卻不得隨意運使,那不足道是會有叵測之徒查知,成無窮煩事也!
不足麾下八十餘修。現時亦是境界猛漲。有入道者二人,小圓滿者二十餘人,餘者居然盡數為聚識之境界者!此一股不小之勢力。
又是兩月許,不足等終是慌亂起來。外出之一修探得一個消息,乃是那向忠等數修已然盡數被俘,鋃鐺入獄,不日將問斬也!
「諸位,向忠將軍之問斬,可以證先時懲治國中名士之傳聞果然屬實!今外有出雲之獵殺者時時搔擾,內有國之賊逆陷害忠良,當此危急存亡之秋,諸位有何良謀?」
不足之軍帳石洞中,死士戰隊高層數修圍坐,眾皆目光呆癡,精神萎靡。
那風兒長歎一聲道:
「諸位將軍,事已至此,當深思出路,莫可再虞其他也!」
「啊!某願剖心明志!絕不以叛國之名而苟活!」
「哼!愚蠢!汝何時叛國耶?有何可明志處?此奸賊之陷害也!彼賊臣正欲屠戮吾等,汝之剖心豈不正合其心意耶!」
「然然」
「大人,此時可以肯定千島國已然換主也!」
「嗯?願聞其詳!」
那不足聞是言,抬眼直視其修道。
「吾王縱然老邁昏聵,然斬殺其忠心衛國之部屬尚不至於!且此番降出雲之手段亦非吾王之慣常手法。」
「若真如汝言,家國易主,以汝觀之,可是朝堂之政變?」
「定然如是!太子曾力主抗爭,且常年征戰在外,絕然非其所為!朝堂中為霄妃、霍王子等一干權臣把持。當此危難之困局,吾王不思對敵之策,日日淫樂宮中,定然遭野心者所乘!」
「王,陰陽合之修,壽可半萬,怎得不思突破,反縱慾無度耶?」
風兒訝然問曰。
「地中大陸上,國以修論持,修以全國之力資修行,然不得突破者,無資質也!吾王立國以來,歷千二百歲矣,雖萬般算計,然終不得突破。故心灰意冷沉浸淫樂也!」
「太子征戰於外,手有兵權,怎得尚不及朝中之霄妃、霍王子耶?」
風兒復問道。
「或是太子已然遭了內賊外寇之奸計,兵敗也!」
那修歎息道。
「真若逢國之巨變,吾等便需小心打算也。先是往救向忠將軍,而後刺探得國中實情,再做定奪。」
不足略一沉思道。
諸將皆諾。而後不足佈置人手前行,自家親率死士戰隊數修往南國偏安之地潛行而去。
半年許,不足等晝伏夜行,已然漸進南國大城升龍城。此千島國陪都也。目下已然為新都之所在,千島之中心也。
不足等死士戰隊之修眾,不敢入都城,只是留數修在外間一家農家租房暫居。餘者潛身荒野,不敢現身。此農家一老者為張,凡俗也,身體尚硬朗,唯腿腳不便,不得遠行。家中之餘眾,盡數女子。大約是兵慌馬亂之時,男兒入軍,不再矣!城中有店舖一間,其兒媳掌櫃經營。另數女子往運貨物,勉強度日罷了。
「老丈,今日吾等正好欲進城尋人,不如由吾三兄弟往運貨物,亦好饒得幾位姐姐暫歇一時。」
魏廬,死士戰隊之智囊開言道。
「怎敢勞煩諸位大駕!」
「無妨,不過往來一趟二日光景罷了。不過老丈需遣一熟悉路途之人前去。」
「喜兒,便是汝走一趟吧。」
「是!爺爺。」
一妙齡兒女應聲道。
不足觀其年少,不過十六七歲模樣,興高采烈往風兒一邊行來。便謂風兒道:
「風兒,汝隨了喜兒上去車駕,吾等隨車而行吧。」
於是,一眾六七人趕了兩輛大車往升龍城而去。道上商旅罕有,往來多為兵卒。不足等守護了貨車,逕直而行。亦不與兵丁相爭,只是安安穩穩往都城去。那車廂內喜兒注目風兒道:
「姐姐這般美好,該是用了何家胭脂呢?」
「小妹妹,靈氣兒甚足,怎得不習學道法呢?」
那風兒不答其所聞,反而注目喜兒此女,訝然而問曰。
「姐姐有所不知,吾等凡俗哪裡敢習學法術!便是聞得一二亦是無緣。此修行之事,動輒萬千金銀,便是有銀錢,誰個願意教授?這等耗費錢糧時光之事宜,吾等貧寒之人家不敢奢望也。」
「然妹妹這等資質,若有幸習得神通,必可達上修之境界也!浪費之,豈不有憾也!」
「姐姐,自古資質上好者眾,而成事者罕有,此世事之恨也!無可奈何!」
「然也!寒門難出大能者也!」
風兒吟罷太息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