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兄,有何高見,可以暫避此禍患?」
不足聞言似是早有所知,微微一笑道:
「二位果然了得,連陸地飛仙之流亦然玩弄於掌骨!」
「金兄無須笑言,此時吾二人巴不得當時便就上了其當地好呢!如今拖累眾家兄弟,這可如何是好?」
「此時果然難做,實在無法只好由一膽大心細之人將鏢物交還罷了。他等欠了銀錢,虧在理上,難道當真連臉面都不要麼?」
「吾等亦是此意。只是何人可去呢?」
「二位當家有話直說便好!既然留下金某,自然便是意欲某家前往!」
大先生與總鏢頭二人頓時尷尬不語。傳聞修行之人,脾性大多怪異,若那飛仙遷怒此事,當事者或有性命之憂也!
「既如此,便將那物什拿來,待某前去醉仙居一遭吧。」
總鏢頭回身將身旁一桿三尺鐵槍拿過來,此物乃是鐵槍鏢局之信物,短粗壯大,乃是走鏢時大當家之兵器。只見其小心動手,將那亮光閃閃之槍頭取下,而後倒轉槍體,於槍尾處一轉,叮鐺一聲響一物滑出槍桿。不足仔細觀之,卻是尺許長短一個圓筒,辟邪木所製,外有兩道符菉封印。
「此中何物?」
「當日托鏢之呂氏商會初始不肯說,不過我等走鏢,來路不明之物,不托。無論何家,盡皆如是。商會那人雖極其不願,無奈之下道出其名,只是叮囑此事決不能入得第三人之耳,否則當有性命之憂也。老夫與大先生聞言辭鏢不受,那人卻道,或者走此一鏢,或者滿門誅滅!無奈何走了此鏢啊。此次鏢路果然艱難,弟兄去者大半,到此時便是吾等亦不知能否安然回返!」
「到底何物?」
「金兄,何必要問呢?」
「既已如此,某家倒想死個明白!」
「此物之名,便是大先生亦從無有聞。乃是叫做大日晶。」
「大日晶?」
不足聞言大吃一驚,震驚之色躍然臉上,半響不能返。總鏢頭與大先生相視一眼道:
「金兄知道此物?」
「不錯。此乃送死之物也!世間或許所存不多也,便是還有亦超不出三五塊也!」
「啊!稀罕若此?」
「是!二位當家,此物果然不能言說。莫說一語,便是半語亦定然會有九族之禍患也!」
「啊耶!這,這,······」
「那接鏢之人可聞知此物?」
「吾等不敢說,只道乃是暗鏢,收了對半鏢銀,餘額到此間由接鏢人一次付清。」
不足走來走去,焦急思謀,便是其腦門上已然有汗珠滲出!沿途數番圍追堵截,修行者中大能者都已驚動,不是此物又是什麼?雖然當日那杏林中人所叮囑搜尋之物中便有此物,然性命當是首要!而其時那房中另二人,只是緊緊盯著不足來回轉著頭顱。
「金兄,如何?」
總鏢頭見不足停下腳步,遂急急問道。
「總鏢頭,大先生,事已至此,唯有走為上策!」
「可······」
「大先生,此鏢乃是燙手山芋,決不可在手。待吾親往送達,無論有無鏢銀,性命要緊!而汝等在此地另接一鏢,即刻回返。金某隨後趕來。」
「另接一鏢?」
「是!此為疑兵之計。便是事情有變,吾等一口咬定鏢已送達!」
那大先生道:
「如此金兄當下如是重擔,叫吾二人如何心安!」
「唉!逃出生天再說吧。不過鏢局中人問起,直說是派某去另尋接鏢去也!」
不足接過那圓形辟邪木盒,揣入懷中,急急行出。直接到醉仙居二樓雅間坐定。等不得半個時辰,那雅間門吱呀一聲打開,兩個修行者舉步而入,其一將身一轉,擋在窗前,另一門口之人將門復關上道:
「爾等膽子不小,居然以假鏢蒙吾!如此失信於人,怎能在江湖上討生活?」
不足抬眼望去,見此二修,門口者凝元之修為,窗前之人不過法體巔峰罷了。這般一瞧,不禁心下大疑。
「難道此二人不知鏢物之貴重?」
看著此二修凶神惡煞般神色,不足冷笑道:
「二位客官倒好意思!強搶物什,將某鏢師打昏,而後溜走。既不按約付了鏢銀,又不將那收據與某。此刻反倒怪吾等失信?」
那二修聞言臉色一紅道:
「吾等不是要驗明鏢貨麼?哪裡抿了鏢銀逃了?」
「二位客官,按老規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且還得立了收訖字據於吾。」
「小子······」
窗口之修大怒,剛欲開言,那門口之修急急接口道:
「好!這是百斤黃金之銀票,古大陸呂氏商會之錢莊盡可兌換,爾等拿好了。這是收訖字據,看看可對。」
不足將其手中字據逐字讀過,又將那銀票一張張數過,核對無誤,才道:
「二位客官,鏢物在樓下,請隨吾去取。」
言罷,將門打開,行出來。那二人緊隨其後,行出醉仙樓。復行得數丈,不足道:
「二位客官,鏢物在酒館櫃檯上,只如此緊緊隨了某家作甚?」
「好小子!敢玩吾二人?」
「住口,還不趕快去取了鏢物來。」
那凝元之修道。法體之修聞言一怔,目中怨毒之色一閃,而後應一聲是,便匆匆去酒館之中。
不一時,其人行出,對著不足身旁之人點點頭。那凝元之修見狀,冷哼一聲,道:
「小子,好生行走,莫要平地摔斷了脖頸。」
「多謝客官提醒。」
不足笑一笑道,而後大步往狼城南門行去。
半日後,狼城南門城外,七八里處之密林。不足遭二修圍堵,身陷林中。
「小子,腿腳很快嘛!逃啊!繼續逃!莫要停!」
「二位客官,鏢已送達,卻來攔截某家作甚?」
「你說呢?」
「二位是捨不得百斤黃金麼?」
「吾二人亦捨不得汝之狗命也!」
不足眼見得此番生死決鬥避之不得也,遂定下心來,仔細觀察此二人。法體之修絕不能阻不足之一擊,而難者乃是那凝元之修。不足暗暗想道:
「為今之計,當突襲凝元之修,一擊若成,則餘事無虞。」
由是,不足便口中告求道:
「二位壯士,在下不識虎威,尚請二位原諒!」
「方纔不是口中氣力很大麼?再如那般說話呀!」
那法體之修行過來,將手啪啪啪拍在不足臉上,傲然道。
「二位,在下錯了!」
「錯了?錯哪裡了?」
「在下全錯了!全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