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喜訊,司皓天和傾顏都是喜不自勝,因為顧長風剛剛接手幻月的事,還有些不清楚的地方,幻月去了璇璣閣幫著顧長風適應。
瑾淵時不時的會帶著江離來幻月府上走動走動,其實也就是來看傾顏和風雅的。
「瑾淵哥哥,你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啊!」風雅的眼睛特別尖,瑾淵還來不及藏,就被這個鬼靈精個發現了。
於是也只好不用藏了,他大大方方的把一團雪白雪白的東西放在風雅手心裡,風雅小心翼翼的捧著手裡的東西,忽然那團白白的球狀東西居然蠕動了。
風雅嚇了一大跳,情不自禁的呀的大叫了一聲,隨後就驚奇的發現,原來這個白色的小球是一隻罕見的貓咪。
「哇,好可愛啊!瑾淵哥哥是在哪裡找到這個的?」風雅一高興就愛原地跑步,那樣子也很可愛。
「你看你看,它的毛好白啊,就像是江離哥哥的頭髮一樣。」風雅一轉頭看見站在瑾淵身邊的江離,說道。
「……」江離面無表情,既沒生氣也沒高興。
「我要拿去給諾諾看。」風雅眼睛忽閃忽閃的,那樣子真是非常惹人愛,不過瑾淵就不喜歡風雅老是粘著韓諾。
但是丫頭她喜歡,他這個做哥哥的也只好容忍了。
風雅飛快的跑過去,但是韓諾的門是緊閉的,怎麼敲也不開,於是瘋丫頭坐在韓諾的門口對著手中的小貓說道:「諾諾不在,他會去哪裡呢?」
她還沒惆悵多久,就看見司皓天路過,看見她一個人坐在那裡,司皓天特體停下腳步,陪著她坐在石階上。
「你手裡的是什麼?」司皓天摸著她的頭發問道。
她抬起頭,眨巴了幾下眼睛,說道:「這是瑾淵哥哥給我的小貓,我想給諾諾看,可惜他不在。」
司皓天淡淡的笑了一下,道:「沒事,他會回來的,不過小孩子不可以坐在地上,會生病的知道嗎?」
風雅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捧著她的小貓站起來了。
其實韓諾是和傾顏在一起,二人是去找一種特殊藥材的,為的是要為了引出司皓天體內的蠱。
兩人回來之際,路過酒家坐進去喝杯水酒,卻忽然聽人大呼救命。韓諾本不想管閒事,但是傾顏偏偏要管,於是他只好出手,祭出手裡的細線,替那人診脈,隨後只見他收回細線,慢慢幽幽的拿出隨身攜帶的針包,只是刷刷兩下那人就奇跡般地恢復了。
其中有一瞎子忽然覺得這個人十分的厲害,於是上前請脈。這個人的眼睛雖然瞎了,但是他的眼角膜卻是好的。
那人的眼睛是打娘胎裡就這樣的,都是好好的但是卻無法看見東西,韓諾診過脈施針之後,才知道原來這個人之所以看不見是因為他雖有眼,但是大腦因為先天不足導致無法看見。
這是根本就醫治不好的。
韓諾想若是這人無法看見,又不能恢復,能不能把他的眼膜取下來給司皓天和傾顏換上。
「這位兄台,你的雙眼乃是先天所致,是早產所致腦部發育不完全的緣故,恕在下無能為力。」韓諾謙遜的說道。
「沒關係,韓先生的醫術精湛,剛才我聽的你在這裡救了那個人,知道你醫術精湛,其實先前已經有很多人幫我診治過,那些大夫為了錢財就胡亂給我開藥方,我也知道自己是治不好的了,已經沒有抱多大希望,不過先生的人品倒是讓我十分的佩服。」那人恭敬地說道。
韓諾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小二把酒菜都端上桌子,韓諾便邀那人一同吃個飯。
「韓先生的醫術高明,不知道我的眼睛能不能用?」那個人又問道。
韓諾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又說:「若是我的眼睛是好的,我想給其他盲人換上,說不定就能讓這世上少一個盲人了。」
傾顏看著他,不覺的暗自佩服,說道:「這位仁兄世上之人如你這樣的實屬少見,小女子很是佩服。」
「哪裡哪裡……我只是希望有人能替我看到這塵世的繁華而已。」他臉上露出一種落寞的神情。
試問如果可以誰願意當一個瞎子。
韓諾在看見這個人臉上的表情時,腦海裡竟然冒出了傾顏的臉,難道司皓天不願意傾顏再一次失明,原來就是這樣的一種表情,而這樣的心境韓諾竟然也能感同身受。
「在下願意幫你實現這個願望,原本我是打算用牢中死囚的眼睛替我的兩位朋友恢復眼睛,如果閣下心甘情願的將眼睛獻出,想必效果是極好的。」韓諾絲毫沒有半點客氣的說道。
那人忽然愣了一下,韓諾依舊淺笑,但是傾顏卻拉了拉韓諾的衣服,低聲說道:「韓諾,你這樣就像是個騙子一樣,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滑頭?」
「騙子?哈哈……」韓諾笑了起來,看著那人說道:「還是頭一次聽到等待醫治的病人說大夫是騙子的。如果我騙人,那也是因為你和司皓天的眼睛。」
「這位姑娘說笑了,我相信這位先生。實不相瞞,鬼谷的鬼醫前輩也看過在下的眼睛,他們二人的話如出一轍,我相信韓先生是不會騙我的,剛才我之所以請先生替我瞧瞧,也只是抱著僥倖心理。」那人倒是通情達理,笑著說道。
韓諾和傾顏帶著那個瞎子進了幻月王府,進了王府那人才知道要救治的人就是當年的開國皇帝和皇后。感到榮幸之至,而且他十分的佩服傾顏這樣的女子。
韓諾這次可是累的夠嗆的,三個人就他一個醫者,著實夠嗆。韓諾從房間裡被推出來的時候已經精神委頓,他是有些潔癖的人,但是他衣衫皺了也沾染了一些污漬但是他卻沒有精力去理會了。
「我去睡一下,明早上早點叫我起床。」韓諾對身後的侍女說道。
第二日一大早,韓諾就早早的過來看看那個瞎子怎麼樣了,還好的是那個瞎子聽見輪椅的聲音,就醒了過來。
「韓先生這麼早。」
「兄台的耳朵很是敏銳,我還沒說話就知道是我。」韓諾笑著說道。
那人笑了笑說道:「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耳朵卻格外靈敏,剛才我聽見韓先生輪椅的聲音了。」
「哈哈……原來如此。兄台覺得如何?可有不適?」韓諾詢問道,同時祭出手中細線,替他診脈。
「無事,也沒有感覺不好,我很高興,我能為皇后和皇上做事那是我的福分。」他的嘴角一直的上揚的。
韓諾見他沒事,也就放心了,說了幾句注意的話,然後就轉而去看傾顏和司皓天了。
傾顏和司皓天並排著躺在床上,雙眼都蒙著厚厚的紗布,最先醒過來的是傾顏。
她伸出手在空中晃了晃,韓諾看見後就知道她沒什麼事,看樣子這一次還是很順利的。
「紗布要七天之後才能拆,這段時間你們就好好的躺著吧!」韓諾淡淡的說道。
司皓天還在昏睡之後,他體內的蠱需要盡快拔除,不然對他很是不利,韓諾一直擔心的就是他的蠱隨時發生變化。
「啊?!要七天啊!七天之後就是五月初五了。」傾顏慘叫了一聲,說道。
韓諾挑了挑眉,說道:「那我也沒辦法,你好好休息。綠珠你去找人把司皓天搬到我的房間來。」
「誒?為什麼?」傾顏不解的問道,而且她也注意到這麼就司皓天都沒有醒轉過來。
「他之前的心絞痛並沒有痊癒,你要是不想他早死就讓他暫時住我哪兒。保證還你一個健健康康的司皓天。」韓諾打趣的是說道。
傾顏撇了撇嘴角,表示答應了。
韓諾這才舒了口氣,但是誰知道傾顏竟然敏銳的發現了,並且問道:「你有什麼煩心事?」
韓諾微微一怔,隨即笑著掩飾道:「當然,要不是你這個丫頭誤闖我清修之地,我現在還是個風度翩翩美男子,遇到你之後我又是破功又是變老,還成了你們幾個的大夫,可憐的我喲。」
傾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聽完之後心頭的疑慮也打消了,安心的躺在床上養病,等待著七天之後的四大掌櫃齊聚黃鶴樓。
這還是她第一次讓這四個人聚在一起給她匯報賬目呢!希望這四個人不要讓她失望才好啊!
想著就覺得興奮得不行,但是她還要等待。
這些天,韓諾老是給她喝一些奇奇怪怪的湯藥,「韓諾,你到底是給我喝的什麼東西啊!味道這樣的古怪。」
「那些是治療你手臂的,你現在還年輕,但是每當颳風下雨你手臂就會痛,說明這樣的沉珂已經很嚴重了,也不知道這一箭是誰射的,當真是下了死力要人命。」韓諾一邊捏著傾顏的肩膀,一邊配以銀針艾灸來治療。
「內力灌注於箭端,你肩胛骨都裂了長長一條縫,你這個不聽話的病人調理的不好才會這樣。」說著手下不覺得加重了力道。
疼得傾顏哎呦哎呦的直喊痛,風雅就站在旁邊咯咯地笑。
「你看你,瘋丫頭都笑話你了,忍忍吧!怎麼連個孩子都不如。」韓諾繼續用力的捏,然後一邊施針。
傾顏的聲音果然就小了很多,不過風雅倒是挺乖巧的,她爬上床,握住傾顏的手,說道:「不疼不疼,瘋丫頭呼呼……」
以前風雅摔倒了,跌疼了,傾顏就會這樣哄她,沒想到現在角色倒是顛倒過來了。不過心理倒是覺得暖暖的,雖然肩膀在韓諾的魔爪之下依舊很痛,但是心理卻感覺很幸福。
「肩膀還有手臂,有沒有感覺暖暖的?」韓諾收回銀針問道。
「嗯,有!很舒服。剛開始真的好痛,不過沒想到現在這麼舒服。」她笑著說道。
韓諾搖了搖頭,失笑的讓綠珠推他回房休息。
「司皓天他沒事吧!怎麼我還沒見到他。」傾顏問道,算算也有兩天沒見到司皓天了。
不知道他情況怎麼樣了。
韓諾一怔,臉上露出一抹愧疚,但是很快就掩飾過去,說:「放心吧,等你拆了紗布就可以看到他了。」
傾顏點了點頭。
「沒事就去院子裡走走,今天太陽不錯。」說完,韓諾就回房去了。