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哥哥!不足哥哥!嗚嗚,這可怎生是好?」
那布衣小生跪地抱著馮成此修大哭。原來此小生卻正是嫦兒所扮,因見那奔雷臉色陰沉,雙目陰厲之色盡顯,似是欲取不足之性命,故見其一擊之後再欲出手,便大聲叫破於他。高無虞、況振宇等易修門下見奔雷離去,皆圍攏而來,褚進等青元門諸修並與易修門相善之他派門人亦行來,皆欲觀此與十宗門諸派中青年一代之翹楚相鬥之人安危如何!
「不足哥哥!不足哥哥!······」
那嫦兒本曉得不足之傷勢無礙,但不知怎麼觀注其緊閉之雙目,心下一緊,卻隱隱作痛,不經雙目大潮,繼而淚飛如雨!雖曰明瞭其無礙,只是難過傷心嗚嗚咽咽,便是高、況二位師兄相勸亦是止之不住。
「哼!汝之不足哥哥無甚要緊!只是功力神能動用過了,一時緩不過氣來罷了,值得如此嚎啕大哭麼?倒是這體外傷卻需將息幾日才好。」
一聲緲縵細膩溫潤如春雨之仙音傳來。眾人聞其語皆抬頭一觀,只見離地三丈處一朵彩雲飄蕩,其上站立一位妙人兒,卻正是與奔雷齊名之鳳鳴仙子。
「見過鳳鳴仙子!」
眾修皆恭敬行禮道。
「罷了!」
鳳鳴仙子略一施禮復轉頭謂嫦兒道:
「小丫頭,此藥一粒,半敷半服,過得幾日便就好了!」
「多謝仙子姐姐!」
嫦兒收了丹藥躬身行禮道。而其雖忽然腹內酸氣大增,卻依然禮數極周。唯心下訝然於此鳳鳴仙子之與不足哥哥之善舉!而不足卻在無人覺察時將那九幽玄鬼幡悄然收走,貼身收藏乃罷!
又是幾日公試、私鬥,不足內傷本無大礙,再加上鳳鳴仙子之丹藥,非但功力盡復,便是那體外傷亦是寸痕無存!更因受挫於奔雷,故其求鍛體之效更切,乃逢斗必至。一邊修其五神,一邊鍛其**,功力增幅迅捷!倒令嫦兒擔心之餘驚喜不絕。嫦兒除照顧不足外,亦日日與諸門師兄弟玩在一起。其早知易修門諸男弟子何以如此般結交於她,乃是覬覦易修門之陰陽訣也!亦瞭解陰陽訣此功法乃是易修門最高深之雙修法訣,元初女修與之同修,功成可有翻江倒海之能,十分了得。而嫦兒其體乃是九陰聖體,與陰陽訣最是大妙!故諸弟子門人皆親近於她,欲與其同修呢!不足大樂,笑其招蜂引蝶,非良善之人也!嫦兒自是不依。後兩日,時時纏著不足,欲正其名呢!
不足硬接奔雷一擊不倒,此事已然成為本次十大宗門杏林大比最膾炙人口之佳話!易修門諸修皆以之為傲,道其乃是彼門下之外事弟子,不過鍛體之修為爾!言下之意如若彼等來戰則戰之必克也!雖然,諸弟子門人卻於不足已是另眼相看。又有嫦兒刻意為之,焉有師兄肯得罪此等大用之人歟?便是師門大師伯太一女真人亦是格外開恩,破例再見不足與嫦兒,勉其勤勉修行,不可自滿而失卻修道之根本。
蓋人無論修凡,有異於他人者不過性情爾!性情相近者同行,相異者惡憎也!此所謂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之說爾!又有先來者抱團成對,而阻於後來者。世界之大以至無限,人於其中不過芻狗蟲蟻之小爾!悲者人之生也、行也,不過以小圈子為界爾!哪能有眼界高遠而至於眾生成一,相生相助於此無垠之世間歟!不足與嫦兒之於易修門故舊門人弟子,亦為新人!初,雖有嫦兒之色與其雙修之絕物九陰聖體,然除卻數位有私心之師兄,餘者無不相抱成團斥新人於外!此小圈子有不足與嫦兒,卻令圈中人皆感焦慮、不安,此舉已是破其均衡!嫦兒數萬年之妖,修成人形已過了萬年之久了!與凡俗之眾和修行者同行而生活太過久遠矣,早已是成了人精,哪能不懂此粗淺之理!為不足故,便日日高師兄長況師兄短的與彼等親近往來。眾修對待不足已是漸漸和善,至戰罷奔雷已是親如同門矣!不足焉能不知,如此委屈傲氣之嫦兒,自己卻無可奈何,便只不言不語,一心清修罷了!只是閒暇時隨了嫦兒習學琴技以悅其心爾!
不足鍛煉五神,揣摩日日相爭之修功法、戰技之優劣,以增其力、其識。此法於不足毫無正經功訣而言,實有大用焉!其於別修處悟得擊殺鬥法之妙,數十人之技匯於識神界,仔細鑒別之,去粗取精,自成鬥技之法,而後於打坐練氣之餘習練此等技法,進境大增!嫦兒訝然曰:
「不足哥哥真智者也!竟於此尋常鬥法之中得此技藝,當真了得!」
「嫦兒,汝之用心,吾焉能不知。只是應多費心事在修煉上,不可終日只是如此般取悅易修門之眾,而廢了修行之事!至於拜師,順其自然才好,怎能強得之!」
「曉得了,不足哥哥!往後吾當勤修,不致哥哥勞神呢!嘻嘻嘻」
「汝總這般大大咧咧,某家又怎能不時常嘮叨呢!某想······」
「喂,君如師妹,今日乃是試比之最後一日,吾等同去如何?」
「哦,曉得也。」
嫦兒回頭望著不足笑道:
「不足哥哥,汝剛剛要說什麼?」
「我,嗯,吾也不曉得了,汝等這般一攪擾,某家卻忘了!真是!」
「嘻嘻,那嫦兒先去了!」
言罷與數位弟子同去杏林處觀戰。不足復閉目將所得仔細在識神界走上一遍,才長身而起,亦向大比鬥場行去。
試比至最後一日只餘數修。鍛體期只存百巧門顧進之與聖劍山莊之修許多智。法體期卻毫無懸念,乃是鳳鳴仙子與那奔雷師兄二人。此二人人的名樹的影,誰敢自以小命玩耍!那奔雷鳳鳴多年烈名之外,其殺伐之烈,性情之忍哪個不知何人不曉!是故本次試比竟無敢有挑戰此法體期二修之鍛體弟子。到得最後,竟是顧進之與奔雷退出,卻讓許多智得了歸一玄玉,鳳鳴仙子將聚法珠收歸囊中!眾修大為失望!本想一觀此十大宗門法體期不世出之兩大高手之爭,卻不料鳳鳴竟無戰而勝!
「不足哥哥,這奔雷自動認輸,是功法不及鳳鳴麼?」
「吾觀夫奔雷此修,其功法精細,無大破綻在,應有與法體同期之修一戰之能。其退出只怕另有隱情!」
「哈哈哈,馮師弟好見識!奔雷那廝貪慕鳳鳴仙子之美色久矣,但鳳鳴神仙一般人物,怎會被一偽君子所惑!」不足回頭見高無虞師兄滿臉厲色,恍然。此位仁兄公試中一招敗於奔雷,且受傷頗重,心下實忿之若甚,不經咒罵出口。
「想當初,,那廝亦在鍛體時,其下作之狀當真令人作嘔!想不到進入法體卻機緣如是!真是天公不公,吾等誠實君子卻沒得那好運氣!」
「高師兄雖敗尤榮,那奔雷勝在心性歹毒,出手既殺著,令人不防!如是亦如師兄般仁人之念,一招一招斗來,吾以為其獲勝亦是不易!」
不足道。
高師兄喜色上眉,眾修皆稱善。
「馮師弟此言得之!此言得之啊!」
於是,諸門弟子皆歸帶隊長輩處。易修門弟子圍攏在如一閣太一女真人處。大師兄道:
「大師伯,吾易修門諸修此次試比傷八人無亡者,且有馮成、付君如兩弟子加入,人數反而多了。」
「嗯!只是此次試比汝等又是無果而返啊!好在馮成以外事弟子身份硬撼奔雷小兒不敗,長了臉。」
「是!大師伯。弟子等歸去後必勤勉修行,不敢懈怠。」
「嗯!汝等此次試比可有所得?」
「回師伯,弟子等此次試比交流,皆有所悟!」
「如此甚好!吾心甚慰!汝等參與試比,贏得綵頭是二,一者卻是與他門弟子相互印證,得其益處以助修行練法才是師門長輩所期望者。天下之大,不僅僅是吾古大陸一隅,修行者之眾豈是汝等能知之。大能高修比比皆是,巧功妙法層出不窮。吾等修行漫說不進則退,便是進亦是比不得傳承久遠之仙家門派。汝等回至山門當勤修功法,決不可稍有懈怠!」
「是!謹遵大師伯教誨,勤修功法,不敢懈怠!」
眾修齊呼。
後大師兄組隊準備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