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相聚,只因我事務繁多,害的各位都不知道老闆行蹤,這也是沒辦法的,在這裡我向四位陪個不是。今天就算是我請大家吃個便飯,聯絡聯絡感情。等到我回去看了賬本在通知一些事情。」傾顏說道。
吃過飯,傾顏把宋學淵單獨叫到了一邊,拍著他的肩膀對他說:「想要自立門戶是好事,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支持你。如果你能把自己所掌管的範圍獨立出這四個閣,那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宋學淵眼神閃爍,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也不用感謝我,我只是不想打理了,日子過簡單一點比較開心。」傾顏轉頭笑笑的看著他。
而三年以後,宋學淵成為了四大閣主之首,再也沒想過要自立門戶的事。
風雅玩兒了一下午,終於玩兒累了,翠兒主動抱著風雅上樓去休息。傾顏和大家一起喝酒助興,各自談論這些年來的趣聞。
傾顏卻發現翠兒去了老半天都沒回來,於是親自去找。不料在半道上看見翠兒跟一個陌生人在說話。
即使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裡,她還是聽見了一些關鍵的詞:司皓天,危險,十萬火急這些詞語。
她退了一步,發出了聲音,被翠兒發現了。
「誰在那裡?」翠兒大喝一聲。
她沒有繼續躲藏,大大方方的站了出來,翠兒一看是她聲驚呼出聲:「娘娘!」
「你們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傾顏失了冷靜,但是翠兒不想說出來讓她擔心。可能是關心則亂,她的心一下子就慌了起來,心思百轉千回,想到這七天她都沒能見到司皓天,是不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傾顏見她不說,心更加的慌亂,足尖點地,飛快的略上樓,抱起正在熟睡中的風雅,一陣風似的走了,翠兒追也追不上。
而在大廳裡吃飯的人更是覺得身邊一陣香風掠過,就只看見一個女子追著出去,一邊追一邊喊老闆。
吳秋抓住翠兒的手,說道:「剛才那陣風是言老闆?」
「是啊!這下壞事了。」翠兒乾著急,想了一下,自己著急也沒用她遲早還是要知道的。
「壞什麼事了,言老闆什麼時候會功夫了?真是幾年不見變化還真大啊!」吳秋摸著下巴說道。
翠兒故意狠狠地踩了他一腳,斜睨了他一眼,道:「你管不著。」
吳秋巴巴的抱著自己的腳痛呼,但是心理卻是甜絲絲的。
翠兒看著傾顏遠去的方向,真心的笑了起來,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只會在心理默默的祝福你們,祝你們幸福,我也會幸福的。
轉過頭,看著吳秋,和顏悅色的說道:「怎麼樣,有沒有很痛?」
「不痛不痛。」就算是痛,他也能忍著睜眼說瞎話,說不痛。
翠兒看著吳秋,點了頭,說:「那你什麼時候下聘禮啊!」
吳秋簡直要樂到天上去了,立刻回道:「你肯嫁給我了,你終於肯嫁給我了。她肯嫁給我了!」他站在大廳裡像個瘋子一樣。那些恕不相識的陌生也拍手叫好,起哄道:親一個親一個……
回到幻月王府,她把風雅扔給管家,道:「抱她進去。」說完就直奔韓諾的房間而去。形色匆匆如臨大敵,把管家也嚇得厲害,年老體弱的管家一下子變得手腳麻利。
傾顏彎兒都不帶拐一下的都到了韓諾住的院子,走過去照著門就是一腳,只聽彭一聲巨響,門被她大力的踹開,就看見司皓天難受的皺緊眉頭,見她進來才虛弱的睜開眼睛,勾了勾唇角,有氣無力的說:「你怎麼來了。」
「韓諾,你不是說他沒事的嗎?」傾顏不問原由劈頭就責怪韓諾。而這一打岔,韓諾只覺得內息一下子變得空蕩蕩,胸口發悶,噗的一口鮮血奪口而出。韓諾不敢有絲毫懈怠,立刻調息,從新匯聚散在經脈裡的內息,然後用手抵住司皓天的後背,再一次將內力打入他體內,然後控制這著一股內力在他身體裡遊走,尋找那只蠱的下落。
沒過一會兒,他終於發現了蠱在他身體的何處,那只蠱依附於心臟上,發作起來必定是相當疼痛的。
而還好幻月及時拉住她,將她拖到外面,說道:「司皓天他是中了蠱,是雪妃下的,現在韓諾正在為他拔蠱。」
「怎麼會這樣呢!雪妃不是死了嗎?怎麼還……」傾顏有點慌了,風雅已經是沒多少時間了,如果司皓天再有什麼事,她可承受不起這雙重打擊。
「別慌,別慌!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幻月安慰道。其實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等到兩人再回到屋子裡的時候,傾顏已經冷靜了下來,看著韓諾為了救司皓天將內力輸送到他體內。
慢慢的,傾顏發覺,韓諾的頭髮一開始是灰白灰白的,最後直接變成銀白色了。她錯愕的看向幻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破功之後又散功,他很快就會和我一樣年紀了。」幻月說道。
傾顏感激的看著韓諾,而更多的則是擔憂的看著司皓天。
過了好一會兒,韓諾終於收掌,對這幻月點了點頭,合二人之力將他體內的蠱導出。
可是司皓天除了痛還是痛,而那個蠱就像是賴定了司皓天一樣。
「這樣還是不行,這樣胡亂的來就算把蠱拔出,也會傷到司皓天的根本。」韓諾停手對幻月說道。
「傾顏,你不是有一條銀色麼?讓那銀蛇做媒介,再配上韓諾的藥,一定可以將司皓天體內的蠱拔除的。」幻月說道。
韓諾也點頭表示這樣的方法或許可行。
可是上次小銀救了幻月之後就一直在冬眠,而且小銀也還在鬼谷,不知道恢復了沒有。
「上次我還看見風雅在御花園和小銀玩兒。」幻月再次說道。
傾顏嚇了一大跳,這個風雅的膽子可真大,居然不怕。可是也很奇怪,既然小銀自己回來了,上次她進宮怎麼就沒看見小銀啊。
幻月立刻派人進宮尋找那條銀蛇。傾顏不放心,親自進宮去找,畢竟她也擔心小銀咬到其他人,那可就不好了。
皇宮裡鬧得雞飛狗跳,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了小銀。傾顏匆匆的將小銀帶回來。小銀剛開始不是很配合,就像是司皓天身上有什麼東西是它很怕的一樣。
過了一會兒,它就咬住司皓天的手不鬆,而且最怪異的現象居然是小銀就像是一條水蛭一樣,猛地吸司皓天的血。
而幻月和韓諾對視一眼之後,開始用內力輔佐,不一會兒,小銀整個身體都膨脹起來了,又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小銀才饜足的放開司皓天的手。
滾落到地上,一動不動,貪婪的吐著信子。
就在這個時候,幻月忽然和韓諾加重了出手的力度,只見小銀咬過的傷口出鑽出一條白色的東西,它一邊蠕動一邊掙扎著要鑽回司皓天的體內。
韓諾猛地將內力大量的灌出,和幻月一前一後猛地往司皓天身上拍去,司皓天噗的一聲突出一口鮮血,而那白色的東西也被震出體外。
那白色的東西在空氣之中,掙扎蠕動了一下,然後就不在動彈了。剛開始看那東西還覺得很細很小,等到它一動不動才發現,原來它有兩個指甲蓋那麼大。
通體雪白,而且身上還有一些紋路,韓諾抓住胸口調順自己的內息。
他把輪椅滑過去,用手絹遮住肌膚,將那個東西撿了起來。看了半響之後,哈哈大笑起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們千辛萬苦要找冰蟾,沒想到卻在司皓天的體內。」韓諾笑過之後說道。
傾顏驚喜萬分的撲過去,問道:「那這麼說風雅也有救了?」
韓諾點了點頭,欣慰的笑了起來。
「阿彌陀佛,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她撲過去,握住司皓天的手,說道:「你聽見沒有,風雅有救了有救了啊!」
司皓天虛弱的睜開眼,衝著她笑了笑。
半年之後,司皓天的戰神神話依舊沒人傳說,而江湖之上則多了一行人。他們四處遊山玩水,管盡天下閒事,鋤強扶弱。
「啊啊啊啊!」瑾淵推倒一大堆的奏折,氣氛的摔東西。
可憐的江離只好默默地幫他撿起來,然後再被他摔,再撿起來再摔。江離也覺得無趣,索性也就不撿了。
不鹹不淡不熱不冷的說道:「要是真不服氣,你這就去找他們啊!再說了他們不是不想帶你一起走,只是你兼濟天下,你就認了吧,誰叫你是司皓天的兒子呢!」
「我……我……煩死了!我才不想當什麼皇帝呢!」他一聲大吼,結果被有事求見皇上的南宮楚雲聽見了。
「皇上,切不可這樣說,你這樣說……」楚雲還沒說完,就被瑾淵截斷。
「我這樣說會寒了天下人的心是不是?誒……南宮愛卿有何事?」瑾淵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心中對著去江湖逍遙的父母及妹妹羨慕妒忌恨,但是偏偏他又是皇上,哪也走不掉。討厭的父皇啊!把皇位扔給他就這樣和母后跑去逍遙了,留他一個人在宮裡幹活。
誒……對了,他也找個女子,生個兒子,然後把江山丟給兒子。
嗯,這是個好辦法。
「南宮愛卿,朕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應該準備選秀的事了?」瑾淵根本沒在聽他說了什麼,只是自己想到了什麼就說什麼。
南宮楚雲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說:「是是是……理應如此。盛凜帝當年十五歲就選妃了,殿下都十六有七了,是該選妃了。」
「那好,南宮愛卿你這就去辦吧!」瑾淵說完,就朝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趕快去把這件事擺平了。
「你還真是想的美,就算你現在選妃,明年抱個兒子,等到你兒子十五歲,你也還要等上個十七八年的,到時候你爹娘早就玩夠了。」江離冷不丁的說道。
瑾淵就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他轉過頭瞪著江離,說道:「你嘴巴什麼時候變得在這樣惡毒了?我記得你一向沉默寡言的。」
「……」江離抱著劍,閉目,不在搭理他。
他現在就是渾身長刺的刺蝟,見誰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