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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集 文 / 往生老魔

    嫦兒見不足聽聞馬師兄之語,不言不語,只低著頭雙目癡呆盯著地面,便歎口氣道:

    「師父墓碑在山崗!師兄可否帶吾等二人一拜?」

    「有何不可!只是那伙妖人這十數年來一直盤桓此地不曾離開,似在候汝等二人返回呢。待吾派人打探一番再去不遲。」

    「如此多謝師兄了!」

    有過得半個時辰,馬師兄家僕來報,彼處無人。於是那馬師兄便囑其家人帶了香紙蠟燭等一應諸祭祀之物向鎮外小山崗行去。那不足一語不發,只是緊閉了嘴隨嫦兒低頭而行。到了石碑處,見四周松柏之樹相圍,其間一塊墓地,一墳一碑,佔地不多卻極乾淨,顯見得是常有人清掃。嫦兒心下大安,暗道:

    「師父修行一世,臨了卻是凡人所葬!他年吾若歿去,可還有人曾記否!」

    遂向那石碑望去,卻見碑體雖不甚高,卻是以善書法之師兄手書。

    「鬼谷師尊之位」

    其旁碑文曰:

    「鬼谷師尊,萬年百代,極智者也!教授天下,其顯萬里,為天下師!其思曰仁!其行曰義!動之曰禮!其遠者智也!其言者信也!大勇大善,范垂塵間!······嗚呼!先師之後,天下無師矣!悲哉!」

    金嫦兒拜其靈位,再覽其碑文,不自禁號哭出聲。那不足只傻傻呆立一語不發。嫦兒甚為當心,便拜辭馬師兄,與不足避於另一師兄家中。其人當年好兵家之道,追鬼谷師尊習學兵家大論有成,今已為上將軍矣。現喪父丁憂在家。家中房舍甚為寬闊,故留不足與嫦兒暫住。

    晚間既至,嫦兒見那不足行出房門,便急過來道:

    「不足哥哥,汝去哪裡?」

    那不足卻不言語,只顧行出院門。金嫦兒小心跟隨,不足復行去學堂舊址,仔仔細細的慢慢兒轉了來,轉了去,只到嫦兒覺察有修行者來時,才在嫦兒力邀之下回了住處。過得幾日那不足也不要嫦兒相隨,只是日日外出,有時經夜不歸。嫦兒怪而問曰:

    「不足哥哥,汝到底在做些甚事兒?可別嚇吾也!」

    「過些時日,吾二人會有一些事兒做!近期汝還是邊服用爺爺所遺丹藥,邊勤修功法仙術。」

    「不足哥哥,何事兒?」

    「到時既知!」

    其實嫦兒卻早已知不足之所為。原來不足日日只是去觀察那五個留守此間之方舟家族修行者,把握其活動規律和日常生活之習慣。其並未用大識神場之法,只用凡間蹲守之法,卻是怕彼等修行者覺察,打草驚蛇不但壞了大事,且只怕連自己性命亦有憂呢!三月後,不足既回到住所閉門不出。又半月,玄月在中天,時候正是入夜時分。不足來叫嫦兒道:

    「嫦兒汝且來,吾有事兒相商!」

    「是,不足哥哥。」

    嫦兒到得不足住所,見其小心關了門,於桌上攤開一張圖,其上密密麻麻標了許多記號。嫦兒詫異道:

    「不足哥哥,此何物?」

    「此處乃學堂舊地。」

    不足指著那圖上一點道。

    「自十年前,此地發生驚變,其地業已變為鬼地,並無凡俗之人敢來此處。而那方舟家族之修行者雖在此地留守待吾歸,然亦非在此地蹲守。卻在距此地不遠處一寺院中居住,便是此地。此寺本有十來個僧眾,因這幾個方舟家族之修行者入住,嫌其礙眼,早將彼等逐出,去往他處了。此五位修行者中有兩人為凝元之修為,其一人已至巔峰,半隻腳已進入聚識之境界了,只是其年歲過大,其人已無衝擊下一境界之心思。故一心身色犬馬,得享餘年。另一人為苦修之士,日日修行卻不聞他事。餘者三修,皆為法體巔峰之修為,因無人約束倒也樂得清閒,只是各做各事,相安十年矣。彼等早將這學堂之事做舊事不提也!」

    「不足哥哥,汝倒打聽得實了!不過吾亦未閒著!吾從吾等常玩耍之湖邊石峽中發現了這個。也許是爺爺遺下與汝者,也說不得清晰!」

    一頭說著便將一個腰帶和兩個寶物拿出遞給不足。

    「此何物?」

    「汝自家看嘛!汝家東西倒來問我!」

    不足也不多言,只是接過法袋和二寶仔細一瞧道:

    「竟是三界棺和九靈神盒!」

    「不足哥哥,可是汝之東西?」

    「是!這石棺乃是吾史家祖物,神通了得。只可惜法力不足者無以施為。在吾史家數百代中亦只有幾個大神通先祖才可驅使其神能之萬一!這個古木神盒也是一寶,可以強元神,尤以養識神最佳,大約此界無過其功效者也!至於此腰帶,卻亦是有名,乃是**帶!為一法袋般寶貝,只是容物更多,不易損壞。法力不足,或無專門道法口訣卻不能打開!」

    「哦!不足哥哥,需得藏好了此物,且莫示之他人知曉才是!」

    「這個某家曉得!只是可恨吾爺孫並無害人之心,而彼等卻有斬草除根之意。為今之計,吾唯有出逃躲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然守在此地之修行者卻必須殺之!否則彼等發符約了幫手,以吾二人之力必難逃一死。」

    「不足哥哥,汝回過神來也,這便好了。吾怕汝太過悲切,失了理智呢!」

    「吾只是恨仇家之歹毒!已是家破人亡,還要斬草除根。吾只要一口氣在,必勤修功法,以報此大仇。」

    不足雖冷言冷語,但於嫦兒卻又溫和許多。那不足拿過一片舊布,將兩寶只簡單一裹,而後將**帶亦是塞進布包裡背在身上綁好了。

    「嫦兒,知道那五個仇家修行者在哪裡麼?」

    「在此鎮西面之寺院內修行呢!」

    「別人都這般告知於我!然吾不甚放心,仔仔細細暗查了一番,結果與別家之言大是不同。」

    「難道彼等竟不在一處?」

    「有兩個法體期仇家在此地,石碑之山崗南坡下腰處。彼二人雖居在一草棚內,然其一在草棚處修行,而另一人卻在山頂望月石上練法。只是在天降雨雪時同歇草棚內。而那兩個凝元修為之強者,一個坐鎮寺廟內,其人乃是個苦修之士,向不問事。只是一心修行,以期突破凝元之瓶頸而達聚識之境界。法力境界最高者乃是一個老朽,其人聚識無望,卻只是日日流連於鎮上青樓內,或賭博或與娼妓鬼混度日。離此最近者乃是那守護學堂舊址之法體修者,其人十日之中倒有三四日在那舊址石台上打坐修行,餘暇之時卻要麼去仙家集市購物,要麼便在其石台木棚中習學煉丹,鑄器之術。「

    「不足哥哥查得如此仔細,難道是要······「

    「然也!嫦兒人可敢與某同去!」

    「不足哥哥,嫦兒願與哥哥同生共死!」

    「吾亦不欲汝死!卻不要說出這般大不吉利之語!吾需汝做出假戲來迷惑彼等仇家,某好乘機下手將其一一除去!」

    「嫦兒願聽不足哥哥吩咐!」

    「先去石碑處,吾二人到得山丘望月石下,汝卻假意與吾私奔,呼喚於吾,能亂其神即可。某既潛於暗處,伺機突下殺手,取其性命!」

    「不足哥哥,汝、汝、······」

    「嫦兒,汝害怕麼?」

    「是,有點兒!然為師父報仇,為不足哥哥鼓勁,嫦兒便是將命付之,依然無懼也!」

    「好!嫦兒,汝想好話兒了麼?」

    「吾曉得的!」

    嫦兒道。

    「好!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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