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緩緩恢復生機,睜了雙目,將那識神內視,仔細感悟其法體之所異。
「哥哥,怎樣?」
「成了!」
不足弱弱道。
「哥哥,怎得渾體土塵,便似地上打滾一般?」
「嘿嘿······」
「史家哥哥,難道······」
「不錯,煉製之三份小造化丹,結果某家體格大異,居然一人消耗也!」
「然則這般模樣,又算那般?」
「咳咳······唉,便似將丹藥盡數吞食,亦是不夠!掙扎的近乎月許時日,吃某家勘破玄機,待得無月之中夜,陰氣大盛時,卻倒地將藥田仙草吞食乃破!」
「啊也!哥哥,苦了哥哥!」
那靈兒忽然淚眼兒迷離道。
「靈兒不必如此,惹得汝風姐姐笑也!」
這般說著話兒,卻無有風兒之聲息,怪而回頭,卻見那風兒早已是滿臉淚水。
「便是怪我,靈兒欲來,遭我勸阻。卻使史家哥哥差一點······若然史家哥哥有事,風欲靜決然不獨活也!」
不足聞言歎一聲,伸出雙手將二女摟在懷中。
不足三人在此落霞澗秘地待得三年許,一來不足破解此間法陣進展甚緩,二來不足方才入得小圓滿之境界,法力不穩,須得勤修穩固。因之,便是此日方破陣而出。
「靈兒,這番汝之收穫最大,只怕其間之靈草大多入了汝之法袋也!趕明日煉了丹藥,便多多與汝可好?」
「嗯?哥哥,不怕風姐姐惱你?」
「靈兒休要胡說,吾哪裡便惱了?」
二女嘻嘻哈哈玩鬧不休,哪裡有一絲兒歷險之焦躁也!
此時不足亦是輕鬆不已。先是小圓滿成,後學得一手威能了得之隱秘法陣,又復收得些許仙草靈藥,仙材法料若干,真可謂大有所得也。加之,在陣中時,便已是謀算好去處,再不復漫無目的一般瞎轉也。
「哥哥,真個要去那暗淵雷域麼?」
「嗯,出暗淵直入大破碎山脈之絕命谷,行出萬里絕命谷便距大佛寺之所在不多路也。按此玉珮上之所記載,大佛寺西行千里有天隕盆地,此地有完好之近古蟻穴轉移大陣可用,吾等便去此地脫身!」
「史家哥哥,近古之蟻穴轉移大陣距今已然十萬年之數,哪裡敢說其仍完好耶?」
「然風兒可曾想過,今三教連同海陸妖修四下裡圍定,便是插翅亦然難飛也。此蟻穴之地,雖十之**已然無用,然此亦是一個選擇不是麼?」
風兒聞言歎息一聲道:
「此外哪裡還有妙法兒脫身也!」
於是,三修御流風慢吞吞往暗淵直去。
歸一大學堂,儒門之屬也,乃是神嶺山脈西部萬里布谷海中第一宗門。內中儒修數百,外門弟子三千,遍佈布谷海中。此地雖曰海,實則地盆也,卻是連湖泊亦無。
這一日,正是歸一學堂賢人論道之時。野修欲拜入山門,外門子弟欲進內府求學,故歸一大學堂倒是罕有之人聲鼎沸。
「小哥,此地怎得如此熱鬧?」
「啊,汝乃外鄉人也!歸一大學堂賢人論道,勝者則可拜入學堂求學道法妙理,成就無上功業。」
「哦!這般大好處!某,山外之人也,於道法仙術稍有涉獵,不知可有機緣耶?」
「哼,大學堂豈是粗鄙布衣可以入得?」
那士子冷眼觀諸其人之形貌,不屑道。
「不知入門求學有何條件?」
「若非儒學精湛,便是法力驚天亦無緣入學求讀。吾觀諸兄台模樣,大約尋常之遊歷野修。無飽讀詩書,經論通達,怎能算得賢人?又復怎能入得學堂?」
「如此某無緣也!」
其修怏怏而回。那士子觀其背影冷笑一聲道:
「似乎大學堂亦非破爛場所也!」
其修轉過街角,入得一家客棧。樓上一間客房中,二女見其入來,俱起身道:
「哥哥,賢人論道如何?」
「不過宗室收弟子之試比爾!」
「史家哥哥,或者吾等可以暫時寄身此地,待吾突破便可以運使天機訣之秘術,瞞得大算師之算計也。」
「不妥!」
不足思量的半響道。
「汝之突破或數日,或數月,那大算師之算計,哪裡會等吾等消停也!」
「哥哥,不如吾等觀視一番賢人論道如何?」
不足將眼一瞧靈兒,觀其情緒,暗自歎息道:
「別是又有何鬼主意也!」
靈兒見不足無得言傳,便自高興道:
「風姐姐,趕明日吾二人便去見識一番了來。」
第二日,那二女自是去歸一大學堂賢人論道之地觀禮,而不足卻四下裡轉悠,或與鄉間野老閒聊,或與獵戶樵哥促膝。要不便是與那些遊歷之山野修眾胡侃。待得晚間,三人齊聚,不足道:
「靈兒、風兒,此一日之觀禮可有何趣事耶?」
「哼,甭提了。儘是閒扯,哪裡有一絲兒真知灼見!」
靈兒冷言道。
「史家哥哥,一日不見蹤影,可是有趣事兒麼?」
「呵呵呵,哪裡有那般多趣事兒可聞也!卻是往暗淵雷域之路途卻有一些清楚也。」
「哥哥,如何去法?」
「暗淵距此不過二萬里之遙,然卻是需聚齊一眾數十修,繞道了去。否則沿途凶獸妖眾雜居,便是陰陽合之修冒然進入,亦難保無事!」
「史家哥哥,繞道得行幾多時?」
「怕是需月許時日。」
「或者便直接飛去是了!」
「吾等潛行尚且懼於大修查視,豈敢大搖大擺去!」
「哪裡聚集數十修往此處去耶?」
「歸一大學堂賢人論道後,新晉弟子定然有試煉檢驗其實力,往常亦是往此地去,至那大破碎山脈之萬里絕情谷獵殺妖獸,獵取妖丹,收取奇珍仙材法料、靈藥仙草為用。而野修則必往。一來可以有所倚占,方便狩獵;二來可以就近習得大學堂之現場授課,大益修行也。」
「如此吾等便隨了那野修同去?」
「然也!」
有月許時日,那賢人論道早已完結,野修等亦是自足相合,聚為數隊,以待歸一大學堂之試煉。
唯數野修日日追隨了靈兒、風兒不去,不足大是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