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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集 文 / 往生老魔

    不足大是驚訝!想自己留助夜河城,換取整個鏢局繼續前行,此乃是總鏢頭與那大先生之計,怎會有留話此舉?

    「金兄勿疑,鐵槍鏢局總鏢頭只是留話,若有長相若足下者,請我務必帶話。」

    那楊文觀不足之疑惑神色,遂直言道。

    「哦!多謝楊兄。不知總鏢頭何時離開此地?」

    「已是數日了。同行七八人,押鏢車三輛往宣城去了」

    於是不足攜春兒前往楊文之居所。

    楊文之居所處幽靜街巷,數十家居一巷中,卻並不相連。院落之間雜然古木花草。其十分妙處亦便在古木半枯半濃蔭裡。半枯枝條在樹木之上,突兀直立,似壯士精骨其外,傲然不屈。其下綠葉層層可蔽日月,小鳥倏忽往來,樂在其間也。巷中一座仿古小院落,院門狀如亭樓,上下兩層。其下層便是門廳,而其上卻是一間瞭望哨樓爾。

    「楊兄好家道!」

    「哈哈哈!金兄見笑了。在下祖上亦為走鏢之人,只是到家父手中,折鏢而毀鏢局,遂不再行走江湖。鐵槍鏢局與吾祖上相善,總鏢頭亦是在下故舊。數日前其輾轉來此,道是鏢行艱難,怕道上有變,與鏢局大先生分開走鏢。那大先生走水路,而其翻山越嶺卻於陸路而行。至此地尋著在下,道是一路之上虧得金兄相助,否則生死難料呢!」

    「呵呵呵!總鏢頭謬讚!金某哪裡敢當!」

    「只是卻不知金兄一路之上還帶了貴千金?」

    「哪裡?此某之義女蔣春兒是也。受其祖父相托,攜與同行。此事總鏢頭卻是不知。」

    「金足兄,在下遣人找尋足下,手下弟兄見有大興商會之高手亦在尋汝。不知金兄如何得罪了彼等?」

    「哦!當真不知死活。華海城時,彼等欲強搶某義女充什麼秀女,事敗,倒來大石城再舉!」

    「是了!大石城豈能遂他人之奸計!金兄無慮,在下定護得金兄父女周全。」

    「如此多謝了!」

    大日西垂時,不足父女飽食而歸。

    「爹爹,此位楊文者當真好人也!」

    「哦!」

    不足不置可否,只是安頓春兒於裡間歇息。自家仍在外間榻上打坐修練。

    大石城,雖名曰大石,實在觀之,城中哪裡有大石耶?倒是鮮花綠樹團團簇簇,至晚間,微風輕拂,淡淡幽香瀰漫風中。

    不足眼望窗外夜空,忽感寂寥沒落,胸中鬱結不能自已。想一想倉惶遁逃,時時驚心,處處慌亂而至於失措莫名,宛如喪家之犬。現下雖北進此地,然識神之能不敢用,神通之力不能使,狀如弱儒幾無縛雞之力。

    「待得鏢局之事完結,先要覓一安全之所設陣,以查視春兒之六識可有仙緣?而後準備凝元大陣之仙材法料,設陣凝元。」

    正是這般思量間,忽然屋瓦上輕輕傳來幾聲夜行人踩踏之聲響。而後一陣香霧飄入。

    「嗯!賊子,居然施毒!」

    不足大怒,只是將手輕輕一揮,一團烏氣騰然而起,將春兒罩定,自己只是假意斜倚榻上,狀似毒斃般紋絲不動。

    「好!其人已然中毒也。入內將那廝做了,帶了那秀女走!」

    「是!」

    屋脊上數人輕飄飄飛身入內,手持刀劍徑直向不足走去。

    「啊呀!吾亦是中毒也!」

    一人驚呼道,噗通一聲摔倒,而後雙腿僵直,口角暗紅血漬慢慢流出。雙目圓睜,居然便如這般應毒而昏死不醒。緊接著噗通、噗通數聲響接踵而至,地上已是落了數具夜行人。

    「哼!好算計!以為如此這般便將某家謀殺麼?」

    不足靜悄悄將此數人以識神攝物之法兒拿了,悄無聲息將之送去大石城去。

    第二日,楊文來視,見不足與春兒正收拾行囊,預備出城,便開口謂不足道:

    「金兄,小弟在宴君樓備了水酒,待食過了,至晌午時分便可出城趕路也。」

    「楊文兄如此破費,金某愧受!」

    說話間,不足與春兒已隨楊文至宴君樓。樓分五層,富麗堂皇。

    不足等於二樓秋風廳用飯。飯罷,起身而行,直出北門沿大道往北而行。半個時辰而已,那高高之大石城已然無可視也。只餘眼前一座城隍廟在目。

    「爹爹,孩兒有一些頭暈。」

    「嗯!待吾瞧一瞧。」

    不足將一道識神運轉,查視春兒。忽然大驚道:

    「毒!卻原來是此等用毒之法。楊文,可否出來一敘?」

    城隍廟側旁,一男施施然行出。

    「金足兄,非是兄弟賣你,只是汝家女兒價值不菲,且購者乃是富豪般人物,於此間勢力了得。楊某區區江湖人,無奈何也!望兄勿怪!」

    「好個無奈何也!做人如此,不知閣下良心可安?」

    不足眼觀倒地之春兒譏諷道。

    「小子,當日吾之義兄欲取汝家千金為秀女,汝卻不肯。非但如此,還傷了吾義兄之手下弟兄。今日汝落在吾手,必殺人而取秀女為樂!哈哈哈」

    另一粗魯莽漢大聲道。

    「住口!汝等家中亦然有兒女,有姐妹,怎能行如是獸性耶?」

    「我呸!當此世也,強者為尊!那等狗屁道理,便是儒家已然不再欺世也,況乎汝醜陋無匹之鄉野匹夫何?」

    「楊文兄,汝卻如何說?」

    「金足兄,百兩紋銀在前,在下豈肯錯過?只是在酒菜中下毒,確乎手法下作了。」

    「楊兄昨日所言與總鏢頭為故交,而今日便下毒使壞,做人豈可如此!」

    「呵呵呵金足兄,便如這般拖些時光,於汝等體內劇毒何益?此毒為混合毒素,先是在飯食中下了母毒,而後在此地上風將淡淡花香味之子毒施放,合了此母子之施毒法,無人可以逃脫也。」

    「得意麼?」

    不足冷冷道。

    「不對!快些下手!快快誅殺之!」

    那楊文大喝一聲道。

    然而已然晚了半響。那不足早已將毒素迫出體外,且又悄悄施法,解去了春兒之毒素。

    「本當將汝等盡數誅殺才不失衛道!然某之女兒不過十歲,見不得死人,是故暫且將汝等首級寄下,改日一併取之。」

    「哈哈哈小子難不成嚇傻了!是吾等取汝之性命也!這便打殺了罷!」

    其身旁數人聞言齊齊喝一聲殺!後持刀前出,直望不足項上人頭處招呼。

    不足將身一轉,抱了春兒起身便走。

    「骷髏丑賊,哪裡走?且吃吾一刀。」

    一壯漢大喝一聲,迎頭一刀砍來。不足見此,冷哼一聲。此音帶了幾分神能元力之暗勁兒,只是這般一聲,那城隍廟左近十數人,盡皆倒地,口耳鮮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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