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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集 文 / 往生老魔

    歸一大學堂試煉之士子近百人,乘龍鳳輦之飛行法器。十修一輦,有大修隨行,安全自是無虞。彼等大修入道者三,其巔峰境界者一,餘者盡皆小圓滿之修。

    其時十輦一字兒排好,百位士子側旁而立,那歸一大學堂之大儒蒼子據一高台上,其後十修靜候。其一體儒家之風範,雙目掃過下立之修緩緩道:

    「賢人入得吾門,當須三試之煉,以定心性、驗神通,後方可習學儒家浩然之術。爾等求學不易,當盡心力,歸則按試煉之情況入門習學。······」

    拉拉雜雜,嘮叨的小半個時辰,蒼子乃罷了話語。其身後十修緩步下了高台,登龍鳳輦飛行法器上,一揮手,側旁十修上。那蒼子見狀大喝一聲道:

    「出發!」

    十舟升空,往西而去。

    隨後野修數十人一隊,不遠不近隨了此法器遠去。那歸一大學堂一眾上修亦不阻止,蓋有此數目眾多之野修,一路之上當更其安全也。當真是合則兩利之舉也。

    「哥哥,彼野修大多法體之修,遇事反成拖累,何不脫身而走耶?」

    「靈兒,此去吾等非是要爭鬥,獵殺,乃是往暗淵雷域也。此數百近千修眾齊出,聲勢怕是六階妖獸無相望也。故何勞掛懷,只管隨了便是!」

    「哥哥說的是!」

    於是二女緊緊兒隨了不足御流風隨了一眾諸修而行。沿途無非大膽者數野修緊隨二女,爭風吃醋,好不滑稽,余則無事!

    眼見得那暗淵雷域在望,歸一大學堂之十法器緩緩兒降下。其上修眾下了龍鳳輦,列隊待發。那十上修卻施法收了輦在法袋,檢視罷試煉者,道一聲:

    「雷域臨近,爾等盡皆將金屬法器收歸法袋中,便是衣冠之上之金屬飾物已不能外放存留,否則引來無極天雷,則粉身碎骨無免矣!便是吾等亦是無力援救!切記!」

    不足聞得此語,抬頭而視,那極遠處高天之上幽深蔚藍,並無一絲兒雲彩,便怪而問近旁一野修道:

    「如是晴空,無有雲彩,何來天雷也哉?」

    「汝見識之短罕有聞!雷域者,乃雷霆霹靂處,與雲彩何干?」

    不足聞言大慚,不復再語,只是冷哼一聲。

    「哥哥,那暗淵似是有靈兒極喜之氣機,只是心下忐忑,又復不願接近也。」

    「靈兒,莫要胡亂猜想,便去暗淵一探可也。」

    那不足大咧咧道。風兒卻是心中一黯,似是知道靈兒之語意味是何,不禁心下暗道:

    「靈兒滅界共主,黑暗之聖尊,偏偏其化身億萬,若欲重生,必然需合體而終至魔覺復甦,人性盡失。再不復純真、嬌嗲,憐愛之象也!亦無情愛,亦無善惡之辯也。屆時,史家哥哥當如何?靈兒當如何也?怪不得靈兒心下不樂暗淵也,當是已然有意識也!」

    「風兒,這般出神,有何思量耶?」

    不足觀諸風兒心神不屬,訝然問曰。風兒一驚,回頭左顧道:

    「靈兒,當真乃是纖塵不染也。」

    「小妮子,沒心沒肺,便是這般癡傻也。」

    「啊也!哥哥,怎得這般小視我!我都知那人道之事也。」

    「人道之事?」

    那風兒似是知悉,似是迷糊,望了不足問道。

    「咳咳咳,靈兒休得亂說!那等話語亦是汝小丫頭可以出口者?」

    「風姐姐,人道之事便是男女在一起······」

    「咳咳咳······」

    不足聞言慌地不停咳嗽。風兒何人,豈能不知!只是紅了臉假意望向那天上幽深之蔚藍道:

    「靈兒,那雷域之下便是暗淵,不知過那暗淵危地可有危險?」

    「風姐姐,暗淵之上雷域卻是大危,至於暗淵不過一道溝坎爾!」

    果然那靈兒聞言張目而望,卻是將那話題一收,無所謂道。

    待得一眾野修隨了歸一大學堂之眾歇息得半個時辰後,一眾千餘修便盡皆浩浩蕩蕩往那暗淵而去。及至其前,不足張目而視,只見那天地之間一片幽藍雷域似茫茫雷海橫隔,將此方山嶺與那大破碎山脈分為兩半,唯余中央一道黝黑深淵如同利劍斬通東西。

    「啊也!前時還道此地凶險,因何不另尋坦途去往大破碎山脈之萬里絕情谷,此時觀之,卻原來如此。」

    附近一野修訝然驚呼道。

    「難道那雷域當真不可橫渡麼?」

    另一修道。

    「此絕地也,雖大能之修嘗試不絕,然從無僥倖得過!此暗淵為通途,爾來以歷無窮歲月矣!」

    「然暗淵亦非坦途,每每出行,修眾十之一二必為其吞沒而死骨無存也。」

    一年老之野修道。

    「老丈,暗淵何哉吞人耶?」

    那不足近前幾步恭聲道,那野修聞言微微笑道:

    「暗淵中紫黑色靈霧妖異非常,修、凡觸之修為不起,入淵而隕。此外暗淵中天生異獸,逐靈霧而生,性嗜睡,等閒雖不常出淵,然逢其清醒,必嗜血殺生,入道以下莫可能抗!」

    「老丈,此番千數修眾,聲威了得,那異獸怕是不敢行出也。」

    「哼,小子算計的善也!可惜那異獸之強橫,便是入道之大能亦難驅逐,莫說擊殺也!小子,爾等自求多福吧!」

    「哼!倒似彼老頭兒無虞此危地耶?」

    那靈兒觀其教訓不足,心下大是不樂,冷哼一聲道。風兒見狀,拉了不足靈兒二人過來一旁悄言道:

    「史家哥哥,吾等先行呢,仰或隨了大隊後行?」

    「先行如何?隨了大隊後行如何?」

    不足訝然問曰。

    「如先行可能那異獸未醒便安然過去也,後行則是那異獸已然食飽了,吾等過去自是不虞其獵殺也!」

    那風兒笑道。

    「小妮子,倒好計較!不過卻是身不由己也。那歸一大學堂之領隊上修豈容吾等選擇?還是乖乖兒聽憑安排吧。」

    二人這般言笑,卻未曾注意那靈兒緊緊兒皺了眉,不言不語,只是隨了不足寸步不離。

    「走了!走了!儒生士子都先行而去也。」

    不足等所結成之一隊野修中,臨時之首領一修大聲喝道。

    不足便起身,拉了靈兒與風兒道:

    「風兒,汝與靈兒隨在某家身後,不可亂竄。靈兒,聽汝風姐姐話兒,不得隨意離開。」

    「曉得了,哥哥!」

    那靈兒泱泱道。

    眾修修為精深者駕了雲頭當先凌空而行,卻亦不敢高過暗淵黑霧數十丈。至於法體之修等自是御風行在山崖之間,小心翼翼不敢有稍稍沾染那黑色靈霧。不足等三人自是隨了自家一隊,靠近山崖駕雲而行。

    行不多時,突然前方大亂。

    「怎得了?何事慌亂?」

    「有野修所持金屬性法器外露,已為無極天雷滅殺也。」

    一修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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